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刀切开了剥皮蛤蟆的肚子。
一团花花绿绿的紫黑色内脏带着腥臭的粘液流淌在玉盘上。
李素立刻闭上了呼吸，点燃鼠尾草净化毒气。
还好，石皮蛙的毒素大多在皮肤和肉里，内脏并没有大量的毒气逸散出来。
「咦？」
看见场子蠕动。
李素用刀子切开胃囊和肠子。
肠子里一堆奇奇怪怪的混合物流淌了出来。
「这？」
这一堆混合物之中。
一团面条状的肉虫状混合物在疯狂扭动着。
不过身上带着酸性的蛤蟆胃液，似乎让这些肉虫很不舒服。
「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团密集的虫子之后，李素带着猪嘴口罩观察。
「这似乎是一只只不断扭动的蚯蚓？」
「灵蚯！」
李素失声道。
立刻，一连串的线索连起来了。
鹤松一伙人之所以邀请君峰山去探宝是因为他养着一窝灵蚯！
灵蚯，在《长阳真人游记》之中有过记载。
这是一种生活在灵壤中的灵兽。
吃的是一些零碎的灵物。
腐烂的灵树叶，发酵的灵谷壳，一些没用的含灵物质都可以满足灵蚯的需求。
而在灵蚯吃下这些灵物后，可以产出一定数量的蚯粪。
这种灵蚯粪便是最好的灵壤基材。
混合了一些特殊的物质之后，可以调配成药圃之中的药壤。
灵蚯粪便甚至可以直接用作灵米的肥料。
「真没想到是这种好东西？」
李素立刻惊喜的用瓷盆清水，把这团奄奄一息的灵蚯洗干净。
「想来，这鹤松道人探险的地方，应该是这些石皮蛙的栖息地，鹤松一伙人只能用君峰山的灵蚯当鱼饵钓出这些石皮蛙……」
李素忍不住大喜。
「没想到这群人忙活了一场，最后的便宜给我捡走了！」
「可……」
李素看着水中毫无活力的灵蚯又有些心焦。
「这些灵蚯被吞入腹中伤的这么重，也不知我能不能救活啊？」
「长阳真人在笔记中提及灵蚯有地龙之名，本身的存活力爆表，斩头、腰切都不会死，据说有真龙血脉……」
「你可不能丢真龙血脉的脸啊！」
李素看着一团有气无力的蚯蚓说道。
「唉，对了，其他几个蛤蟆肚子里也有一些没消化的蚯蚓！」
李素立刻切开其他几个蛤蟆，不一会儿，玉盘之中就堆满了蛤蟆内脏。
掏出来的灵蚯数量越来越多了，可惜还有活力的灵蚯数量极少。
「唉，该怎么办？」
李素的修真知识一片空白。
除了原著之中提及的一些知识之外，他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那本长阳游记。
「也不知道炼妖壶有用吗？」
李素掏出了一直揣在怀中的青铜酒壶。
「收！」
李素把瓶口对准蚯蚓。
可是，过了一会儿，灵蚯一点儿没动静。
李素咬着下唇瓣，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看着灵蚯越死越多。
「炼妖壶，炼妖壶，该怎么用呢？」
李素的目光挪到了一摊蛤蟆肉上，心中忍不住烦躁的开始想到。
「趁着这些蛤蟆的血肉还新鲜，不如开始修炼《燃血天阳功法》？」
李素知道《燃血天阳功》有点燃灵物血肉促进修炼的功效。
「不如让炼妖壶试一试？」
李
素灵光一现把壶口对准了血肉。
「收！」
一盘子血肉顷刻不见了。
这张盛满了血肉内脏的玉盘上干干净净地不见一滴的血液。
「真的可行。」
李素立刻紧张的看向壶口。
「炼妖壶这玩意是吃灵气血肉的吗？」
就在李素惊喜之际，又察觉了隐隐不对，他晃荡着炼妖壶察觉其中似乎有液体！
「液体？」
李素晃动着壶。
果然，一阵阵液体的哗啦声，传入了贴近壶口的李素耳中。
「难道是和小绿瓶一样的东西？」
李素立刻想到了韩立掌天瓶的功效。
滴答！
一滴血色液体。
自青铜壶口滴落了下来。
看着凝聚在玉盘上的血珠，李素倒了一盏水混合后，用玉勺子舀了一茶匙浇花。
客栈里的盆栽玉兰花很快吸收了血水。
「怎么没什么动静啊？」
李素等了一会儿，可惜盆栽没动静。
「难道不是给植物用的？」
李素把目光看向了那一团半死不活的灵蚯。
「滴答！」
几茶匙的血水浇下去。
一条条紫色的灵蚯开始绕着血水为中心团成了一个蚯蚓球。
「真的对动物有效？」
第九章 散修生活
大胆假设，冷静分析，缜密试验。
李素也未曾想到，来到修仙世界，还能用上现代的实验分析法。
「样本一号：爆头。」
「样本二号：狂躁症状。」
「样本三号：适应性进化。」
「样本四号：可见的优化改良。」
「……」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
李素更是一步也不出客栈的房间，通过客栈的店小二采购活体动物。
灰兔，田鼠，山羊。
一批批的实验对象被李素折磨的不轻。
李素也渐渐总结出了「炼妖壶」存在的几条明显得规律。
「炼妖壶只吸收有灵气的血肉。」
「炼妖壶吸收灵肉之后会炼化成一种鲜红如血液的液体。」
「红液和传说的帝流浆相似，有促进妖物进化成长的功效。」
「一些凡兽过量使用红液会爆炸，一些凡兽适量使用红液会进化。初步猜测：后者凡兽体内拥有极为少量的妖兽血脉。」
「待验证问题：人体是否可以吸收红液进化？」
「……」
李素顶着熊猫眼打了一个哈欠。
面无表情的把所有「进化妖兽」一个个销毁毫不心疼。
因为李素知道妖物会渐渐生出灵智，一些大妖在元婴期甚至可以化身成人。
李素虽然正穷的尿血，可依旧不打算卖妖兽。
谁知道这些卖出去的妖兽未来会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