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灵霄 第50节

  鲁黄山忍不住问道:“孙小道长,你总说自己拜师没多久,究竟拜师多久了?”

  孙燕晚按照大师兄定的武龄,答道:“有三四年了。”

  鲁黄山笑道:“我拜师三年头上,已经亲出北燕,去杀了大盗莫狂刀!”

  “孙小道长拜师张大宗师门下,总不能还不如我一个丐帮弟子。”

  孙燕晚微微惊讶,反问道:“鲁兄,我跟你有仇吗?”

  鲁黄山想要用言语挤兑孙燕晚出手,但他是真没想到,孙燕晚论别的还差点,论挤兑人,那可是大宗师级的口才,不说绝顶,是因为地球上真有绝顶级的杠精和大喷子,孙燕晚是真没那份功力。

  这句“你跟我有仇吗?”,顿时把事态拉到了,鲁黄山没法控制的方向。

  鲁黄山被怼的讪讪一笑,忙说道:“并无仇怨?我只是……”

  孙燕晚叹了口气:“既然没有仇怨,鲁兄非要坑我,那就是纯粹的坏了?”

  南丐帮的严人雄见到对家吃瘪,登时笑了一声,把鲁黄山激的恼羞成怒,他不敢跟孙燕晚争执,却把一股气撒在了这位南丐帮弟子身上,喝道:“严人雄,可是要再比斗一场?”

  严人雄懒洋洋的说道:“已经比过,不过如此。”

  眼看两人又要争吵,年犀照举起酒杯,笑吟吟的说道:“喝酒,喝酒,过几天就是某大喜的日子,诸位亲朋好友,若是闹翻了,传出去岂不是都说我招待不周?”

  孙燕晚露了武功,言辞上又露了锋芒,再也无人招惹,又有年犀照压住场子,气氛倒也和乐融融,孙燕晚正吃东西,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喝道:“谷燕姿已在我手!”

  “年犀照你还要老婆么?”

第110章 姓苗的都这么浪吗?

  年犀照身子一晃,就跃出了楼船,孙燕晚急忙扑到船舷边,他相信纵然年犀照武功再高,也决计不可能横跃湘江,倒也不是想要看这位年大公子怎么落水,而是想瞧一瞧,他用什么法子过江?

  只见年犀照伸足在江面上一踏,轻盈掠过,他掠过之后,江水宛如被一股力量炸开,猛然喷高了丈余,宛如一股小喷泉。

  孙燕晚暗暗钦佩,心道:“这可是实打实的武功了。”

  年犀照轻功还不足以登萍渡水,但他运不动明王神功,轰击江水,借助这股反震力道,就能从容渡江,不管是武功,还是智计,都是上上之选。

  孙燕晚问了一句:“这位谷小姐,可是年兄未过门的妻子?”

  左右有人答了一句:“非也,乃是一位仰慕年兄的江湖侠女。”

  孙燕晚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原来此人问的是,年兄还多要一个老婆不!”

  “这算是有仇,还是有……爱啊!?”

  鲁黄山刚才试图挤兑孙燕晚,被孙燕晚几句噎住了,此时有意修复一番,毕竟大宗师的徒弟,也不好轻易开罪,主动解释道:“刚才那人,就是我们谈论到,新现身江湖的邪道高手。他定是没法奈何年兄的新婚夫人,故而才胡乱抓人,想要陷害年兄于不义。”

  孙燕晚说道:“这家伙确实有点不是东西。”

  “他咋能这样呢?”

  孙燕晚差点都有心思,去助年犀照一臂之力了。

  不过他自忖武功远不及,这位大枯禅师的十九弟子,对方年纪比他大了十多岁,武功高深莫测,凭他的武功,还真就帮忙不上,遂熄了念头。

  他正要问孙灵蝶和南梦宫一声,是等一等,还是直接离开,万一年犀照就不回来里,继续留下,多少有点尴尬,万一他很快就回来,现在就走也有点尴尬。

  然后孙燕晚就品尝到了,众目睽睽的滋味,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还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这就变成主心骨了吗?”

  严人雄有心推波,上前一步,说道:“二哥!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孙燕晚心道:“啥就二哥了?”

  但他脑子毕竟不慢,随即就醒悟道,这个“二哥”是“二郎神的二”,年犀照一走,楼船上就以他为尊,所有人都在等他拿主意。

  孙燕晚穿越以来,头一次被这么重视,沉吟了一下,很想说:“接着歌舞,接着奏乐,接着快乐……”但很明显,他不能这么干,只能说道:“我们先靠岸,接应一下年大哥吧!”

  他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声音,笑吟吟的说道:“你们不用接应了,苗某已经来了。”

  众人齐齐抢出了船舱,只见一个少年,拎了一口单刀,全身水靠,笑吟吟的望着满船的人,宛如在看一群猪仔。

  孙燕晚恍惚了一下,差点以为回到了刚穿越那几天,苗有秀师父破门而入,一刀在手,傲视群雄的风采。

  孙燕晚深吸了一口气,越众而出,喝道:“尊驾可是快哉苗家?”

  少年微露惊讶之色,叫道:“我可听说过你,夜走千家,无影万户,纵横雒京,如出入无人之境,二郎神孙燕晚。”

  “果然不愧是大宗师的徒弟,有眼光,有本事。”

  孙燕晚心道:“苗家除了我师父,原来还有其他人,不过他们姓苗的都这么浪吗?怪不得人丁稀少。”

  他知道苗家跟嵩阳派有交情,但不知道这个姓苗的少年,知不知道这事儿,一时间略有踌躇,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问道:“苗先生为何要掳掠无辜女子?”

  苗姓少年笑道:“我倒是想过,真去抢了年犀照的未婚妻。可惜年犀照居然请出了自己的小师叔,少禅寺的空蝉和尚送亲,我也不敢近身啊!”

  孙燕晚惊了一跳,心道:“有大宗师出手,他还能这么浪,我苗有秀师父不及远矣。”

  空蝉和尚是大宗师里,年纪最轻的一个,但辈分极高,乃是少禅寺主持大枯禅师的师弟,一身佛门禅功出神入化。

  孙燕晚问道:“苗先生难道不怕大宗师么?”

  苗姓少年呵呵一笑,说道:“我当然斗不过大宗师,但我们苗家所传轻功天下第一,他空蝉和尚武功再高,也追我不上。”

  “何况,这怎就叫得罪了?此不过是一场赌约罢了。”

  “你们如今都是我的肉票,跟我乖乖下船去,莫要逼我杀人。”

  这个姓苗的少年一出现,满船的人都不吭声了,每个人都站在孙燕晚背后,让他的压力山大。

  孙燕晚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我也不问苗先生跟谁有赌约,又赌斗些什么,不若我们也赌一场,若是我赢了,就算苗先生白走这一趟,让我等在湘江之上,继续观赏风景,如是我输了,一切任由苗先生做主。”

  苗姓少年瞧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说道:“某就卖张大宗师一个面子,你说吧,欲跟某赌斗什么?”

  孙燕晚听到对方让自己出题,精神陡然一振,说道:“如此良辰美景,就不论武功了,不若苗先生出题,我即兴作诗一首,若是苗先生满意,就算我赢了,若是苗先生不满意,就算孙某输了。”

  苗姓少年朗声一笑,喝道:“就跟你赌了作诗!”

  “且以接亲为题……”

  孙燕晚刚说了一声好,他又补充了一句:“又不曾两情相悦!”

  满船之人大惊,这个题目刁钻古怪,又要成亲,又不要两情相悦,何等之难?再说了,嵩阳派是十大剑派之首,不是十大书院之首,是天下武学三大圣地,不是文章三大圣地,教出来的弟子武功必然可靠,跟文采又有什么干系?

  鲁黄山忍不住就说道:“二哥,莫要跟他赌斗,这个题目太吃亏了!”

  胡小仙子也忍不住担心,叫道:“哪里有这般难为人?又要成亲,又要不曾两情相悦?岂非是……”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该怎么接续。

  只有孙灵蝶和南梦宫一起露出喜色,两女互相对望一眼,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

  孙燕晚不假思索的答道:“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苗姓少年冷笑一声,说道:“也只一般!”

  满船之人,心思都提了起来。

  孙燕晚继续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苗姓少年微微一震,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孙燕晚沉吟片刻,才补上了最后一句:“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灵鹊,何必恨孙郎!”

  苗姓少年长啸一声,投江而走!

第111章 大好时光岂能白白浪费

  满船之人,望向孙燕晚的眼神,已经尽数转为了“崇拜”。

  尤其是几个年长的老侠女,眼睛里宛如要生出钩子,望向孙灵蝶和南梦宫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嫉恨。

  好几个年轻些的侠女,暗自默念:“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个个心悸神摇,不克自制!若非孙灵蝶和南梦宫护住,孙燕晚此刻身上,怕不是要多几个小挂件。

  孙燕晚暗暗汗颜,心道:“装逼的很不成功!”

  “灵鹊一词,十分硬凑,毫无含义,孙郎的郎和有情郎又重了,败坏行文韵脚。”

  “可恨我真不会作诗,能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竭尽全力。”

  “幸亏这个姓苗的文学素养也不行,没挑出错来。这要是网上写小说,读者最次能喷一两百条,大骂此乃毒点,删都删不过来,只能放挺,装作没看章评。”

  “现代教育也不教作诗,这可不是我的错,要是比做卷子,孙某那可就是真材实料了。”

  鲁黄山见孙燕晚一脸凝重,问道:“二哥可是担忧那厮再来?”

  孙燕晚下意识的答道:“非也!我是感觉刚才太过仓促,所做诗文水平太差,怕那姓苗的不认。亏得他还大度,不曾挑错,这是个好人啊!”

  鲁黄山忽然就有一话要讲:“他姓苗是不是好人且不讲,你姓孙的真不是人。”

  满船之人听到孙燕晚这句话,个个面面相觑,人人脸上泛红。

  楼船上,气氛正尬,岸上忽然就一声长啸,年犀照肋下挟着一人,施展轻功狂奔,他踏浪直奔楼船,因为心情急躁,都来不及运转不动明王神功,让江水暂缓爆发,步步踏浪,飞奔上船。

  见到船上人员齐全,他转大大的一愣,问道:“苗沧浪没来么?”

  鲁黄山忙答道:“此人来了,又被二哥惊走。”

  年犀照被震撼的,手臂微微用劲,差点把挟的女子夹死,听到肋下女子惊叫,他忙把此女放下,急问道:“苗沧浪武功之高,仅略在我之下,轻功更是出神入化,燕晚小弟……如何惊走此人?”

  年犀照可是识货之人,孙燕晚武功如何,他心知肚明,决计不是苗沧浪的对手。

  若非是眼见为实,又有许多人证,他决计不信,孙燕晚能惊走苗沧浪。

  胡小仙子一脸喜色的叫道:“二哥哥跟那人说,比武太粗俗,不如让对方定题,他来作诗一首,若是得此人认可,便算过关,若是对方不认,就算糊了。”

  她把孙燕晚抄袭之作,复述了一遍,年犀照脸色古怪,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孙燕晚居然一诗惊走苗沧浪!

  他文武双全,还真听出来,这句诗有些不谐,但此时此景,若是挑刺,只怕他年某人,名声立刻就臭了。

  年犀照只能连声叫好:“燕晚小弟果然文武双全,不愧是张大宗师门下。”

  孙燕晚自家心头羞愧,忙说道:“侥幸而已,当时仓促,拼凑的几句,不堪入目,年兄莫要夸赞了。”

  这句话反而让年犀照更加敬重了几分,也稍稍舒了一口气,暗道:“燕晚小弟居然是如此谦逊之人,不过他急材能到如斯地步,放在文坛上,怕也独步一方了。”

  他被苗沧浪借掳掠一个爱慕自己的少女,调虎离山,真正目的是要把满船的人挟持,若是给苗沧浪真做到了,年犀照就要丢一个大大的面子,输了一场重要的赌局。

  如今被孙燕晚坏了苗有秀的计划,年犀照心底分外感激,待得重新入席,对孙燕晚加倍亲热起来。

  孙燕晚心头始终有事儿,也懒得问年犀照和苗沧浪的赌约,坐了大半个时辰,就借口说,师父定了每日功课,要回去修炼,告辞下船而去。

  年犀照虽然挽留,但他也知道,如孙燕晚这般大宗师门下,修行必然极为艰苦,他刚刚拜师的时候,亦是如此拼搏。后来过了二十岁,武功进境增长忽然极微,大枯禅师觉得他潜力垂尽,这才不做多逼迫。

  自古以来,学文习武都赖天赋,初学时进境极快,到了高深阶段,有人仍旧骐骥奋踢,勇猛精进,有人却百般努力,徒徒叹壁!

  这一次,他却放下一条小船,送孙燕晚等三人上岸。

  孙燕晚上了岸,回头相顾,问道:“他们还不散去,不知要饮宴多久?”

  孙灵蝶答道:“只怕入夜不止。”

  孙燕晚叹息道:“大好时光岂能白白浪费?”

  孙灵蝶和南梦宫尽皆沉默,她们陪孙燕晚习武,是真看到这头小牲口如何卷生卷死,就连张远桥大宗师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出来散心。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想道:“莫非洞房花烛之夜,他也要说一句,且等我修炼一回,再做羞羞之事?”

  孙燕晚回了住的地方,果然又去修炼了。

  孙灵蝶和南梦宫被刺激的,也不跟本地的名门人物书信来往,亦闭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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