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夏犹豫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床只能睡两个人，警长也住在这边的话，我睡在哪里呢？难不成要我睡沙发或者睡练功垫？”
秦剑丹正在练功垫上盘腿打坐。小夏捏住自己的鼻子：“少主天天穿胶鞋，练功垫已经被少主的臭脚腌入味儿了，睡在上面会做噩梦的！”
“你本来就没必要睡在少主办公室吧！你给我回落樱组天守阁去！落樱组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组长坐镇了？”
小夏跑到练功垫上来双膝着地，抱住秦剑丹的一只胳膊撒娇，睫毛忽闪不已。
“不要这么狠心嘛～落樱组有风间远程管理没问题的！不如让我睡在隔壁的警卫室里，那不是少主的卧室吗，虽然只有单人床但人家占的地方很小的～我还可以陪少主练功！”
秦剑丹刚想拒绝，慕月轻抚着锐霜的头发开口道：“我的高昂期终于结束了，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陪你练功的。小夏愿意……帮忙也不是坏事，你们就睡到隔壁的警卫室吧。”
得到了警长的同意，小夏“呋呋呋”地向秦剑丹抬起头来：“总之我会照顾好少主的，绝对要补上进度把三太子生出来！”
“什么三太子？你以为是哪吒啊！跟你练功效率很低你知不知道？与其找你还不如找忘忧！”
忘忧恰好端着下午茶从电梯里出来，她将茶点分给慕月、锐霜、风间和琳琳之后，冷着脸把最后两份茶点放在练功垫的边缘。
“少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给你提供的额外服务完全是出于被迫。李医师不是说双修受到‘爱情’和‘烈度’两项影响吗？我这边可完全没有爱情这个要素。”
秦剑丹在忘忧起身之前按住了对方的膝盖，小声说道：“你用超级吧唧刷榜的事情风间虽然早就猜出来了，但是我和她都没有对别人说。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痴女本质被琳琳或者小夏知道吧？”
女仆在嘴唇内部狠狠咬牙，见小夏已经好奇地膝行过来偷听，她只得说道：“少主想要的时候我过来就是了！”
※※※
躲在亚空间里的韩天成感觉有人敲门。
“是滑稽鬼的同伴吗？进来吧。”
黑暗中一扇洞门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来者穿着风衣，戴着跟韩天成一样的滑稽鬼面具，他走路的样子很不正经。
韩天成的打扮也差不了多少，防酸雨的长款风衣和长筒靴是滑稽鬼们的普遍选择，这也算是“思想认同”其中的一部分。
亚空间里的事物模糊不清，一些立方体起着桌子和椅子的作用，韩天成喝着桌子上的一瓶红酒，对方也不客气地将酒倒进不知从哪里找出的杯子里。
“伊巴什，你不是牛仔组组长、大米诺斯的前世伙伴吗？现在大米诺斯面临危险，你居然跟我一样躲在亚空间里看着？”
被称作“伊巴什”的滑稽鬼哈哈大笑：“滑稽鬼都有自己的化名，‘酒鬼’先生，你叫我伊巴什没有问题，但是我可从来不是大米诺斯的前世伙伴。我是来欣赏大米诺斯的滑稽终局的，跟你一样。”
伊巴什跟韩天成碰杯，发出“叮”的一声并很快隐没在亚空间之内。
亚空间的观察窗口在两人面前如同是电影屏幕。
这是一间位于外城11区的审讯室，头顶的LED灯管被调至频死心跳的闪烁频率，墙面渗出的人造血液顺着纳米涂层滑落，在一双锃亮的军靴后面汇成微型血池。
军靴的主人是个站姿笔挺的瘦高个男人，暗色军装上的银质骷髅徽章在血光中泛着冷芒，他的双手都戴着一尘不染的白色手套，腋下夹着一本厚重的硬皮书。他的脸型和五官让人联想起水银，含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残忍。
大米诺斯坐在审讯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身上装甲破碎，一只牛角已经折断，狼狈不堪。
“罗森堡，我好不容易从异常组的攻击下逃出来，你们骷髅组不肯支援我们拿回12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审讯室里来？”
骷髅组组长罗森堡猛然吸入空气，极端的恶意开始从他的颧骨缓慢流淌下来。
“又是这种讨厌的气味，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你们牛头人距离「纯洁」这个词实在是太遥远了……你知道我手里的这本皮书为什么被叫做《净化法典》吗？”
“……别开玩笑了罗森堡。”牛头人从粗大鼻孔里喷出热气，“如果骷髅组不想帮忙就让我去见亚历山大会长。就算我需要被处刑也轮不到你！”
“轮不到我吗？”罗森堡的手指摩挲《净化法典》像是在演奏手风琴，“你有没有想过，七色组和牛仔组早就被亚历山大会长放弃了。正因如此，在夜龙会大举进攻11区的时候才没有对你们进行援助？”
“我不信！”大米诺斯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牛头人的怒吼在审讯室里回荡，几根LED灯管被当场震碎。
“罗森堡，因为过去的矛盾，你想伪造会长的命令杀掉我是吗？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打不过欧阳碎星还打不过你吗！”
大米诺斯猛吸一口气，这一举动让他的胸肌陡然增大了一倍，他猛然出拳，巨大的声势崩碎了身上剩余的装甲，审讯桌和后面的墙体被拳风轰出一个大洞，飞溅的金属碎片在空中拉出赤红色尾迹，空气中升起金属溶解的滚烫气息。
罗森堡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他轻飘飘地跳起，单手按住大米诺斯的肩膀，优雅而精确地缓缓落在牛头人的身后。
大米诺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一动也不能动。
罗森堡翻开《净化法典》，双眼忽然冒出比参与战斗时还要激烈的狂热目光。
“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地球时代的著名画家，他给我，给整个骷髅组写明了前进的道路。”
大米诺斯的嘴角开始渗血，他开口说话时不断有血沫掉落。
“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公司有规定，拥有和阅读这本书会判处死刑？”
罗森堡傲然挺直身体。
“写在《净化法典》里的东西才是真理，凡是阻碍我们的人都要杀掉！如果公司内部真的和我怀疑的一样，那么夜龙会并非骷髅组的第一目标，公司才应该上上下下都做成肥皂！”
“嗤”
大米诺斯的全身孔窍都开始流血，从涓涓细流变成了大量喷射。
“那么……你既然这么想死，很快就会下地狱来……陪我了！”
牛头人轰然倒下，他的尸体表面浮现出青色和深紫色的中毒症状，血泊中浮起细密的气泡如同岩浆沸腾。
伊巴什跟韩天成碰杯庆祝：“好耶！虽然大米诺斯的死相不太滑稽，但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韩天成隔着滑稽鬼面具喝下半杯红酒：“看来罗森堡的异能跟中毒有关啊。身法也很敏捷，不愧是被称作‘水银死神’的人。”
伊巴什起身，拍了拍风衣下摆准备离开，韩天成又把他叫住了。
“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去制造滑稽的事。但是如果我女儿或女婿如果受到伤害，我是不会饶过你的。”
伊巴什耸了耸肩：“秦剑丹和慕月警长都战力不俗，我没有过去送的爱好，你大可放心。不过其他的滑稽鬼我就管不了了。”
韩天成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面具边缘，仿佛在触摸某种无形的警戒线。
“你真的管不了吗？你身上的感觉跟其他人不同，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初始滑稽鬼，是那个从公司逃出来的实验体吧？”
“诶？竟然被你发现了。果然前任警务次长眼睛里不揉沙子～在很多事情上，我明明有拜托其他滑稽鬼帮我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伊巴什敞开风衣，露出悬挂在风衣内侧的10把红刃晶能剑。
“要替我保密哦！为了表达感谢，你可以从这10把剑当中拿走一把自己喜欢的。”
韩天成缓缓摇头：“我更习惯用枪。只要你答应不去骚扰我的女儿和女婿，保密的事……”
眨眼之间伊巴什便从韩天成的亚空间里消失，在他消失的位置留下了两个弹夹，里面装满了逆生穿甲弹。
第608章 【026】古董CPU遇上苹果核弹
谁也没想到，在夜龙会建立自有网络的过程当中，小夏立了很大的功劳。
“你们看，我从黑市上买了一部苹果手机！”
早饭时间，红发女忍者兴高采烈地揭示她新获得的物品。
“等下，你被骗了吧？”桌对面的秦剑丹狐疑地看着小夏手中的方形物，“环石城根本没有手机，更何况是iPhone？”
“所以才非常贵啊！”小夏说着便把“手机”拍在桌上，“花了我半年零花钱呢！据说这是iPhone18s 100T超限量钛合金碳纤维、鳄鱼皮镶钻、顶级VIP定制、乔布斯临终签名的写轮眼识别土豪金版！”
“哪里是土豪金了？”秦剑丹吐槽道，“别说什么乔布斯签名、写轮眼识别，根本就是一个白色的空机壳吧？黑市商人说的话能随便信吗？还说什么鳄鱼皮镶钻，鳄鱼皮在哪儿呢？镶钻在哪儿呢？钻石是不是镶进你平滑的大脑皮层里了？”
小夏邻座的琳琳拿起“手机”稍微检查了一下。
“屏幕碎了，但是能开机，我看看这系统啊……”
秦剑丹毫不在意地吃着早餐里的磷虾食品。
“环石城的伪造手机也不是一批两批了，无非是把查录仪里的芯片拆出来装进手机壳里，最后折腾出来一个慢得要死的四不像。”
“不是哥哥！”
琳琳的惊呼声差点让秦剑丹噎住。
“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
“这个手机！”琳琳激动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个手机的运行速度和系统……好像真的是iPhone！这是非常少见的地球物品啊！”
秦剑丹左侧的风间把手机要过来检查，用一根转接线与自己的查录仪连接。秦剑丹仍然显得十分不敏感。
“就算真是iPhone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环石城的时间流逝速度是地球的10倍。100年前坠落的太空飞船充其量就是地球的10年前，10年前地球早就有iPhone了。”
“但是10年前的地球并没有iPhone18。”风间仔细检查后说道，“根据我刚刚的测算，这部手机的CPU确实超出了10年前地球应有的运算能力。这可能是最近才流落到环石城的物品。”
“这……这可能吗？”秦剑丹皱眉，“中央塔底部虽然隐藏着通往地球的传送门，但是这个传送门应该是单向的，并且公司在想尽办法将它关闭。”
秦剑丹右侧，照顾锐霜吃饭的慕月赞同点头：“我妈妈在暗隙网上留下的警告『门扉关闭，压迫永恒』指的就是这件事。”
风间继续使用查录仪对手机进行检测，对面的小夏乐不可支地双手拍桌：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买到了这么厉害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比如把我的零花钱提高到原来的三倍？”
落樱组组长的零花钱额度要由参谋来决定，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复杂代码如同星河流淌般映射到风间的眼镜片上。
“小姐你受骗上当是常有的事。之前不是也买过『灵能跃迁引擎』、『宝可梦抑郁症治疗器』和『元婴代练服务』吗？这次终于买到一件有用的商品算是将功补过。我就大发慈悲地将你的零花钱维持原状吧。”
“什么啊！风间你这是强词夺理！不涨零花钱就把iPhone18还给我啊！”
“那可不行。”风间的幼弱嘴角升起一抹微笑，“虽然环石城没有配套网络，这部手机既不能联网也不能打电话，但是它的芯片可以拆下来，改装后安置在夜龙会的网络服务器上，能大大提高我们缺少的算力。”
锐霜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我们很缺少蒜力吗？其实锐霜不爱吃蒜，喜欢吃的可以从锐霜这里拿走。”
秦剑丹半开玩笑地从锐霜那边拿走了一瓣蒜，生态塔垂直农场培植出来的完整大蒜还是比较稀缺的。
小夏想要冲到风间那里抢走iPhone18，又考虑到风间怀着身孕不敢造次，风间最后答应给小夏报销iPhone18的购买费用，再涨30%的零花钱。
“40%！40%我就满足了！”小夏双手比出V字型组成“4”的含义，“我不会乱花钱的！就算看上去是乱花其实也是为了公会啊！”
似乎经过一段审慎的思考之后，风间通过了小夏的提案。银发萝莉小声自言自语：“反正总有机会把增长的部分扣回来……”
秦剑丹问：“iPhone18的CPU比夜龙会的网络服务器还要快吗？”
琳琳点头时微微摆动的发梢划出甜美的弧线，她的包子头已经完全变成了粉色。
“哥哥不怎么接触电脑设备，可能不清楚环石城的硬件落后到了什么程度。外城这边能得到的电脑CPU经常是堪称古董的PⅡ-350，iPhone18的单核性能是它的100倍，多核与加速单元的差距更大。”
“诶？那岂不是相当于一下子多了100台服务器？”
“是啊。”琳琳做了一个代表服务器的示例手势，“正因为算力不足，风间才设置了『整体湿件放置室』，让一些犯法的人充当算力补充。按照平均值来计算，从iPhone18里得到的芯片能抵得上50个人的算力。”
“呋呋呋～”大家越是讨论，小夏的鼻子翘得越高，她整个人身体后仰，都快从椅子上翻过去了。
“怎么样？这下知道本小姐的独到眼光了吧？我就是传说中一个人顶50个人的高端战力啊！”
风间慨叹：“可能是一个新手商人捡到了这部手机，但是并不识货。因为小姐是冤大头这件事在黑市里人尽皆知，所以就主动上门忽悠小姐购买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谁是傻子？我只是稍微有点不太聪明而已！啊啊啊！”
小夏想要伸手捶桌但是因此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和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靠近饭桌的墙壁上挂着一台电视，正用很小的音量播放着新闻节目，当前的新闻是：女团海选节目《极乐101》新设立了12岁以下的比赛组。
“对于小姐来说真是好消息啊。小姐不是决定为了落樱组成为偶像吗？伪装成12岁去参加比赛说不定能拔得头筹，毕竟在智商方面是无懈可击的。”
被琳琳和忘忧合力扶起来的小夏，偏马尾红发如同炸毛的松鼠尾巴般蓬松。
“伪装萝莉这种事不是你的天赋技能吗！生完孩子就给我去《极乐101》赚取奖金啊！”
慕月眉间微蹙，猫耳不自觉地抖了抖：“iPhone18能提高夜龙会的整体算力的确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忽视这部手机为什么会从地球流落到环石城。或许中央塔底部的传送门并不是完全的单向。”
风间表示赞同：“就算这扇传送门原本是单向的，它位于地球那边的出口恐怕也不是隐形的。环石城度过了100年，地球那边也度过了10年。地球那边难道就不会针对传送门展开研究吗？更何况还有一些『最初之民』通过这扇传送门回到了地球，了解环石城这边的情况。”
秦剑丹和琳琳听到『最初之民』这个词有些伤感，他们和分别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一员。
小夏单手拄着腮帮子，将脸颊挤成呆萌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