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第42节

“若是北地有失,我等也不容乐观。”

“现在,我要写一封书信给主公,告知他境内情势,再做打算,”荀微微点头,拱手而下。

曹昂愣神片刻,俊朗堂正的面容上出现意思疑惑,问道:“先生,为何现在

才写?”

“之前需观察局势。”

荀咬着牙说道。

……

徐州,下邳。

一连十一日,孙乾依旧还留在自己的府邸之内,这些时日多次面见曹操,中途都以愤怒过度而离去。

几次商谈都失败告终,同时戏志才时常来拜会,与他彻夜相商。

在数日之前,孙乾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曹氏在假意议和,真实的意图是留他下来。

至于留下来的目的,孙乾想不明白。

但至少,徐州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固。

拖时间,对于双方都有利。

曹操的有利之处孙乾并不知晓,但是徐州可以趁此时机,不断向外送去求援书,祈求周边的诸侯有人能够进入境内来共同抗曹。

也可以让陶谦准备好军粮兵力,囤积于战略之地,占据关口要道,总之,孙乾也乐得让人拖延。

不过今日,戏志才并未如约来见他,而是早了一个时辰左右,并且是满面春风。

孙乾早习惯了他到来,两人在正堂屋内相对而坐,彼此对视了许久。

他发现戏忠一直在淡笑,但又不好开口问他笑个什么。

过了不久,戏志才开口道:“今日,从兖州传来了消息,足下应当想知道。”

“吕布突袭我兖州后方,意图入濮阳,而兖州境内陈留、广陵两郡叛乱,已经全部被镇压。”

“我主曹操,在后方留有兵力,以强征徐州引蛇出洞,后又等待其叛乱而出,立即镇压,此刻陈留已平定,张邈收俘,如此一来广陵自不在话下。”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孙乾瞬间头皮发麻,能不能当我没听过?

这些军报,我现在听了是不是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娘的。

我一点都不想听。

“先生,你且说此战如何?”

“曹公料敌于先,深谙兵法,出征之余还可解决兖州内乱,以战驱境内于平和,高招妙计,世间少有之雄才。”

孙乾深深地叹了口气,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而后又道:“如此一来,下邳会因曹公内乱平定而更加稳固,恐怕更不可能有援军了。”

“先生此言,算是明了!”戏志才傲然抬头,随意的靠向后去,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轻松笑道:“此一棋,乃有三贤于其中设计,主公加以决断布谋,自平定青徐黄巾起,军屯得粮无数,就已注定能达成。”

“粮草决定我等可缓慢攻徐,步步为营;则能引出兖州内乱谋逆者,如此自然不会进入首尾难顾的窘境;继而,以稳固姿态站稳下邳,再攻彭城。我等施以仁义对徐,百姓终究会选择,士族亦然。”

“先生,戏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孙乾的内心在疯狂的咆哮。

“军师请说。”

他躬身谦听,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主陶谦,乃是外来之人,需权衡境内士人,倚仗各族,唯有以兵戈可解,徐州之内现状,无非是丹阳派坐镇,扶持庶人一派,以制约士族派。”

“那,我主曹操,同样也是外来之人,又唯才是举,不认出身,不以士族出身论地位,难道不是更适于足下栖息?”

“尔等孙氏、糜氏、甘氏等,皆是商贾,图以乱世求名,升任要职为士族青睐,若在壮志君主之下,倒是可行,可陶谦如今病入膏肓,又身败名裂,晚节不保矣,如此大势,他如何抵挡得了。”

孙乾心神震动,颓然的跪坐下来,双眉紧皱,满是思索之色,他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但来得确实震撼,仿佛一瞬间徐州所有的期盼全部打消。

砸在了头上。

而后戏志才投来了橄榄枝。

这就是,要让他背主而投。

“在下,在下……嘶……”

孙乾支绌难言,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又忍了下来。

戏志才看他这样,斜靠着的身子笑颤,一声短促的哂笑出声,“嘿,君本是巨富豪雄,怎得如此蠢笨。”

“你在下邳待了十一日,得自己原本宅院所居,又得曹营祭酒日夜陪同招待,还得了不少财物金箔做礼,你怎么回得去呀?”

孙乾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议的死盯着戏志才,实在没忍住伸手一指:“你,你们……”

老卑鄙了!

第54章 玄德公,情况不对啊!

“你看,我只是为你辨清当下状况,本身足下在士人之中,就只是以庶人身份被看待,自然是有嫌隙,日后也难得青睐,”戏志才悠然自得,脸色非常得意傲然。

“祭酒此言,大可不必说得这么直白,在下虽为庶人出身,但也深明大义,知晓背主求荣是何等令人唾弃,即便徐州要亡,也不敢有叛心。”

“在下,承蒙我主不弃,身负和谈重任,为的是徐州百姓不受战乱之苦,非是己身能有功绩,祭酒……切莫再说了。”

“若是,逗留在下十几日,只为此事的话,那今夜在下当起行回郯县,至于主公如何责罚,皆由他去。”

孙乾义正言辞,在想明白之后心绪很是复杂,满面胀红而气息短促,但还是凭着一腔赤诚说出了这番话。

若是看利益,自然归降最好,可归降不只是人留在此处那么简单,还需以功绩立身,那便是背主之行,一旦如此,自己日后怎么立足?

曹操又如何会真心信任?

这和陶谦带他们归降不同,那是其主带头,和背主求荣这种名声不沾边,但是自己带头那就不对了。

这年头,带投大哥去哪里都不好混,随时可能被人弃置不用,早那几年有功肯定荣华富贵,但是晚年和任何爵位荣誉赏赐,都不可能沾边。

不死就是胜利了。

孙乾不傻,不想用自己全家性命、以及祖上声名做赌注,在这青史上留下这么一笔污名。

谁知,他说完这话之后,戏志才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乃至仰身而下几乎是以手肘靠在了地上,更为洒脱狂傲。

盯着孙乾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老实诚恳的庄稼汉被人蒙骗卖了身一样,骤然开口道:“老兄啊,你以商身投于乱世,当着眼于长远,如何只看当下之名呀。”

“可还记得,当初鲍相归还下邳,受你主感谢之礼时,是何人为使?”

“陈元龙……”

孙乾当即明白了什么,略有恍然。

怪不得!

他让我自己亲眼来看……

这一瞬间,当初陈登在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忽然映入脑中,亲眼来看……

他早明白陶公等的是兖州内乱,以此为根本拖延,因为内乱之后曹操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那么在外的诸侯肯定会寻此时机,进军以攻。

可曹操没乱,且还有大量军粮以守,在境内还有民心所依,如此兖州难以攻下,且彭城必定会动荡。

消息传回去之后,回天乏术,无人来援。

最重要的是,戏志才方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好。

我家主公,本来就年事已高,重病不断,谁知道还能撑住几年,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病逝。

陈登难道是在提醒我,要早做打算,再奔前程,否则迟早一切成空。

不对,他也可能是在害我!

孙乾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冷意,觉得

背脊发凉,陈登简单一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暗藏杀机,若是自己因此而投曹,便是背主。

他陈氏再戳破此事而投,则可留下一个美名,不负主公之重托。

好伎俩。

孙乾恍然大悟,反而明白了其中奥妙之处,于是更为着急,现在应该快速赶回,且不能有异样。

否则,必为士人一派以后诟病,在徐州必须谨小慎微以图活。

“糟了……”

此时孙乾暗暗捏拳。

我孙某人出使一趟下邳,没想到在徐州连容身之地都没了。

难道,真要归降于曹操治下。

前后,都需要抉择。

“祭酒,在下此行已经拖延太久,该回去了。”

最终,孙乾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有决议的话,准备将这个抉择再拖一拖,先设法从下邳脱身才行。

而且在他看来,下邳现在恐怕已经成了牢笼,戏志才肯和自己说这么多秘辛,只怕不愿让他如此简单无恙的回去。

谁知戏志才直接拱手笑道:“好,公既要回去,我主要让我带一句话,和谈自然可行,就在彭城之前。”

“若是和谈不成,便也在彭城开战,这是我家主公的意思。”

说到这的时候,戏志才的表情已经十分郑重,不带半点笑意。

果然,早已有了决议,这段时日就是在拖着我将消息带回去而已。

此事却又不可隐瞒,必须要告知主公,兖州内部之乱,虽说肯定不像戏志才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现在定是已经解决,否则岂能如此大方告诉他。

必须要说,而说了之后徐州文武自然会乱,毕竟这时候的曹军,可是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且在下邳已经立足稳固、步步为营。

这一刻,孙乾深深地感觉到,曹氏这些谋臣将军,的确深不可测,几乎是面面俱到,内外盘算皆稳固。

能有这些人在曹操麾下,他可尽其所能领兵作战,兖州曹操,绝不是泛泛之辈!

……

右北平公孙瓒屯军之地。

刘备跟随陶商到此,一同来见其兄长公孙瓒,借了其麾下部将赵云南下相助徐州。

一番交涉后,陶商成功请到了援军一千余骑,还有二千步卒。

大部分是平原相刘备的兵马,只有少数骑兵乃是从属公孙瓒,借出的还有赵云一将。

此时,行在原野驰道上的刘备和赵云并行,赵云这时候才得出空档,与刘备高声交谈,“使君在青州已有除贼之功!为何定要相助徐州,北地距离徐州路途遥远,至少四日方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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