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冯双甜的女孩点了点头，眸子略微露出好奇。
估计是没想到妈妈找来的家教会这么年轻，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三人重新坐下开始交谈正事。
李姐，也就是李大勇的姐姐。
作为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单亲妈妈，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兴许是小时候家里贫穷的缘故，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尝到朝不保夕，逢年过节还要饿肚子的清苦生活。
在物质条件上，李姐尽一切可能满足女儿的需求。
可在精神层面，母女二人几乎形同路人。
李姐不清楚女儿心里在想什么，冯双甜也不理解妈妈为什么总是工作。
幸或是不幸。
火葬场的事故导致李姐有了一段很长的假期。
尽管暂停歇业期间没有收入，但官方给的一大笔赔偿足够弥补损失。
因此李姐十几年来，头一次有了时间可以真正关心女儿。
作为一位典型的天朝式母亲，她注意的第一件事就是女儿的学习成绩。
很糟糕。
班级倒数。
模拟考、月考分数，也就跟班级最后一排的几位大神打得有来有回。
其次是交友问题。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虽说李姐看得很严，16岁的冯双甜至今还没有跟男孩子牵过小手。
但认识来往的女同学，都是可以划分为不良少女的那一种。
睡觉、逃课、奇装异服、迟到早退、考试交白卷、打架斗殴、敲诈勒索...
听到这儿，秦诺搓了搓下巴，打断了李姐的念叨：“李姐，冒昧问一句，令媛在哪深造？”
“额...牡丹江高中。”
“哦，难怪。”
牡丹江高中，在星海也是一所赫赫有名的学校，反面意义上的有名。
师资环境尚可，大学录取率偏低，比起其他学校相差甚远。
典型的学费高、硬件环境好的私立烂校。
只要你有钱，中考0分都能上。
星海教育局曾不止一次想把这坨翔从市内除名。
奈何牡丹江高中的董事会颇具能量，几次三番挡下了教育局的撤校提案。
理由相当无赖。
没有我这朵绿叶衬托，怎么能显示向阳高中的实力强大。
而且你们也不想那些渣滓学生流到其他学校去吧。
不如集中处理，让他们自生自灭。
想想，还挺有道理。
学校整体都这么烂，冯双甜作为班级倒数，成绩可想而知。
说一句，差生中的王者都不为过。
秦诺猜测，这姑娘估计连小学语文题都不会做。
五年级的小学生都能吊打她。
本来李姐是想从教培机构聘请一个老师，但弟弟李大勇听闻后向她举荐了秦诺。
并夸赞这位小老弟教育孩子特别有手段，业务范围也不局限于简单的课业辅导。
推拿正骨、心理咨询、算命回魂、家政服务、法律协助...洋洋洒洒，足够写满一张名片。
至于真假，李姐看到李小毛的脱胎换骨之后选择了姑且相信。
“所以，李姐你今天约在健身馆见面，是想让我先教防狼术？”
秦诺听完委托内容，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没错，之前听弟弟说你十项全能，还有点不相信。刚才见你那么轻松就打倒了于教练，我可真是长了见识。”
李姐笑呵呵地夸赞着。
听语气，好像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熟。
秦诺问道：“那什么，李姐。防狼术教是可以教，但场地租用恐怕不方便吧。毕竟人家还要做生意呢。”
“没关系，我已经跟素兰打好招呼了，可以随时征用格斗区的场地。”
“随时征用？”
“对，这家店就是素兰开的，老板都同意了你还担心什么。”
“...”
果然阶层不一样，认识的人也不一样。
第127章 防身小技巧
没去过多追问李姐和素兰的关系。
谈妥价格后，三人便离开了VIP包间，前往格斗区。
有老板发话，几名工作人员不顾客人的抱怨，强行隔出一块区域供秦诺授课使用。
等待冯双甜去更衣室的间隙，他与李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秦，你知道妮妮是在那种学校上学，交的朋友也是...你知道的，不怎么好的孩子。我怕哪天她遇到坏人，所以想让她学点防身技巧。
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她的身边。”
李姐说完补充一句：“妮妮是双甜的乳名。”
秦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尽管现代社会治安相较千禧年，大有改善。
但仍旧会不时报道出女性受害的案件。
比如25岁独居白领，半夜被中介入室抢劫，导致女白领头部被螺丝刀捅出七八处贯穿伤，不治身亡。
之前嘟嘟顺风车司机对花季女孩的侵犯、鲨人抛尸案件。
以及夜跑女老师被拾荒人员强行拖拽至公园灌木丛实施侵害后，尸体直至6天后才被人发现的惨剧。
一幕幕血淋淋的教训，引发了社会舆论针对“女性如何保护自己”的广泛讨论。
而嗅到金钱味道的资本们，随即在各大社交平台大肆推广焦虑营销。
呼吁广大妹纸遇到歹徒，要勇于反抗，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些文案下方，无一例外都是女子防身速成大法、健身防暴课程、防狼武器购买链接之类的带货行为。
秦诺瞄了眼谈兴正浓的李姐，估计此类文章、短视频看了不少。
本着良心，他很想说女子防狼术什么的作用真不大。
通常女人能打过男人，基本只有一种可能。
她是男人的老婆或者老妈。
当你看到路边一位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以上，满脸横肉的彪形壮汉被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不过百的女性追着打的时候。
年轻的肯定是媳妇，年长的肯定是老妈。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个例。
至于网上鼓吹的，去正规场所一周三练，综合格斗配合重训、合理膳食，一年下来三大项碾压同体重不运动的男性，三五年能在街上横着走。
纯纯是颅内自嗨。
首先，训练技巧的时候教练都是摆好了架势，然后让学员学会动作而已，期间不会产生太多的对抗。
可现实中遭遇的歹徒不可能像教练那样，傻乎乎地摆出一个让你降服的架势。
而且出现的歹徒不止一人怎么办，学刘禅原地开大转圈吗？
估计攻击动作还没摆好就被人家一个大逼斗扇晕了，然后被对方摆姿势。
不经历实战训练，觉得自己能像元秋、惠英红、杨紫琼那样的武打女星，在猛男堆中上下翻飞，一个打十个。
要么是中二期没过，要么是被恶意卖课的教练洗脑了。
将几个男人按在地上摩擦、哭爹喊娘的画面，只怕会变成你自己哭着喊Daddy。
所以，遭遇歹徒，有一个冷静的脑子才是先决条件。
此外，买点防狼喷雾、防狼电击棍等不致人伤残的保护装备也是一种选择。
其实吧，比起女性受害，男性受害的事件更多，更频繁。
只是不吸引人眼球，舆论媒体不愿意报道罢了。
君不见，一位二八年华的勇敢骚年为了救一条泰迪狗，不幸溺水身亡。
结果呢？
热度还赶不上某孕妇被丈夫家暴的新闻。
暗自寻思的功夫，冯双甜终于出来了。
一袭公园老奶奶同款的白色练功服，素面朝天。
十六岁的年纪，无需任何粉饰。
光滑的脸蛋，满满胶原蛋白感。
秦诺掏出手机，打开了秒表功能。
从现在开始便是进入收费阶段了。
“老师，不需要热身吗？”
冯双甜仰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男孩子，淡淡说道。
“热，当然要热。”
秦诺领着她开始简单的热身运动。
压腿、伸腰、跑圈，哼哧哼哧地辅导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