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觉得肋骨一阵阵生疼,杨雪怡手上用上了内力,那么大的力气,似乎想将自己揉碎,成为高强的一部分,或者,想让两个人成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夕阳下,两个人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雪怡才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办好了么?”
高强点头道:“好了!”
随即他眉飞色舞道,他如何如何辛辛苦苦费劲心思找了一个骑马地落魄江湖人,给了他一锭大银,要他去武当山跑一趟,怕他不去,故意当着他面写信,写持信者上武当山可以凭此向张无忌支取纹银,可以向张无忌学一套点穴手法,这样送信人才不会偷懒,才肯老老实实捋信送上去。“你没有见他那个样子,看到我说给银子和教授武功的时候,那人眼珠子都瞪圆了。”
杨雪怡瞪大了眼睛好奇问道:“你这样私自为,为别人作决定,不好吧?”
高强笑道:“不妨,张无忌他老娘是千金大小姐,陪嫁丰厚,囊中多金,至于那送信人,不过是一个不得已地镖头,张无忌自己是高手,随便指点他武功还是可以的。”
杨雪怡也跟着笑道:“弟弟,怎么听着你尽是占人家便宜?”
高强乐呵呵道:“他是大财主,不揩他油天理不容。”还有几句话在心眼里打转没有说出来:姐姐,以后我占他便宜地时候多着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杨雪怡不懂太多人情世故,她只知道高强陪着她就好,至于高强师门的事情,却不在她考虑范畴内,既然高强回来了,万事皆好。
时间匆匆而过,高强不知不觉和杨雪怡在山上呆了一个月,二人由初来地激动慢慢平静下来,天气转冷,晚上也就回到了古墓中,初始还是如八年前的习惯,两个人同居一室,高强睡在石床上,而杨雪怡则睡在一根长绳上,晚上高强给杨雪怡讲讲分别五年来的经历,经常逗杨雪怡发笑。
只是高强总觉得有点别扭,自从第一次吻了杨雪怡后,他就神魂飞飞,经常心猿意马,不过当时外有强敌内有病疾,没功夫绮思遐想,赶跑了圆真和尚以后,又向武当山师门送去了书信,万事皆备。
晚上杨雪怡高高在上躺在床上,看得见摸不着,白天高强可以和美人楼楼抱抱、耳鬓厮磨,他身心饱受折磨,某处一直蠢蠢欲动。
忍……忍……
高强从心猿意马忍到了意马心猿,还是没有忍过去,这一日晚上,二人分别躺下后,讲了一阵话,高强翻来覆去睡不着,黑夜中听着那边衣服也是细细簌簌。“拼了!”高强身子一闪,屋子中黑影一闪,下一刻他好似还卧在床上没动,姿势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怀里已经多了杨雪怡。
杨雪怡扭过头来,奇怪道:“弟弟,你做什么?”
高强看着那明亮的眼睛,一时间所有话说不出来,只吭哧吭哧道:“晚上我要楼着你睡……”
杨雪怡脸上红晕闪过,便转过身睡去了,高强前思后想,还是将她柔软的身子楼在怀内,心中突然欲火全消,觉得静静地享受这种日子也不错。一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这么度遇,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高强发现杨雪怡就躺在自己臂弯中,蜷缩成小猫状,高强突然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很好,有了杨雪怡,倒真是一点也不亏欠。
她还静静地睡着,修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鼻息微微起伏,脸上有淡淡地笑容,她的头大方地压着高强的胳膊,以至于高强觉得胳膊有一点酸痛,可是他的心是甜美的,另一只右手从杨雪怡腰际穿过,楼着她的纤细腰肢,他轻轻地沿着杨雪怡地后背上下游动,缓慢,轻柔,生怕惊醒了梦中的人儿。
她还是醒了,眼睫毛一阵抖动,美丽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细缝,便看到了高强关切地眼神,立时眼睛便闭住了,脸颊处两点红云慢慢散开来,如玉的面庞上罩上了一层红晕,高强被诱惑了,忍不住,轻轻吻了下去,良久,唇分。“昨天晚上睡得好么?”高强的表情像一个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
“好!”小红帽红着脸,扭扭捏捏。“以后我们就这样睡好么?”狼外婆露出了尾巴。
“小红帽”略微犹豫,红着脸点头道:“好。”
一个月后,高强幽幽道:“饱暖思淫欲,人无知足心……”
他转身便一脸正经,模仿后世鲜玫瑰的求婚者,捧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野花,然后单膝跪在杨雪怡脚下,柔情道:“雪怡,嫁给我,好么?”
杨雪怡吓了一人跳,手里使了三股劲,都搀不起高强来,无奈也跟着跪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呆了,看了高强半晌,泪珠才涌了出来,呜咽道:“好!”
高强还没有来得及兴奋,杨雪怡便拉着他左拐右绕到了一处密室,等着高强看到了满屋子的绫罗绸缎和香脂水粉,这才明白,原来她祖母早就为她预备好了。
杨雪怡脸红彤彤,羞道:“我可不会涂胭脂,也不会选衣服,这么多东西。”
高强笑得很坏:“你相公可是这方面的好手……”
折腾了半天,晚上时候,二人一身新郎新娘妆扮,红色大喜衣服在身,去杨过、小龙女画像前拜了天地,杨雪怡突然哭了出来,楼着高强,泪水把喜服都浸湿了。
高强也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楼着她,好不容易等到她泪水稍止,才劝道:“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杨雪怡不理他,只是对着墙上两幅画像跪拜,心中默默祈祷:“曾祖父、曾祖母人人,雪怡终于找到郎君了,你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我们。”
傍晚,两根儿臂粗细红烛亮着,石床上红色大喜被,各种东西一应俱全,高强、杨雪怡躺在其上,他依着习惯给杨雪怡讲了几段儿故事,心中其实早就乱了阵脚,突然手一紧,楼住了杨雪怡柔软的身躯,低声道:“让相公教你点新东西吧……”
来,乖,别紧张。
啊呀!
姐姐,干嘛点我穴道啊……
第七卷 光明顶 第001章 飞鹤楼
西安县城。
飞鹤楼内,三层贵宾楼临窗位子,从这里往外看,对面便是潺潺湖水舆幽幽树丛,居高临下登高望远,正是抒发情怀的好地方。
窗下,一张黑地发亮的圆形大木桌,看样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代,却不带一丝污垢,这木桌大气华贵,骨子里透着一股底蕴,桌子上面摆着酒,却明有几碟小菜,好几副筷子,还有一大堆歪道歪斜斜的空酒瓶。
白瓷作瓶红绸香木堵口,好酒!上面铁笔银划钧着三个字——“一线烧”。
一线烧有一段典故,明要一嗓子将这酒喝下去,这从嗓子眼到胃里面,一条火辣辣直线直接灌了下来,这股辣是暖洋洋神清气爽的辣,带着一丝温柔醇和,少了三分霸道直硬。
最可贵的是,你只要喝一小口,这股辣就徘徊在你身子里面,隔着半晌,这股热线仍然凝而不散,因此这酒不能多饮,饮多了整个人红腾腾粉嫩嫩如同蒸笼里面出来一般,如果不知节制,豪饮牛喝,还要大病一场,体质虚弱的人当场就能要了性命。
偏偏这个桌子上坐着的人,一个个饮了一杯又一杯,一口口一线烧灌了下去,浑似没事的人一般。
店小二已经开始擦汗了,眼瞅着掌柜的脸沉地如那黑铁锅底,心中一个劲儿地埋怨:一看这几位就像是头脑有问题的人,自己就不应该为了招客把他们几位迎上来,他们还指不定有没有带钱呢。喝这么多一线烧,该不会死人吧?
大口大口豪饮一线烧的正是两个怪客,还有一人笑着脸给这两位倒酒,他脸上一圈和气,身上绫罗绸缎围裹着胖胖地身躯,正是一位富豪商客模样。
这个富豪形容恭敬,如同小厮奴仆一般伺候另外两位,但见他起立间,腰间不显眼处放着六只绸缎口袋,叠放在一起。而倒酒夹菜,手腕稳健不见一丝颤抖。筷子一出直顺稳准,太阳穴微微凸起。倒似乎练过功夫的练家子。
另外两个人,大辣辣坐在一边任由这胖子富豪倒酒夹菜,这二人形貌却也不普通,一个下颌有三四长须,衣服洗得素白,头发黑灰色,似乎是一个落地秀才模样。他左手边放着一个黑黝黝闪着亮光的铁钵。
另外一个人身上肌肉鼓鼓,脸上虬髯怒张,长得甚为凶狠,直眉立眼,活脱脱一幅恶人模样,穿一件半旧不新的衣服。眼看着是洗过多次,青色袍子带着一丝泛白,一根粗铁棍就在他手边。斜斜倚在桌子上。
两个人却有一相同之处,腰际都挂着一叠小口袋,多得数不清到底是多少个,两个人闷头饮酒,名酒一线烧到了他们嘴里倒似乎成了白开水一般。
这三个人看上去便颇为怪异,三人都是五十岁年纪大小,胡须均是花白夹杂着灰色,偏偏那富豪打扮的胖子对这二人甚为恭敬,甚至到了敬畏的程度。
那秀才模样的素衣人闷头喝了几瓶酒,看看窗外,一言不发,倒是那恶人模样的青袍人一仰脖子,一口将第二十瓶一线烧喝完,胖子富豪还有上前倒酒,青袍人伸手一挡,胖子温顺如猫,乖乖地收起酒瓶,站在一边。
青袍人一瞪凶狠狠恶巴巴的两只铜铃大小眼睛,说道:“翁大哥,这次该下主意了!”
他相貌甚为丑陋,但是对着那素衣秀才说起话来倒是颇为恭敬,语气殷殷切切,带着三分恳求,不过话语中多带着愤愤不平。
被称为翁大哥的秀才饮了一杯酒,一根指头轻轻叩在桌上,皱眉沉思,他无心随意敲去,却见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多少年都无留下一坑一印地桌子,被他一根指头无声无息敲出了一个个人洞,到了第十三指敲下去,他才觉醒,看着一桌子深坑,如麻脸般斑斑点点,他微微一笑,略显尴尬。
青袍凶狠模样人继续道:“翁大哥,咱们净衣派这次不能再退了!帮主他老人家多少年来不现江湖,不管帮中事务,那两个老头子也倔犟,素来跟咱们意见相左,这次事阙重大,江湖大举,他们偏偏和咱们扯皮,可是这种人事,怎么能少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