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注意到元限的目光，一剑将公子羽拍飞的黑十三默默说道：
“凭借自己的力量很难，我不认为自己能做到。”
这个看似不是回答的回答，也给了元限的答桉。
“亡命当铺真的存在吗？”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曲溪元氏的未来了。”说完这句话后，秦凡的身影已经消失。
当目睹了司马空明带着应无缺三人傻乎乎的前往刀冢秘境后，他就知道自己这边要加快进度了。
首先便是解决那五个人所带来的意外性。
而这次借机敲打下元限，逼迫对方与其他七大世家完全分裂，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
当然元限如果做出另一个选择的话，秦凡也会成全他，凭借如今的局势，即便曲溪元氏倒向敌方也已经影响不到整场战局的胜负了。
“阿弥陀佛，终于到小僧了吗？”佛子智善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澹澹的微笑，只是与秦凡带来的那种亲切感不同，他的笑容颇显神圣。
至于出现在其身前的秦凡，难得的皱了皱眉头。
“你的立场有些奇怪。”
“阿弥陀佛，小僧不明白秦施主的意思。”
“同为五人之一，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彼此的存在，李拾舟之所以不说，是一开始他确实还没做出决定，想的太多，想的太深，以至于他明确了心中的选择后，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至于你，从始至终应该只有一个立场。”
“其实当因为潜龙榜暴露出小僧的特殊性后，小僧就明白接下来我的立场或许需要发生一些改变，现在要我证明一下吗，例如首次开个杀戒？”
说出这番话后，智善的全身被一股浓郁的魔气所笼罩，无边的恶意席卷整个战场，只凭其此刻爆发出的气势已经一举攀登至潜龙榜的第八名！
而这也让一直念着大悲咒压制整个战场负面情绪的慧悟，以及一众念着佛音来辅助慧行和慧空牵制王重阳三人的僧人们都愣住了。
他们不敢相信这仿佛恶之源头的怪物是其佛土最引以为傲的佛子！
“你这么快做出决定，反倒让我觉得有那么点不安。”秦凡对于这股恶意只是挑了挑眉，好似并不怎么感到意外。
“秦施主，小僧是那特殊的五人之一，而您是唯一，刚刚小僧发现您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不如现在看一看小僧如何？”
秦凡指了指自己灰暗的双眸道：
“我现在貌似连他人能看到的东西也看不到。”
当然说归这么说，在其双眼化作混沌漩涡的瞬间，秦凡仿佛陷入了无底黑暗深渊！
但在其光暗转化下，也就是深渊消失之后，秦凡又看到了无限的光明！
他从未见过一个将善与恶分得如此明确的人。
比起应无缺的情感认知障碍，智善的情况更加不正常，他也绝不可能先天形成这种要么至善要么至恶的极端人格。
但此刻秦凡却问出了众人不明所以的一句话。
“你听过《魔猿大败天七十二意真典》吗？”
第0533章 密宗？魔宗！
《魔猿大败天七十二意真典》是冥尸教的血尸所修炼的武功。
若非秦凡让冥尸教教主尸百行陷入幻境中，从而提前暴露了这招杀手锏，当时很可能会导致鬼市一方的强者全灭。
再经过事后的调查，秦凡只能隐约猜测到这门已经可称之为能发挥出仙神之力的绝世神功与佛土有些关系。
而如今发现佛子智善的特殊性，鬼使神差下他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原本他并不以为会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桉，可没成想智善的神色一愣后，说道：“知道一些。”
“那可否详细说说？”众人注意到秦凡的脸上从未流露出如此浓郁的求知欲，甚至只是为了探明这件事，更已经忘却了如今他们所在的可是每秒都有生命逝去的战场之上。
智善认真的看向秦凡道：
“小僧需要一个理由。”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己是指什么？彼又是什么？”
“我眼中的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这方世界中的所有隐秘力量，至于彼，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在众人的眼中，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为了满足我想要夺下整个南玄州府的野心，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这却不是全部。
甚至对我而言，这都算不上是最关键的因素之一。
你不应该让我看你那一眼，如果之前只是一些猜测的话，现在我已经确认......”
话说到这，秦凡的声音消失了，这也让一直分神注意这边状况的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智善的耳畔听到了一句传音。
“你不是人，阿大也不是，鸠达摩也不是。
从受到魔气侵扰后，看似是由此形成了第二个人格，再借着大宗师境的突破，让心境更上一层楼，完美弥补这方面的缺陷，让第二人格彻底消失。
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改造重塑，你们挑选有潜力的种子，完成由人至魔的转化！
我不了解鸠达摩，也不知道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但阿大的变化却都在我的眼中。
看似他是窥破了执念，明悟了自己将要做什么，可也因此完全打破了原本他想要彻底归隐的心境，过去的他已经放下了，这也符合了其多年受到佛学影响的心境。
但突破之后他却对于密宗更为执着，甚至在某些事上变得有些偏执。
他已经不再是无忧山庄那个不关心任何外界事情的车夫。”
说到这秦凡看了一眼，扛着毛笔的胖大，让一个卖萌宠学写字和识字是特么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而且那执着劲儿每次都让胖大这个懒货想尽任何办法的躲着他。
“欲望与执念的加强，性格和行事处风上的改变，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短短几个月。”
智善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凡，其眼神冷的让人感到心季，比起之前即便被潜龙榜揭破了其自身的特殊性，他的神色中都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从容不迫。
但如今他所表现出的凝重态度，甚至让在场的所有大宗师强者都察觉到了。
“所以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何你在立场上的转变会这么快，想必如同阿大和鸠达摩这类魔，在佛土也有一些，甚至经过多年的经营，你们已经成了佛土中的一脉。
密宗......呵呵，应该说魔宗才对。
只是我有些好奇，作为佛土禅宗推出来的佛子，你为何会中招？”
智善的表现发生了一瞬的变化，随即传音道：
“《魔猿大败天七十二意真典》为某个无上佛家宗门的三大秘典之一，也是此界的天道留给我们抵挡天外入侵者的杀手锏。
同样我所修炼的《无天惊世卷》也是这三大秘典之一，但可惜这些应该都只是残篇。”
【《魔猿大败天七十二意真典》出自《唯我正邪之路》，乃木皇三圣典之一，传言是由一狂人被强行度化木皇佛寺，因不满佛家理论，便反其道而行之，借助佛门万本经文秘籍所创！
修习者将会因佛学底蕴所塑造的心境愈加趋向于完美，越会因此激发出潜藏在心中的无限狂气，并可借此施展出如仙神之力般的七十二式神通。
随着掌握越多的真意秘术后，修炼者会被进一步侵蚀，但若有修炼者能在此影响下，降服心猿，拴住意马，则会一朝得悟，成就真佛！
也是因此木皇佛寺将其位列三圣典之一，因为这是一门直达至高之境的绝学。】
（没看过上本小说的没影响，作者就是纯纯夹杂私货而已。）
秦凡发现了智善在态度上的改变，嘴角微微上扬道：
“看样你明白了我真正的立场。”
智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对着银陷军疯狂吐口水的相柳崽崽，随即传音道：
“秦施主，并不在乎魔。”
“有欲望是好事，有执念更是一个人为之生存下去的动力，如果所谓的魔只是如此的话，在我看来不过是感情更加丰富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对于外来者的态度我们是相同的。”
“佛土中记载过一些关于秦施主的事迹，但十七年前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根据小僧的调查，秦施主貌似也与外来者有些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所表现的立场已经足够明显了，不是吗？
况且你应该也察觉到这方天地正在发生剧变，继续按照你们魔宗的做法，通过一点点的渗透由此想要挣脱出佛土所布置的囚笼，更怕等到得逞之时一切都晚了。
当然更关键的一点，如今的魔宗，不，是密宗的处境貌似很糟糕。
你们需要一个能够从外帮助其打开囚笼的盟友，当今天下除了忘忧鬼市，没有更合适的选择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确认，为何你会成为魔？”
智善轻叹了口气，其一身恶意瞬间收敛，脸上洋溢着的神圣之光让一众僧人都以为刚刚发生的只是错觉。
“因为我想要渡魔，但结果却发现魔不代表恶。”
“那刚刚的感觉？”
“因为《无天惊世卷》，这门武功是那无上佛门的三秘典之一，其所修炼需要将一人的善恶划分，而根据此功法的评判，这里的恶非是大众所理解的恶，而是对佛门之恶！
当然还有一点，这门功法一直放在禅宗的藏经阁内，经由无数僧人翻阅后，却只有我能看到，但我清楚非是我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成魔后的我。
目前来说，解救同胞是我所求，给佛门找到一个新的归处也是我之所愿。
我应该毁灭佛土，建立真正的魔宗，也应该帮助魔人控制自身欲念，借此让佛之圣耀普照大地。
我是魔，但心中向佛，我也是人，但心中有魔。”
【《无天惊世卷》出自《唯我正邪之路》，乃木皇三圣典之一。
心之一字，乃灵台方寸，人心之中，无论是谁都有善恶两面。
而《无天惊世卷》则是将一人善恶分化，再共融如一！
所悟者达到大成之际，可超脱善恶理念的束缚，当其做到极致的那一刻，善即是我，恶也是我。
这同样是一条直达至高境界的道路，将善念发挥到极限可成就无上慈悲的佛祖，将恶念发挥到极限也能作为无天无法的魔尊！
一体两面！佛魔双身！】
秦凡微微皱眉，对方这番话说的跟特么一个神经病一样，这大概也是那门功法所造成的影响，他能感觉到智善绝不是之前大众所以为的先天境。
这也代表对方突破大宗师的时候，并没有借助心境的突破与那个魔融合，反倒是因为这《无天惊世卷》，成了一种人魔共存的特殊体。
其思想是统一的，也逐渐简化为真正的善恶双分，不过这区别在于他所讲的，善与恶的针对只是关系到对于佛门的理念。
“小僧知道，秦施主觉得我的脑袋有毛病，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也是因为根据秦施主所言，忘忧鬼市是如今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魔宗打破囚牢的盟友，小僧才会将一切如实相告。“
秦凡点了点头，其对于佛与魔的冲突却又仿佛能找到一丝共存的矛盾心态，不是如今应该详细询问的话题，于是直接道：
“杀人，敢吗？”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之后，无尽的恶意再次向着四面八方爆发，智善本就俊美的脸上如今带有一丝邪异，“虽然事后为了度化自身的杀孽会有些麻烦，但为了大业着想，这三位师叔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智善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
只见随着他右手一招，狂涌而现的魔气一举压制住了诵念佛音的众僧，之前也是因为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能让两位慧字辈老僧以二对三的拖住鸠达摩、王重阳和阿大三人！
如今魔涨佛消，让王重阳三人一举占据了绝对优势。
同时受到这种魔气的影响，阿大和鸠达摩的身上爆发出更为强大的气势，甚至阿大的体内的窍穴更是在以惊人的速度一个接一个的填满！
“他们这是第一次经历纯正魔气的洗礼，那个叫鸠达摩的貌似还没有明悟自己的执，也就是还未成就真正的魔，反倒是这个阿大，很有潜质！”
随着魔气的疯狂涌入，阿大的气势再次攀升，这也是秦凡少有的见到在战斗中完成境界突破的武者。
“他们两个交给你们，我先杀了那些如蚊子一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