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走开后，将剩下的事务交给胡丽和徐正阳管理。
租船业务挂在盖金重工名下，广告片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了电视上。
唐文不怕花钱，直接买了央视半个月的广告，以及所有沿海渔业大省省台、地方台的长时间广告，一出手就是几千万，不比史巨柱的脑黄金差太多。
效果立竿见影，留下的热线电话很快被打爆，原来大湾景区的话务员马上转职开始应对客户。
和之前那几条不一样，鹅城联防协会和陈海富都算自己人，个个底细门清，所以可以当场敲定合同。
但外地的客户不清楚来历，意图也善恶难辨，就需要细致的区分。
东江级渔船做工好，用料足，万一有人拿去用于其他用途，或者拆船卖零件，都是很难追回的损失。
唐文的目的是扶持渔民，可不是给投机家机会。
所以对外合同都会严格规定用途，同时禁止转租、私自转卖等，否则将需要赔付巨额赔偿款。
但现在的司法尚不完善，一旦出了损失还真不好追赔，所以只能在签订合同之前就做好预防。
这几天胡丽的主要精力不是介绍合同，而是从大量需求中筛选出真正有诚意的合作方。
就比如一个叫“郊县大林渔业”的公司，声称自己注册资本上亿拥有五条渔船，一开口就要再租三条东江级，这种胡丽直接就认定为骗子。
只有沟通不天马行空，还答应来鹅城面谈且能够验资和提供公司证明的商家，才算有进一步接触的可能。
虽然有下面的员工，但他们从没接触过大老板，很容易被骗上大，她只能亲自上马。
不过胡丽也不抱怨，毕竟盖金的待遇是独一档的高，工作也是分外轻松：
她原来还头疼怎么做账，谁知道没多久审计局就找上门来，直接强要了盖金的账本。
那时候的胡丽都以为天塌了，但唐文却让她不要慌，一周后审计局就送来了一本清晰明了毫无破绽的新账本。
联想到经常出入公司的海军，胡丽懂了，反而闲了下来，现在反而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胡经理，这儿有三个客户我觉得可以进一步接触，你找人去调查一下！”
李正阳交给他一叠新的资料，胡丽接过放到一边，继续埋头忙活着。
而此时，外面传来员工的声音让她皱起了眉，连自己都在工作，怎么他们还有空在嚷嚷。
下一秒，唐文就带着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金毛少女走了进来。
饶是自以为“见过世面”的胡丽也惊呆了，怔怔盯着简的脸。
天，这个女孩脸上怎么一个痘痘和痣点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脸！
还有这超模般的身材……被舰娘的美貌震撼了十余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向唐文打招呼。
后者也是颇为无奈，从出门到现在，舰娘几乎走到哪就是哪里的焦点，堪称人形灯塔。
“胡经理，这是简，我的一个国外朋友。
她刚来这里没带什么东西，你带她去买一些衣服和女生用的日用品，这是我的信用卡。”
唐文拿出一张农行硬塞给他的信用卡，肯定是够用了。
胡丽连忙接过去，然后牵住了简的手，惊愕的发现一个事实：她好像没有化妆。
可恶，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存在！
不过既然是老板命令，她当然完全照办，正好把工作甩出去。
她也这才发现舰娘的衣服实在是……大胆，虽然也不算很暴露，但性感程度绝对是独一档，搭配上好身材和雪白的皮肤堪称绝杀。
扫了一圈后她对出来看热闹的李正阳抛了个媚眼：
“李总，剩下的就麻烦你了哦。”
李正阳：？？
他只是听说有美女看出来一趟，怎么就忽然工作翻倍了？
“你跟她出去，有事联系我。”
简乖乖点头，然后被胡丽拉着下楼，唐风开着唐文那辆宝马在楼下等着，会带她们离开。
有了这么一出，财务的员工看唐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全然是各种羡慕。
唐文赶紧进了李正阳的办公室，然后让他汇报工作。
……
“截止到目前，我们总共收到了17条有诚意的询价，确认了4个意向客户。”
“才这么点？”
看到唐文皱眉，李正阳连忙解释：
“不是人少，询价至少有上百个，但很多无法辨别真实目的和资产，我们只能先筛选那些有名气的大公司。”
“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我们要查起来非常困难。”
现在可没有“天眼查”，搜个名字就知道一个公司的经营状况和资本，全凭借运气和不辞辛劳的打电话四处联系。
这年头的骗子借助信息不发达可谓一个疯狂，装成港商骗地方补贴的、装大老板骗工厂货物的、甚至都有胆大包天假扮成公职人员的狂徒！
别说个人和企业，就连很多地方想要查都很不容易，所以才会屡屡发生骗局。
就连4个意向客户李正阳都不敢保证绝对安全，说不准就只能成交一两个，甚至全都不行。
唐文听完后也是犯了难，这可不是蛮力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造船厂造出的船他其实都有绝对控制力，但等到用起来还是比较麻烦。
白白便宜骗子的事他可不干，但也不能因噎废食。
就在这时李正阳提出了建议：
“不如这样，我们让租赁方交押金怎么样？至少收个几百万，证明是真实存在的有实力的公司，起码挽回些损失。”
唐文想了想觉得可行，不过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样吧，我们搞个会员制度，以内部举荐和消费额度区分个一二三级：
一级会员新入会要交300万质押金，二级就只要225万，三级只需要150万。
今天以前的客户全都免押金，后面都要按这个规矩来。”
能运营远洋渔船的公司肯定有办法解决起码的资金问题，连三百万都掏不出来肯定不行。
“唐总您真是英明，一下就有这么好的主意，完全不需要改。”
李正阳赶忙拍马屁，然后又说道：
“不过有个事想和您汇报下，我们干市场的部门在这儿不太方便，能不能搬到大点的地方去？”
现在的办公楼是景区改造时解决的，在大湾镇原一栋商户楼的基础上改来，其实不算方便。
大湾镇环境很差，即使有景区加成，但还没有发展起来，配套设施远不如鹅城。
就算客户来，看到第一印象恐怕也不太好。
“也许，盖金重工应该和盖金动力联合办公，都放在一栋楼里吧。”
唐文：“变速箱厂还在家建设，你去选一块地，建一座漂亮些的厂房。
至于周围环境……再在鹅城放个办事处。”
第236章 出油了
唐文对整个盖金的产业几乎是放手状态，毕竟他所关心的是造船厂业务。
而现在的城市在他看来不但又土又烂，商品质量也很差，所以几乎不怎么去。
但对其他人来说可并不算如此，大湾对他们的吸引力远不如鹅城，配套设施也是在景区发展后小小带动了一批，只能是勉强够用。
现在有了唐文发话，李正阳总算能为公司换个好些的办公地点。
与盖金动力联合办公倒也正常，盖金重工造船业务唐文不允许插手，只能管对外业务所有人数不多，但盖金动力不仅会有自己的行政部门，还在组建全套的技术人员研发体系。
想到这里，唐文顺便去正在改造厂房的变速箱厂看看进度：
被收购的前厂长沈威有巨量资金支持，在厂房改造的时间里已经整合好了一支技术团队
他租下了一片废弃小学临时改成工作地，让他们开始啃6AT变速箱的设计资料，并想办法加上电控系统，使之成为更加符合时代的真自动变速箱。
到达所谓的临时驻地，入眼是原来的大教室，现在几乎成了乱糟糟的车间，可以看到拆散的零件以及沾上机油的工具。
只有角落里的一排电脑，显示出这里并非是某个小汽修厂，而是研究变速箱的技术公司。
虽然现在互联网技术还不发达，但已经拥有了相当一部分的专业软件，就算是早期CAD和word办公软件也是对传统行业的颠覆性革新。
唐文对沈威的唯一要求就是尽可能实现全信息化办公、电子文档绘图，这在96年实现已经不算困难。
只是那些几万块一台的昂贵电脑现在也和旁边的零件差不多，键盘上也是一层黏糊糊的油污。
“对不起老板，我以后一定让他们注意干净，不会损坏电脑。”
沈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电脑在这个时代是绝对高科技，别说沾了油污，学校的微机室穿着不干净都不允许进入。
“没事，坏了就换。”
唐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几十年后哪个工程师不是带着全能本到现场干活？电脑就该这样用。
而且有盖金网络的技术支持，一些小毛病也不担心没人解决。
“变速箱的技术消化的怎么样？”
“很难。”
沈威实话实说：
“我们用老机床试着仿制了一些零件，但AT变速箱太复杂，像摩擦片、轴承、变矩器的工艺都要求很高。
不过等新的数控设备调试好，至少可以解决80%的问题。”
“剩下的20%呢？”
“剩下的还是加工问题。”
沈威苦笑道：“虽然有完整的设计资料，但唯独缺少了加工工艺流程，我们都要摸索着自己编制，没人教很费劲。
工业生产中，一个复杂零件往往会经历毛料粗车粗铣、然后多次装夹加工、退火整形，焊接、表面处理、重新精加工等很多个过程。
现在我们只知道这个零件的尺寸，但具体的加工顺序，每一工序做几次，怎么做，全都是从零开始，大量的时间都是在试错。”
正经工业品会先由设计工程师进行设计确定结构和尺寸，然后交由生产工程师编制加工流程和工艺，但造船厂的资料只有前者，没有后者。
001和011两条战舰改造时总师没遇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拆掉一部分新建并非仿制。
而变速箱厂拼凑的技术工程师质量远不如后世，多数人都只接受过学校里的教育。
重新编制加工工艺流程，几乎是等于再开发一遍这款变速箱。
对此唐文也爱莫能助，毕竟现在国内汽车产业基础相当差，市场上搜集不到有经验的工程师，只能慢慢培育。
别说了，砸钱吧！
沈威卖惨的目的他当然知道，又丢下一笔资金用于挖大厂人才和试错成本。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