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用眼睛去看，雷电在空气中跃动的轨迹，元素重组时的能量波动，甚至是林若曦呼吸节奏的微妙变化，都化作清晰的信息流涌入意识。
“轰隆！”
雷霆轰响之前，第一道攻击便已从斜后方袭来，而顾澈像是背后长眼般微微侧首，雷光擦着皮肤表面的鳞片掠过，在身后炸开蛛网状的焦痕。
他脚步未动，仅凭上半身细微的调整就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林若曦的真身在左侧凝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似猜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再次发动攻势。
这次是连续的三段突袭，先是一道佯攻的雷霆直取面门，真正的杀招却藏在两道交叉的雷光之后。
顾澈的脸上却浮现一抹了然。
他突然向前踏出半步，正好让佯攻雷霆扑空；同时狼牙棒以诡异的角度斜挑，精准截断了一道雷光的行进路线；
最后看似不经意的旋身，恰好让最后一道雷光擦着腰侧掠过，连鳞片都没蹭到。
“抓到你了。”
在第三次攻击落空的瞬间，顾澈的狼牙棒已经等在了林若曦即将现身的位置。
当雷光重新凝聚成人形时，迎面而来的是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沉重一击！
“砰！”
闷响声中，林若曦被硬生生从元素化状态轰出。
她踉跄着后退数步，左肩的位置已经碎裂，白皙的皮肤上浮现一道淤青。
“果然，你这家伙掌握了见闻色霸气。”
在看到顾澈闭上眼，将自己的攻击躲避之后，林若曦便想到了顾澈掌握见闻色霸气。
“在超凡者榜单更新后的第二天。”
顾澈坦然回答，随后略带笑意地看向她。
“如何，现在还觉得能赢我吗？”
刚才那一击，如果他全力以赴，即便不能让林若曦直接失去战斗能力，也足以让她重伤。
雷霆的速度虽快，但只要借助见闻色霸气提前预判落点，并非无法应对。
“能赢你吗？”
“你可以把‘吗’字去掉。”
林若曦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似乎忘了，论见闻色霸气的开发，我这位响雷果实的能力者，远在你之上。”
“甚至，我哪怕不开发见闻色霸气，也是一样。”
顾澈脸色一僵，他还真忘了这点。
响雷果实的能力者，本就对电磁波、生物电流等极其敏感，在见闻色霸气的开发上有着天然优势。
而林若曦本身还具备雷属性神之眼，对雷电的掌控更是细致入微。
“啧，大意了。”
顾澈咂舌，不过眼神中战意不减。
林若曦身形骤然化作雷光消散，下一秒，她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到我了。”
顾澈立刻凝神戒备，见闻色霸气全开，但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再是清晰的雷电轨迹，而是无数干扰性的电流波动！
干扰见闻色？
响雷果实还能这么做？
他心头一震，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雷光已经从他背后袭来！
“砰！”
这一击结结实实轰在他的后背上，青鳞炸裂，顾澈闷哼一声，踉跄着前冲几步。
“见闻色霸气怎么说呢，可令人的五感变得敏锐进而衍生出超感知，可以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感情变化的霸气，但这份感知，却并非不可控的。”
“就像现在，你的感知已经被我扰乱了。”
“那么接下来，你该如何呢？”
林若曦的声音带着笑意，顾澈咬牙，立刻改变策略，不再依赖纯粹的预判，而是凭借战斗本能和龙鳞的防御硬抗。
但失去了见闻色的辅助，他的反击再次变得艰难。
“轰！”
又是一记雷光重击，顾澈被轰退数米，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痕。
“认输吗？”
林若曦的身影在半空凝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早着呢！”
“如果真的一点胜利的希望都看不到的话，我会认输的。”
顾澈说话间，猛地踏地，青鳞下的肌肉暴涨，龙威在瞬间爆发！
“吼！”
狂暴的龙息席卷全场，火焰、狂风交织，形成无差别的范围攻击！
林若曦眉头一挑，身形闪烁，在火海中穿梭，但这一次，顾澈不再追求一击必中，而是凭借青龙果实的强悍体质，硬扛着她的攻击，强行拉近距离！
在雷光闪烁的瞬间，顾澈猛然挥拳，龙鳞覆盖的拳头携卷着汹涌的灵力，狠狠轰向虚空！
林若曦见此，也是灵力涌动，无尽雷霆带着恐怖的破坏力和顾澈的攻击碰撞在一起。
“轰！！！”
两股狂暴的力量在半空相撞，雷霆与龙威交织，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训练场的地面寸寸崩裂，墙壁被余波震得扭曲变形。
最终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中，两人被反冲力狠狠掀飞！
“砰！”
顾澈砸进远处的废墟，青鳞上跳动着未散的雷弧，他咳出一口血沫，却咧嘴笑了：
“够劲。”
另一边，林若曦周身雷光紊乱了一瞬才稳住身形，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再来？”
“来！”
顾澈猛然踏地，地面应声龟裂，他不再保留，青龙果实的力量彻底解放，龙鳞覆盖全身，半龙化的身躯肌肉虬结，每一寸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林若曦同样认真起来，整个人化作一团刺目的雷暴，空气中乃至于训练室内的电流都被疯狂抽取，凝聚在她周身。
“最后一击？”
“正合我意！”
两人同时暴起！
顾澈的龙爪缠绕着沸腾的灵力，撕裂空气发出尖啸；林若曦的雷光绽放出数千万伏特的高压。
在接触的刹那。
“轰隆隆！！！”
整个训练场被刺目的光芒吞没，只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合金结构扭曲的呻吟。
当强光散去时，场中央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巨坑，坑底还跳动着未散的雷光与龙炎。
林若曦单膝跪在坑边，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对面同样狼狈的顾澈，开口道：
“还能打吗？”
“差不多就行了，真想要打死一个啊。”
顾澈躺在坑的另一侧，龙鳞焦黑大片，听着林若曦的话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的体质和自愈能力够强，再打也不是不行，但是林若曦可没有。
元素化也不像海贼世界中那样，除了霸气之外几近无敌，灵力足以无视元素化的效果，对其造成伤害。
别看现在他是躺着，林若曦是单膝跪着，但实际上林若曦的状态不会比他现在要好。
医护人员慌忙冲进场内，顾澈刚准备摆手说自己不需要，却见他们完全无视了他，直接跑到林若曦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身上的伤，深怕她受了什么重伤。
“.”
顾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管实际上怎么样，但至少表面上他受伤比林若曦严重吧？
好歹来两个人给他检查一下啊。
“行了行了，没事。”
“这点伤算什么。”
林若曦摆了摆手，从地上站起来。
好歹也是三阶的能力者，哪怕在体质和自愈能力上不如顾澈，但也是远超常人的，这点伤势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顾澈摇了摇头，也是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林若曦说道：
“你赢了。”
“如果不是受限于场地范围，你远距离放风筝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来就是我赢了，没见我都没用超电磁炮吗。”
林若曦轻哼一声，说的好像她必须在没有场地限制的时候才能赢一样，要不是怕一发电磁炮直接把顾澈打死，她早就用了。
即便顾澈可能也藏着什么压箱底的手段，但论瞬间杀伤力，也绝对比不上她的超电磁炮。
第240章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矗立于众生面前无法逾越的高山
当然，顾澈所说的放风筝战术也没有问题。
哪怕受限于训练场的场地范围，林若曦如果想这么做，也可以凭借自身的速度保持和顾澈的距离，从而不断用雷电轰击。
只是她没想着这么做，不然战斗也不会现在就结束。
“行行行，算你厉害。”
顾澈也不嘴硬。
林若曦的实力确实要比现在的他强，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除了力量和体质上比林若曦强一些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如她，甚至即便是破坏力，超电磁炮那绝对的杀伤力，也要比他更强。
除非他什么时候领悟了类似百兽凯多雷鸣八卦一般的能力。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能够领悟见闻色霸气，自然也有着领悟海贼世界中其他能力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