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心里面一揪,我的娘。啊,还真有这邪门功夫?“花逝香什么时候回来?”
卫璧脸上肌肉又是一跳,半晌才回答道:“一刻钟后。”
高强惊道:“不是在皇帝身边守夜么?”
街璧虽然被催眠,还诡异地一笑:“师傅设了这个局,自然不会离开,只要等万岁爷入睡,他就会回来地。”
高强大惊,可顾不得再套话了,背起武青婴。想了想,又拿出绳索来将二人绑在一起,把那件乌金斗篷也给武青婴披上,背起武青婴就走,三两步却又转折回来,用诱惑无比声音催眠卫璧:“你心里数十下,然后要全力出击杀死任何一个进入这个屋子的人!”
高强不管这个催眠是否管用,只手一托武青婴,溜出了院外,小心避开横七竖八地细黑线绳。绕过了三明被迷翻的看门狗,又躲避了墙角地活板翻门砖。只手佩戴上乾坤抓,直接只手用力。将只抓插入石墙内,身子悬在墙上,爬上墙后,探出头,正好一队禁卫军巡逻而过,这才纵跃而出,带着武青婴避开灯火通明出。撒腿就跑。
这是一路狂跑,等到他摸到皇城墙角的时候,便听着远处喧嚣尘上,灯火通明,想必是花逝香和街璧已经开战了。
他刚要翻墙而上,身后炸雷似一声喝:“什么人!”
紧跟着恶风响起。似乎一大件沉重东西击来,高强听那风声又快又狠,他身子一转。黑夜里便看着一个金刚禅杖迎面兜来。
他听风辨位,马步扎稳,只手一阴一阳,觉得对面一股大力传来,金刚杵上面附着内力差自己半许,他只手一搅,这金刚杵被斜斜带了出去,嗡嗡一声,直接插入皇宫墙内。
他看清楚,这竟然是达摩智和尚的弟子喀尔巴,两年前高强记得自己内力尚逊于他三分,现在自己却要比他强很。多。
高强顾不得和这和尚动手,背着武青婴轻轻一跳,踏在金刚杵上再一跃,身在半空中,只臂一甩,一蓬蓬银针扎了下去。
便听着那和尚怒喝几声,便跌在地上,显然中了俺针,高强也顾不得伤他性命,背了武青婴从城墙一溜烟下去,乾坤抓不过在墙缝内撑两三下,便到了平地。
他迅速撤离,这一路跑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等看到落脚地院落影子的时候,腿都软了,喘着粗气,几乎是半跳半摔落入院内。
众人一齐从屋子里面拥了出来,俞岱岩还瞪了高强几眼,本来大家决定一起上阵的,高强这相当于提前行动了,也亏得他把事情做成了,一个不慎便折在那里了。
外面自有人眺望放哨,高强这才把身后的武青婴放到椅子上,然后用磁石将先前打入她穴道中地银针吸了出来,这边武烈输入一股内气,隔了半晌,武青婴“嘤”一声醒来,睁开眼看到众人,先是一惊,然后万般委屈化作泪水流了下来。
武烈急急忙忙问道:“婴儿,那街璧可曾欺负你?”
武青婴摇摇头:“师兄,他不曾欺负我,他只是强行将我从武当拉到了皇宫。”
武烈冷哼一声道:“这个孽畜,早就不是你师兄了。”
他拉着武青婴入一小屋,大家知道他们有些私己话要谈,也不跟去。
俞莲舟道:“人已经抢出来了,咱们应该立刻撤离,只是外面现在盘查甚严,咱们明日起便分批出城,然后在河口汇合。”
众人纷纷称是,第二日早上,大伙儿分了三批先后出城,那边武青婴脸上被化妆过,一个病泱泱地中年妇女模样,守城士兵根本没有注意。
出了城门十余裹外便是河口,众人这次辛苦数月,到底是把人救下来,一个个心中舒畅,只是怕那花逝香调动各方势力穷追不舍,所以一个个快马加鞭,急急忙忙往武当山赶去广。
到了半路上,高强才想起来那安德海还在等着自己解药呢,心中忍不住想笑,他给安德海和小桃红吃下的是清肠通便地药物,根本没有什么毒性,不过药性略微霸道一点罢了,所以每日晚上腹中略有微痛,其实也没有那么苦,不过是安德海自己吓自己吧。
他没有想到事情颇为顺利,自己正好把武青婴就顺手捞出来了,既然大家急得离开,便顾不上给安德海解药了,希望那家伙自己不要把自己吓死,高强歪着脑袋想想,那家伙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和自己对话时处乱不惊,颇有点风度,应该不会乱来吧?
一路无语,这一日众人到了武当山脚下,一路顺风顺水,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本来武烈打算带着武青婴直接回西域,众人一番苦劝终于留了下来。
人到山脚下,大家心都放松下来,高强却总觉着心里面有什么不痛快,他一路走来眼皮子一跳一跳,突然想到了问题根源,原来他一直在忌讳着圆真,圆真和尚这次出阙并且上了大都,看样子似乎功力全复,他会不会去找古墓杨雪怡的麻烦?
高强想到这里,心中火烧一般,耐着性子随众人上了武当山,张三丰又在闭阙,免不了和其他师伯叔、师兄弟一番说道,待众人都忙过后,他偷了空,找了个时机,这才向俞岱岩说道:“师傅,我那日在汝阳王府,见到了古墓中恩人地对头,这对头出山却有可能对我恩人不利,我想去通报一声,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俞岱岩点头道:“古墓地事情,你太师傅交待遇我们不必详问,我知道你素来有主意,路上小心。”
高强喜道:“谢过师尊。”
当下他准备好一应物品,告别了武当诸位大侠舆师兄弟,策马扬鞭,直下武当山,径直奔向终南古墓。
一路无语,这条路他四五年前曾经走过,如今重新走回来,感慨颇多,旅途中好事又作了一箩筐,看着路过小镇人烟稀少,高强忍不住拿这和后世熙熙攘攘人群对比起来,真觉得凄凉无比。
这一日,他终于逮远看到了终南山山廓,不过望山跑死马,他只能先到山下小镇中休息片刻,看看道路左右边,昔日两所酒店还高高挑着牌子,一边是当年金花银叶舆花逝香大战一场酒店,一边是圆真和尚舆灭绝尼姑为倚天剑而死命争斗的酒店。
高强现在倒是记不清楚,自己那日下山时候,是在哪个酒店喝酒中了蒙汗药的?
四五年时光,足以让人忘掉很。多东西,两处酒店都是一般空旷,根本没有一个客人,看看这里状况大爱,比以前更潦倒衰败,不过他靠近终南山,心中倒是越来越兴奋了。
他随步走入一家酒店,坐在桌上,叫一壶小酒,吃点小菜,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绿意昂扬地山色,高强慢慢恍惚了。
真巧!自己上次被金花婆婆带到这里来,也是一片春色吧?不知道山中古墓有何变化?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梦中出现多少次的面庞,那张面孔足以让任何形容词失色,似雾似花一般看不清楚,但是自己知道,那张面孔就深深刻在自己心中。
这几年时光匆匆而过,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第六卷 古墓 第013章 杀陈友谅
山间小道,高强信步而走,眼看着一草一木,眼睛渐渐湿润了,胸中,心脏砰砰跳响,仿佛听到了古墓的召唤。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高强微微闭起眼睛,一脚一脚慢慢往前走去,他感受着轻轻抚摸肌肤起伏不平的清风,他闻到了山林间湿润亲切大自然的气息,他透过窄窄的眼缝,看到了满山的翠绿摇曳多姿,甚至嘴角都尝到了一股味道,那是山中特有的甘甜香醇。
当然,他也听到了沙沙响声,那是风吹过树木,叶子舆树干热情真挚的召唤,他的心慢慢沉浸下去,甚至都飞到了古墓,风送细细柔柔声音,摇荡着、歌唱着,慢慢他陶醉了。
他五官感觉慢慢闭合,到了最后,只剩下耳朵还在聆听山的声音,他仔细辨别着、享受着,下山以后,在人世间的憔悴心力,在这里慢慢地净化去,只剩下一颗心脏,在慢慢滋润着、恢复着、补充并且壮大着。
叮叮!
两声轻响,一下子把所有的柔情意境全都打乱了!
高强睁开眼睛,冰冷的精光代替了刚才的温柔,他心中甚至有点恼怒,这风儿刚才带来的声音,不是什么大自然的声音,而是他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甚至有些厌倦了,有人在逮处动手,他甚至仅仅从声音中便能辨别出来,只方都在使剑。
接下来高强听到了更多的声音,隐隐传来女人的怒斥。男人地笑声,还有,更多的是兵器碰撞砍劈的声音,他的武功进步飞快,他听出来,那女人却是使单剑来对付这男子的单剑,但是此时应该落入下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尽管已经抱定了上古墓找杨雪怡的念头,但是终南山脚。地广人稀的所在居然出现武林人士争夺,这便不能不理。
高强已经习惯了老江湖的作风。紧紧身上衣服,将乾坤抓准备妥当系在腰际。把银针筒与暗器也准备好,衣兜里面带着黑色丝带,拿出来蒙在面上——这是他舆武林人士不同的一点,不管是正派人士还是反派人士,一向习惯不遮面以本来面目出现,但是高强看多了书籍,知道好多祸事是被这样引来的。而他素来信奉:底牌多留一张,翻盘大赢地可能性最大。
当下轻抬脚,如猫在走动一般,不发出半点声音,逆风而行,施展轻功。向麻烦事情那里掠去。
树影婆娑,高强伏在绿草丛中,一男一女斗地正是紧密。高强只看到那男人背影,宽肩窄腰,长腿长臂,从背面看倒是一表人材,用流行的话唤作狼腰虎臂,好身板架子,他倒是觉得有点眼熟。
这男人一身青袍,手中持一柄白光闪闪钢剑,高强眯着眼睛一看,便知道这是一把好剑,这男人全是威势刚猛地路数,一把钢剑却是以劈砍动作居多,混如使刀一般,但是确确实实是剑法,而且偶尔反击刺削,招招气势雄浑,法度威严,剑式巧妙。
他这般剑舞地不算快,但是自有威势,呼呼风响中,一圈白光将那女子笼罩在里面。
那女子却是面向高强,高强看得仔细,她手中伞着却是一把三尺长剑,明是这剑却未出鞘,她光用外面黄闪闪剑鞘抵挡对方钢剑,她左支右挡,似乎力尽,一把长剑防守甚为严密,偶尔反击,也是奇峰迭起,如毒蛇陡起伤人,措不及防。
明是那男子正大光明的剑法全然压制住她。而且男子功力显然在她之上,高强从外面看去,但见一圈白光将那黄色剑鞘兜在中间,从四面挤压过去,那黄色剑鞘虽然拼命划圆抵挡,但是空间日益减小,偶尔一次凌厉反击,也只逼得白色剑光一散,可是那白色光芒也仅仅是微微退却,避开黄色剑鞘反击后,又重整旗鼓,逼迫缠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