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因为钱，人穷志坚。卓伟可能卯足了劲儿，也有这个原因在。
第三种就比较简单了，纯粹是逼不得己。”
万倩听得一愣一愣的，“逼不得已？还是逼不得己？关导不会念错字了吧。”
“我没有。”关凌斩钉截铁，“圈内很多导演之所以那么努力，想要让自己接触更高层次的资金，更大的资源，不就是为了女明星那点事儿吗？”
这话说到了万倩心坎里。
“关导您说的对，但这事儿的确让人恶心。”
“你刚刚拍完了咱们这部戏，倒也不必大惊小怪，其实这就是人性使然。”关凌道，“看见美女就积极向上是一种好习惯，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只是要合法合规合理，要自主自动自愿。这个圈子的乱，不在于圈子，在于这个圈子的节奏太快，在于这个圈子的铜臭味太足，喜欢帅哥美女没什么错。以权压人有错，不同意的人没错，同意了的人，就有错吗？”
关凌笑着道：“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睡醒了，都是好好生活。”
万倩没说话，只是看着关凌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第542章 关导说的是，让我们千里江陵吧！
【修改后四千八百字！！】
“看到美女就积极向上，是个什么意思？”
万倩第一秒钟没懂，稍微思考了一番，这才感觉到关导还挺好玩的，这车速都快在自己脸上碾过去了。
但她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情绪。
反而觉得关凌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不只是这一句，还有这句话后面跟着的那些话，每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其实有的时候，是不是xsr，看的还真是对面人的脸。
俩人能看的对眼，哪怕是互相深入的试探，也不过是随口一笑罢了。
但若是看不对眼，哪怕你穿了一双带银色小垫片的鞋子，对方也能把你从地铁上揪出来说你偷拍。
这也是人性使然。怕有钱的看不见，又怕没钱的看见。
而现在关凌是有钱的，也是有权的，更是有才的，所以稍微聊了几句带有双关的话，万倩非但没有情绪波澜，反而觉得关导幽默。
而且还幽默中带有某些教学，让万倩非常感动。这就是寓教于乐吧？
“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
“这个圈子里面的人或许早就被太快的节奏，和满身的铜臭气沾染了，但大部分人都算不上错，只是人性而已。”听到关导说的这些话，万倩不知为何，此刻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关凌说某些人他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是认为他们以权压人是错的。
即便是那些听起来肮脏的，也要努力做到合法合规合理，要自主自动自愿。
这些在万倩耳中，简直如听仙乐耳暂明。
七次啊！
她才三十岁，竟然有七次要被潜规则。
这一桩桩，一件件，万倩早早就都记在了内心的小本本里。
和那些导演相比，关导简直正义到了极致，毫无对自己的要求，毫无对自己的交换，甚至没要求过自己的感恩。
在《完美陌生人》拍摄的这十天当中，由于她的镜头感没有其他人那么足，关导还手把手教她，让她也演的酣畅淋漓。
这是其他导演从未给过万倩的体验。
万倩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句。
“是的，关导说得对。大家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错的。”
“人性不过贪嗔痴，我也贪嗔痴。”关凌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放下道德包袱，享受不羁人生。哈哈，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有的，但这种人有没有错？你很难谈他有错。当然如果有其他的约束，比如结婚证，比如官宣认证，可能会对彼此的道德感有约束，但如果都没有，又何谈不道德呢？”
这话万倩不太认同，但是她并没反驳。
圈子乱她清楚，这次聊到了圈子的事儿，万倩就有些不太想接茬了。
但由于对面的人是关凌，她还是强迫自己听了下去。
“追求好的东西是人的本性。”关凌下了最终结论。
“我认同关导的观点，只是我自己应该是做不到这种的。”
她在心中默默念道，看向关凌的目光里，充满了认同。
但那口咽下去的唾沫，只有她自己清楚，里面有一些艳羡，羡慕那些可以放下一切观念，勇敢追求自己所爱的那些人。
导演以权压人那种当然在万倩的眼中，都是混蛋。
但是如果导演有魅力，且导演要求自己做些事情，自己要不要做呢？
万倩的心中，这一刻陷入了天人交战当中。
…………
聊了一会儿人性。
关凌又给邓朝打了个电话，那边嘟嘟声传过来，显然是没接通。
又给孙丽那边打了电话，这次通了。
“我问过了，消息是真的。”关凌道，“你们夫妻如果之前的事儿结束了，就不要在外面大张旗鼓的说，被人家那么近的距离之下录下来，真是想处理都难。”
“我就是查手机的时候，发现他和那个姓安的还偶尔联系，而且还跟霍斯燕有点瓜葛，一时间气不过，就在外面吵了吵。”孙丽道，“安也就罢了，在拍戏过程中动辄几个月的时间，有些反应，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能接受，我给过他机会，也告诉过他不要再犯。但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他竟然……”
关凌和万倩一起慢慢听瓜，瓜可太好听了。
“在《四大名捕》里面，原本定的那个小配角叫江一颜，但是由于关导您之前和她的那些话，所以导演定角定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叫霍斯燕的。但我没想到邓朝和人家聊天的时候，去聊她此前拍摄的那些电影，什么《我要成名》，什么《二次曝光》，什么《迷城》，喊人家从小清新变成大御姐，还说她在各种颁奖典礼上大露凶器，是为了不少男演员做奉献。
还说霍斯燕不漏不知道，一漏吓一跳。
你听听，这他妈叫什么人啊？”
关凌听得一脸茫然，随后让万倩搜了搜霍斯燕这三部戏，才知道邓朝这是妥妥做了攻略和人家聊天的。
几部戏都是她生涯的巨大拐点，可谓是一脱成名。
再查查霍斯燕的人生，真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大戏。
在《上错花轿嫁对郎》上面，霍斯燕和黄毅都没想到，这两个戏中的小姐妹，会因为日后的一个男人而短兵相接，对簿公堂。
圈内知名大佬刘横，一手托起了霍斯燕。
而霍斯燕也没辜负他。
良辰美景弹指间，悲辛无尽奈何天。23岁的霍斯燕灵气逼人，演活了乌云珠，也做好了对老板的铺垫。
再之后，《欢天喜地七仙女》当中的紫儿一角，让她杀穿了国产古装剧，而后几乎包圆了这种楚楚可怜的角色。
再之后，认爹刘松人，港圈惊天一脱，让这个被圈内称为“小江琴琴”的人，霎时间惊艳了众人。
所有观众都知道她胸有大痣！
野心极大。
但这也看出了她的能力，霍斯燕是真的准备好了，要独自征战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即便那里繁花似锦，龙争虎斗。
事后虽然有新闻扒出来，这时候霍斯燕与相恋八年的男友因为婆媳关系而分手后放飞自我，但具体谁又能清楚呢？
这部戏，让她直接入围金像奖最佳新人奖项，收获了金紫荆新人奖。一波成为了香港新人王。
再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从此前的玉女转变为性感女神。
戏里，演妲己，突破尺度，妖娆妩媚。小豹纹和大金袍，笑容遍地。
戏外，频频和华艺小老弟出席酒局，觥筹交错间，如鱼得水。
甚至有的时候，连李兵兵都只能站在她的身后。
甚至她还聚集起了一帮小姐妹，形成了大名鼎鼎的泰迪团。
“如果只是嘴花花的话……”关凌道，“嘴花花也不行！值得批判！”
“谁知道是不是嘴花花？反正在剧组里面也约着去过房车上，谁知道能在里面干什么？”孙丽道，“华艺现在不行了，大哥的女人，谁不想试探试探。”
这话给关凌整笑了，关凌猛地想到了一句台词。
“嫂子别回头，我是我大哥，现在在你后面。”
差点没憋住。
所幸关凌知道人家孙丽现在情绪不好，没好意思笑。
“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去年在微博上跟黄毅互撕，亲自下场发微博，直接称呼人家是怨妇型女星，闹了不小的小花。黄毅也回头骂她是小三，闹得乱七八糟的，我都没眼看。”
孙丽道：“俩人闹下梁子，而后连带着他们的前夫什么的，都加入了混战，还有黄毅那边人发了打油诗来讽刺霍。叫什么什么，我忘记了，只记得什么靠得床上好口技，终获出演连续剧之类的，闹得还挺大，现在这名誉权的案子还没判。就这个档口上，他给我整这个？”
孙丽是真的生气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一大堆。
关凌还是第一次清晰知道这俩大瓜，一时间有些戚戚，再想想如果不是自己拍这部电影，那二人或许不会查手机，如果不是自己软性封杀江一颜，那霍斯燕这时候或许也不会和邓朝拍摄四大名捕。
这个娱乐圈，蝴蝶效应还真是有用的……
关凌摸了摸鼻子。
“这些事儿你就先别考虑了，现在重要的是要解决问题。”关凌道，“你先考虑好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你俩要散，我不劝你，但是我不允许你俩的事儿，影响我的电影。卓伟那边，我会把这件事情摁下去。但是电影下映之后，你俩该怎么办就随意了。”
孙丽没吭声。
她懂关凌的意思。
“还有另外一个事儿，看你俩自己，《华夏合伙人》那边，邓朝也快入组了，其实我这边本来还有其他一部犯罪片想找邓朝，如果你俩这事儿爆了，这些人我都要换了。”关凌道，“如果你俩互相还能凑活，就别给我埋雷，卓伟这件事，价格不会高，有我面子在这，他们也不会太过分，到时候三年五年当中，你俩还是得老老实实地。”
孙丽道：“《华夏合伙人》我知道是主角，那部犯罪片呢？”
“也是主角之一，能去柏林的那种。”关凌道，“很适合他。”
“谢谢关导，我明天会给你答复。”孙丽这次沉默了片刻，而后回了一句。
……
屋子里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万倩这次出来，听到了太多大戏，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
“你猜猜会是什么结局？”关凌忽然转头看向万倩笑着问。
“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大概率会把家里的拖把甩在邓朝脸上。”万倩只能由己及人。
“我猜测他们会花钱买平安。”关凌道，“我的男主角，会给邓朝创造太多利益。孙丽也清楚，他俩现在的热度上，如果后面分开，对双方形象都是打击，所以哪怕有些问题，也最后会息事宁人的。”
“那孙丽姐岂不是太可怜了？”万倩不解。
“万一她不满，自己也做一样的事情呢？”关凌道，“她如果选择息事宁人，那便是利益超过了你认为她是否可怜的问题。她自己都如此选择，外人就无法置喙什么。但如果她自己也做，同样，邓朝那边或许也会权衡。
有的时候，这已经不算是婚姻或者爱情了，这个圈子里，到处都是这样的利益共同体。”
万倩点了点头，无言以对。
进了娱乐圈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万倩感觉圈内的情况，竟然如此的毛骨悚然。
“果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
“所以勇敢的人，会先享受世界，也会先享受资源。”
关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