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第894节

赵弘润点点头,当即吩咐队伍启程。

毕竟正如何之荣所言,一般情况下驿站是不允许关闭的,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各地的驿站还是必须照常开着,而守卫驿站的兵丁,在非紧急特殊情况下,也是不允许离开驿站的,否则就按渎职查办。

也难怪,毕竟驿站的职能太重要了,重要到朝廷不得不对这类事做出严格的规定。

而此番何之荣之所以暂时关闭驿站,带着兵丁们护送赵弘润前往圉县,也是因为赵弘润乃是姬姓赵氏王族的宗族子弟,且贵为堂堂肃王,否则,就算是哪位郡守遇到行刺,请求庇护,何之荣恐怕也不会轻言离开二字。

蒙蒙亮的天色,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前方的官道上,人迹罕见。

这对赵弘润等人倒是个好事,毕竟在眼下这种情况,路上的人越少,他们越发心安。

但是随着太阳逐渐高升,官道上便陆陆续续有看到一些人了。

那些人,看似是过往的商旅。

当然,也只是看似而已,天晓得那帮商旅的真正身份是不是乔装改扮的刺客?

因此,赵弘润对于这些人是能避就避,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倘若这些人考得过近,宗卫们便会出动,对这些人做一番盘查。

可坏就坏在,一般商旅在旅途期间,他们也是会偷偷带着几把剑防身的,因此,想要通过是否携带武器也分辨对方是否是居心不轨的刺客,这并非是一个好主意。

赵弘润一行人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提高注意力,绷紧神经时刻戒备着。

而在前往圉县的途中,宗卫们发现了被抛尸在官道旁荒野的几具尸体,经过仔细辨别,赵弘润认出这些人正是他“雇佣”前往鄢陵或商水送口讯的游侠。

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具游侠的尸体。

预感成真了,赵弘润他想要“花”出去的数千两银子,注定还是没能花出去。

“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赵弘润恨恨地攥紧拳头,心头泛起阵阵憋屈。

...

...

正文 第566章 :安陵王氏

安陵,是魏国颍水北君屈指可数的大县。

而安陵王氏,则是安陵首屈一指的贵族豪门,数百年来皆是如此。

为何安陵王氏可以传承数百年?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一支豪族,也姓姬!

是的,安陵王氏,乃魏国建国初期姬姓王族子弟的后人,只不过随着一代代的传承,与姬姓赵氏一族血统隔得比较远了,遂降为公族,称姬姓王氏。

别看赵弘润他三叔公赵来峪的那一支姬姓赵氏贵为王族,而安陵王氏只不过是公族,好似矮了一些,可事实上,王氏在安陵的底蕴,根本不是赵来峪这一支姬姓赵氏可比,只不过后者血统更纯正、地位更高些而已。

不夸张地说,安陵王氏的势力与财力,绝不会比成陵王赵文燊等封王的诸侯逊色,两者的区别,仅在于后者有封邑,并且无论多少代仍可套用姬姓赵氏这个尊贵的姓氏,而前者却没有这种殊荣而已。

这类例子,在魏国司空见惯:有许多财富惊人、势力庞大的大贵族,事实上都姓姬,都出自姬姓赵氏这个尊贵的姓氏,只不过随着年代的变迁,他们由于血脉杂了,而被宗府勒令改了氏称罢了。

说白了,如今在魏国,姬姓的大贵族有许许多多,但赵氏,却只有宗族以及成陵王赵文燊等建国初期所封的诸侯王,其余,皆改了氏称,比如在这安陵的王氏。

如今的安陵王氏,家主叫做王瓒,在其同辈兄弟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叫王泫、一个叫王伦。

而王瓒又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长子叫做王植、次子即王邯,三子即是被当地人称之为王三公子的王郴。

嫡长子王植,这人素有才华,年纪轻轻便通过了科举,随后在安陵王氏财力与势力的支持下,步入仕途,眼下在大梁朝廷吏部担任郎官,称得上是年轻有为。

而次子王邯,则自幼不喜好读书,从小跟着哥哥王植读书,但最终也没学出个所以然来。

起初,王邯希望能入伍驻军六营,当个军官,但遗憾的是,安陵王氏虽然权势不小,但驻军六营的那几位大将军,却从不对国内的贵族假以颜色,毕竟似百里跋、司马安、朱亥、徐殷等大将军,皆是魏天子曾经身边的宗卫,威胁他们?活腻味了?

于是,最早王邯凭着安陵王氏的势力,虽然当时混入了浚水军,但却只捞到一个伍长的职务。

浚水军,众所周知,训练是极其艰苦的,王邯熬了半年,实在是熬不住了,遂逃回了家中。

当时安陵王氏花了好大代价,才让浚水军将王邯的名字在兵册中划除,否则,似王邯这种逃兵,浚水军势必会将其抓回去,严肃军纪。

以为驻军六营是城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看在安陵王氏暗中送的重礼的份上,百里跋最终还是将王邯这个逃兵给划除了。

回到安陵后,王邯在家族的帮助下,成为了安陵的都尉。

不得不说,王邯终归是在浚水军中被操练了半年,一身武艺还真着实不错,至少寻常的县兵,来十个也不是他对手,因此,担任县尉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至于王瓒最小的儿子王郴,那就纯粹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了,平日里犬马声色,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不可否认,这是魏国国内绝大多数贵族世家的真实写照:对于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家族会严格教育,鼎力培养,但是对于一些注定无法继承家业的儿子,对他们的家教就要相对宽松许多。

这种教育方式,导致安陵王氏的这代的嫡长子王植年纪轻轻便步入仕途,被称之为栋梁之才,而他的弟弟王邯与王郴,一个仗着自己是县尉横行乡里,一个纯粹吃喝玩乐,每日走马狩猎,根本未考虑过将来。

不过话说回来,似王郴这种贵族子弟,就算注定将来无法继承家业,也确实不需要为将来的生活所担忧,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王氏的族人,就算王植日后继承了家业,也不会亏待他两个弟弟。

再者,王郴虽然不学无术,但对父母却颇为孝顺,兼之又能说会道,哄得老父老母颇为欢心。

因此,别看王瓒对外总是夸奖自己的大儿子王植,但是内心,却对小儿子王郴极为疼爱,除了家主之位不可能传给王郴外,其余王郴无论想要什么,王瓒都会尽力满足他。

不过,今日王郴回来的时候,王瓒却从家仆口中得知小儿子神色有异。

于是,王瓒便命家仆将王郴叫到了书房。

“郴儿,听说你今日不高兴,怎么了,与成恂斗嘴了?”王瓒笑着问道。

安陵王氏,与安陵赵氏,出自一个祖宗,而近代又多有联姻,两家的关系极好,因此,就算赵成恂是王族子弟,在王瓒面前,向来也是持小辈之礼的。

“孩儿与十三兄亲如兄弟,怎么会争吵斗嘴呢?”王郴摇了摇头,他口中的十三兄,指的便是在安陵赵氏这一支中排行十三的赵成恂。

王瓒闻言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好好好,亲如兄弟就好。……我王氏,与你十三兄的赵氏,本来就是一个祖宗衍生下来的,本就是兄弟。”说着,他顿了顿,疑惑问道:“既然并非是因为你十三兄,那又是为何?”

王郴闻言思忖了一下,随即这才怯生生地说道:“父亲,孩儿可能……得罪了肃王赵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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