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第1705节

赵弘润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哈勒戈赫片刻,正色说道:“哈勒戈赫,本王不会同意乌须王庭所提出来的任何条件!……在本王眼里,他们勾结秦国,已经是罪不可恕的敌人了,本王不会跟敌人谈条件!”说到这里,他抬手一指案前阶下那片空地,冷冷说道:“除非乌须王庭的继承者此刻跪在这里,为勾结秦国一事向本王乞求原谅,否则,本王不会与他谈任何条件!……乌须王庭是敌人,对待敌人,本王只有一种态度,杀!”

说到这里,赵弘润不理睬面色发白的哈勒戈赫,环视在场诸多部落族长,冷冷说道:“请诸位牢记一点,相信曾经本王也再三申明过,我大魏不会宽恕背叛者,既然乌须王庭、羯部落、羚部落选择了站边秦国,那么就是我大魏的敌人,本王不会去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本王听说川雒有句谚语,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本王也是这个意思,反正本王与秦国的军队注定会有一场战争,本王不在意我大魏的军队在这场战争中多杀几个叛逆者!”

说完,他的眼神再次投向尹敦比。

见此,哈勒戈赫慌忙劝阻道:“肃王殿下,素闻中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斩使以示威耳!”赵弘润瞥了一眼哈勒戈赫,随即用不容反驳的语气喝道:“拖下去,斩首祭旗!”

“遵命!”

这次,已不需司马安提醒,那两名砀山军士卒已依言走上前,一人一边制服尹敦比,将这个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强行拖了出去。

似这般强势蛮横的举动,让在场诸羱族部落族长们面色大变,坐立不安起来。

这些人的眼中,浮现出几丝惊恐、几丝愤怒,但当他们看了一眼那位面色深沉的肃王殿下时,他们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个字,就仿佛嗓子眼里塞着一团棉花。

而此时,哈勒戈赫抬脚就想追出去阻止,就在这时,赵弘润冷冷说道:“哈勒戈赫,你是要背弃『雒水之盟』么?”

听闻此言,哈勒戈赫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

他回过头,朝着赵弘润痛心疾首般说道:“肃王殿下,乌须……王庭真的不是敌人,不是……”

“不!乌须部落是敌人。是本王此次注定会铲除的叛逆者!”

环视了一眼在座那些面色大变的诸羱族部落族长们,赵弘润面无表情地说道:“本王能理解乌须部落在你们羱族人心中的地位,因此,也不强行要求你们协助本王征战,这样吧,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退出『雒水之盟』,本王允许你们在这次的战争中保持中立!”

『退、退出雒水之盟?』

诸羱族部落族长们仿佛胸口被一柄巨锤击中了似的,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他们当然清楚,此刻退出『雒水之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将失去庞大的财富,再次回到当初战战兢兢的草原生活。

更关键的是,眼下若是他们退出了雒水之盟,待这位肃王殿下解决了乌须部落,解决了秦国的军队,到时候,他们这些中途退出的人将如何安生?

除非他们站边对面那一方,可是……摆着肃王赵润与魏将司马安这两尊杀神在,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阿穆图……』

哈勒戈赫的目光看向青羊部落的族长阿穆图,事到如今,只有这位肃王的老丈人,才或有可能挽回事态。

然而,阿穆图只是歉意地看着哈勒戈赫,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废话,乌须王庭与女儿哪个亲?当然是站在女婿这边了!

片刻之后,尹敦比的哭叫求饶声截然而止,随即,那两名砀山军士卒用一块白布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回到殿内,恭敬地将人头摆在大殿中央。

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哈勒戈赫等羱族部落的族长们面色惨白。

“很好!拿下去,挂于城门口示众!”

在吩咐完那两名砀山军士卒后,赵弘润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族长们,沉声说道:“禄巴隆。”

“禄巴隆在。”大腹便便的禄巴隆当即离席,来到殿中央恭敬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此番来时,带来了许多我大魏的国旗以及川雒联盟的旗帜,你派你麾下的战士,造访三川上每一个部落,将我大魏的旗帜与川雒的旗帜交给那些部落的族长们。”

“遵命。”禄巴隆抱拳说道。

此时,只见赵弘润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族长们,看似平静地继续说道:“……数日之后,我大魏的军队便将踏足这片土地,到时候,但凡是没有悬挂这两面旗帜的部落,我大魏的军卒,便会视其为敌!……勿谓言之不预!”

“……”

殿内众人面色大变,唯独大将军司马安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正文 第1155章:友或敌的选择(四)

“……望诸位族长从善如流,恪守雒水之盟,协助本王剿平叛逆。 更新最快……本王言止于此。”

说完在会议上的最后一句话,赵弘润站起身来,朝着在座诸族长拱了拱手,随即迈步离开了。

见此,除大将军司马安外,禄巴隆、孟良、古依古等人亦相继离席。

期间,禄巴隆还盛情邀请赵弘润到纶氏部落歇住。

赵弘润并没有推辞,反过来还邀请了乌边部落的族长切拉尔赫,还有他的老丈人,青羊部落的族长阿穆图。

切拉尔赫当然不会拒绝这位肃王殿下的好意,在几名族部落族长复杂的目光下,就接受了邀请,而青羊部落的族长阿穆图,则在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哈勒戈赫后,笑着说出了稍等片刻再去叨扰纶氏部落的话。

赵弘润当然知道这位老丈人的意思,心中倒也不以为意,毕竟阿穆图是他的老丈人,还是他六王叔赵元在世的至交之一。因此,只要这位老丈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个女婿这边,其余一些小事,赵弘润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整个川雒联盟,只有族青羊部落拥有这份特殊的待遇。

诸族部落族长看着赵弘润一行人迈步离开,心中颇有些心灰意冷,彼此相视无言,默默离开,因此不大会工夫,族长会议室内,就只剩下哈勒戈赫与阿穆图两人。

“你……也抛舍了传统么,阿穆图?”

在看了阿穆图片刻后,白羊部落的族长哈勒戈赫用略显沙哑的嗓音,痛心疾首般问道。

阿穆图闻言叹了口气,邀请道:“哈勒戈赫,到我青羊部落的集居地喝杯酒吧。”

“……”哈勒戈赫欲言又止,但最终仍旧默默点了点头。

二人徐徐离开了城守府。

在城守府前的空地上,有三根旗杆,从东到西分别悬挂着三面旗帜,即魏国国旗、川雒盟旗、以及肃王赵弘润的肃字王旗。

其中,魏国国旗悬挂的高度最高、川雒盟旗略次、赵弘润的王旗再次之相比较其余两面旗帜,赵弘润的王旗并不常驻在此,但是川雒联盟愿意为这位肃王殿下保留这根旗杆,以证明对这位肃王殿下的敬畏。

在经过这三根旗杆时,哈勒戈赫停驻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旗杆附近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若不出意外的话,方才那几名砀山军士卒,就是在这里,将乌须王的小儿子尹敦比斩首祭旗,且割下的首级。

“蛮横……”哈勒戈赫忍不住心中的愤懑,低声说道。

阿穆图闻言看了一眼哈勒戈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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