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术士本就稀少,自己这位师娘,便是其中翘楚。
这匿踪符,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赶忙将其收下,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赶快回去,你师父生性多疑,待会万一若是寻你不见,自行想好说辞。”
徐尽欢笑吟吟地看向对方,“师娘,人家甄志平办成了事,尚有一捧泉水可赏.”
苑红绫迎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主动凑上前来,贴着耳边道:
“看你表现.”
说罢,人已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远去。
几只小小的蝴蝶围着自己翩翩旋转,徐尽欢望着师娘离去的背影,脸上始终挂着回味无穷的笑。
他不知苑红绫的修为究竟有多高,但至少在这青鸾山上,是几近无敌的存在。
经过多年的经营,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好在自己有办法把这只眼睛给遮住。
‘小青.小青!你在吗?’
‘在的呦~
咳咳,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一定会出现!’
徐尽欢脸色一黑。
他的身旁明明空无一人,只是在用意念与手中的一片树叶沟通。
‘帮我对付一下师娘,我来找你了。’
‘哼渣男’
‘你什么意思?不要血口喷人啊!’
‘呸,穴口喷人的是你师娘,才不是我呦~’
‘???’
巨阳峰的寝房之中,苑红绫单手拄着脑袋,望着铜镜中的画面,嘴角含笑。
镜中的徐尽欢一脸痴相,喃喃自语道:
“年少不知师娘好,错把师妹当成宝
师父临走前说,要去杏花巷的药铺?待会便去探个究竟!”
说罢,人已沿着唯一的一条山路向下,直奔云流镇而去。
苑红绫噗嗤一笑,“出去一趟,怎就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
她放下铜镜,望着紧闭的门闩,笑容逐渐敛去。
“姓宁的在外沾花惹草就算了,如今已经敢带回到家里面来了?”
另一边,整座后山犹如活了过来一般。
无数藤蔓从远处蔓延过来,在真正的徐尽欢脚下盘旋成一条道路,并散发着忽明忽暗的荧光。
若是宁采撷在此,定会被惊掉下巴。
皆因那藤蔓延伸的地方,正是先前他所三跪九叩之处!
彻底摆脱了监视的徐尽欢,轻车熟路地踏了上去。
一颗颗拦路的巨石自行躲避,途径的溪流从他脚下分叉开来。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整座后山的主宰。
啧啧称奇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心惊。
他明明记得,自己下山之前,对方还并不具备这种能耐的
“怎么样,欢郎,对妾身的这个欢迎仪式,可还满意吗?”
耳边的声音千娇百媚,标准的磁性御姐音。
徐尽欢的身旁,却依旧空无一人。
他蹲下身子,面前只有一株散发着蒙蒙清辉,巴掌大小的青铜树苗。
此时此刻,那树苗正卖力地挥舞着为数不多的枝丫,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妖娆一点。
‘欢郎.妾身美嘛?’
徐尽欢一脸嫌弃:
‘醒一醒,别骚了,你是树,树啊!’
树苗那花枝招展的动作蓦的一滞。
紧跟着,便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你走吧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徐尽欢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只不过,像你这么妖娆迷人的树,倒也的确是世间仅有了”
小树苗猛地‘抬起头’来,树干上两颗圆滚滚的大眼中满是兴奋:
“真的嘛!”
“当然.当然”
宁采撷与苑红绫早有猜测,当年的妖凤极有可能已经涅重生,多年来一直试图与之接触。
可谁能料到,他们所许以的‘金银财宝,报仇雪恨’之类的大饼,对于这位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许是受创过重,伤到了脑子
这颗小树的智慧,大约只相当于人类的十几岁幼崽
并且碍于此地的特殊环境,一直以来耳熏目染的,尽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导致它的性子,有些奇葩.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灵宝,本应随着合欢宗的覆灭,而被女帝收入囊中。
如今嘛.
自己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说正经的,刚刚你也听到了,我要去山下一趟,给片树叶给我,以防不测。’
‘不要!’小青严词拒绝。
‘你知道,我每结出一片树叶,要消耗多大的因果之力嘛!
如果不攒够七片叶子,就没办法离开这块息壤你答应过要带我出去的!’
徐尽欢反复数着枝条上那少得可怜的青铜叶,确认自己没有数错。
‘乖啦,这不是已经六片半了?
我走之前明明只有四片来着说说看,怎么回事?’
小树苗抱起肩膀,没好气道:
“我也不知道!
前天夜里,你突然消失了一下下,再出现之后,就有好大的因果之力涌入”
她一把推开徐尽欢偷偷凑过来的手掌,气鼓鼓道:
‘喂喂喂!很痛的!
除非
你继续讲上次的故事,讲完了,我就给你!’
徐尽欢挠了挠鼻子,一阵无语。
‘好吧好吧.上次说到哪里了?
呃,阿兵的体魄测试成绩很不理想,但还是被苔北的一所仙门给选中作了弟子’
‘苔北是哪里?’
‘就是无量海以南的一座小县。’
今天更的稍晚了一些,明早要去做个小手术,但会保持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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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每一位的追读。
第17章 心魍
雍州,东漓镇。
这座位于蒲牢山脚下的南方小镇,今日破天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
乌篷船头,撑篙的船夫停止了歌唱,孩童们争先恐后地走上街,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漓水自西向东,贯穿整座小镇。
有浣洗衣裳的女子细心发现,眼前的水面,似乎正在微微颤动。
山顶之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石碑。
其上,如刀削斧凿一般,刻有两行文字:
“赵无极已死,若曦被擒,欲要报仇,速至青鸾山合欢宗。”
蓦的,一道青色剑气冲天而起,将厚重的云层从当中斩成两段。
剑光散去,光秃秃的山顶只剩下一道佝偻人影。
清瘦,孱弱。
好似一阵风来,便能把他吹倒。
男子仰头举起腰间酒壶。
奈何晃了半天,却是一滴酒水也未能流出。
‘唉闭关太久了吗?
只是为何突然心神不宁’
他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算了,先到山下打些酒来。
刚要动作,脚步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