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大帝 第169节

薛松一听可吓坏了,以为太子这是不肯饶恕自己过去的罪行,当即就跪下了:“小人知罪。”

此时只听太子说道:“大胆薛松,你本是名门忠烈之后,朝廷对你也不薄,授以官职,守卫地方,结果你不思报效,反而背叛朝廷,投靠叛军,简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薛松听太子越说越严厉,吓得是魂不附体,当即磕头如捣蒜:“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唐飞燕等人此时也都在场看到这场面都有些感慨,他们中多数人都不喜欢薛松,且不说上次行刺的事至今还有人觉得是他主使的,即便退一步对于这种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人世上也没几个会喜欢,但江湖人大多讲信义,他们觉得既然朝廷接受了薛松的投降,如今反而要治他的罪未免有些言而无信,过河拆桥之意,故此大伙都隐隐有些不平,唐飞燕当时就想让罗天宝出面求情,毕竟薛松投降是后者一手促成的,可她一看罗天宝此时是气定神闲,显得成竹在胸。

太子训斥了一会儿,情绪似乎多少平静了些,当下话锋一转:“以你的所作所为原本罪不容诛,不过念在你迷途知返,林右丞又一再为你求情,这次朝廷就网开一面,准许你白衣领职,戴罪立功,至于将来如何发落就看你自己的作为了。”

薛松闻听顿时大喜,赶忙扣头说道:“多谢朝廷,多谢殿下法外施仁,罪臣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一心一意效忠朝廷,如若口不应心是不得善终!”

当下太子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薛松退到一旁,唐飞燕等人才明白太子这是先抑后扬,故意敲打薛松,而罗天宝明显是早知道这事故此才无动于衷,众人不禁感慨官场的规矩跟江湖人还真不一样。

处置完薛松,太子又对其余归降的叛军将领做了安排,基本都是各安原位,大伙刚才看薛松被训斥得那么惨都已经吓坏了,故此这会儿是乖乖听从安排,处理完这些众人又开始讨论下一步的战略,对于进攻阳安这件事大伙都没有分歧,关键是怎么个打法,林云飞等人鉴于上次的失败希望这次能够稳妥起见,先绕开阳安北上切断其和燕云诸州的联系,宁思孝对此肯定不能坐视,到时势必派主力出战,官军则可以以逸待劳,叛军主力只要一败,阳安是势必难以坚守。

然而以李国忠为首的一批人则不太同意这个方案,眼下官军主力虽然渡河了,但在数量上对北地的叛军并不占据太大优势,而且远离后方,这种局面下孤军深入,和叛军主力在野外决战并不明智,最好还是直扑阳安,围点打援,顺带占据沿河各个码头,方便河南岸的援军大举北上,这才是取胜之道。

双方的意见各有道理,又相持不下,一时连身为主帅的太子也难以决断,此时他注意到罗天宝一直没开口,于是便问道:“林右丞,你对这事怎么看?”

罗天宝闻听顿时一愣,其实他刚才之所以不开口是有原因的,会前林云飞为这事特意跟罗天宝说过,讨逆军这边之所以出这个方案是有原因的,说穿了林云飞此举是私心未退,他虽然没有听从田承恩故意拥兵自重,但如今面对许多重大决策时也是以保存自身实力作为第一优先,如果直扑阳安势必要攻打坚城,这伤亡是可想而知的,更重要如此一来势必要与“叛军第一名将”田羽正面对决,凭心而论如今讨逆军自林云飞以下谁也没有把握能胜得了田羽,故此林云飞等人才提出这么个避实击虚的打法。

罗天宝对此很为难,一边是自己老爹,他不能不向着,但另一方面他是真心希望早日平定叛乱,还万民一个安生,故此他刚才干脆就没开口,可如今太子问起他不能不表态了,当下罗天宝一看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干脆把心一横,上前说道:“回殿下,微臣见识浅薄,如此大事本不敢妄议,不过依微臣看眼下还是直扑阳安是较为稳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是议论纷纷,太子闻听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也罢,既然连林右丞都这么说了,依孤看来咱们就直扑阳安吧。”

第五百五十七章 酒杯

太子是国之储君,又是全军的统帅,他既然这么说了整件事就基本定下了,当下众人又商量了一下大致的进军方案,这才散会。

当天晚上罗天宝特意带领众人给林云飞等人办了个接风宴,起初大伙都有些担心,为了之前进军方案的事林云飞会不会生罗天宝的气,故此宴会一开始氛围明显有些拘谨,罗天宝也看出来了,当即亲自给老爹敬酒,结果林云飞似乎一点都没在意之前的事是一饮而尽,而且跟罗天宝有说有笑,父子俩似乎一点隔阂都没有,众人看了也不禁暗自称奇,心说这父子俩做事还真是出人意料,难以用常理度之,那既然他俩都不在乎,其他人就更无须在意了,想到这里众人也就渐渐放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气氛越来越欢快,罗天宝这才再次倒了杯酒来到老爹身边,小声说道:“爹对不住,之前那事我拆了您的台,可您也应该知道我就真只是大局为重,没别的意思,但无论怎么说我这么做还是把您给坑了,这杯酒算是我向您赔罪,事后要打要罚您看着办。”

林云飞闻听白了儿子一眼,用手点指道:“你这小子也叫是我亲生儿子,要换成别人我说什么也不会轻饶,算了,我也明白你这小子终究还是更向着朝廷,只能说咱爷俩志趣不同,如今木已成舟我也不怪你,只是将来要是朝廷卸磨杀驴,你小子别来找我哭鼻子就成。”

罗天宝闻听一笑:“爹爹放心,真有那一天咱们父子是生死与共。”

林云飞闻听叹了口气,接过酒杯是一饮而尽,罗天宝知道这回老爹是真不生自己气了,这才跟林云飞有说有笑,渐渐便说到了吉恩拜师的事,林云飞听完详情也是一愣。

“他既然是飞燕的表弟,那跟你就算同辈,这你收他为徒合适吗?”

罗天宝答道:“这事我也跟他说过,不过吉恩说不在乎,咱们今后各论各的,我看他拜师之意甚诚,又有飞燕她们的人情就想答应,不过这种事还得爹爹您点头不是?”

林云飞闻听琢磨了一下:“你先把人带来我看看。”

罗天宝一听知道事情有门,当即就把吉恩叫来给他和林云飞做引见。

吉恩何等聪明?他知道林云飞跟罗天宝不同,在他面前不能什么话都直说,故此他刻意表现得有些拘谨,但应对林云飞的问话都还得体,偶尔还拍对方几句马屁,林云飞对于这个徒孙似乎还算满意,当即点头道:“行啊,既然小吉你一心想拜入我们金斗堡门下,又有飞燕她们的人情,这事我就同意了,不过你小子今后进了咱们门户就要守咱们门户的规矩,要是让我知道你小子为非作歹,或者存有异心”

林云飞当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轻轻一按桌上的酒杯,再一看酒杯居然当场碎成粉末,虽说这杯子是瓷做的,要弄碎并不困难,可要像林云飞这样动作那么轻柔那也至少得有几十年深厚的功力,此举无疑是在向吉恩发出警告,一方面表示林云飞要弄死你就像弄碎这杯子一样轻而易举,另一方面也是在炫耀林云飞的功力。

吉恩何等聪明?一看就明白了,当即惶恐道:“大将军放心,晚辈今后一定尽心学艺,孝敬师父,绝不让您老人家失望。”

罗天宝在旁边见状不禁笑道:“还叫大将军?该叫师爷了!”

吉恩闻听有些犹豫,看了看林云飞,见后者笑而不语,知道是默许了,当即跪下就给林云飞磕头:“徒孙参见师爷。”

在场群豪见状都是一愣,许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林云飞也没阻拦,让吉恩磕满了三个头,这才伸手把吉恩扶起来:“好小子,虽然你管我叫师爷,不过就跟天宝说的一样,平时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辈分另论,眼下在打仗,正式的拜师仪式我看就再等等,总之从今以后至少从我林云飞这儿论算是认你这么个徒孙了!”

吉恩闻听大喜,当时又想给林云飞磕头,结果这回对方是坚决不受,此时白锦廷等人过来问起林云飞也没隐瞒,结果这一说大伙都觉得有些新奇,不过江湖中人性格粗豪,许多人在收徒这方面其实不是特别讲究,别说罗天宝跟吉恩只是辈分上的差别,即便徒弟年纪比师父大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加上冲着林云飞父子的情面,大伙当即是纷纷祝贺,林云飞似乎也不再计较战略上的事了,和众人是有说有笑,开怀畅饮,那晚众人是尽欢而散。

之后官军稍作休整便开始向阳安进军,起初官军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一路高歌猛进,但大伙都是有经验,明白越是这样就越危险,果然很快在距离阳安百里的沱河遭遇到了叛军的主力,而其主将正是官军最不想遇到的田羽。

原来叛军这边得知薛松归降的消息后也很吃惊,宁思孝甚至一度大打算把大本营从阳安迁往燕州,但被田羽,郄吉烈等重臣给劝阻了,这些人明白迁都这种事关系士气,如今叛军这边原本就弱势,宁思孝要再一跑,叛军必定是人心解体,到时再想收拾就晚了,宁思孝一听这些人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只得同意,当下任命田羽为主帅,全力迎击官军。

田羽分析了一下局势,这回再想像上次那样凭借阳安的坚城据守肯定行不通,如今唯一的取胜之道只有集中兵力跟官军正面殊死一战,为此田羽收缩防线,将潞党到阳安一路的兵力统统集中起来,同时要求各地的大将迅速集结,然而此时他却面临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诸将是按兵不动。

田羽明白自从宁思孝杀父夺位之后叛军的人心其实就已经散了,如今诸将是各怀心事,都想着保存实力好为今后打算,田羽其实也不太喜欢宁思孝的为人,但他明白如今叛军的主要敌人是官军,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人打退,为此田羽只得亲自出面对诸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众人以大局为重。

别说,不少将领还挺卖他这个老上级面子,最后还是发兵,但让田羽头疼的还是有超出一半的将领找各种理由拒绝出兵,田羽一看这样不行,只得一再写信,甚至亲自去找一些附近辖区的将领那里游说,为此累的是身心俱疲,最终是积劳成疾,而偏偏在这时候官军主力来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沱河之战

此时有将领劝过田羽率军退回阳安算了,等他病好了再想对策,但田羽明白这样不行,这次决战是叛军最后的机会,要是错过了,恐怕就只有坐以待毙了,为此田羽还是带病坚持作战,而此举也直接成为了沱河之战的胜负手。

其实战前双方都有顾忌,官军这边的人对田羽是十分忌惮,因为如果打开以往的战史看官军这边没哪个将领对田羽在战绩上能占据优势,甚至多数人都被他打败了不止一次,故此官军这边开战前甚至在商讨过是否派刺客行刺田羽,或者使用反间计把他调离战场,总之就是想避免跟他正面交锋,只是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而无法实施。

而田羽这边其实也很着急,一方面还是有不少将领不肯发兵,这让原本就处于弱势的叛军局面更加不利,另一方面田羽的病情越来越重,尤其是这几天,每日是上吐下泻,吃什么都没胃口,再好的体格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可此时除了自己,田羽也想不出有谁足以替代自己,而最终大战就在这样一种双方都颤颤巍巍的局面下爆发了。

田羽战前有过明确的规划,他清楚叛军这回人数,士气都不如官军,唯一占优势的就是叛军主力彪悍的战斗力,以及沱河一带这种适合骑兵作战的宽阔地形,故此田羽的部署很明确,步兵牵制住官军的主力,然后骑兵包抄对方的后路,最后前后夹击,利用叛军的冲击力一次把对手击溃,如果能这样战局就还有希望,然而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偏偏在开战不久田羽的病又发作了,拉的两腿发软,上马都困难,最后诸将一看这样不行,也不顾田羽自己是什么意思,直接把他抬回营地休息,而前线的指挥权则交到了宁思孝的妹妹凤阳公主手里。

宁泽恩的女儿不少,其中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位凤阳公主,因为其不仅聪明漂亮,而且喜欢武艺兵法,做事也果决,被宁泽恩认为最像自己,甚至说过她要是男人就将其做继承人了,而因为她跟宁思孝是一母所生,所以感情也不错,对于兄长杀父夺位这件事凤阳公主一度也很反对,甚至提刀打算找宁思孝拼命,当然后来被群臣阻止了,宁思孝之后也一再跟妹妹赔罪,并且劳烦了许多勋旧亲族出来劝说,凤阳公主一琢磨木已成舟,老爹已经死了,再搭上个哥哥,自己这家就真散了,而且眼下官军步步紧逼还是先对付外敌要紧,故此凤阳公主才不再追究此事,甚至因为叛军的元老宿将死的死,降的降,在人才断层的局面下凤阳公主也被推上了战场,作为偏将还屡立功勋,如今在叛军年轻的后起将领中也算是佼佼者。

宁思孝因为自己就是篡位的,所以对手下文武猜忌心很重,而凤阳公主是他亲妹妹,俩人之间虽然有些隔阂,但这也是因为凤阳公主有忠孝之心,这就让宁思孝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值得信任,故此就开始有意栽培她,田羽等人也知道这事,故此这回就推她为代理指挥,但田羽依旧有些担心,他知道凤阳公主这人能力没问题,但经验不足,而且因为从小没受过挫折,故此极为自负,这对于一名大将而言不是好事,为此田羽特意叮嘱她一定要按自己的原计划行事,打败了他田羽承担一切后果,凤阳公主表面答应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和许多将领一样觉得田羽的部署就是豪赌,过于冒险,如今叛军在兵力,士气上处于劣势,更应该稳扎稳打才对,田羽感觉也是病了,故此用兵是急于求成,凤阳公主自负熟读兵书,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故此居然改变了田羽的部署,是稳扎稳打。

一开始官军出于对田羽的忌惮打得颇为小心,如果此时按照田羽最先的部署一鼓作气攻过去胜败还真不好说,可凤阳公主这一改战略给了官军可乘之机,渐渐官军这边发现叛军这边战斗力不过尔尔,逐步建立了信心,是步步紧逼,此时官军人数,士气上的优势就渐渐显示出来了,很快叛军就陷入了被动。

凤阳公主此时也发现情况不妙,如果她坚持到底,最后乖乖带着叛军主力尽快脱离战场或许还不至于大败,可此时她缺乏独自指挥大规模作战经验的缺点就暴露无遗,在压力之下她居然又打算重拾田羽之前的战略与官军殊死一搏,然而此时的战局已经由不得她这么做了,叛军只是稍微组织了一下冲击,被官军守住并且发动反击之后阵脚顿时大乱,很快就被分割成了好几部分,识相的或逃或降,有些倒霉的最终被就地剿灭。

消息传回大本营的时候田羽正躺在床上休息,听闻这事当场就昏了过去,周围的人抢救了半天,田羽才缓缓醒来,最终是一声长叹:“天灭大幽,天灭大幽啊。”

“大帅,如今咱们怎么办”此时周围的人问道。

“撤吧。”田羽琢磨了一会儿,无奈道。

“可是公主以及许多弟兄都还没回来呢。”

“事到如今顾不了他们呢,如今能撤出多少是多少。”

大伙一听田羽所说不无道理,当时一狠心就撇下了还在战场上的凤阳公主等人,撤回了阳安,此举无疑是残忍的,可在当时也是被逼无奈。

再说罗天宝,他此战是率领自己原先先锋部队以及薛松所部的一部分人马充当官军的左路,他跟叛军久打交道,一开始就提防对方施展骑兵包抄的老套路,所以叛军这么做的时候他是并不惊慌,赶忙组织反击。

叛军的骑兵原本一向是张王牌,但这回一来由于士气低下,加上其精锐不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消耗了,就是被诸将各自扣住没有派来,所以其战斗力不如往昔,扛住一开始的攻势之后,官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罗天宝一看有机可趁当即亲自率部发动追击,一开始他还比较谨慎,注意跟大部队一起行动,但打到后来罗天宝一看大局已定,也就渐渐放开了,带着齐贵,舒家姐妹等十余骑是往来冲杀,还真亲手斩获了两颗敌将的首级,正在罗天宝杀得兴起之时忽然发现一员女将在战场上往来冲杀颇为骁勇,看其的盔甲穿戴,地位还不低,罗天宝一琢磨这样的大人物不能放过,当即便催马上前围堵。

第五百五十九章 六公主

对方见罗天宝盔甲精致,胯下马,掌中刀也都是第一流的,知道身份不会低,不过这位也没把他放在眼里,随手招架,原本想着把他逼开就算了,不料这一交手却大吃一惊,她这才发现罗天宝武艺真高,要是打久了,自己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里那女将撇开罗天宝是催马便走,罗天宝见状自然不肯放过,当下是纵马便追。

罗天宝如今骑的这匹原本是宁泽恩在世时喜爱的御马之一,后来作为奖励赐给了养子宁武俊,等到牛乾,田承恩等人发动兵变除掉了宁武俊,这匹马就作为觐见之礼送给了罗天宝,当大将的有几个不爱好马的?罗天宝一看这匹马神骏非常,故此便留作了坐骑,那女将的马虽然也不错,但比不上罗天宝这匹,眼看俩人是越来越近,那女将见状不禁有些着急,当即把马刀挂好,弯弓搭箭便向罗天宝射击。

罗天宝虽然是江湖人出身,但这几年久在战场,马上的功夫锻炼的也不次,眼看对方放箭他是赶忙左右躲闪,对方的箭还真就没有命中,眼看两匹马越来越近,那女将心知不妙,赶忙想换用马刀,可此时罗天宝已经轻疏猿臂一把抓住了那女将的胳膊是往怀里一带,那女将居然还颇有些气力,罗天宝这一把居然还没拉动,其身子微微一晃,当下舞刀便向罗天宝的手砍去,后者赶忙缩手,这一刀顿时砍空,可还没等她借机逃跑,罗天宝探二指直戳她的腋下,这一下出手如电,女将根本来不及反应,腋下又没有甲胄保护,这下是直接给捅上了,那女将当时感觉半边身子一麻,在马上是再难支撑,身子一歪便摔了下来,结果罗天宝顺势一抱就把她给按到了自己的马上,这女将还想挣扎,但罗天宝如今那也有剑仙的修为,一般人想挣脱他的控制连门都没有,最后这位被罗天宝顺利生擒了回去。

沱河之战一直进行到当天下午才算正式结束,官军是大获全胜,战后各路人马都回大本营是上报战功,罗天宝这回是生擒一人,斩获首级两颗,在大将里这样的数据算不上如何突出,但罗天宝地位特殊,对这种事倒也不在乎。

长史记完了功,当即有人把那被俘的女将从罗天宝手上接了过去,按规矩得问明她的身份,可这位就是一言不发,这种事在俘虏里也不罕见,故此众人也不如何在意,当下就打算把她拉下去慢慢审问,恰好此时张孝全也来了,一见罗天宝赶忙上前打招呼。

“天宝,你也在啊。”

“大哥,您来了。”

“今天这仗打得那叫痛快,当初武平不是,宁泽恩在的时候老是夸奖田羽这人是盖世奇才,我们这些人没一个比得上他,这回如何?”

罗天宝闻听一笑:“这也是天子洪福,社稷之幸。”

“不错,不错,这都仰仗的是天子威灵啊,对了,兄弟你这次斩获如何?”

“嗨,小弟这点本事兄长您还不清楚吗?斩获首级两颗,生擒女将一员,跟大伙不能比啊。”

“兄弟你这是自谦啊,你那本事大伙还不清楚?你这只是不愿与大伙争功,话说你还抓了员女将,叫什么名字?”

“她不肯说,不过看穿戴地位不低。”

“是嘛,那让我瞧瞧,我或许认识。”

罗天宝知道张孝全是叛军出身,宁泽恩的干儿子,叛军那边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基本都认识,让他认认也好,当即便让其到了那俘虏近前,结果张孝全上前一看那女将正满脸怒容地看着自己,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一样,他定睛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六公主,怎么是您啊!?”

那女将之前无论罗天宝等人怎么问都不肯开口,此时却不禁冷笑道:“张孝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张孝全叛军出身,生性彪悍,即便在他面前杀人他都能处之淡然,可此时看到这个所谓的“六公主”却显得局促不安,一时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罗天宝跟他相处也不短,很少见他这样,当即就知道事态非常,赶忙将其拉到一边问道:“大哥,这女的谁啊?”

张孝全此时才开口道:“兄弟,你有所不知,你抓的这个就是宁泽恩的六女儿,宁思孝的亲妹妹宁小兰,封号叫做凤阳公主,当初宁泽恩活着的时候对她宠爱的不行啊。”

罗天宝一听也是暗吃一惊,他是猜到这个女将身份不低,但居然会是宁思孝的亲妹妹,这点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下他也明白张孝全为何没脸见她,毕竟后者当初是宁泽恩的干儿子,虽说如今叫弃暗投明,但面对老宁家的人张孝全内心毕竟还是会有些愧疚,当下罗天宝拍了拍张孝全的肩头:“大哥你别放在心上,这事交给小弟我来处置。”

罗天宝说罢迈步来到宁小兰近前拱手施礼道:“弄了半天原来是宁六小姐,林某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包涵。”

宁小兰明白到了这地步抵赖也没用,当即把心一横,说道:“听张孝全那狗贼刚才的话,你就是林思义?”

“正是,六小姐也听说过我?”

“你如今也算当世的风云人物,我想没听说过你也难,弄了半天我是栽在你手里,这倒也不算如何丢人。”

听到宁小兰这话罗天宝也不禁颇为感慨,要知道几年前自己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镖师,跟这些王侯将相简直有云泥之别,可如今在宁小兰的眼里被自己生擒居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认同吧。

此时只听宁小兰接着说道:“那事到如今你们打算对我如何发落?”

罗天宝闻听当即说道:“这事还得听候太子裁决,不过林某能够保证只要六小姐不闹事,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于您。”

“行,都说你罗天宝做事光明磊落,我这回就看看是否可信。”

罗天宝闻听一笑,当即叮嘱了旁人几句,这才把宁小兰押了下去,之后太子等人得到这个消息也是颇为惊喜,宁小兰地位非常,之前又一度是沱河之战叛军的代理指挥,这样的人被生擒对于官军无疑是件利好,结果罗天宝因此还被记上了大功一件。

沱河之战这一取胜,整个战局无疑都偏向了官军这一边,太子,林云飞等高层一商量如今应该趁热打铁直扑阳安,于是官军甚至来不及休整就继续进军。

第五百六十章 惊叫

由于沱河之战的溃败,叛军此时已经无力在阳安外围再组织防线,故此官军顺利抵达阳安城下,一上来官军打算借着大胜的余威一鼓作气拿下阳安,但这座城池的防卫是与众不同,官军强攻了两天都是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不少将士,太子等人一看这不是办法,干脆来个围城打援,当下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以大部分人马将阳安包围起来,另外派了一部分人马南下占据沿河的码头,让官军的援兵可以源源不断的渡河,而这个任务正好交个了罗天宝,后者一想这活其实也挺轻松的,当下是欣然领命。

实际上整件事的进程跟罗天宝预料的一样,叛军的主力不是在之前的作战中被消耗,就是退守了阳安,沿岸的守军基本没什么战斗力,基本都是一触即溃,罗天宝毫不费力就拿下了河西到中州一带所有的码头,这样一来也彻底打通了官军与后方的联系,兵员和补给是大批北上,这样一来官军就是在阳安耗上几个月都没问题,罗天宝完成任务之后便回了阳安跟主力部队汇合。

结果见到了太子,林云飞等人,大伙对于他的表现都挺满意,正好眼下没什么战事,众人就让罗天宝暂时回去休息,事后罗天宝等人跟张孝全他们一打听,阳安这边局势其实挺稳定的,宁思孝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出城决战等于找死,幸好他之前将附近的粮草物资都集中到了阳安,所以即便死守个百八十日也没问题,故此他眼下干脆就按兵不动,等待援军。

实际上外围的叛军也不是没有动作,前几天从定州方面就来过一路叛军试探性地冲击了一下包围圈,结果被官军狠狠打了回去,如今多数叛军将领明显都还在观望战局的变化,结果就是阳安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罗天宝一琢磨这样也好,反正如今后勤同道已经打通了,这么耗下去对官军有利,当下他也就不着急了,这天罗天宝处理完公事回自己的营帐,结果中途路过战俘营,刚到门口就看见管事的站在那儿是愁眉苦脸,似乎有什么心事,罗天宝跟这人这人还挺熟,当即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老谢,你怎么了?”

对方闻听先是一愣,抬头一看是罗天宝当即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

“哎呦,少帅是您啊,您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我去李大将军那儿办事,完了回营的时候刚好路过你们这儿,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少帅,这事还真得您出面不可了。嗣曹王喝多了,跑我们这儿说要看看那个被擒的宁小兰,我们说没有上峰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易接近她,可嗣曹王不听,直接往里就闯,我们上前阻拦,结果还挨了顿揍,您看我这腮帮子如今还肿着呢。”

老谢说着把脸凑到了罗天宝眼前,后者一看确实隐约有些红肿,当时也不禁一皱眉,这位嗣曹王的来历他是知道的,其父是太上皇的大哥,当年一度也是皇位热门的继承人,但这位老王爷觉得自己才能不如兄弟,所以主动退让,这件事让太上皇颇为感动,登基之后就封这位二哥为曹王,是极尽隆宠,后来老曹王因病过世,王位就传给了这个儿子,按照国家的典则其爵位就降到嗣曹王,尽管如此无论是太上皇还是当今天子对这位还是颇为照顾。

罗天宝没见过老曹王,但听别人的回忆这位是个颇为随和温良之人,这也不难理解,若非如此他当年也不会主动退出继承人之争,但这位嗣曹王人品就不像他爹那么好了,是性格凶暴,贪杯好杀,一喝多就管不住自己了,为此闹过不少事,文武群臣私底下议论起来对他评价都不太好,只因老曹王的情面,加上这位虽然人品不行,但打仗的时候还是颇为勇猛,故此太子等人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留他在军前效力。

罗天宝跟这位嗣曹王因为公事的关系常打交道,说来没什么仇怨,只是彼此都感觉跟对方谈不拢,故此没什么私交,如今一听是这位酒后无德罗天宝也挺头疼,按理说他不想管,毕竟对方是皇亲国戚,弄不好就惹一身麻烦,但罗天宝又一琢磨宁小兰跟别的俘虏不同,有个闪失今后会很麻烦,而且自己当初也说过不会亏待她,如今真有事自己反而不管了,这未必有些交代不过去,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问道:“嗣曹王人呢?”

“就在里面,进去好一会儿了,我担心出事故此才着急。”

“行,这事你先别急,我替你进去看看。”

罗天宝说着带着众人便进了战俘营,等到了关押宁小兰的营帐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厮打惊叫声,罗天宝心知事态不妙,当即就想往里闯,结果被嗣曹王留在门口的亲卫给挡住了。

“嗣曹王审讯人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罗天宝知道嗣曹王手下这帮人平时仗势欺人惯了,你跟他们好好说没用,当即也把心一瞪:“狗奴才,连我都不认识了!?”

罗天宝跟嗣曹王平日没少打交道,故此他手下这帮人还真认识罗天宝,见状当即态度也和善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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