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又想揍人了。
还是杜如晦回答了问题。
“铜钱，银子，金子。”
“那要是有人想要买我一仓粮食，按照现在的市价，他是不是要拖好几辆车的铜板过来？”
“那是自然，不过也可以用银子。”
“那我要找来银子，是不是又要他拖着几车铜板回去？想想上次岳父大人接济我，不是送了好几辆马车的铜板！”
干嘛提这茬？
好了，现在在场人都知道自己抠搜了，虽然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李二决定，这次要是没有从朱融这里听到什么比较实质的赚钱大计，他直接把人爆揍一顿。
这是三句话不忘挤兑老丈人？
“如果我们把交易的形式从那些金属变成纸张会不会更轻便一点，你们应该都知道彩票局吧？”
朱融没给他们提问的机会接着说：“大概的形式其实差不多，都是把手里的银子换成更为轻便的纸。”
“但是这个概念和彩票又有本质的区别，彩票是消费品，是单方面的付出。”
“而我还说的是类似寄存，就是将钱兑换成纸币之类的契约，这笔钱只是暂时寄存在我们，他们想要取用只需要拿着契约，还有印鉴等一些身份证明就可以把钱取走。”
没错，朱融现在给三个人灌输的就是银行的基本概念，这个搁古代叫钱庄？但是从明朝以后才推行开的。
他决定一步到位，直接跨过这个到银行。
毕竟现在怎么也算是上面有人了！
那可是杜相！
杜如晦捋了捋朱融单的话。“你说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可是这和我们说的赚钱有什么关系？”
“杜叔叔，您听说过拆了东墙补西墙这句话吗？要我说的更浅显易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开设一个这样的机构，将百姓手里的钱汇集起来，积少成多，那将是一笔相当大的财产。”
“这也是为什么这笔买卖时候皇帝能做的原因，毕竟皇帝不可能赖账！这个还是有保障的。”
“这笔钱积累起来会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目，到时候朝廷想要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到时候皇帝就不会哭穷了。”
李二想都没想直接开喷：“你以为百姓都是傻子？会无缘无故把自己手上的钱交给朝廷保存？怎么地，皇帝是土匪头子，给你去硬抢啊。”
“那要是我们不白让他们把钱给我们呢？他们存多少钱，我们按照一定的比例给予回馈，这个比例不会太大，但放下家里和会有一笔额外的收入，你觉得聪明人会怎么选择？”
“何况在家里还有可能因为各种以外损耗，比如说遭贼，遭难，但是放在我们这里，就只等着钱生钱就好。”
杜如晦直接拍了桌子。“妙啊，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用少量的金钱来囤积全国的银钱，要是这项措施真的实施下去，以后谁喊敢说国家没钱？”
长孙无极也大概听明白了。“用最小的利润来换取最大的财产聚集，这买卖果然时候皇帝陛下能够做。”
废话，要不说朱融在知道上面有人能够直接把这个想法上大天听才说出来。
你要是随便一个什么人搞，顶多是民间借贷，和银行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李二也听懂了，但他要琢磨琢磨。
毕竟这是和他的个人身份信用有关。
他问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你说人要把钱存在你这个地方，结果钱被皇帝拿来干别的事情，一时间取不出来咋办？那皇帝不就是欠钱不还？”
“您知道咱大唐有多少人吗？”朱融嫌弃的看了一眼李二。“你想想，只要这个买卖支棱起来，大家都有了存钱这个概念，那将是一笔多大的财产！”
“当然这笔钱不是死硬的放在国库，只为朝廷使用，你们可以来银行存钱，也可以在手头紧的时候来银行借钱。”
“不是白借，我们要收取一定的利息，就是和存钱一样给存款人好处一样。”
“借钱的利息要比存钱的稍微高一点，但也不能太高……”
“算了，岳父你就随便听听，我主要是讲给杜叔叔听的。”朱融转向杜如晦。“杜叔叔，你听明白我想要说的那个意思了吗？”
杜如晦点点头。“积少成多，拆南墙补西墙，妙啊，妙啊，你这个办法要是实施起来，国库应该就能充盈下去，到时就陛下也不会为了银子操心。”
“是吧，所以这招只能有咱们的陛下来实施……还是那句话银行这种东西，只有挂在朝廷，挂在陛下的名下才能发挥作用。”
“来来来，有些细节方面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你在和我说说，关于这个把铜钱改成纸币，要怎么操作……”
杜如晦拽着朱融商讨细节，李二和长孙无忌就被剩下了。
李二也是闲的无聊，他给李可儿要了二十个铜板还有纸笔。
第52章 现场演示
“好了，无忌，你现在这里就是这个所谓的银行。”
李二把手里的二十个铜板全部推到长孙无极那里。
长孙无极相当配合的把钱收下。
“你这就完了？我把钱存你那，你难道不应该给我证明？”
行吧，只要李二开心就好，长孙无忌就模拟写了一张收讫，他还签字画押。
”可儿，现在你来和长孙叔叔借钱。”
朱融也注意到这边，他还配合了李二的小游戏。“就借岳父刚才存进去的。”
于是李可儿写了一张借据给长孙无忌拿走了李二存的钱。
“那你这个银行有啥用？还是一分钱没有。我现在就拿着存钱的证明来取钱了，钱呢？”
“所以杜叔叔，我们这个计划最开始的时候，必须要有一笔稳定和大额的金钱存入，最后这样才能让整个体系运作起来。”
”咱们国库真没这么多钱。”杜如晦大概知道朱融突然转头玩游戏的意思了。
他很为难的看了一眼李二。
李二给予了相当肯定的答案。“没钱。”
“杜相能说服陛下向长安城那些财主借钱吗？“朱融想了想提议，毕竟银行这个买卖真不是空手套白狼。
积少成多，朝西墙补东墙，你总要有那个少和那个钱才行。
“不能。”这句话还是李二抢答。
要是他能拉下这个脸去给那些狗大户借钱，至于混成史上最穷皇帝？
他没钱都是找长孙皇后的。
要是长孙皇后也没钱了，那就朝堂之上逼着百官想不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不出来也得想的那种。
这就是皇帝！
“你手头上不是还有那么多粮食，卖了以后不就有钱了？”李二打起朱融的主意是一点都不含糊。
“都说了，银行要真想支棱起来，必须是咱们的皇帝来做这件事，我做了算怎么回事？要是皇帝猜忌，咱家一家人脑袋都不够人砍的。”
朱融倒是觉得自己周旋一下，和长孙四娘再来个合作是能拿出最开始的启动资金的。
但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是他这个平民小老百姓能掺合的。
朱融心大但也有度好不好。
“要不说不能随便给皇帝支招，好的招他听了办不了，到头来肯定怪罪你，别的招效果不好他也得怪罪你，死活捞不到好处。”
李二……
自己就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
吐槽就一次吐个痛快，朱融接着说：“好在咱们的皇帝不是什么昏君，要是个史上挂了册的昏君，这种话我是一句都不敢说的。”
本来长孙无忌已经做好朱融要是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他绝对不顾形象的让他闭嘴，但后面半句应该是夸的吧？
至少李二脸上表情不那么难看。
李二也是知道自己家女婿什么德行，他习惯性把这当成是夸了。
没理朱融，是和杜如晦说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陛下的银行开下去。”他已经接受银行这个代名词了。
杜如晦挠挠头，这买卖是不是有点大？
不过这要是真的赚钱……
“有些细节我还有和朱融讨论下，要不您再等等？”他采取了一种比较折中的回答方式。
李二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好歹这次来是有点收获的。
毕竟银行这种经营方式还是很让他心动的。
“那只件事情就先掂量掂量，你先回去和宰相大人商议下，整个折子报上去？”李二相当尽职的给出解决方案。
好招不怕晚，反正已经提上日程了。
结果朱融在旁边听的就直翻白眼。
就是喝酒聊天随便找个内容，至于搞的和当朝商议国家大事一样？
看了看李二，朱融还是再次确认了个事。“那杜叔叔，关于我老丈人入朝为官这件事是不是就算稳了？咱要是真上面有人，官在稍微打点也没毛病。”
”你别看我老丈人平日里看着是个不靠谱的，但对于国家大事可上心了，不然我岳母还有我媳妇能被他带着也成了为国操心的人？”
“岳父啊，有件事我还是要和你说的，你自己好这个就算了，但在老婆孩子面前还是收敛一点好。”
“你说这毕竟是大唐，我岳母和媳妇让你给整的成天操些没味的心。”
“你是好，儿女双全，我还想我媳妇把心思都放在传宗接代上呢？”
李二……
李可儿……
父女二人对视了个眼神，李可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孙无忌这次倒是帮着朱融说话了。“你和可儿成亲也有两年了，是该生个一儿半女了，二哥你难道不想抱外孙子？”
李二相都没想直接说：“你先把我闺女的聘礼给我了，到时候在说孩子的事，咋了，你这是从我这里白占便宜上瘾？”
“闺女给你了还想要儿子？等着。”
这话当然是气朱融的，李二其实还真把这话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和长孙皇后念叨下。
成家立业，这后继有人，朱融才会把全部心思放在一处。
哪怕自己这女婿是单拿出来给他赚钱也是好的。
心里还惦记着杜如晦的病，李二并没有在朱家庄久留。
临走的时候，杜如晦也答应，会尽快把给李二捐官的事情办妥，至于朱融捐给朝廷的那些粮食他也会尽快安排取走。
还有银行的事，他回去想想，要是有什么事还会过来拜访。
然后就是朱融叮嘱他要注意饮食这边。
回去的时候，李二，杜如晦，长孙无忌是在一辆马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