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114节

“宁海,你没事吧?”他快速地问。

“我没事。”我说,“我已经甩掉恶魔了。”

回应的同时,我朝着悬崖下方看去。坦白说,我并不觉得那个怪物会这么容易就死掉,只希望它不会再突然增加一个“可以远程感应到号角的位置”或“直到杀死猎物为止都可以一直追逐下去”的新设定。毕竟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追逐战了。

“已经甩掉了?太好了!”幸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们那边怎么样?”我问。

“我们收拾掉了所有的食人族。”幸平说,“在那恶魔离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有纹身的高级食人族突然都无法使出力量了……罗佩说,可能是因为高级食人族的力量其实都是源自于石井中的恶魔,所以当恶魔离开之后,他们就不能再使用那种力量了。”

“是吗?”我有些意外。

罗佩的说法乍听之下带着强烈的臆测倾向,但考虑到他是有着真材实料的超自然现象爱好者,对于这方面可能有着或多或少的涉猎,所以貌似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可信性。

“你目前在什么地方?”幸平问。

我环视周围,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能回来吗?”

“应该不成问题。”我说。

恶魔在一路上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破坏痕迹,只要沿着痕迹行走,我就可以回到食人族集落,再从集落回到营地。

“那么,我们就在营地等你。”幸平说。

“好。”我答应了。

然后,我站了起来,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回到了森林里面,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突然,我发现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我拉近与那人的距离,低头看了过去,随即发现,这是记者。

她看上去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死因是野兽袭击,被剖开的腹部和不翼而飞的内脏正是明证。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本来,我们还打算在找到号角之后继续搜寻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找不到,才会动身离开罗普岛,却不料我们还没开始寻找,我就先找到了她的尸体。

我再次拨通了幸平的手机。

“幸平。”我说,“我找到记者了。”

“真的吗?”幸平惊喜地说,“她在哪里?”

“就在我的面前,她已经死了。”

“什么?”

我没有重复。

幸平沉默了一会儿,问:“真的是记者吗?不是其他遇难者?”

“不,就是记者。”我观察着尸体的脸和身上穿着的衣服,“我不会认错。”

“是这样吗……”幸平叹息了一声。

简单地对话之后,我挂断了电话,开始用念力在草地上挖掘起来。

不过片刻,地面上就多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深坑。

我将尸体推入了坑中。

在推动的时候,从尸体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物件。我将它捡了起来,发现是一张记者证,上面贴着记者的正面照,并且写了记者的姓名:詹妮弗奥布莱恩。

54 罗普岛(完)

詹妮弗。我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昏暗的地下牢房,如今已死的疯老头曾经对我提过,在我之前,有两个人会每月一次定时地访问他,其中一人名叫马丁,另一人名叫詹妮弗。我不知道疯老头口中的詹妮弗是否指的就是詹妮弗奥布莱恩也就是记者,如果两者是同一人物,那就又多出了几个难以解释的疑点。比如说,既然记者早已来过罗普岛,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以记者宁可脱队也不愿意拖累我们的性格来看,要是她对罗普岛有所认知,她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可她没有告诉我们,她表现得就好像是一个初次来到罗普岛的遇难者,这是否能说明,她与疯老头口中的詹妮弗并不是同一人物?

我立刻排除了这个假设。

是的,我能找出好几个理由,证明詹妮弗奥布莱恩和疯老头口中的詹妮弗是不同人物,可这只能在口头上说服自己而已。这里是生存剧本,这里发生的一切看似偶然的事件都有可能是冥冥中的安排,因此我也很难相信詹妮弗奥布莱恩和詹妮弗不是一个人物。我的直觉告诉我:记者就是疯老头提过的詹妮弗。

问题是,如果在两者之间划上等号,我就难以解释以此衍生的疑点。

现在我已经拿到了号角,我们快要离开罗普岛了,这个生存剧本也即将结束,这意味着这个疑点很可能直到剧本结束都无法得到解释。

就这样让它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吧。我并不是侦探,我处理的也不是案件,我只是一个急需离开困境的调查员,不需要非得解开自己遇到的所有问题。

走了很长时间,我回到了食人族集落。

集落里面一片狼藉,低矮的房屋被毁了大半,遍地都是倒在地上的食人族,周围一片死寂。

我没有在这里久留,而是以集落为转站点,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良久,我回到了营地。

幸平、罗佩和团子都在营地里默默等候。见我回来了,罗佩率先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你没事吧?”他好像有点紧张。

“没事。”我说。

与恶魔的追逐战看似危险重重,可我其实并没有受伤。老实说,以那种怪物为对手的话,即使被打中一下也会粉身碎骨,因此我要么是全身而退、要么是死于非命,没有负伤归来这个选项。

幸平站在不远处,对我说:“罗佩之前已经着急到快要冲出去追你了,不过我拦下了他。”

“多此一举。”罗佩瞥了幸平一眼。

幸平在当时作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即使罗佩追上来了,也无法左右我的处境,反而会落入与我一样的困境。

我看向团子。

团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看着我,对我笑了一下;不过她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强,我意识到她是从幸平口中知晓了记者的死讯。我走了过去,拿出记者的证件,说:“我只拿回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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