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吉尔沉声问道。
穆翔推了推眼镜：“我们三个本是保护伞公司的保安……也是蜂巢事件的幸存者。”
“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吉尔皱了皱眉，决定先问这个。
“保护伞公司叫它追踪者，”穆翔如此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暴君的一种。我从他们的资料里看到，这是暴君接种Nemesis-α寄生虫的产物……”
吉尔心里一跳，和追踪者打了个照面，她就想到了洋馆里的那个暴君……那种非人类的生化武器。
穆翔看出她在想什么，但没有详细说明，毕竟扮演保护伞叛逃人员也是有度的，什么都知道反而可疑。
吉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穆翔：“那么，你们又到底是什么？你之前展现的力量，完全不是人类应该有的。”
穆翔淡淡地看了郑吒一眼：“果然不能指望他给你说清楚啊……我们是G病毒的感染者，那是保护伞公司都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威力根本不是T病毒这种垃圾半成品能比的。事实上，G病毒是在研究Nemesis-α寄生虫与T病毒结合时意外发现的……”
他抬手阻止了吉尔的发问：“正式项目与意外收获推进到最后，便是追踪者和G病毒了。只不过论威力，追踪者其实远远比不上G病毒！”
“G病毒让我们的素质有极高的提升，所谓G，是Golgatha的简写……不过它还有个昵称是God。”穆翔冷笑了一下，“至于人类应该如何……你觉得我们还是人类吗？”
在吉尔“我X”的惊呼中，穆翔一拳打穿了郑吒的左胸！
第194章 直接原因
如果吉尔在外面遇到这种事，肯定第一时间就上手阻止了。但现在对方是什么来头，她都还没摸清楚，即使真是内讧，也轮不到她来阻止……
所以这一拳就毫无花哨地打穿了这个男人的左胸，心脏瞬间就被打成了肉末……然后，这一拳从郑吒的背后透了出来。
郑吒呆呆地看着穆翔，但连一声痛呼都没有。他的眼中没有惊诧，没有愤怒，只有和吉尔对话时一样的迟钝、茫然。
穆翔抽出拳头，然后耸了耸肩：“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在G病毒的感染下得到了巨大的增强……说是他理想里的G-Human，或者说神人，也不为过。”
【也是神人了……】
“但是我们的能力都是有侧重的，除开被极度增强的能力，其余能力的提升就没有那么强。”穆翔淡淡地说，“而且都有严重的代价……”
穆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力量被极大增强，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代价是精神不稳定，非常容易陷入嗜杀和破坏的疯狂里。”
吉尔正想开口，突然眼睛瞪大了……
之前郑吒没有倒下，吉尔还不是非常非常惊讶……她猜测穆翔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或许郑吒不会死。
但此时，郑吒何止是没有倒下、没有死，他左胸的破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吉尔死死盯住郑吒的左胸，看着内部血肉的蠕动、器官雏形的诞生，直到白皙的皮肤将尚在愈合的空洞遮住，吉尔才如梦方醒地转过头。
以她的性子，当然不至于这就脸红害羞……但以郑吒的性子，他快要绷不住了。
“看够了吗？”穆翔淡淡地说，将吉尔的注意力引开，“他增强的是恢复力……但他的大脑也受了很大影响，尤其是思维常常陷入迟钝。”
说着他扭头看向了詹岚，后者对吉尔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她的大脑似乎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健全的，但有些健全得过头了……你应该听过什么脑电波相关的理论，她的脑电波就极其发达，有了心灵感应之类的能力。”穆翔摆摆手，“再跟她打个招呼吧。”
下一刻，吉尔又惊诧地看向詹岚：“是你刚刚在我脑海里说话？”
“对哦。”詹岚一边心说，一边开口回答。
穆翔看了一眼詹岚：“她的缺陷是肉体与精神不适配……精神过度活跃，肉体反而在衰老，所以需要寻找适合她的肉体，然后将她的意识转移过去。”
“等等……”吉尔皱眉问道，“什么叫作适合她的肉体？”
穆翔推了推眼镜：“你不觉得奇怪吗？作为保护伞公司安保人员的我们，在蜂巢事件中，似乎并不具备相应的素质。这个你调查到了吧？”
吉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穆翔。
“我们不仅是安保人员，也是一种实验品。”穆翔淡淡地说，“根据我所知的情报……无论是爱丽丝，还是我们几个，都有克隆体存在。或者说，我们自己都有可能是克隆体……适合她的肉体，当然就是她的克隆体了。”
吉尔皱眉道：“保护伞公司有这种科技吗？”
“你连暴君那种生化兵器都见过了……克隆技术算什么。”穆翔伸手摁在大门上，外面有肢体碰撞声和低沉的吼叫，是丧尸在撞击大门。
吉尔沉默片刻：“我想知道你们在蜂巢最后，是如何失踪的……从我取得的内部情报看，你们最后的神秘消失似乎不是保护伞公司的手笔。”
穆翔笑了笑：“没问题……我们的目标是扳倒公司，所以在得知你们S.T.A.R.S.的成员仍在追查之后，就决定与你们碰面。那么，你有合作的意愿吗？”
“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和证人，当然，你们本身的非凡能力也会对我们很有帮助……”吉尔思索片刻，“现在我可以代表我个人与你们合作。”
“很好，那么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穆翔微微一笑，然后手上微微发力，铁门整个崩了出去，拍飞了门外的所有丧尸，将它们一起糊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堵墙上。
五人从商店后门离开，穆翔接着开始忽悠。
“你应该还不知道浣熊市病毒爆发的原因……”穆翔将这几天的情况和吉尔说明。
吉尔脸上一红，没想到自己错过了之前那么多事情……作为一个警察，呃，虽然是被停职的，这么迟钝属实有些不应该。
穆翔走在最前面，看了一眼跟在他身旁的吉尔：“这一场病毒爆发的直接原因，是浣熊市的一个地下实验室病毒泄漏。虽然阿克雷山区的病毒早就有外溢，但真要引发全市的大范围同时爆发，还早得很。”
“地下实验室？你说的是蜂巢吗？”吉尔疑惑道。
穆翔摇摇头：“并不是，蜂巢的感染者与生化兵器，在我们失踪之后的一次大爆炸里几乎被全部清理了……这个容后再说，总之，不是只有我们在和保护伞公司作对，还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庞然大物在盯着保护伞公司。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也还没有头绪。”
“我说的那个地下实验室，是威廉柏金博士的实验室。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查到他……”穆翔如此说道，“他就是G病毒的开发者。”
吉尔吃了一惊：“我的确知道这个人，但……他竟然就是你所说的G病毒开发者吗？他也在浣熊市？”
穆翔叹了口气：“看来你的调查还漏了很多啊，保护伞公司在浣熊市设置的实验基地太多了，如果你需要的话，之后我们再带你去……威廉柏金早在1991年就为G病毒申请立项，但他迟迟不愿意把成果交给公司。”
“而且他还频繁与军方高层接触，这让公司害怕他把G病毒作为投名状交给军方。毕竟G病毒从理论上看，就极有可能是比T病毒，比暴君强悍得多的生化兵器……所以公司决定来硬的。”穆翔一巴掌扇飞一头靠过来的丧尸，丧尸还在空中，脑袋就整个炸开。
“九月二十一日，也就是一个星期前，执行任务的特工队潜入了他的实验室，并且杀了他。他们首要目的是夺取G病毒，却在冲突中导致实验室的T病毒与G病毒泄漏，流入下水道，然后污染了浣熊市的水源。”
穆翔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威廉博士是绝对的天才，公司元老马库斯的高徒……哦，威廉还有另一位同门，你猜是谁？”
吉尔只是听过关于马库斯的一些名人故事，听到穆翔发问，立即就摇了摇头。
“阿尔伯特威斯克。”
“F**k！”吉尔忍不住骂道。
第195章 所谓复盘
回想起那个坐到队长的卧底，吉尔不禁骂骂咧咧……此时又有几头丧尸向众人靠拢，根本不需要吉尔开枪，穆翔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他们的脖子一一拧断。
“任何被它们伤到的人，都有可能变成同类……”穆翔淡淡地说，“你也应该知道，将它们的大脑完全破坏，或者折断脊柱才是杀死它们的最好办法。”
吉尔微微点头，在洋馆中她也面对过这样的怪物，所以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有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保护伞公司的特工队潜入了威廉的实验室。”吉尔将之前的一个疑问提出，“他们是怎么发生冲突的？如果我的情报没问题，这应该是一边倒的碾压才对。”
穆翔笑了笑，吉尔又一次主动帮他推进了信息传递。
“的确是一边倒的碾压。”穆翔点点头，“唯一的问题是，往哪边倒。”
吉尔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威廉碾压了他们？”
穆翔不紧不慢地说：“我之前说了，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夺取G病毒，公司本来没有杀死威廉的意图。但在对峙之中，威廉打翻了一个器皿……”
吉尔忍不住扶额，作为警察，她当然知道这会引起什么……
“然后有人应激开枪了？他们这么不专业吗？”吉尔叹了口气，“传闻那群不知道番号的特工，个个都是完全遵从命令、完美达成任务，毫无多余情感的专家啊。”
“专家个屁，吹逼罢了。”穆翔轻蔑地笑了笑，“保护伞公司的口号还是‘承诺、诚信、正直’呢？”
吉尔哑然失笑。
穆翔接着说道：“没错，有人开枪了……然后他们带走了几乎所有的G病毒、T病毒样本。”
“几乎。”吉尔马上重复了这个关键词。
穆翔对吉尔的反应很满意，他点点头：“对，还有一支G病毒在威廉手上。在对峙之时，他悄悄释放了我们……但太晚了。”
吉尔沉默片刻，她在理清这里面的关系……
“你们是威廉的实验品？”
穆翔点点头：“没错，至少站在这里的我们三个，都是G病毒的实验品。在蜂巢事件的最后，我们不是失踪了吗？当我们恢复意识时，就在威廉的实验室里了……被注射了G病毒。”
“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谁把我们突然带走，我们完全没有印象……仅凭威廉一人之力，不可能做到在公司眼皮子底下捞人的。”穆翔耸耸肩，“所以我说幕后有一个庞然大物在盯着公司，把我们带给了威廉。结合威廉和军方高层的频繁接触，我觉得军方很有嫌疑。”
说到这里，穆翔叹了口气：“但是信息缺失太多了，即使我把浣熊市的实验室几乎都端了，也没能找齐资料……毕竟这里主要是搞实验的，真要查档案，还是得去公司本部。”
“首先，认为背后是军方，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因为我们能确定的，有可能有这种实力的，只有一直与保护伞公司明争暗斗、不断平衡的军方。但仔细想想，我们，包括你找到的资料，都不算核心机密。”穆翔摊手说道，“有没有可能，‘失踪’只是公司遮掩大部分人耳目的幌子？”
吉尔点了点头：“有，这种隐藏机密的方法并不罕见……真实情况只有高层才知晓，在这类报告里就用一个假的说辞。这样可以迷惑窃密者……以保护伞公司的风格，知道内情的底层人或许都被清洗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恍然：“而那些雇佣兵也的确不见了……”
穆翔点点头：“没错，这也是一种可能。另外，从我们获取的克隆体情报来看……当时的我们或许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克隆体罢了。”
“毕竟对保护伞公司来说，转移意识，或者说植入记忆实在是太容易了……如果我们有一堆克隆体，之前发生了什么关键事情还记不清楚，为什么我们没有可能是克隆体呢？”穆翔如此说道，“或者更大胆一点，在蜂巢的我们也都有可能是克隆体……”
吉尔皱了皱眉：“克隆体什么的我勉强能接受，但为什么会克隆你们？”
穆翔推了推眼镜：“因为我们接触过……”
“接触什么？”
“T病毒。”穆翔淡淡地说，“蜂巢的病毒泄漏，几乎感染了所有人，作为安保的我们也受到了感染，但最终没有变异成丧尸……所以我们成了绝佳的研究对象，无论是对公司而言，还是对威廉而言。”
“我认为威廉是最需要我们的……毕竟G病毒和T病毒同源，使用我们，或者复刻了感染情况的克隆体，远比找一个囚犯当素体，感染T病毒、寄生虫或者G病毒来得稳定。”
穆翔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吉尔：“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公司要来找你吗？因为你也是接触了T病毒却还没有变异的人啊！”
吉尔心头一颤，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她的确暴露在了洋馆的环境之中，是否感染了T病毒，她完全没有检测手段。事实上，在浣熊市的这段时间，她的噩梦也来源于对感染病毒的恐惧。
“我们不是警察，不像你有这样的正义感……我们的唯一目标是推翻公司。”穆翔冷笑了一声，“而你被杀或者被抓获，对公司来说都是好事……所以无论是为了阻止这件事，还是对接盟友，来救你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吉尔本想问治愈可能，但想了想还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所以说，对特工队的碾压，是你们所为吗？”
“你早就应该问这个问题的。”穆翔笑了笑，“没错，我们个个都是生化兵器，比起什么暴君来只强不弱……但我们为什么要听威廉的？他释放我们只是他在对峙时的无奈之举罢了……即使我们跑出来，也未必会帮他打架。”
“是威廉自己……他在濒死之际给自己注射了那支G病毒，然后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
第196章 共识
看着吉尔惊诧的眼神，穆翔无奈地说：“我不是说了吗？稳定，稳定……作为生化兵器，最重要的其实是稳定性。虽然我们几个都有缺陷，作为人类完全不稳定，但作为生化兵器却是稳定的……而威廉，完全失控了。”
“是因为……流程？”吉尔思索了一下，“我见过他们搞出来的暴君，对于培养过程也有一些了解……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到这个了。”
穆翔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原因……G病毒早就研制成熟了，所以我们几个在一个月时间内，就大致培养完成。虽然也留下了缺陷，但整个培养过程肯定比威廉直接注射要周密得多。”
“别说威廉是病急乱投医，给自己扎一针试图救命，”穆翔摇了摇头，“就算按照流程来进行，他也很有可能变异……毕竟他又不像我们，本身就具备G病毒实验的稳定性。”
“他们认为T病毒可以起死回生……”吉尔咬了咬牙，“G病毒应该也有这种功效吧？只不过不是作为人类复活……然后威廉杀光了保护伞的人？”
穆翔推了推眼镜：“基本上是吧……在他变成怪物之后，对特工队展开了追杀，那帮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我事后看了一下监控，似乎只有一个从下水道跑掉了。”
吉尔叹了口气：“所以才有病毒的泄漏吗？”
“威廉抢回了装了病毒的箱子，自己吞食了几乎所有G病毒，然后踩碎了T病毒容器……所以T病毒就泄漏了出来，被老鼠带进下水道，进而污染了整个浣熊市的水源。”穆翔如此说道。
这时他们已经穿过了好几条街，吉尔不知穆翔要把自己往哪里带，便开口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穆翔冷笑了一声：“我之前说了，几乎所有G病毒……实际上我数了一下，少了一瓶。”
吉尔心头一跳：“是那个逃走的人带走了吗？”
“推理得很快……”穆翔笑了笑，“我认为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