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拗不过,便买了些上好的花雕来给他。
结果这厮喝完了酒,偏说自己从不欠人家人情,说什么都要传我两招剑法抵债.”
说着与那日糊弄师娘同样的话术,徐尽欢挠着头道:
“我随便练练,哪成想还真有些门道!就是.呕!”
话说到一半,突然间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
若非宁采撷眼疾手快,险些便被这污秽之物给溅了一身。
徐尽欢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虚弱道:
“就是.练着练着,体内便寒气刺骨,着实令人有些吃不消。
回来的那天我问过师娘,她也束手无策.”
宁采撷盯着那一滩黑血,眉头稍缓。
这口黑血中的寒髓,比之昨夜的贼人浓郁了何止一筹?
难道,真不是他?
酒鬼
剑法
难不成.是那一位?
回想起近两年的一些风言风语,他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据传说,已经有不少传承久远的仙宗,被那厮一人一剑给挑了个颜面无存。
只是对方从不声张,战败之人又碍于面子,这才没有广泛流传开来。
据传说那人邋里邋遢,一身酒气,满面疤痕,犹如街头乞丐。
他却知晓对方的另一重身份.
‘陆渊弃徒.’
‘沈夜!’
收回思绪,宁采撷屈指朝徐尽欢掷出一枚竹片。
“外来的邪功切不可再练,你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稍后,持此物,可到去后山灵泉池中,浸泡一下,缓解伤势。”
“谢师父!”
“为师方才检查过赵姑娘的身体,病情比想象中要糟糕。
我须得外出几日,做些准备。
这段时日,你要好生招待人家,别污了我合欢宗的脸面。”
徐尽欢恭恭敬敬地拱手:
“谨遵师父法旨。”
目送对方带着宁珂离去,他的脸色阴沉到无以复加。
“你师父脾气真好。”赵若曦在身后阴阳怪气道。
“痛吗?”
赵若曦闻言一愣。
很快她便明白过来,却只是低头笑笑。
“区区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
徐尽欢面沉如水,开始替对方松绑。
“对了,我照你所说,故意提起你跟你师娘眉来眼去的事情,这样他都能忍.
姓徐的,你说他是不是,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徐尽欢哑然失笑:
“宁采撷生性多疑,你越是趁我不在,出言诋毁,他越相信,我们之间没什么。”
“这样啊”
赵若曦刚要应承,很快便察觉到异常!
不对!
好一个徐尽欢
自己竟不知不觉,就中了他的奸计!
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居然在借自己的口,帮他遮掩跟师娘的丑事!
徐尽欢一眼便看出了对方所想,“喂喂喂,想什么呢?”
“我与师娘清清白白,哪里会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
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师父的反应不对劲。
诚然,自己仗着信息差的优势,编造了一个真相与谎言掺半的故事。
本就不易戳穿。
按说足以暂时撑过眼前这一劫,但.
对方,可是宁采撷啊。
以自己刚才的无礼程度,这个多疑到病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绝不应该如此轻易放过自己才对。
除非
自己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
所谓的珍贵药引。
该不会不只有赵若曦一个吧?
想到这里,他的冷汗已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可假如自己当真实力不济,被那甄志平给杀了,又当如何?
已知的信息太少,重要的拼图始终缺了一块,一时半刻还无法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你的若水剑法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赵若曦狡黠一笑,用脚勾起一截紫竹。
顺手接过,猛地向前一挥!
砰.砰!
远处的一棵竹子从当中断裂开来,并在空中碎成无数残渣。
公主殿下帅气地收竹负于身后,洋洋得意道:
“叠劲已成,没什么难的嘛!”
徐尽欢摇了摇头。
同样踢起一根竹枝,朝着溪面轻轻一拨。
碗口粗的水柱冲天而起,惊起蛙声一片。
赵若曦刚要出言讥讽,紧跟着便是第二道水柱.第三道.
“一、二、三四.五!”
水柱一道高过一道,紫竹峰的小小院落之内,顿时大雨倾盆。
她张大了嘴巴,看向那个抱着肩膀,洋洋得意的男子:
“一剑双劲,亏你笑得出来。
滚去练习!”
你们也不想自己没投票的事情,被发现吧?
第27章 师娘,再罚我一次
是夜。
星空如洗。
徐尽欢躺在紫竹之上仰望天空。
下方,被自己一剑五重劲给深深打击到的赵若曦正在挥汗如雨。
方才偷偷瞧了一眼,那双白皙稚嫩的手掌,已然被磨出了血印。
原本雪白光洁的玉颈之上,五道指印仍依稀可见。
宁采撷.
“喂,不必这么认真,我的剑术天赋,毕竟不是常人可及,你知道的。”
嗖!
侧头躲过一道剑气,耳畔传来三道由轻及重的脆响。
少女清脆的嗓音婉转动听:“少嗦!”
徐尽欢撇了撇嘴,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对方。
算算时间,师娘也差不多该来找自己了.
不多时,鼻间一痒。
他嘴角微勾。
睁开眼,一只光蝶正趴伏在自己脸上,挥动着翅膀。
“到后山来。”
说罢,已然转身飞入了高空。
“呦,我跟师娘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呸!下作!”
徐尽欢从高处跃下,挠了挠鼻子道:
“公主殿下。”
“干嘛?”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独守空房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