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公爷 第314节

  “妾身敢来,自是知其难处的……”

  却见米鲁轻声道:“宝藏之富,生齿之繁,莫如孟密……”

  “孟密东产宝石、产金,南产银、北产铁,西产催生文石……”

  “巡西产唬拍、产金、铁……”

  张小公爷当然知道这些地方有着各种宝藏,甚至南北朝千字文都著曰: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这说的就是滇金的情况,为何会这么说?!

  因为有大量的文献支持啊,譬如《后汉书?西南夷传》载:“滇有金银畜产之富。”

  《华阳国志》则曰:“汉益州金银畜产之富。”

  近之《元史?食货志》更有书:

  “岁课产金之所,滇南曰威楚、丽江、大理、金齿、临安、曲靖、元江、东川、乌蒙……”

  金沙江为何从“泸水”被改唤做“金沙江”?!

  那是因为人家真的沿江都产金沙啊,宋代开始就发现了这事儿所以才叫“金沙江”啊!

  “滇南至其外,甚至安南山形颇为险峻、道路崎岖……”

  米鲁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然而,若是您推以黔州之法先定滇南再谋此二者呢?!”

  张小公爷照旧没说话,其实这也是之前他隐隐透着的打算。

  只是现在黔州都未定若说图谋滇南之变,就步子迈的太大了。

  好歹需要黔州为根基,逐步发展稳定起来再图谋滇南。

  至于安南、东吁等地那就得看机会了,毕竟这出兵也得需要准备、需要理由不是。

  黔州为何在张小公爷的搬弄之下,米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一举而定?!

  那是因为张小公爷在粤北就打下了大量的基础啊,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一举而定?!

  “黔州土司逃亡数人,秘连滇南土司逃至外东吁等宣慰司举兵做反……”

  米鲁说着,笑的很是妩媚:“不知督抚大人觉着,如此国朝可愿发兵么?!”

  足利鹤听得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长长吁出一口气望着米鲁好一会儿。

  这才轻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侃侃而谈的米鲁居然楞了一下,随即那媚眼中升起丝丝雾气。

  “若是能有二位甚至屋外那些女子般命数,妾身又何必甘冒此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妙安听得这话,不由得道:“你有何难处?!”

  “可说来我家公子听听,若真是身不由己亦未必不能请条活路给你。”

  嗯……反正到时候活路就是去挖矿,或者筑路。

  公子可舍不得随便杀人,现在这人命值钱着呢!

  米鲁倒是没有扭捏,轻声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话一说起来米鲁的情况倒是让人同情了几分,她那是真的不容易。

  因为从小敬仰奢香、明德二位夫人,于是米鲁从小父亲安民就请人教授她汉学。

  但滇南的这读书人么,既然是考学困难无望自然是寄情山水杂书比较多。

  于是米鲁正二八经的四书五经没有读多少,倒是很多杂学读了一肚子。

  转眼间这米鲁也到了待嫁的年纪,然而她居然看上了自己的新任西席费侪。

  俩虽然是未曾逾越,但安民这也不能忍啊!

  毫不犹豫的棒打鸳鸯不说,还强行将米鲁许给了老畅隆。

  然而米鲁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老畅隆老老实实的让她回家对外则说“逐出”。

  米鲁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费尽心思的回来,那与她花前月下、让她敬仰爱慕的费侪先生……

  居然为了一百两银子,二话不说出奔山寨连夜举家迁走了。

  不死心的米鲁甚至曾经追至金筑城,那费侪早已经成为了“费员外”。

  拿着那一百两银子不仅给自己捐了个官儿,还娶了按察使家的族侄女为妻……

  张小公爷听到这里不由得满背冷汗,卧槽!这果然绝望的女人最可怕啊!

  尤其这聪明的女人,那更加欺负不得啊!

  好在俺们大保健军团都是有原则的人,大家坚持的就是处男哥的“三不”原则:

  不恋爱、不结婚、不约啪!

  大家都是纯洁的交易关系,而按照这个原则的建立者处男哥的人生哲学是这么论断的:

  与其花费诸多的时间精力和无法预估的代价,走进不知未来的婚姻。

  不如花费一些各人能够承受的代价,换取一份不需要负责的温柔。

  张小公爷当时就觉着很卧槽!处男哥这特么大保健都闹出哲学来了?!

  当然,处男哥能发出这份感慨大约跟他的人生经历有关。

  而他的人生经历嘛,则是跟他的这个“处男哥”称号有关。

  处男哥不是处男,之所以叫处男哥原因有二:

  其一,穷困潦倒到处跑买卖时,在举国多个省市被联防多次扫簧处理过的男人……

  其二,年轻人心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结果被多个渣女多次处理过的男人……

  于是得此大号“处男哥”。

  大约是这份难得的人生经历,让处男哥订下了自己的“三不”原则与军团誓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入坑,至死方休!

  我将不恋爱、不结婚、不约啪。

  ……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大宝剑,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妙安小姐姐早已是听的泪眼婆娑,嘟着嘴在一旁不说话。

  足利小姐姐则是不住的叹息,她想到的是自己。

  她老爹也是差点儿就拿她去换兵马了,若非她从小就知道这武家女子的命运苦练武艺……

  恐怕现在人在扶桑不知已成哪个瓜皮脑袋的妻妾,甚至孩子都生了一大坨了罢!

  “你之计策恐怕不止于次罢?!”

  张小公爷笑眯眯的看着米鲁,轻声道:“你的后手,是什么?!”

  米鲁亦不意外,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您大约收到消息,妾身曾出现于滇南罢?!”

  听得这话张小公爷眉头一皱,随后不由得“嘶嘶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张小公爷的那双丹凤桃花微微眯起:“你已经备下后手,欲使滇南、东吁做反?!”

  “督抚大人目光如炬……”

  米鲁那双妩媚的眼睛赞赏的望着张小公爷,轻声道:“妾身的确本意如此,只是现在改了……”

  “恐怕土司、头人中,亦有人投靠于你了罢?!还有滇南、东吁诸土司恐怕也有不少不臣者罢?!”

  张小公爷那双丹凤桃花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声道:“果然,有些人还是去筑路比较好。”

  这事儿说穿了就一文不值了,张小公爷在这里“改土归流”大大的削弱了土司的权利。

  如此做法自然是会引起土司们的警惕与不满的,但黔州这边一片风平浪静滇南也不敢动作啊!

  可若是黔州这边的土司、头人有人表示做反,又将黔州“改土归流”的情况散播出去……

  米鲁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的起身对着张小公爷福了一个。

  “妾身只求二事:一则释之妾身亲族,命他们阵前作战以封官职。”

  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只是囚徒的身份改变了。

  于是张小公爷点了点头,轻声道:“可!”

  说完了第一个

  “二则,妾身欲留于公子身边!乞公子可容之!”

  却见米鲁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福在桌边上,轻声道:“妾身亦知几处金矿可采……”

  呃……张小公爷一脸懵逼:喵喵喵??这神马情况?!

  张小公爷没反应过来,足利鹤可是反应的极快的!

  却见她笑着起身走上前去将这米鲁搀起来,轻叹道:“姐姐愿留自然是好的……”

  “见姐姐周旋于诸虎狼间,却守宫未失却是好女子呐……”

  这话说的让米鲁居然俏脸微红,呐呐无语。

  只是不断的用媚眼偷偷的瞧着张小公爷,等着他的回话。

  这“守宫”乃是指她还是处子之身,足利鹤这是特意点出来给张小公爷听的呢。

  扶桑之将军也是有“内家”的,而他们自然有一套分辨女性是否处子的方式。

  张小公爷亦是莫名其妙,这特么怎么非要凑我这会儿来啊?!

  但足利鹤却是看的很明白,米鲁即便是守宫未失又如何?!

  如今这名声在黔州可是彻底坏透了,且有如此杀伐之相谁人敢娶?!

  她行此招看则必杀,实亦是风险极大。

  万一张小公爷恼羞成怒,非要动用国防军杀个血流成河怎么办?!

  这个时候抵一个够分量的质子,而且得是决定性人物示弱于张小公爷自是最好的。

  她手上的筹码可不多啊,张小公爷的筹码却不少。

  以小博大还想全赢人家,这怎么可能?!

  当然,米鲁肯这么做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咱们张小公爷玉螭虎,那是真的很帅!

  若是要把自己嫁给杨爱那个灰头土脸的鳖孙,估计米鲁宁愿自杀都不肯。

  但若是把自己赠与张小公爷做侍妾,她觉着这是自己的幸运。

  从黔州出发往粤北,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张小公爷的消息。

  这几年她忙着造反消息隔绝的太久了,以至于张小公爷声名鹊起她却不曾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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