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抚养徒弟开始 第197节

  只见光幕一阵流转,随即缓缓隐去,整个山谷的入口处,恢复了平静。

  但这并非是解除了阵法,而是将其彻底封闭,从内部锁死,若无他手中的主玉牌,或是宗门更高阶的令牌,任谁也无法轻易进入。

  “师父?”青君不解地看着他。

  “陈叔?”李秋云更是满头雾水。

  这……这是做什么?

  刚上任,就把自己锁在外面了?

  陈业将玉牌收入储物袋,这才回头,看着三个满脸困惑的女孩,洒然一笑:

  “事已至此,着急也是没用。既然来到了临松谷,此地离云溪坊不过系小半日路程,不如先回故地看看。顺便……也让你们这两个离家许久的小丫头,回去探望探望故人。”

  “回云溪坊?!”

  青君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方才因师姐而起的那点不快,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

  “太好啦!又能见到李婆婆和圆圆了!师父,我们快走快走!”

  小丫头欢呼一声,拉着知微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往山下跑。

  知微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期待,她虽未言语,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泄露了她心中的喜悦

  唯有李秋云,看着陈业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陈叔的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放着这满园的烂摊子不管,竟还有闲心回云溪坊“探亲”?

  难道他就不怕宗门护法前来核查时,他无法交代吗?

  可看着陈业那从容不迫的神色,以及两个小丫头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喜悦,李秋云到了嘴边的劝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陈叔他,真的自有安排吧。

  她只能这般安慰自己,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上了师徒三人的脚步。

  而远在桃林中,正等着看好戏的魏成,却不知晓陈业此刻不仅没有焦头烂额,反而优哉游哉地领着徒弟回“娘家”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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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衣锦还乡,互相争宠(日万day1)

  小半日后。

  云溪坊,棚户区。

  连绵不绝的三千大山笼着寒雾,两侧高低不齐的棚屋破败荒凉。

  当马车缓缓驶过泥泞而熟悉的街道时,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师父,我们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青君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那些低矮破败、歪歪斜斜的屋舍,以及在巷口追逐打闹、衣衫褴褛的孩童,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她离开这里不过数月,可记忆中那个虽然破旧却还算熟悉的家,此刻在见识了灵隐宗的仙家气派与临松谷的清幽雅致之后,竟显得如此陌生而……不堪。

  陈业替青君拉高车帘,亦然是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恍若隔世。

  似乎,

  他忙忙碌碌用蓑衣修补破损屋顶的日子,还在昨日。

  马车在他们那间早已人去楼空的老家门口停下。

  眼前的景象,让李秋云都微微一怔。

  那是一间用青砖和茅草胡乱搭建起来的破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稀稀拉拉,墙壁上满是青苔和裂缝,一扇破旧的木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这地方……我以前来过。”

  李秋云陷入回忆之中,忽然忍不住轻轻一笑,

  “那时候我在核查棚户区的散修,正好陈叔家也在我核查的范围之内。那时候陈叔可小心了……在门缝里打量我好几次,才敢推开房门。”

  当真不可思议,昔日那个惶惶不安的散修,如今竟成了自己护卫的对象。

  陈业不满:“有这么担惊受怕吗?什么叫才敢推开房门啊……”

  他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屋内的景象,更是让他感慨万千。

  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霉味。

  光线从屋顶的破洞中投下,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照出几道斑驳的光柱。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雨夜,自己从这张土炕上惊醒,雨水顺着屋顶的窟窿,冰冷地打在脸上。

  他又仿佛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却依旧想给他奉茶的银发小女娃。

  “师父?”

  知微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她看着师父那有些出神的侧脸,轻声唤道。

  这里,是她和师妹噩梦开始的地方,却也是她们……重获新生的地方。

  “没什么。看来这些日子,没有其他散修来这里住。”

  陈业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看着这间见证了他穿越之初所有狼狈与不安的小屋,感慨道,

  “只是觉得,这里虽然破旧,却也该好好收拾一番。毕竟,是我们师徒三人的第一个家。”

  他说着,便卷起了袖子。

  他没有动用法术,只是像个最寻常的凡人那般,寻来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灰尘。

  知微见状,也默默地找来一块抹布,细细地擦拭着那张布满划痕的木桌。

  青君看着师父和师姐都在忙碌,她犹豫了一下,撅着小嘴,拿起一把比她还高的小扫帚,有样学样地清扫起来,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与灰尘打架。

  “这是……”

  陈业目光忽然被一个滚落在角落里、沾满灰尘的油纸包吸引。

  他俯身拾起,拂去上面的尘土。

  掀开来后,一股带着清凉之意的药香扑鼻而来。

  油纸包内,那墨绿色的药膏虽已干涸结块,但还是让陈业一眼就认出:

  这正是他当初以为被张老道偷走的那灵药膏!

  “奇怪。”

  陈业摩挲着油纸包,心中疑云密布,

  “我记得这药膏是放在一个大些的瓦罐里的……莫非那张老道偷后药膏,又特意寻了个油纸包装起来?重新放回我家中?呃……应该不可能。”

  他看了看正忙碌的两个徒儿,心里已然明白了大半。

  多半,便是他其中一个徒儿偷的。

  他能理解,那时候的徒儿或许还对他抱有警惕,说不准心中便有着卷铺盖逃跑的念头。

  至于现在……

  陈业摇了摇头,将油纸包放进储物袋,没有惊动两个徒儿。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避水街。

  当陈业领着两个徒儿来到李大根家的小院时,还未叩门,一道黑影便“汪汪”叫着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正是那条通体乌黑,油光发亮的大黑狗圆圆。

  它见到青君,非但没有半分凶恶,反而兴奋地摇着那根光秃秃的尾巴,围着她不停地打转,时不时还用它那湿漉漉的鼻子去蹭青君的小手。

  “圆圆!我好想你呀!”

  青君咯咯笑着,一把抱住圆圆的脖子,小脸在它那柔软的毛发里蹭来蹭去,一人一狗,亲昵得不得了。

  正当圆圆尾巴摇晃个不停时,它的狗眼不经意间,瞥见了正站在青君身后的陈业。

  趁着两个徒儿没注意,陈业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这狗得庆幸它是只雌兽,不然陈业高低要吃狗肉火锅!

  哼!就连自己,都没被徒儿这样贴贴!

  刹那间,圆圆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寒冰,从泥地里直窜上它的脊梁骨。

  那根摇得正欢的光秃秃尾巴,猛地一僵,瞬间便夹在了两腿之间。

  “呜……吼!”

  圆圆浑身的黑毛根根倒竖,它龇着锋利的牙齿,弓起身子,死死盯着陈业。

  它永远都忘不了,这个男人将它引以为傲的毛茸茸大尾巴,刮得一干二净!

  “圆圆,不准凶!”小丫头不解地拉了拉大黑狗的脖颈,有点奇怪,圆圆怎么突然哈气了?

  她偷偷看了眼师父,只见师父笑容温和,她这才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圆圆的脑袋:

  “不听话的小狗!”

  小女娃又瞄了眼师父,意有所指。

  陈业没留意小女娃的眼神,只觉得这只狗好笑。

  这畜生,倒是记仇得很。

  他也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地从布袋中,又取出了一颗品相极佳的灵桃,在圆圆面前晃了晃:

  “好了好了,圆圆,莫要生气。今日,特意给你带了些好吃的,算是赔罪。”

  那灵桃红润饱满,散发着清甜的香气,让本还在龇牙咧嘴的圆圆,喉咙里的低吼声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它耸动着黑色的鼻头,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在那灵桃上嗅了嗅,又警惕地看了看陈业。

  虽然它是一只狗,但它知道,这个男人比它更狗!

  “圆圆快吃呀!这是师父买的桃子,可甜了!”青君见状,连忙从师父手中接过桃子,蹲下身子,递到圆圆嘴边。

  有了小主人作保,圆圆心中的警惕终于消散了大半。

  它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张开嘴,小心地将那颗灵桃叼了过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大执事回来了!”

  李婆婆闻声从屋里走出,见到身姿挺拔、气势不凡的陈业,满是感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今的陈业,和当初那个棚户区无赖,简直判若两人!

  “婆婆,近来可好?”陈业笑着拱了拱手。

  “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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