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点点头道:“那成,有需要我会和你说。”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时间差不多了,那就开门迎客。”
说着,她郑重将打开门,如同打开自己新的篇章。
随即,徐得庸在徐慧真有些诧异的目光下,出去又进来,笑吟吟道:“那我算是头一个顾客,老板娘,来二两。”
徐慧真抿嘴笑了笑道:“那您来什么样的酒,我这有一毛一两,七分一两,和五分一两的。”
徐得庸道:“当然是来好酒,一毛一两的。”
他掏出钱道:“再来一盘花生米,和一盘咸菜。”
徐慧真收了钱,递给他装二两酒的陶瓷小酒壶和一个小酒杯,嘴角微扬道:“您慢用。”
徐得庸在柜台前面的桌子刚坐下,棉布帘便被掀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腆着肚子进来。
徐慧真连忙笑着道:“哟,牛爷,您来了。”
牛爷道:“您这终于算是开门了,可惜贺老头……,算了,不说了,给我来二两,再来一盘花生米。”
徐慧真笑吟吟道:“得嘞,别人都得自己端酒,牛爷您例外,坐下稍等,我给您端上来。”
“嘿。”牛爷道:“敢情我是有面的。”
“那当然。”
徐得庸等两人说完才开口道:“牛爷您请了,要不这边坐?”
牛爷过来大马金刀的坐下,笑呵呵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来的竟然比你牛爷还早,对了,你好像也姓徐,叫什么来着?”
徐得庸不以为意道:“得庸,徐得庸。”
“对,得庸,三轮最近蹬的怎么样?”
……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天。
过了一会片爷也进来,和牛爷、徐得庸打了招呼坐下,要了二两酒,抿了一小口表情生动道:“嗯,好酒!”
徐得庸笑着道:“怎么样,没骗您吧,片爷。”
牛爷眼皮子一抬道:“嘿,合着你们都认识啊。”
……
很快,小酒馆不断进人,可以说是三教九流的都有。
街道干部范金有,小学老师徐和生,卖糖人的李义宽,抖空竹的……。
熟悉的彼此打着招呼,天暗下来,小酒馆内坐满了人,气氛热闹起来。
这时,徐慧真站在柜台上,面带微笑侃侃而道:“今个小酒馆重新开业,大家奇怪我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开酒馆!”
“不瞒大伙,我徐慧真虽是个女子,但什么事都爱讲个理儿,这不我刚生了一丫头,给起名就叫“理儿”。”
牛爷叫好道:“对,是这么个理儿!”
其他人也附和道:
“对,没错……。”
“没错……。”
“这个名字好……。”
……
徐得庸轻轻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看着。
嘿,这娘们还真有范!
不成“吻颈之交”说不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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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2章 道要自己淌
102.
2023-11-20
徐慧真继续道:“我什么事还都爱较真,不坑人,不骗人,不蒙人,打今起但凡大家尝到我卖掺水的酒,就二话甭说把这酒缸砸了。”
“嘿,够意思。”片爷袖着手道。
“够意思……。”
“够意思……。”
……
众人也是各自叫好,皆是被徐慧真这一番话折服。
特别是捏着下巴的徐和生以及范金有,这俩人有些看直了眼。。
“不过。”徐慧真随即话音一转道:“可谁要是看我娘们家家好欺负,喝蹭酒,喝酒耍混,可别怪我徐慧真不客气。”
牛爷沉附和声道:“敢,抽他丫的。”
众人皆是笑起来。
徐慧真笑了笑道:“今天开张了,大家朝这看。”
说着手一指顺溜挂着的牌子道:“本店概不赊账。”
牛爷呵呵一笑道:“得,这是冲我来的!”
徐慧真笑吟吟道:“牛爷您一人除外,因为您从来都不差钱,我爸说了,您从来都不赖账,您要的就是这面儿!”
牛爷顿感非常得意,面子里子都有了,乐滋滋道:“大伙都听听,这就是我牛爷半生混出来的份儿!”
“牛!”
“牛!”
……
众人也是都竖起大拇哥,很给面子的捧场叫好。
小酒馆的气氛热闹。
徐得庸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徐慧真游刃有余的应对三教九流,不卑不亢,软中带硬。
这个小女人算是立起来了!
这时,蔡全无和刘德柱、强子三人进来,小酒馆里已经没有坐的地方。
徐慧真瞥了一眼,在徐得庸身上停顿一下道:“该说的都说了啊,今个小酒馆重新开张,一人一两酒不要钱,让大家尝尝什么是真真儿的小烧味!”
“好!”
“老板娘局气!”
“那我得多喝一点。”
……
众人皆是面带笑容和喜意,毕竟白喝一两酒有谁不乐意呢!
小学老师徐和生见到蔡全无,便笑着打镲道:“哎,蔡全无,窝脖嘞,今个不用施舍给你酒了。”
众人跟着呵呵一笑,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瞧不起的真真的。
蔡全无也没搭理。
徐得庸起身打招呼道:“全无、德柱,你们来晚了都没地坐了。”
刘德柱道:“没事,得庸您坐着就是,我们到一边蹲着喝也成。”
众人都不由打量着徐得庸,他们倒是在街面上见过,但是不太熟,不过和窝脖混在一起应该也就那样。
蔡全无三人每人要了二两酒,徐慧真打完酒递给他们,又道:“等一下。”
说罢又递给他们一盘咸菜道:“多谢那天帮忙,你们别嫌弃。”
强子笑呵呵的抢着接过道:“嘿,多谢老板娘,您太客气了。”
于是,三人到柜台的旁边的角落一蹲,有滋有味的喝起来。
小酒馆就是这样,不论身份贵贱,都能进来消费,钱多的有酒有菜,钱少的喝点儿便宜酒,自己在家带点嚼头。
真没有的,弄点酱油,用钉子、石子沾一沾嘬两口,嘬盐粒也能喝。
人多的时候拼个桌,或者索性靠着门边儿、墙沿儿一蹲,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神侃一通,嬉笑怒骂间或还穿插着点儿小矛盾,却并不影响关系,这便是烟火人生。
喝酒也分“三六九等”。
其中一等为“抿”,抿上几口,心情舒畅;二等为“品”,二两下肚,恰到好处;三等为“喝”,浅熏微醉;四等为“饮”,酒改话多,醉眼朦胧;五等为“灌”,半斤起步,难以自控;六等为“吹”,对瓶不用杯……。
正所谓:“杯中之物堪以乐,一饮魂销万古愁”。
徐得庸将盘里的花生分出一半放桌子上,将剩下连盘子递给刘德柱道:“哝,来点香口。”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下酒菜一直让您破费。”刘德柱道。
徐得庸笑着道:“废什么话,又不是一个人吃。”
“就是。”强子将手里的咸菜往蔡全无身上一放,伸手接过道:“得庸的一片心意,你不吃我和全无吃。”
刘德柱没好气道:“就你积极,咸菜还是沾了得庸的光呢,不行,花生平均分,不然你这货肯定多吃。”
蔡全无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片爷开口问道:“唉,掌柜的,我听说这永强出事了?”
徐慧真脸上笑意敛去,打着酒头也不抬,面无表情的道:“被车撞死了。”
范金有闻言忍不住抬头看向徐慧真,眼珠子转了转,一旁的徐和生也是目光微眯。
徐得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原剧中两人都追求徐慧真,当然还有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强子,以及后来动不动就喜欢表达爱意的弗拉基米尔。
可范金有自己能力不行,还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追求不成就在公私合营时不断下绊子;徐和生是小学老师,年纪大点但气量不行,和徐慧真差点就成了。
至于蔡全无,一开始根本不在徐慧真的考虑范围。
这是人之常情,看人下菜谁也不能避免!
那现在的自己呢?
徐得庸也有点拿不准,毕竟道要靠自己淌进去,不管是涓涓细流还是激流勇进……!
片爷摇摇头含糊道:“你说贺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蹬腿上西天,过马路,嘿,嗝屁着凉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对襟丝绸袄的妩媚身影,掀开棉布帘走了进来……就是,走路有点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