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虽然已经六十多岁，却依然风韵犹存，看着比三十多岁的女儿卡迪莉娅大不了多少。
但是看着看着，菲奥娜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咳着咳着竟然咳出了一大滩黑色的液体。
“看来这具身体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菲奥娜看着镜子喃喃自语。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菲奥娜赶紧抹去地上的黑色液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进来！”
敲门的是菲奥娜的女儿卡迪莉娅。
“母亲，我已经跟FEA谈妥了，他们不会再追究昨晚的事情。”
卡迪莉娅看着母亲菲奥娜，似乎是想获得对方的夸奖。
但菲奥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卡迪莉娅，仿佛女儿做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这让卡迪莉娅有些失落，她最渴望的就是获得母亲菲奥娜的认可，但是因为性格比较软弱，实力也远远不如至尊女巫，所以菲奥娜很早就放弃培养她，从很小到大卡迪莉娅都是被散养的。
就连很多学生也不怎么尊重卡迪莉娅，就比如麦迪逊。
也因此，卡迪莉娅的内心非常痛苦，可惜却没有人能够倾诉。
“干的不错，FEA那帮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问我要人，是因为这些年我没有出过手，所以忘记了我的力量了吗？”
卡迪莉娅知道自己的母亲菲奥娜年轻的时候脾气相当火爆，跟联邦政府发生过数次冲突，才有现在女巫联合会超然的地位，不过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联邦政府不可能一忍再忍，他们又不是属乌龟的。
总会有人上头导致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母亲，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菲奥娜扭头看着卡迪莉娅。
“你觉得呢？”
卡迪莉娅不敢再多问。
“母亲，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
卡迪莉娅正要出门的时候，就被菲奥娜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母亲？”
“莫特尔斯诺在不在学校里？”
闻言，卡迪莉娅非常意外。
莫特尔斯诺是女巫学校的一名老师，不是那种外面雇佣来的文化课老师，而是教授女巫专业的老师，她本人还是女巫理事会的成员。
这里要解释一下女巫联合会的架构，女巫联合会的首脑就是至尊女巫，这毋庸置疑。
不过至尊女巫也不能乾纲独断，因为在至尊女巫底下还有一个女巫理事会，由三到九个德高望重的老女巫组成，主要工作是负责监督至尊女巫，防止至尊女巫做出对全体女巫不利的事情。
这个理事会平常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却有权利审判犯错误的女巫。
当然了，女巫内部的规矩比较简单，一般不是杀害了其他女巫的事件，这个理事会也不会出动。
你看麦迪逊干掉了十几个爱尔兰黑帮成员，不就是至尊女巫自己把事情解决的吗？
道理很简单，女巫联合会是为了保护“女巫”，而不是保护普通人。
真正让卡迪莉娅感到意外的是，莫特尔斯诺跟菲奥娜是同期的女巫，两人从小到现在都不对付，说句老死不相往来一点也不错。
倒是卡迪莉娅跟莫特尔的关系很不错，毕竟她还是小女巫的时候，莫特尔就是女巫学校里的老师，现在卡迪莉娅又当了校长，和莫特尔相处已经有十几年了。
“莫特尔今天没有课，所以没在学校。”
菲奥娜目光一闪。
“是吗？那没事了，你出去吧。”
卡迪莉娅很想问母亲为什么问莫特尔，但是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其实很冷淡，所以犹豫之后卡迪莉娅还是没有问出口。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之后，菲奥娜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液体。
原来刚刚菲奥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她身体恶化的非常严重。
“该死！一定要找到下一任至尊女巫才行，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找查到昨晚那件事是谁做的！”
昨晚带回家的神秘女尸莫名其妙的消失让菲奥娜非常在意，作为至尊女巫她居然完全没有感知到，这非常的危险。
思索了一下后，菲奥娜清理掉吐出来的黑色液体，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这里是罗比肖天才女子学校，我是菲奥娜古德。”
“尊敬的至尊女巫，我是阿玛查姆的巴塞洛缪。”
菲奥娜心中一动，声音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是巴塞洛缪女士，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要打电话给我？”
“哈！就不能是找老朋友聊天吗？”
“别说这种话了，巴塞洛缪，你我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电话那头的巴塞洛缪声调一变。
“确实有些事想要拜托你，菲奥娜。”
“说吧，看在我们过去合作的挺愉快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折扣价。”
“菲奥娜，我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罗伊布莱克！”
这已经是菲奥娜第三次听到罗伊布莱克这个名字了，第一次从女儿卡迪莉娅那里，第二次是从被催眠的艾玛那里，第三次就是巴塞洛缪。
“有趣，这个人招惹你了吗，巴塞洛缪？”
巴塞洛缪似乎听出菲奥娜好像也知道罗伊布莱克，不过这种老狐狸肯定不会直接说出口。
“不是招惹了我，而是招惹了阿玛查姆！不瞒你说，这个家伙是FEA的编外探员，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我们追踪了他的手机卡，发现他这几天正好在波士顿。”
闻言，菲奥娜面色一变。
卡迪莉娅把罗伊的堂妹艾玛带到了女巫学校，而罗伊又刚好出现在波士顿，想要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巴塞洛缪是通过追踪手机卡才知道罗伊在波士顿，而不是通过之前那场飞机失事事件。
因为那家航空公司为了逃避责任，隐瞒了罗伊失踪的事情，并且把罗伊的名字从乘客名单上删除了。
虽然当时的乘客有提到过罗伊这个强行打开登机门跳出去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罗伊的名字，又被航空公司压下新闻。
唯有心理医生克莱尔谢菲尔德知道罗伊的名字，但是她以为罗伊已经死了，现在正处于伤心之中。
“那还真是太巧了呢！今天早上我才跟FEA发生了冲突，如果要我对这个人出手的话，你们得加价才行！”
巴塞洛缪愣了一下，没想到事情这么不巧，她不认为至尊女巫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而且有没有冲突阿玛查姆一查就知道。
“那么，尊敬的至尊女巫想要什么呢？”
“我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我需要一种靶向药来维持身体健康！”
这是菲奥娜想到的后手，如果身体进一步恶化，又没有找到新的至尊女巫，她就只能依靠科技的手段延续生命。
而阿玛查姆是一家科技公司，跟女巫联合会也没有什么冲突，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巴塞洛缪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菲奥娜。
“可以，你处理掉罗伊布莱克之后就可以来阿玛查姆总部，我会亲自接待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菲奥娜直接挂断电话，她一向都是这么雷厉风行。
“罗伊布莱克吗？让我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另一边，罗伊正藏身在女巫学校附近的一栋公寓里观察着女巫学校的情况。
原本以为麦迪逊很快就会联系自己，结果罗伊等到傍晚都没有收到半点消息，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罗伊并不知道麦迪逊她们被菲奥娜关了禁闭，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全部都被没收。
不过，罗伊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喂，詹妮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亲爱的小罗伊，我可不是詹妮弗，我是莉莉丝。”
“莉莉丝，你从沉睡中苏醒了？”
“那是自然，女巫联合会的人都走了，我还继续沉睡干嘛？”
说的好有道理。
“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个‘可爱’的女儿。”
莉莉丝在“可爱”这个词上咬了重音，显然是有特殊的意思。
“我目前还不知道你的女儿是谁……”
“这样啊，我的女儿奥菲莉娜的女巫天赋就是能够夺舍他人的肉体，但是只能夺舍纯种人类的身体，而且限定是女人。当年，她就是夺取了我的身体，才让我落到了现在的田地。说不定我的身体还在她的手中！”
罗伊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么说来，你的女儿藏在女巫联合会里就是为了获得新的肉体吗？”
“我想是的！通过夺舍的方式，她还能够掌握女巫的天赋，不过因为灵魂和肉体的排异，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更换肉体，只有女巫联合会拥有这种条件。”
确实，女巫联合会拥有阿美莉卡最全的女巫记录，只要混入女巫联合会的高层，然后再随便找个女巫就能更换肉体。
毕竟大部分女巫的生活其实跟普通人也差不多，而且女巫联合会也只是个松散的联盟，平常大家也都不见面。
不过莉莉丝的女儿应该也不至于随便找个女巫夺舍，肯定要找那些天赋强大，实力出色的女巫。
那么最适合观察的地方就是女巫学校了。
还好艾玛是混血女巫，身体里有利维坦的血脉，所以不会成为奥菲莉娜的目标，这倒是个好消息。
“那我该怎么确认哪个女巫是你的女儿吗？”
“其实很简单！我记得神秘学里面，有很多方式确认一个人有没有被人附身，女巫联合会里应该没有什么女巫会被附身，能够检测出来的应该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奥菲莉娜了。”
莉莉丝所说的办法罗伊正好会，因为恶魔没办法在人类的世界长期逗留，必须要寻找一个人类作为躯壳，所以它们通常都会附身在人类身上。
所以不管是神秘学和教会，在检查恶魔附体方面都有不少的套路，原理都是差不多的，就是检查一个人的灵魂是不是原生的灵魂。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找到你女儿的。”
罗伊之前答应过莉莉丝会帮她对付女儿，现在也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毕竟莉莉丝已经支付过“代价”了。
“哦，我的主人，需要我过去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