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消失的八门 第343节

麻元领:“怎么能说是利用呢,这只是互利合作。”

田仲络眺望着星辰下的大海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自己心里有数,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麻云轩,麻云轩,原来就是施良德你这不仅是蛇吞象了,简直就是蚂蚁吞象,我看你改名叫蚂蚁得了!”

麻元领赶紧掏出手机道:“田师叫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居然很痛快地在方外联盟群里当即修改了群名片,变成了“静沙岛麻乙”。

田仲络一时有些愕然,碰到了麻元领这个能屈能伸的二皮脸,就像一块滚刀肉,令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麻元领陪着笑又问道:“这样可以吗,田师还有什么吩咐?”

田仲络板着脸反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麻元领:“该告诉田师的,我都说了,不知田师还有什么吩咐?”

田仲络:“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对付整个博慈集团,虽然有难度,但是博慈集团的摊子铺得太大、手脚伸得太远,谁能保证各地的分支机构都不出什么问题呢,真要是撕破脸,弄翻他几家下属机构、斩断他几根手指、脚趾还是可以的。

别的不说,就说你这家仙顶山庄,我想把它给拆了,而且拆得片瓦不留,自信还是能办到的!”这是狠话呀,假如是在施良德本人面前,田仲络估计也不可能这么横,但在麻元领面前,他的确敢这么威胁,也确实因为心里有气。

所谓城府极深、所谓老谋深算者,绝非任何时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是一团和气,那样只会被人当成一个总是和稀泥的老好人。笑里藏刀也不是一味总是笑,否则刀也就没用了,该发作的时候一定要发作,也一定会发作的,更何况田师是那么好面子的人。

这番话听得麻元领心惊肉跳,笑得很难看:“田师干嘛这么大的火气?我刚才也解释了,我做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得罪田师您啊。我与博慈集团只是合作关系,赚他们一点小钱花,但在方外联盟中,我绝对是田师您的人,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您吩咐了,我绝对就会照办。”

田仲络笑了:“施良德给了你五个亿建造仙顶山庄、开发静沙岛,你是不是还在心中怨恨我,为何当初没有帮你这些呢,所以你才不得不去找施良德?”

说实话,麻元领还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也只是偶尔闪念间想想而已,绝对不会说出来,甚至都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来。此刻被田仲络点破了,他哪里能承认,脸色涨红就像受到了莫大羞辱,连连摇头道:

“田师,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您已经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不仅不感激您,反而怨您帮的忙太少,那不成了白眼狼了?我对您一直只有感激、只有敬重”

田仲络又一次挥手打断他道:“我说过了,不要只是抒情,凡事不看怎么说的,就看怎么做的。你以为你和博慈集团是合作关系,施良德是静沙岛的一员,而你是静沙岛的岛主,你能利用他的势力,在方外联盟中,他能听你的。

你想多了,你们的地位根本就不对等,在施良德眼里,你可能只是一条走狗而已,只不过是花了大钱很用的走狗麻总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博慈集团做什么事情不用和你打招呼,也不会跟你打招呼,我说的不是人家的买卖,而就是针对方外联盟的事。

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吗?静沙岛如今加入了方外联盟,而方外联盟的总部在境湖市南小区,那是一个近郊的别墅小区。方外联盟的各家成员几乎都在那里买了一栋小楼,奇岩境则买了两栋,一栋当总部办公室,一栋当员工宿舍。

假如不出什么妖蛾子,我估计你们静沙岛也会在那里买一栋小楼的,上个月的市价还不超过三百万,你麻总不缺这个钱。可是博慈集团看中了那块地,声称要在那里建一家民营医院,还配套一个高档疗养康复区,所以打算通过地方政府动迁南小区。

各家成员的楼你都要拆啊,我的两栋楼也得拆,我拆你一座山庄算不算理所应当?你口口声声没有得罪过我,这都不算得罪吗?方外联盟总部你都想拆,难道还妄想别人不会还手?”

被田仲络连骂了几声走狗,麻元领脸皮再厚也有些绷不住了,表情已经僵了,腮帮子忍不住发跳,但是田仲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发懵。等田仲络说完了,麻元领也被骂得没脾气了,甚至心里直发慌啊,因为他万没想到还有这事。

怪施良德擅自行事没跟他打招呼?但人家施良德做事用得着跟他打招呼吗?田仲络刚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没错,施良德是他的金主又不是他的下属。就算退一万步说,施良德打了个招呼又怎么样,难道还要做出请示、征得他的同意吗?

麻元领赶紧说道:“田师,您先别发火,这事跟我没关系呀,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您说出来,也把我吓了一大跳”

田仲络露出嘲讽的神情:“现在想甩锅给施良德,是不是有点晚了?麻总刚才是怎么说的,施良德就是静沙岛的一员,既然这样,他做的事情就应该是静沙岛负责,不找你这位岛主算账又找谁?问题是你能担得起吗?

麻岛主啊,博慈集团这么一搞,静沙岛可算是犯了众怒了。我知道除了仙顶山庄之外,你个人名下还有好几处产业,包括贸易公司和房产,毕竟这几年也捞了不少钱嘛。不过请麻岛主放心,大家要是想拆的话,一定会拆得很干净的!”

麻元领欠着身子连连作揖道:“田师,您就别吓唬我了,我的情况您是最了解的,这事我真不知情啊,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再说了,动迁还没有发生呢,我估计施良德只是试探而已,试探我告诉他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当初我告诉他,静沙岛就是传说中的海外仙山,像这样的地方,凡人一辈子都难见识到。如今怎么突然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像他那种没见识的,心里肯定会打个问号,说不定还以为我和谁联手做局骗他呢,当然要自己试探一下”

田仲络:“你好意思说人家没见识?”

麻元领:“是我没见识!”

田仲络此刻心里那口气已经顺了过来,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麻元领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

麻元领:“田师当然是为了我好!”

田仲络以感慨的语气道:“你以为什么人都是我吗?我们祖上是世代相交,结识于贫贱之时。我帮你的忙,图过你什么好处吗,坑害过你吗?”

麻元领:“当然没有,所以田师才是我这一生中最崇拜、最敬重的人!既然话都说了,就请田师给我指点一条明路,您说我该怎么办?这瓶酒我吹了,先向田师表示歉意!”

田仲络:“你就别糟东西了,这酒不是这么喝的!那施良德既然是静沙岛的一员,名义上也是方外联盟的理事,那就按方外联盟的章程办事。该试探的已经试探了,就别出妖蛾子了。方外联盟中藏龙卧虎,连我都不清楚所有理事的身份,指不定就惹出什么人能收拾他。

你可以把我这些话转告给施良德,不必原话转告,总之这个意思要说清楚,相信麻总也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也算有个交待,否则静沙岛就得背锅,我恐怕都得跟着你背锅。我一手创立了方外联盟,联盟就有联盟的规矩,不希望有人兴风作浪。”

麻元领:“我会这么转告施良德的,能劝就尽量劝,可是您也知道”

田仲络:“我也知道你做不了他的主,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对这个施良德,麻总还是多长几个心眼吧!”

麻元领又连连点头道:“是的,我一定会的,往后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及时通知田师,有什么事情也一定先向田师请示,总之不能听施良德的。”

田仲络:“麻总也不笨啊。”

麻元领:“我就是需要田师时时指点!还想还求田师一件事,仙顶山庄与博慈集团的关系,您暂时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方外联盟的其他人,只是暂时。”

田仲络:“你现在知道怕了?我这个人做事是很讲究的,出了这个亭子,我就绝对不会把今天的话说出去。”这番话是有埋伏的,因为他先前已经把情况告诉丁齐了,想了想又打了个补丁道,“但是我能查出来,别人恐怕也能查出来,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

麻元领:“我有思想准备的!其实施良德的动作应该只是试探,不会真的落实。只要没有真的落实,就不算犯了众怒。他将来应该会去其他方外世界参观的,那时候就可能自己暴露了身份,总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所以他不会真的逼南小区动迁。”

260、我可不是吓唬你

田仲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施良德非常低调与神秘,只在幕后掌控一个庞大的资本集团,网上甚至都查不到他的照片。可是方外联盟中却有人见过他,就是理事长丁齐。施良德借壳静沙岛加入了方外联盟,假如他本人露面去参观金山院的话,丁齐不可能认不出来。

也就是说,就算田仲络不把静沙岛与博慈集团的关系告诉丁齐,丁齐自己迟早也会知道的。

想到这里,田仲络拍了拍麻元领的肩膀道:“我言尽于此,麻岛主往后该怎么办,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事情不要闹到那一步是最好。施良德不是对方外世界感兴趣吗?除了静沙岛,响水峰和金山院也开放参观,他自可去好好见识一番,但是得按方外联盟的规矩申请预约。”

麻元领也端着酒杯站起身道:“我明白的!现在就有一件事要向田师请示,我会派一个人去方外联盟总部那边住着,就是理事麻晓。麻晓的名字真叫麻晓,不是什么化名,您早就认识她的,就是我二伯的小女儿。

她了解到的情况会及时跟我汇报,而我也会告诉施良德,假如田师认为”

田仲络摆手道:“我没什么好认为的,假如是正常消息,你该告诉那位麻云轩理事就告诉他,不违反方外联盟的章程规定就行。至于其他的嘛,你看着办。”

第二天凌晨时分,小巧飞了冼皓租下的民宿小院。它刚进院子,丁齐就发现了,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下楼打开门把小巧放进了客厅里。紧接着冼皓也下来了,开口问道:“小巧,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小巧舞动着翅膀,两只脚在茶几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很兴奋的样子。冼皓皱眉道:“别着急,你慢点说,我们不是太明白。”

小巧放慢了语速,又叽叽喳喳地叫了半天。丁齐与冼皓对望了一眼,沉吟道:“我先带小巧去一趟禽兽国,怎么走最快?”

冼皓:“我开车送你去福州机场,坐去北京的早班飞机,中午就能赶到禽兽国。我开车境湖等消息,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别忘了和单位请个假,刚刚领了人家的宝马车呢。”

丁齐:“我今天下午没安排预约,明天下午就能赶来。”

丁齐为什么要带小巧去禽兽国?因为很多话他们听不懂啊。丁齐和冼皓应该是最懂怎么与小巧沟通的人了,小巧叫声中所表达的含义,他们都能有一种直觉式的理解。怎么听懂人类的语言,当初就是冼皓教小巧的;而丁齐则掌握与祭炼了禽兽符,修为境界更高。

但是离开禽兽国之后,小巧就失去了能在叫声中直接传达意念的“神通”。丁齐和冼皓就算能听懂它说话,其实也只是能理解它所表达的情绪和意图,再通过一系列的设问,得到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后,去判断相对复杂的事件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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