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看王援朝的针刺和推拿,动作优雅,胜似闲庭散步,居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如此多管齐下,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王援朝居然拿出来一根温度计给孩子测体温!
不得不说,这小医生装备很齐全啊!
王援朝空间里,还有退烧药呢!
如果针灸按摩不起效果,他会寻个法子拿药用的,但解决了孩子的抽搐,他就觉得,退烧药基本是用不上了。
一看温度计,37.2!
低烧了!
孩子的面孔都变得安详起来,已经能听到轻微的酣声。
效果超乎预期!
孩子的妈妈、奶奶,惊喜的捂住了嘴,激动的眼泪直流。
但谁都不敢出声,怕惊醒了孩子,却又人人激动万分,每个人,刚刚都见证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王援朝也压低了声音道:
“家属跟我出来下!”
然后一老一少两个中山装跟了出来。
一出软卧房间,老中山装就紧紧的握住了王援朝的手,道:
“医生同志,感谢,感谢,我得为我开始的不信任和偏见,向您道歉!”
年轻点的中山装侧了侧脑袋,大有一种爸您开始还有这想法?
王援朝道:
“都在一辆车上,都是缘分,不能袖手旁观。
孩子现在是低烧,毛巾要及时更换,不凉了就浸洗冷水,通过冰敷给孩子进行物理降温,争取把温度降到一个安全的程度。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奉天了,还是要去医院看看,避免再次高热惊厥。
如果不小心,很容易伤到大脑,造成癫痫等症状。”
这话一说,两个中山装吓了一跳,年轻的直接问道:
“医生,您,不能一起看了么?”
王援朝无奈道:
“孩子感染了伤寒,但是一直没有得到治疗,才会半夜爆发。
我只是缓解了症状,可手头也没有药材啊?针灸不能代替药物,针灸只是激发人体自身的潜能。
如果这期间,孩子再发热了,列车员能找到我的!
我就告辞了!”
老中山装道:
“这都没好好感谢您呢,这……您看要不在隔壁这间软卧休息休息?这边条件比较好,啊,主要是,主要是万一孩子有突发情况,能第一时间找到您!”
王援朝想了想,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去车厢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吧。”
年轻的道:
“我陪你一起,陪你一起!”
两人到了硬卧车厢,王援朝也就一个掩人耳目的大包,年轻的一定要帮忙拿,王援朝争执不过,也就让人家帮忙了,两个人拎,要轻一点。
软卧包厢,中山装父子坐一边,王援朝坐一边,睡觉,是不可能睡的了。
“医生,我叫姜必胜,这是我父亲,他在冶金工业部工作,感谢您救了犬子。不知道您是家在奉天还是在奉天求学啊?”
老者这会已然气定神闲,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王援朝心想,这待遇,至少部高官了,不然没法一家子软卧的。冶金工业部,貌似轧钢厂,就归冶金工业部管吧?
不过嘴上道:
“姜先生客气了,我叫王援朝,是铁路文工团的六级文艺工作者。医术,算是我的一个业余爱好,所以我还算不得医生。”
姜必胜有点傻眼,什么?文艺工作者??他喃喃道:
“这,这,请您原谅,我实在没法将文艺工作者和医务工作者联系起来。”
倒是老者面色微变,开口道:
“援朝同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也是一位奇人。”
继而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
“可是创作了《爱我中华》的王援朝同志?”
王援朝憨厚一笑:
“些许薄名,不想老先生如此博闻强识。”
姜必胜已经目瞪口呆了,《爱我中华》哎,他们单位的合唱必练曲目,创作者居然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吧。
老者居然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道:
“你的《虎口遐想》也不错,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必胜已经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了,什么《虎口遐想》?
但王援朝已经秒懂。
这个相声,文工团大年初一去给部领导拜年用的。
哎哟,铁路可不就是要大量的钢铁么?这位冶金工业部的领导,大概率就是在自家系统老大那听来的了。
看样子,部领导,实锤了!
王援朝笑道:
“跟家中小妹一起去逛了首都动物园,瞎聊得来了灵感。”
老者道:
“那援朝同志,是去奉天公干?”
王援朝道:
“部里给了一些创作任务,我就准备看看祖国南北,大好河山,收集素材,寻找灵感,顺便,看望看望我师公,给老人家拜个年。”
老者眼神一亮,道:
“师公?可是马二琴马老爷子?”
王援朝故作惊诧:
“老先生您也知道我师公?”
老者张嘴,轻笑了两声,道:
“我刚刚说,看到你这个文艺工作者还会医术,就说我想到了一个故人,奇人,说的就是你师公啊!他是医务工作者,还会文艺!跟你正好倒个个儿!”
姜必胜已经麻了,马二琴?他不可置信的问道:
“还真有人文艺和医术都会的?援朝同志还不是第一个这样的奇人啊?”
老者道:
“你小时候,马老爷子,还给你看过病呢!
你不记得了,哈哈。
说起来,也好多年没有拜访老爷子了,不过既然左右都要看病,待会下了车,我们直接带向红去马老爷子那看病吧!
援朝同志,你,应该认识路的吧?”
……
到了师公家,老爷子正在吃早饭。
因为人是王援朝带来的,所以也没有人阻拦。
姜老笑容满面的跟马二琴打招呼:
“马老爷子?”
马二琴稍稍回忆了一番,连忙放下碗筷,起身相迎,道:
“您是,姜领导?”
姜老笑道:
“是我,是我啊!”
马二琴道:
“您如今是大领导了,可算是难得回故乡看看了!”
姜老摇摇手,道:
“哎,来麻烦你了。我大孙子,昨晚高热惊厥,差点就没了!”
马二琴连忙道:
“孩子带来了么?这可不得了,处理不及时,会有后遗症的。”
姜老道:
“幸好遇到了你的好徒孙!给治过来了。不过火车上没有药材,我就寻思一事不烦二主,就来您这了。”
马二琴一寻思,往外看了看,道:
“王援朝?”
姜老这才回头一看,后面没人,道:
“哎,刚刚他们还跟着我呢!人呢?”
马二琴这才坐会了饭桌前,拿起来碗筷,继续吃早饭。
道:
“您要不要跟我一起,来一份早餐?我那徒孙,医术已经不亚于我了,估计这会给孩子抓药去了!”
姜老也不客气,坐在了饭桌边,拿起来馒头,道:
“那小同志,说他是铁路文工团的文艺工作者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你,跟你一样啊!”
马二琴是谁啊?共和国第一个中医教授啊!给张六子大帅的孩子看过病的高手啊!这种人,不会瞎说。
所以姜老立马卸下了心里的那丝担忧,嗯,肚子也确实饿了。
两人边吃边聊,吃完早饭,那边大孙子姜向红就跑过来喊肚子饿了。
姜老笑道:
“一如既往的药到病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