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这一百多块钱，等将来到了乡下，你们挣的那点儿共分肯定连肚子都吃不饱，万一饿死在乡下那就惨了。”
第534章 小当的决定
听完贾张氏分析，秦淮如坚持想让两个女儿继续上学的念头又开始松动了。
其中最说动秦淮如的那句话是：小当跟愧花将来下乡以后自己还要掏私房钱去养活他们，否则两个闺女就会饿死在乡下。
秦淮如知道贾张氏这句话并不是夸大其辞。
棒梗虽然没有下乡，但周围四合院儿有不少年轻人下乡当了知青。
本以为到了乡下以后可以靠挣工分换取粮食来养活自己，真实情况却是大相径庭。
下乡的年轻人都只有十几岁，从没干过农活，在乡下拼了命也只能挣到最少工分。
当地老百姓天天挣满公分都才只能让家人不饿肚子，那些下乡的年轻人只能拿到他们一半的工分，又都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工分换的那点儿粮食连吃饱都难。
为了不让子女饿肚子，几乎每家每户都在给下乡知青寄钱，寄粮票，免得他们在乡下因为饿肚子而发生意外。
小当跟愧花都是女孩子，同样没有干过农活，等他们将来下乡，还真需要自己这个当妈的给他们寄钱，寄粮票。
那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可就没了。
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小当跟愧花两个人也都非常自私，且对钱非常敏感。
听到留在家里糊火柴盒挣到的钱可以留下一部分，他们在学校也听说过下乡的日子有多么苦，要是没钱没票就寸步难行。
特别是女孩子。
要是没有家里人支援，想要在乡下活下去，只有嫁给当地人一条路可选。
小当跟愧花自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将来肯定也要嫁给城里人当媳妇儿，打心底看不起农村人，说啥也不愿意自己下乡期间因为活不下去而嫁给乡下人。
互相对视一眼就做出决定。
同时老张秦淮如：“妈……”
“我们觉得奶奶说得对。”
“反正读书跟不读书将来都要下乡，与其在学校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糊火柴盒挣钱。”
“而且现在学校乱糟糟的，上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秦淮如虽然也被贾张氏说动了，想把两个闺女留在家里挣钱，但他作为当妈的，并不好直接做她们的决定。
见两个闺女主动提出不上学，心里非常高兴，但还是装出一副关心表情反问：“你们可想好了……”
“一旦退学，再想上学可就难了。”
小当跟愧花纷纷点头：“我们想好了。”
“留在家里多整点儿钱，等将来下乡时手里有钱就不用嫁给当地人。”
秦淮如点点头：“行……”
“既然你们两个决定了，我明天就跟你们去学校办理退学，这个书咱们不读了。”
如果王东在这儿，肯定会发出一声惊呼，没想到自己穿越后连带着小当跟愧花的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原剧中。
贾家因为吸血何雨柱，再加上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的帮衬，家里从来没有缺过钱，哪怕后来小当跟愧花下乡当知青，也是何雨柱经常给他们寄钱，寄票。
所以小当跟愧花一直没有辍学，恢复高考以后，好想还有人考上了大学。
如今两个人连初中还没上就辍学，几年后还要下乡当知青，等将来恢复高考，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考小学文化考上大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几个人说话功夫，门口终于响起棒梗跟易中海的脚步声。
贾张氏赶紧迎出去，生怕自家乖孙下班太晚发生意外。
结果出门就看到棒梗的疲惫身影，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儿。
旁边的易中海也满脸疲惫，皱着眉头，一副不爽的样子。
贾张氏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冲到棒梗旁边，满脸焦急问。
“乖孙……”
“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搞成这个样子。”
说完后不等棒梗解释就把目光转移到易中海身上，带着质问语气反问：“老易……”
“我把乖孙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一天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这个后爸是怎么当的。”
坐在饭桌旁的秦淮如也听到贾张氏惊呼，还以为棒梗出了啥事儿，赶紧带着小当跟愧花跑出来。
看易中海满脸疲惫站在门口，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儿，秦淮如还以为两个人在下班路上出了什么大事儿，赶紧迎过去。
“老易……棒梗，你们怎么搞成这样，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当……”
“你们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把你哥扶进去啊……”
说完就架着易中海一条胳膊往家里走。
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肚子早就饿的呱呱叫的两个人顿时变成两头饿狼。
拿起二合面馒头跟碗筷就开始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就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似的，懒得秦淮如跟贾张氏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一大盆猪肉炖洋芋就被两人吃得一干二净，贾张氏看得一脸肉疼，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易中海跟棒梗是家里的挣钱主力，吃的跟喝的肯定要先紧着他们。
就算她自己饿肚子，也不能让棒梗跟易中海两个人饿肚子。
不然把他们两个惹生气了，不管自己，或者把自己送回农村，自己挣工分养活自己，那就太惨了。
跟回农村自己挣工分相比，少吃一顿肉显然不算什么。
看两个人足足吃了比平时多了五成的二合面馒头才停下来，苍白的脸色也随之变得红润起来，脸上的疲惫表情也消散不少，秦淮如脸上的紧张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比刚才还多了一丝担忧。
早晨出门时两个人还好好的，过了一个白天就变成这样，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赶紧问：“老易……棒梗……”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中午没在轧钢厂食堂吃饭吗？”
“我感觉你们好累的样子，我记得钳工车间没什么太累的活，怎么感觉你们比后院儿刘忠海在锻工车间抡一天的大铁锤还要累。”
“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第535章 棒梗诉苦
看易中海跟棒梗全都皱着眉头不接话，秦淮如更急了。
脑子里跟着闪出一丝不好预感，再次开口：“你们倒是说话啊……”
“不会在轧钢厂又挨处分了吧？”
看易中海没有反驳自己刚才的话，秦淮如心里格登一跳，脑子里的不好预感愈发强烈，盯着易中海再次反问：“真挨处分了，那你们在轧钢厂的工资有没有降低。”
这么大的事儿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而且一车间还有不少四合院儿的邻居，顶多两三天，自己在一车间挨处分的事儿就会传开。
与其让秦淮如从其他人嘴里知道这件事儿，还不如自己说出来痛快。
当即点头：“四级钳工降成了三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也降了七八块。”
“棒梗没挨处分，但工作换了。”
“除了继续跟我学钳工，每隔两个月就要在车间当一个月的搬运工。”
“今天是棒梗当搬运工的第一天，任务太重，下班前没完成，我就帮着他一起搬运加工好的零件，一直忙活到现在才下班。”
“半条命都快被累没了。”
“天杀的轧钢厂领导，我乖孙将来可是要当领导的，凭什么让他去当搬运工……”
“易中海你这个后爸是干什么吃的，就没去找领导吗？”
“不行……”
“我明天一定要去找轧钢厂领导。”
“我乖孙将来是要当领导的，最起码也能当个高级钳工，怎么能让他去当搬运工呢？这也太有眼无珠了。”
看棒梗坐在旁边欲言又止，秦淮如果断插话：“妈……”
“你给我闭嘴。”
“等老易跟棒梗把话说完。”
“棒梗你来说，你虽然是学徒工，但有老易当师傅。”
“我记得在一车间，只要有师傅教钳工技术就不用去当搬运工。”
“轧钢厂领导凭什么让你去当搬运工。”
面对秦淮如的质问，棒梗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妈……”
“一车间的规矩变了。”
“车间主任说大家都是学徒工，都拿十八块钱一个月工资，凭什么有人在车间享福，有人当搬运工，做车间最累的活，这不公平。”
“就临时定了一个规矩。”
“只要是一车间学徒工，不管有没有师傅，全部分成三组，每一小组轮流在车间当一个月的搬运工。”
“我想让后爸去找车间主任给我开个后门，不去当搬运工。”
“结果车间主任一点儿情面也不讲，还借题发挥，给了后爸一个处分，把工级从四级降成三级。”
“我也不得不在车间当搬运工，否则就会面临扣工资的处罚。”
“你可以偷懒啊。”贾张氏突然插话。
“领导的话咱们没法儿违反，但可以在工作时磨洋工，那不就没那么累了。”
“你这也太实诚了点儿。”
“才当一天搬运工就累成这样，要是连当一个月，身体不适累垮了去。”
棒梗苦笑一声回答：“奶奶……”
“你当在轧钢厂工作是过家家吗？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那么多领导在旁边盯着，我怎么偷懒。”
“而且当搬运工每天搬运多少原材料跟加工好的零件都是定死的。”
“完成任务才能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