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511节

的确用不着规矩,白衣中年话音方落,十八道身影瞬息散开,各自占据一个机械,飞浏览起来。

尽管十八名领队中,不乏一级星吏,但三级武库常年不见开放,众人皆是第一次到来,难免心中激荡。

许易飞地浏览着三级武库,很快就失望了,武库中的确有诸多难得一见的异宝,但大部分目录皆是黯淡无光。

显然,府中并为打算让那些异宝,被兑换出去。

开放的宝物,虽也不错,但没几件能入许易之言。

倒是有几张一阶奇符,颇为刺眼,但都是辅助类的,一张积土符,一张瞬息符,唯独一张水箭符,颇为惹眼,但标价高达两万灵石。

扫了半晌,许易扫中了一块中品风灵石,标价却吓了他一跳,足足三万灵石。

他曾在混乱星海的尚功堂,兑换过中品雷灵石,他曾细细折算过,兑换一枚中品雷灵石的价格,也不过三万灵石。

风灵石和雷灵石虽然同属于天象属性的灵石,但明显,雷灵石更为难得,功用也更加广泛,中评雷灵石价值三万灵石,中品风灵石,怎么可能也值三万灵石。

不过稍稍盘算,他也释然了,淮西府的衙门不是善堂,在他们眼里,能开放三级武库,给他们这些新科举士兑换宝物,那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便宜,那是门也没有。

许易心有不爽,却还是干脆利落地兑换了这枚风灵石。

眼下,他的迅身符和疾风符都已耗尽,恩科在即,炼制一些风符防身,却是最好。

许易兑换完风灵石,传音四方,随即离去,架起机关鸟,风驰电掣般,赶回了冷阳峰。

他急着炼制风符,唯独冷阳峰,有聚灵阵,足够他任意使用。

才赶回冷阳峰,他便匆匆闭关了,调息片刻,平复了心神,便催动了聚灵阵,开始炼制风符。

第二百三十七章 淮字五府

这一炼制便是近三个时辰,足足诞生了十三张疾风符,和六十余张迅身符,才将这枚中品风灵石的灵力耗尽。

持续三个时辰的炼制,饶是以许易如今的真魂之强,也生出些疲乏。

他却不敢耽搁,慌忙又架起机关鸟,朝仙武崖赶去。

再赶到时,夜色已然深沉,凭着告身令牌,他成功进得山门,也不去别处,径直入了八角楼,寻到演武场,盘膝在场中坐了,就这般在场中安然睡去。

第一抹晨曦射入演武场的当口,许易睁开眼来,取出清水,食物就地补充一番,又唤出一缸清水,周身冲洗一遍,再套上一件青衫,顿觉神清气爽。

又过半个时辰,次第有人到来,有和他寒暄的,有冷眼旁观的,寒暄的少,冷眼的多,唯独秋刀鸣颇是热情,凑上前来,陪他不咸不淡的聊着。

堪堪辰时,十八名举士已然聚齐,不多时,昨日引领众举士入三级武库的白衣中年阔步前来。

白衣中年引着众举士行出八角楼,一路朝半山腰行去,一番七折八绕后,一扇石门现在眼前。

白衣中年用玉牌唤开了石门,引着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下探十余丈,入得一间铁室,便见一块占地足足半亩有余的庞大阵盘现在眼前。

不用白衣中年吩咐,众人皆主动站上了阵盘,但见白衣中年往一个开槽中,投入数袋灵石。

顿时,阵盘散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亮到极致的时候,陡然幻灭,阵盘已空。

混沌空间内,许易默默记着数,足足查到了了七千,传送依旧没有结束。

数着数着,生出了不耐,许易干脆沉浸了思绪,默默在灵台中,观想着火符上的符纹,一点点的解析。

正解在兴头上,眼前一黑一亮,却又置身于另一块阵盘之中。

一位锦袍客负手立在阵盘前,见得众人,朗声道,“各持告身玉牌,排成队列,依次到我处验明正身。”

众举士同在一处训练多日,很快便按平素的队形列好,朝锦袍客行来。

身份验证得很快,不过数十息,便告完毕。

随即,众人便在锦袍客的带领下,行出了屋外。

才从屋内行到屋外,众人心胸陡然一阔,但见一面苍茫大海,如垂云端,银浪翻涌,白鸟翩飞,腥咸的海风吹入每一根毛孔,似乎将许久的疲惫,也一并吹散。

众局势皆忍不住大口呼吸了起来,许易也忍不住亏了扩胸,极目四望,却现似乎置身于一处海岛上。

“尔等在此稍后,某去去就来!”

锦袍客架起机关鸟,腾空而起,过了约莫一炷香,方才去而复返,不及落地,凌空抛来一条条蓝色的玉带,让诸人缚在臂上。

许易接过,却见自己的那枚玉带蓝得最为纯粹,正面录着“淮西领队”四字,送目瞧去,旁人的玉带是浅蓝色,玉带正中只有“淮西”二字,当即明白这玉带当是为标明身份之用。

众人才府上玉带,便在锦袍客的吩咐下,随同他一道朝西南海岛边沿飞去。

半柱香后,众人落了下来,却有四拨人已经在场,每拨皆是十八人,各人手臂亦缚着不同颜色的玉带,显然也是此次赴剑南路路庭参加恩科的举士。

众人落定,锦袍客朗声道,“淮字头的,到到齐了,尔等在此安侯,稍后会有观察前来引领尔等前往路庭。”罢,架起机关鸟,径自去了。

听得“淮字头”三字,许易送目望去,却见那四拨人手臂处的玉带分别录着“淮东”、“淮南”、“淮北”、“淮中”,于淮西共出自淮系五府。

整个剑南路,总计十八府,除了淮系,便是江系五府,湖系五府,外加路庭直辖的中央三府。

听锦袍客的话外音,此间显然是安顿淮系五府的地头,却又不知到底在此处等那劳什子观察作甚。

如果还要往别处行,为何在此间停留,以堂堂路庭的威严,哪里建不起传送阵。

许易有些想不通,却隐隐觉得问题不对。

他正想得入神,却听一声暴喝,“好贼子,你也敢来!”

一道剑光霍地直印他眉心,许易汗毛乍起,玄霆淬体诀催动,却又见一道刀光闪过,撞上剑光,已划到许易眉心处的剑光豁然崩碎。

宫绣画冷哼一声,“哪里来得鼠子,焉敢偷袭!”适才正是他及时出手。

“死娘娘腔,滚一边去,再敢废话,连你一道灭了。”

一个剑眉星目的锦袍青年自淮东阵营越众而出,对着宫绣画话,却阴仄仄地盯着许易,怨毒的目光,宛若毒蛇吐信。

赫然正是淮东陈玄!

许易正是从俞老贼处,捡了天神图残图的大漏,才搭上秦长老的线。

而陈家损失了天神图残图,焉能罢休,正准备调集力量从许易处抢夺回天神图残图,便听许易搭上了淮西府秦长老的线,陈家人便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许易到底用何物搭上秦长老的。

天神图残图既已入了秦长老手,再拼也是白费,此时再调集力量,灭杀许易,已经完全不符合陈家利益了。

毕竟,许易也不是无名之辈,陈家跨府杀人,本就犯了忌讳,何况是杀一位有根脚的二级掌门。

大家族的掌舵人,没有谁是不会权衡利弊,称量得失的。

天神图残图之事,就此终结。

陈家是熄了此事,陈玄却因此而倒了大霉,他没锁定俞老贼倒罢了,明明锁定了此人,还让将天神图残图自俞老贼手中劫走,立功不成反为大过,他在陈家受了刑罚不,还连累着父祖面上无光。

若非陈家三代的确后继乏人,他今次参加恩科的名额,都没办法保全。

多日积恨,郁结于胸,今日见了许易,他哪里还忍得住,根本不顾场合,率先冲许易出手了。

他也有这个自信。姓许的虽然在感魂中期无解,可当下岂比往昔,他成了阴尊强者,且以陈家的势力,他的阴魂捕捉的是一整条阴魂,再结合家族秘法,真魂壮大无比,远胜寻常阴尊强者。

第二百三十八章 已经开始

却说,陈玄喝罢,宫绣画俊美的容颜顿时苍白,虐魔刀轻吟,眼见便要发动,眼前一闪,许易先射了出去。

真煞全力外放,整个人好似被射出去的,转瞬便到了近前,陈玄冷哼一声,掌中结出玄妙的佛印,一道明亮的佛光手印,瞬息在他掌中凝结,方寸虚空,似乎都在这佛印中丝丝塌陷,直直朝许易胸口按去。

“金刚印!”

“小心!”

“住手!”

顿时场间一片忙乱。满场皆是阴尊强者,谁都识得厉害,金刚印已凝结出了能量光球,威力已是绝伦,数丈之内,便是天神下凡,也别想避开。

可今此大家是来参加恩科的,还没开场,便闹出如此动静,若是再出了人命,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陈玄满脑子尽是疯狂,根本没有时丝毫收手的想法,只想着以这家族秘辛的金刚印,将这杀千刀的窃贼,拍成一团肉泥。

说时迟,那时快,许易如箭矢射出的身形,遁速依旧拉到极致,呼吸之间,金刚印已拍到了面前数尺处,强大的气波,将他的皮肤都吹出了褶皱。

眼见金刚印便要直直印在许易脸上,一道金色薄幕陡然显现,轰的一声巨响,金色薄幕被击出一道淡淡的弯弧,却是轻松防御住了金刚印。

狂暴未散,金色薄幕陡然消失,可怖的气波陡时冲开,一道青影直挺挺地冲进了气爆中,大手如龙探出,稳稳擒住了为躲避气爆而狂退的陈玄的大椎穴。

大椎穴被擒拿,浑身的气血,一瞬间好似被冻住,陈玄死死瞪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他祖传的金刚印,何等霸道,那是达到形成能量光球一级的禁招,一印下去,别说是人,便是一座小山,也得打得垮塌了。

偏生许易竟是正面进攻,防住了他的金刚印,不提那道古怪的金色薄暮幕,他最想不通的是,许易怎么敢在气爆正烈时,直直冲了过来。

陈玄正心念千转之际,眼前陡然一花,随即头脑嗡鸣,好似开了水陆道场。

却见许易出拳如龙,一拳皆一拳地轰在陈玄面上,转瞬间,轰出十余拳,只将陈玄轰得面目全非。

这还是他留了力的结果,若是全力轰击,纵使以陈玄的阴尊级的肉身,顷刻间,也得了账。

“阁下的气也该出够了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淮东阵营行出个气质出尘的紫衣公子来,一块明玉配在腰间,增添了不少的雍容贵气,手臂间佩戴的深紫玉带中的四字,昭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淮东阵营的领队。

陈玄到底是代表淮东来参加恩科的举士,这就注定了陈玄和许易的冲突,不可能只是两人之间的冲突。

适才淮东阵营无人阻止,一者是许易下手太快,二者便是这紫衣公子的弹压的结果。

他很清楚许易不会下杀手,不过是出气,若下杀手,也就不会动拳头了。

许易冷哼一声,“此等鼠辈,还不值得我动怒,扔给你了,好生管教,别丢了我淮字头的脸面。”说罢,像抛一条破麻袋般,将陈玄抛了出去。

陈玄才落地,身子弹起,一柄血色宝剑,已擒在掌中,眼见便要再射出去,紫衣公子身形一晃,大手按在陈玄面上,传音道,“还嫌丢人不够么,你若不想参加此次恩科,我会亲自传讯陈副司座。”

闻听陈副司座之名,暴怒的陈玄立时冷静下来,几粒丹丸凌空射入口中,死死瞪了许易一眼,径自转回淮东阵营中。

紫衣公子望着许易道,“还未请教。”

“许易!”

嘶!

名号一出,数十道目光,如闪电一般,劈在了许易脸上。

实在是“中期之内无敌,阴尊以下全灭”这副对子,流传得太远,稍微关注当世天才强者的,都不会不知道。

能被各府选拔来参加恩科的,自然是各府的青年才俊,许易的名头,于各人,当然称得上是如雷贯耳。

紫衣公子眉心一跳,“原来是阁下,在下曹极。”简单的通告一声,随即退回阵中。

许易也回到了淮西阵营,海风清扬,除了满地翻起的湿泥,抛飞的草甸,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又过了近半柱香,一名青袍客飞临而来,胸前的两粒明星,灼灼耀眼。

青袍客到来,不置一词,大手挥洒,一连串的云朵显现,数十云朵,各呈不同颜色,分明是对应个人手臂上玉牌的颜色。

待得云朵放出,却听青袍客道,“本官有言在先,此去路庭,凶险万分,灭身只在转瞬间,此言绝非虚妄,各位皆要三思而后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大人,我等历经千辛万苦到得此地,哪里还有退路,大人好意,我等心领。”

立时有人高声回应。笑声四起。

的确,都走到这一步了,谁肯轻易退出。

许易却将青袍客的话听进心来,他坚信一个二级星吏断然不会无端出此废话。

“如此甚好,不愧为我剑南路俊杰!”

青袍客大手一挥,“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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