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亭亭玉立，眉尾上扬，眼眸锐利如剑，加上美貌五官，俨然一副煞气逼人的美人模样。
此时，这位女人眼含不舍望着师父。
梁岳背着行囊，向弟子道别。
“师父，你这次出门，又是一个九年吗？弟子何时才能见你？”
“说不准。”梁岳正色道，“明空，你一定要学会离别，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个道理定要明白。”
“弟子明白。”武明空随即想到什么，说，“师父稍等。”
说罢，她来到门前，吩咐下人，下人驾车离开。
半个时辰后。
“掌门，阎先生已到！”
车帘掀开，下来一位老人。
老人须发斑驳，面容奇古。
“阎立本见过武掌门，通天道长。”
此人正是知名画家阎立本。
梁岳哑然失笑。
明空与当年自己何其相似。
畏惧岁月流逝，拼了命地抓住一切记忆片段，害怕孤身一人的未来。
阎立本为两人分别画像。
笔精墨妙，巧夺天工。
栩栩如生的样貌出现画纸之上。
“阁下画技堪比顾恺之。”
“道长见过顾恺之大作？”阎立本惊讶道。
“见过顾恺之本……人画的琅琊王兰亭宴会图。”
又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梁岳拿走武明空画像，头也不回离开。
“去也！”
尘缘已了，万事退隐。
这一世已有目标，研究出延寿一百五十年之法，再来享受盛世也不迟。
武明空望着师父背影消失。
幼年丧父，她对梁岳的感情，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亦父亦师的亲情。
“师父，再会。”
……
道路尽头，梁岳往东而行。
这次他打算前往东瀛。
观摩这个传说中的日出之地。
长生者的心态，终究影响到梁岳本人。
九年时光在凡人眼里，已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人一出世，人生开始倒数，这是凡人皆有的心态。
梁岳虽是末法挣扎，理论寿命其实没有上限，故而心态与凡人不同。
这一去，从此悄然无踪。
昙花一现的天下第一，似乎被人遗忘。
纵有野心勃勃的后来者挑战，也无从可循。
第152章 火中金莲，日游之神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百姓约百万。
城池巍峨，规模宏大，乃是当今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所有商业行动，皆在东西二市。
白天，此地秩序井然，夜晚，属于另一个世界。
黑影掠过檐角，宛如夜空飞燕，一闪而逝。
人影重重，刀光剑影。
两拨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厮杀。
嗡！！
璀璨无匹的剑光一闪而逝。
一排排人影如杂草倒下。
另一伙人获得胜利。
为首的首领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妙绝伦的脸，此人正是武明空。
“恭喜门主一统东西二市。”
从此以后，长安坊市地下由天下会执掌。
众人来到一处宅邸。
天下会众多高手齐聚于此。
有富甲一方的行商、有达官贵人之子、也有不良人、游方道士。
“拜见掌门！”
众人躬身行礼。
武明空坐在大位之上，不怒自威。
历经半年，终于拿下整个长安的地下势力。
现在轮到自己发号施令了。
“第一，解散所有青楼。被拐卖的女子送回原籍，无家可归者，编为剧团、绣坊。由天下会执掌。”
“第二，严禁所有丐帮，清除采生折割，不法妖道。见到即杀，不得留情。”
“第三，所有商铺平安费统一收取，任何人不得私下勒索，价格减半，天下会承担所有安保。”
“取消摊位小贩的平安费，永不收取。”
“此三条执行过程中，武林江湖由我们处理，百姓的事交给官府，给京兆尹李承乾一个面子。”
“来俊臣、周兴，你们二人负责监督内外。”
“是！掌门！”两位年轻人站出来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听命。
武明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众人并没有因武明空年轻，而升起慢待之心。
也有人秉承着不一样的意见。
“青楼之事，利益复杂，涉及许多达官贵人，恐怕不太好处理。”
“不如先改良规矩，徐徐图之，例如不得强迫，规定休息时间，基本月银，承担看病……”有人站出来提出意见。
青楼涉及庞大利益关系，上到官员，下到地下势力、牙行商人等等。
武明空有些不耐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太麻烦了，尔等手中的兵器是摆设不成？不服者直接砍了。”
“明面不好处理，那就暗杀，失足落水、走火自焚、马上风、摔倒碰头……难道要我一个个教你们不成？”
“武林江湖，以拳头为尊，把你们的庙堂习惯丢掉。”
武明空霸气挥手。
很快，天下会全部出动。
不出所料，立即引来极大反抗。
绝大多数人靠着青楼吃饭，夺人钱财，宛如杀人父母。
当然，武明空也不是莽夫。
在此之前，已提前写信给李世民、李承乾交待计划，李世民准许不良人配合天下会行动。
作为四百年来第一个一统江山的帝王，李世民不屑于从这点腥膻之事捞取好处。
人头滚滚，血流一地。
长安城，一日死三千人。
次日，百姓发现原本横行霸道的流氓地痞一夜之间消失了。
得知是皇帝的命令，一时间，人人歌颂圣明天子。
天子获得了名声，天下会缴获巨额财富。
怡红楼，长安最大青楼。
以往人潮汹涌的青楼空无一人，重兵把守前后门。
一个个打手被拖出来，当街斩首。
还有不少被蒙住相貌的女子排队登上马车，以便甄别身份，安排后路。
“不对，应当还有。”
武明空走到掌柜面前，问：“剩下女子在何处？”
掌柜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此人满头大汗，下身隐隐传来腥臊之气。
“我说……但在下有个条件，饶我一命。”
武明空无奈摇头，道：“看来是我的仁慈，给予你讨价还价的错觉，来俊臣！”
“属下在！”
“带几个人把他全家人头拿过来。”
没有梁岳压制，武明空渐渐变得冷酷无情。
“遵命！”
“别别别！我说，我说！”
人总是擅长妥协，原先掌柜还想活着，得知自己即将死全家，顿时觉得光自己死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