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混古代 第683节

“锦公子你可以转身了。”

“嗯。”听到这话,锦采烨才敢转过身子,见到她虽然羞涩,可却无大碍,心一安便开口询问:“柳小姐为何与我单独在此?向兄呢?”

“他与日初有事回镇集一趟,应该快来了。”

“原来如此。”了然的他点头,走到火堆旁劝道:“柳小姐,雨夜寒冷,如若不弃且过来火旁取暖,不知意下如何?”

“锦公子客气了,杨扬无以言表。”站起身,轻步走到火堆旁,随着他坐在干净的且温暖的火堆边取暖。

望着熊熊火焰的两人沉默不再言语,柳杨扬小脸樱粉,身边的男人除去他害真哥外,真的是完美无缺,文采好,人也俊逸,而且武艺又强,温温知礼,堪称谦谦君子。他是她见过除真哥外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她不会对真哥有这种怦然心跳的感觉,但对他,她就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

好长一段时间沉寂,被火烤的全身暖烘烘的杨扬,抬起睫眸悄悄窥探了一眼,看着火焰发呆的他。

“锦公子既有才学,又有一身好武艺,不知所拜何师?”

“喔。”愣神被打断,锦采烨转头看了看她,温和说道:“先师是子规书院的童夫子。”

“难怪锦公子有如此才学。”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童夫子是何方神圣,但是这样说肯定没错。

锦采烨轻轻一笑,心里却愕然了,童夫子只是一名落魄秀才,她会知道吗?

见他只是轻轻一笑不再开口,杨扬咬了咬嘴唇再问:“不知锦公子武艺从何习得?”

“六岁之时母亲病重,不久便逝世了。”想到自己的童年,他脸上一默,深叹了口气再说道:“母亲弥撒之际,为母亲治病的大夫交给我一本武经,为了强身健体我便把武经全习了。”

“原来如此。”了然的杨扬歪了歪脖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模一样的故事,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锦公子家里还有何人?”

锦采烨摇了摇头,深深叹道:“从小家里穷苦,亲戚皆远离,十八岁父亲逝去,我便再也没有亲人、朋友了。”

听到他如此漠落的话,柳杨扬心里涌出无数不舍,静静看着他满是胡须的俊英,安慰道:“锦公子切勿悲伤,是杨扬越违了。”

听见她这话,锦采烨惶恐回道:“柳小姐勿须如此。”

“嗯。”含首轻点了点,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杨扬好奇不已,“锦公子昔日登龙门,身价十倍,皇上金殿亲赐三品督司,掌两江河运,已属上位,何故如此?”

知道柳燃山庄与大司马的渊源,锦采烨静看了她一会儿,无奈里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昔日皇上亲命大司马主南围,因江南叛乱大司马虽无法分身亲主,但他仍是我的恩师。”

杨扬听他这句实在的话,轻点了点头,“那为何你要如此?”

“在世人眼里我是祸国殃民,贪心不足之人,可是我的苦楚谁能明白。”他也曾后悔过,但他所读的是圣贤之书,君就是他的一切,他无法像大司马一样,把君视如粪土。

芊眉拧望着眼前这个漠落的男人,柳杨扬觉的他不似在作假,好奇问道:“锦公子有何苦处,如不嫌弃可否说与杨扬听听?”

“一绪百绪,滕根缠树。”说完后,他仰头回想了一番,才理出头绪说道:“北境狼烟一起,大司马立收两府,再折四城,可谓神兵鬼谋。”

听他赞扬的杨扬附合道:“真哥之才确是神鬼莫测。”

“是呀,神鬼莫测呀。大家皆看到他有功,可是却没见到他已在安排退路。”

“你是说真哥还未被皇上送辽时,就已谋划回蕃之事吗?”

“是的,辽国将才倍出,太尉耿直、屡屡受措,大司马把辽军*到桑干之时便停下谋划,转身回吐蕃后,他智夺大西北,力克白城。”讲到这里锦采烨看了一眼柳杨扬说道:“柳小姐,大司马最后何为?”

“回大周。”想也不想的杨扬立即就答。

“是的,大好的战局摆在面前,以他的谋略上京举日可破,但他却停止了战事,毅然转身回国。辽国慌乱的军心因他返回而又重整,随后太尉便被败于四城,而吐蕃却不伸于缓手,至使辽国剩胜追击,两府又皆重失。”

“这……”柳杨扬傻眼了,“全都因真哥一人?”

“是呀,成也大司马,败也大司马。”深叹一口气,锦采烨摇了摇头叹道:“他心里很清楚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朝中众多重臣,如他真这样,为何没人直荐?”杨扬疑惑了,难道那些阁老大臣都是摆设吗?

“怎么荐?”凝看着火堆,轻声说道:“大司马是一匹未驯野马,除一品夫人外,就连皇上也无法左右他,而他的官职又是皇上加强的,他既没有叛国,也无祸害,谁能拿他怎么样?”

静聆的杨扬听他一针见血的话,骇然问道:“你是说皇上也知道边境之败是因真哥?”

“皇上是明君,心里有数,阁老大臣们心里也有数,但是谁也不愿去捅破这一层纸,只希望他能在大周作停留,保大周百年不衰。”

这是他想很久才想明白的,聪明如皇上为什么看不破北境之事?为什么阁老大臣们三缄其口?这些老狐狸个个都精明老练,反倒是初进朝纲的他,什么都不懂,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想他还曾给皇上上过密折,也难怪阁老们会把他的密折退回,外加一顿莫须有的斥责,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层纸不能捅,捅破的话皇上不知该怎么办了,大臣们白头发怕要全掉光了,而他最后定会身首异处。

第328章 《往事不堪回首》

“天……”听闻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柳杨扬无法相信地捂着自己的嘴,万万也没想到朝纲竟如此虚伪阴险。

见她如此惊讶,锦采烨暗然摇头喃道:“刚任何督的我,一心想要为国效力,可如稚鸟的我还弄不清朝纲黑白,便自以为聪明地凭一纸旨意逆上拦截一品夫人。”讲到这里自嘲叹道:“也难怪要落得个祸国殃民,千夫所指的地境。”

视线拉高,见他如此哀伤,杨扬心里不舍,细语问道:“照你此话,如若是别人任河督会怎么做?”

“圣旨到,不能不追,但别人不会像我一样奋力去追,不管是为大周还是为自己,必放过一品夫人,然后自行送请罪折,不管是皇上要罢官,或是处斩都只能自己顶着。”

“为何?”她真的不懂了,这官有这么难做吗?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懒懒叨念,锦采烨看着这张近在脸前迷惘的小脸问道:“大司马在百姓心中如何?”

“如身生父母,天上神抵。”

“对了,大司马深得人心,是百姓心中的神抵,与他作对便犹如与天下百姓作对一般,纵然你有再好的理由也不能,而他的神名又深入人心,体恤百姓,爱戴军民,大军过处不扰民,不抢夺,不虐杀,就连口渴难耐的兵士去偷饮百姓的一滴水也要受处罚,如此仁帅不只大周,就连敌对的辽国也对他敬佩不已。”

“是的,真哥治军之严,严如泰巅。不只不扰百姓,反倒叫兵士为百姓修桥铺路,此仁德早已广布五湖四海。”

“是呀。”轻声叹气,“不管是进军的他,还是斗吏的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为百姓出发的,所以百姓们亦常的敬爱他,也亦常的相信他,民心并也逐渐向他靠拢。所以最后就连皇上也不敢杀他。”

听的连连点头的柳杨扬一愣,疑问道:“皇上也不敢杀真哥?”

“对,皇上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大司马金殿怒斥皇上无法为君,但皇上也不敢贸然杀他,其一乃因查格尔公主,其二就是民心。”

越听越清析的杨扬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问道:“所以皇上把他送到辽国,想借辽国的手杀他,转稼吐蕃和百姓的愤怒?”

“对。”眼也不抬的锦采烨点头道:“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阴谋,辽狼虽凶残,可还不至于如此愚笨,大司马被囚,他们应该最开心才对于,可以却反过来索要他?”

“不是说要替被杀死的所有兵将复仇吗?”

“辽狼信誓旦旦,加外吐蕃使节的苦苦哀求,这一场戏确实把众人都骗倒了。虽然看上去辽狼是被仇恨蒙闭了眼睛,可细想之下又不对。辽国有人才,那些大臣们不可能不先把利益摆在眼前。”说完后,他自己也很迷惘,到底吐蕃许给辽国什么?为何辽国甘愿受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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