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跑来跑去,这会儿还有接送候魁和你妹的机会,等日后开学了,他们一个小学一个初中,又不在一个学校,可咋整?”
王援朝也是苦恼的:总不能每次叫个三轮跑去前门大街吧?自己该有一辆自行车了,那样联系就方便的多。
随即,他道:
“要不辛苦一下我大侄子,每个周末,都来少年宫报个兴趣班?到时候您来接送他,我这么溜达过来,就很方便了,不是么?”
陈雪茹想了想,貌似也只能如此。
哎,她对大儿子,其实不是太好的,他老子,也就是她第一任丈夫,卷了她的钱,跑漂亮国去了,呸!
对大儿子这么好,丈夫范金友肯定要吃醋的,不过自己也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这个家,自己赚钱多了,小儿子范晓军不也跟着沾光?
大不了等亲戚走了,再当着他的面,穿一次丝袜呗。
她也没想到,范金友那么斯文的一个居委干事,也有如此狂暴的一面。
一想到这里,她的脸颊有点红了。
她不由得拿手扇了扇,道:
“这天气,还是不够凉快啊!”
王援朝道:
“是啊是啊,姐你等等,我去买个雪糕,咱边吃边等。”
陈雪茹连忙拉住,道:
“姐这几天不宜碰寒凉之物。”
王援朝秒懂。
结果陈雪茹反而尴尬起来,怎么跟个男孩子说这个呢。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少年宫终于下课了。
候魁老远就看到了他母亲,兴奋的大呼小叫的奔过来。
没办法,他妈妈总是能让人在人群中第一个瞧见。
结果奔了过来,看到母亲旁边的,正是之前被他一砖头撂倒的王援朝。
“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是你援朝叔!快叫叔。”
候魁十分听话,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叔”。
王援朝十分开心的应了一声,身上也没个合适的见面礼,道:
“下次叔给你带好吃的,你肯定没吃过的!”
王援朝决定,等会儿,就买一些水果糖,然后用水果糖的糖纸,包扎一些巧克力、怡口莲、阿尔卑斯,这样送起来,表面很低调,内里,哈哈哈,超时代啊!
陈雪茹叫了三轮车,和候魁一起回家。
过了一段路,候魁才小声道:
“妈妈,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说您坏话,真的。”
陈雪茹看了看儿子,道:
“不要瞎说。
你都说了,是那个王和平说的,你援朝叔只是在旁边附和而已。
他是妈妈新认的弟弟,你可不能不懂礼貌,不然妈妈要不开心了。”
候魁最近难得感受到了一阵母爱,当即不敢再乱说话,过了一会,小声道:
“妈妈,既然是您的弟弟,我不是应该叫舅舅么?怎么能叫叔叔呢?”
陈雪茹一愣,她压根没想到这茬。
……
王援朝接上了王利,准备回家,正好碰到下了课的曹老师。
他立马迎上去,跟老师问好。
曹元祥记得今天是王援朝应聘考试的日子,便关心道:
“今天咋样?”
王援朝嘿嘿笑道:
“感觉发挥的还行。老师您看我明天跟您去研究吉他,还方便?”
曹元祥一顿,继而笑道:
“好小子!我都不知道你这样,到底考的怎么样了!
行吧,暑假里,我在少年宫早上一节课,下午两节课。其他时间,随时欢迎你过来!
晚上8点钟之前也行!”
曹元祥没说出来的一句话是,如果以后工作了,还要来找他研究吉他的话,晚上这个时间,也是可以的。
跟老师打完招呼,约了课,王援朝带着小妹回家。
“三哥,你今天不是来接我的吧?”
王援朝“咦”了一声,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来接你,我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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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觉得它吵闹
农展馆,人民文学编辑部。
一首《热爱生命》的现代小诗,出现在了总编张翼桌前。
1963年秋后,思潮重新加剧,《人民文学》再次受到很大限制。虽通过开辟“新花朵”“故事会”等栏目,在发现与培养文学新人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1964年后的版面上,却难以列出引人注目之作。
这首现代小诗,开头就直指人心,因为每个人都渴望事业和爱情,这样开篇在情感上最能引起共鸣。
人的奋斗固然是成功的最基本条件,但成功是各种复杂因素的综合缘起,绝不是单纯的个人努力的结果。
事业如此,爱情尤甚,甚至爱情,很多时候都不讲理由。
作者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努力了,也有一颗坦然接受失败的心。
张翼越看越喜欢,但还是没有同意发表。
作者太年轻了,诗是好诗,但时间不符合。
没有坚定的信念,怎么打败几百万反动军队?怎么打败帝国主义?
至于爱情,倒还是能说说,毕竟新时达的第一次离大潮,解除旧社会的童养婚姻,解除包办婚姻,追求葛敏爱情,才刚刚过去还不到十年。
再往下的第三段,有点内涵的意味,不合适。
至于最后一段,就更不行了,很多人会觉得是胆小鬼,不敢为事业献身。
但张翼知道,作者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别人,特别是水平不够的人,肯定会这么认为。
他默默看了看作者的信息,是个叫王真的小伙子,不知道是笔名,还是真名。
作品很好,但不能发表。
他有心想回信解释一番,但又担心小伙子不理解。
不回信吧,他又觉得辜负了人家对编辑部的信任与认可。
思虑再三,他还是没有回信,就像这个小伙子诗里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他把这首诗夹在了他的书稿里,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一定会给这个叫王真的小伙子回一封信,并附上4块钱的稿费。
【稿费大降,千字4元,不论印刷数量。诗歌字少,不足千字,按千字算。66年会直接停止稿费】
二七剧院。
办公室的人今天在外面跑了一下午,总算是把5名准新人的资料又核实了一遍。
得亏今天凉快了许多,不然这么奔波,怕是有人得中暑。
金广杰得了下属们的汇总资料,这才将完整的招聘材料收拾好,明天一早可以跟委员、团长汇报了。
周六走完程序,周一,剧院工作的通知,就能到相关街道。
手下又添一员小将,他哼着小调,美滋滋的回家。
娄公馆。
娄晓娥回到家,偌大的房子如今空空荡荡。
白天家中还有一两个家政工作人员,但傍晚都下班了,这年头可不能有佣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她将院子大铁门拍的“哐哐哐”响,“妈~妈~”的呼喊起来。
谭雅丽从家中探出身子,发现是闺女在敲门,便踩着高跟旗袍,快步下了台阶,脸上却不见兴奋,反而有一丝愠怒道: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开了大门,娄晓娥越发觉得母亲光彩照人:精心的盘发,细致的妆容,贴身的旗袍,开衩里居然还有,丝袜!
虽然但是,都一把年纪了,真的跟个狐狸精一样。
天哪,跟母亲比起来,她这个昔日的娄家千金,跟个村姑一样。
她甚至连声“妈”都懒得叫了,噔噔噔往家里走去。
进了家中,好家伙,父亲也穿得一本正经的,唱片机还放着咿咿呀呀的音乐,貌似前朝歌后的声音,餐桌上有着丰盛的晚餐,还有红酒……
倒是她这个不速之客,不但好像有些打扰了他们二人的私密聚会,还与这个环境有点不相容。
娄晓娥内心越发苦涩,父母这把年纪了,还在约会,还这么浪漫。
她呢,年纪轻轻,和许大茂已经形同陌路,既没有共同语言,也没有夫妻恩爱。
她不禁眼眶发红,但好歹没流出眼泪。
父亲娄振华又掏出一支玻璃酒杯,道:
“蛾子回来了?来,正好陪爸妈喝一杯!”
母亲关了门,在后面也跟了进来,道:
“怎么了,大茂又欺负你了?”
娄晓娥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没有。他下乡放电影去了,晚上回不来,我就想回来看看你们。”
娄振华将红酒杯推到女儿面前,道:
“他敢!我再不管事,找人修理他一顿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