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第89节

  那秦淮河上、西湖船边皆哭声一片,一声声嘤嘤啼唱把老马小马、老刘小刘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

  国子监的贡生现在出门都不敢穿着儒衫,甚至大门都不敢走。

  各青楼的妈妈们原本见了他们,都笑脸相迎。

  如今冷脸相待不说,还啐他们一口让他们赶紧走莫要污了她的雅楼。

  御史、给事中们更惨,他们倒是不会被拒之门外。

  可那些名妓们被迫坐下来,看着他们的眼神那跟看人中黄一般……

  这谁受得了啊!

  回到家中老妻冷脸相待,妾室嘤嘤哭泣说老爷不会将我送人罢?!

  顿时这些个御史、给事中们觉着自己这日子没法过了,马勒隔壁的刘子仲啊!

  马勒隔壁的马孟敏啊!你们俩狗逼玩意儿搞尼玛的搞啊!

  与之相较的是大明冉冉升起的中老年妇女之友、广大女青少年偶像——玉公子张痴虎阁下。

  据传有富商使千金,欲纳秦淮河琴箫大家柳影怜柳大家。

  而柳大家却嗤之以鼻不假颜色,言称若是玉公子愿纳,奴家宁予千金委身为妾。

  此言一出则秦淮诸大家皆言姐姐可说出奴奴们心坎儿话了,这世间男子可有如玉公子般的么?!

  放眼望去诸子皆属马刘之辈尔,无玉公子之才,却满是马刘二人之无耻。

  无数士子们几近吐血,卧槽尼玛!你们要夸他,也不必踩我们啊!

  在外面被讥讽也就罢了,回到家里还要被自己老娘抓来耳提面命。

  你看看人家玉公子,这才十四岁啊!已被赞天下风云麒麟儿,还写得一手好诗词、好话本!

  文能考得三案首,武能提兵斩倭寇!

  现如今来金陵备考乡试,却不似你这浪荡子整日流连秦淮河。

  反而是住进了鸡鸣寺谢绝来访专心读书,偶与主持德旻大师论及佛经诗文。

  哎呀~!你真真是要气死娘亲么?!你若能有那玉公子半分,娘亲也不必操心了……

  那日娘亲特地到鸡鸣寺为你考学进香,远远看了那玉公子一眼。

  可当真是琳琅如玉佳公子啊,那俊美的如同唐长老一般不说,为人还知礼亲切。

  看着娘亲瞧他还知道作揖行礼,再瞧瞧你!考得个秀才就觉着自己大才满满了……

  可你瞧瞧人家玉公子的两个弟子,一个可是唐解元、一个也是考上了举人的徐衡父。

  你哪个比得过人家的?!莫说和玉公子比了,便是和他弟子比你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哎呀~你说娘亲怎么当年就生下你这么个……

  前后一顿呱噪直把那些个士子、举子们臊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有心打上门去,想想那马刘二人的下场却又不敢。

  说要跟人比文吧,你确定这跟会较跟他比武死的更好看么?!

  这应天府的士子们悲愤莫名,实际上顺天府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张仑他家可就是在京师啊,第一个话本《幽都夜梦》可不就是在京师写的么?!

  于是这顺天府的士子们遭遇跟应天府差不多,偏生马伯颖他大伯马孟敏可不就是在京师么?!

  所以这京师的御史、给事中们被诟病的更惨了……

  那首《西江月》传出后,诸勋贵们家的正头娘子们顿时坐不住了。

  本来平日里看着还算是顺眼的小崽子们,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个二个被拎回来逮住就揍,逼着看书、习武。

  你们可瞧瞧人家英国公家小公爷,那才学、那本领、那名声……

  再瞧瞧你们自个儿,长得跟人家那唐长老般俊美一比便是獐头鼠目,这也便罢了。

  论文三棒子都打不出个屁来,论武没了家里的家将、亲兵来条狗都能追你十条街。

  名声这就更不用说了,这满京师可有一个夸你的么?!

  最被殃及池鱼的大约是寿宁侯、建昌侯,本来这兄弟俩在京城里玩的挺Happy的。

  自从管束他们的老爷子、张皇后的贡生爹地张峦张来瞻告别这个世界后。

  这兄弟俩就跟终于飞奔出猪栏的野猪一般,在京师的土地上横冲直撞尽情的撒欢。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横空出世的玉公子话本张皇后也有看。

  看完之后顿感自家那俩弟弟怎么那么不成器啊!

  前后五六次召他们入宫,入宫就是以长姐如母的身份对他们一顿教训。

  二张被骂的战战兢兢夹着腚眼儿不敢吭气,心说都姓张咋区别那么大啊……

  

第140章招兵买马办大事鹤滩先生钱与谦

  

  一众士子、举子们悲愤莫名,既不敢打上门去也不敢闹去比文。

  于是大家暗搓搓的凑一块儿没事儿就拿玉公子的话本、诗词出来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批评。

  但这事儿终究会露馅的,比如现在文徵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张仑。

  “哈哈哈哈……”张仑听得这事儿仅是哈哈一笑,摆手不管。

  张仑此时身边的几人除了自己弟子唐伯虎、徐经之外,还有文徵明、祝允明二人。

  此外还有一个坐在最上首年纪与祝允明相当,较瘦长髯着淡青色布儒袍者笑吟而坐。

  这长髯者可是个大牛人啊!

  钱福钱与谦,七岁即能文少中秀才,后连登会元、状元。

  距离连中三元仅差解元一格而已,只是脾气不好喝酒必说人以致招人非议。

  那首著名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便是其所作。

  而今坐在张仑面前的都算是这吴中俊秀,虽然祝允明、文徵明考进士考的蛋碎都未进。

  但其文采文才还是有的,只是不擅于科举八股罢了。

  “今日我请诸位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

  张仑的话刚出口,钱福便微笑着道:“麒麟儿欲让老夫做事,不需薪俸只需作一赋即可!”

  “哦?!”张仑奇怪的望着钱福:“鹤滩先生还不知我要做什么呢……”

  钱福哈哈一笑,摆手道:“此番金陵至京师之巨变,暗涌中弄潮儿者便是麒麟儿罢?!”

  “随手拨弄之下数十御史、给事中革职查办,百余贡生功名尽失!端的是好手段啊!”

  听得钱福这话张仑却是笑吟吟的脸色不变,倒是文徵明、祝允明二人脸色微变。

  却见得张仑无所谓的摆手道:“国朝养士,当养国士非养装正卖勇、讪上卖直者。”

  “国朝开启言官,乃为君王耳目、纠错拾遗。”

  张仑并没有回避钱福,敞开来很直接的道:“而今此政多已成害,自是当改!”

  “国子监之策本是为国储才,多加风评。现如今却成祸患跟脚,动辄冲官闹衙缔结朋党……”

  说着,张仑在文徵明、祝允明等人略微惊恐的目光下冷哼:“不拍几掌让他们醒醒……”

  “难道还任由他们闹腾么?!”

  这番话说出来顿时这小院中的空气都低了几分,只有那钱福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张仑。

  极为满意的轻叹道:“老夫当年亦有此想,只是看那满朝堂诸公……呵呵!”

  说着,钱福居然是发出了声声冷笑。

  “所以,我此番就不入朝堂!”张仑哈哈一笑摆手道:“进去了作甚?!”

  钱福对于张仑的这番话似乎极为满意,笑着道:“看来,麒麟儿已是有了腹稿。”

  “只看先生愿不愿随我一并共襄盛举!”

  张仑的话叫钱福哈哈一笑,却见他摆开袖子后退一步掸了掸双袖作揖拱手。

  “老夫还是那句话,但请麒麟儿作赋一首!”

  人家都行了如此大礼了,张仑自然是不会少了这礼节。

  退开一步作了个长揖回礼,朗声道:“敢不从命!”

  随即起身缓行三步,昂首用着那少年人脆声昂然诵曰: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张仑这一吟诵完毕,首先激动的便是钱福。

  却见他双目蕴光细细咀嚼着这一字一句,好一会儿了才长吐一口浊气。

  “好!!”钱福目光灼灼的望着张仑,一字一句的道:“可有名字?!”

  张仑笑嘻嘻的摊开手,道:“您逼着我作的,哪儿来的及想名字?!便叫‘庚申杂诗’好了。”

  “……”钱福一头黑线,这么好的诗、如此寓意深远居然就叫这么随意的名字?!

  张仑其实很想说,我特么也没辙啊!

  龚易简他也没有给这首诗叫什么特别的名字啊,他就管这首诗叫“己亥杂诗”。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但这首诗确实寓意深远,这和当时龚易简所处的时代有着很大的关系。

  那是清末之时国破山河碎,考中进士的他屡揭露时弊,触动时忌最终被排挤的辞官南归。

  “好一个‘万马齐喑究可哀’!好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

  钱福一摆袖子气哼哼的看着张仑道:“此好文可佐酒,老夫也就不与你计较这诗名了!”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这是我写的!

  张仑愤愤不平,虽然这是动用了抄能力。

  “徵明、希哲,你二人也不必寻思科举之事了。”

  张仑还未及反应便见得钱福对着文徵明、祝允明二人道:“八股不过小事尔!”

  却见钱福对这二人笑道:“麒麟儿四大弟子,皆入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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