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1105节

楚二公子指着白集子大笑,“本公子吞的东西多了,还从没有消化不了的。你应该庆幸本公子不是刘三那样的土匪,只收你们的孝敬,若是撞上刘三,白兄才会知道什么叫杀人越货、凶神恶煞。好了,没什么好谈的了,二位请吧,若有不服,将来有什么赐教,楚某都接着,只是待到那时,楚某可不会再讲任何情面。”

“既如此,那便后会有期。”

白集子放下话来,便朝外面走去,许易却无有动静,他赶忙传音道,“此地非凡,许兄息怒,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他知道凭许易的性情,绝不会吃什么哑巴亏,只是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从长计议。

为怕许易不听劝告,他还特意提醒许易他如今换了身份,正要低调行事,为身份作掩护。

岂料白集子传音方去,许易便动了,兔起鹘落,不见他如何出手,楚二公子、绯袍中年、银发老者皆并排躺在了地上。

二人口中皆被各自的衣襟塞满,许易大脚连续踏过去,三人的四肢瞬间被踏得粉碎。

饶是三人修行有成,此刻,也痛得满头白汗直冒,口中呜呜不绝,眼目暴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对三人而言,眼前的场面实在太震撼、恐怖了,这里是楚教长府邸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在这里造次啊。

楚二公子用此招,不知坑了多少显赫人物,连骂粗口的都没几位,多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眼前这位,是不是疯子啊,他怎么敢,怎么敢在此地动手,难道真的气极迷心,失了心智。

白集子摊着手,怜悯地看着楚二公子,暗暗感叹,“遇上我,是你的错,哎,其实你运道还好,这位大爷要换身份,眼前的举动已经很明了,若是你遇到了撕下面罩的老魔,那时怕不会生生吓死。”

许易一把提起疼得浑身直抽抽的二公子,“开个玩笑,想必二公子不会介意,我这里有一张纸,二公子照着抄一遍,签上名字就好。”

说着,半空中多出两张白纸,许易催动灵力,一张白纸上,迅速多出了一篇字。

字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楚二公子因为参赌,欠下巨额债务,不得已,因此特意向其叔父举荐他,只要他叔父肯举荐,则就免除巨额债务。

白集子不解地看着许易,此内容毫无约束力,甚至有些荒诞,拿着这张书,和废纸没什么区别啊。

楚二公子虽也觉得纸上的内容,有些玩笑,下意识便知道不能签,拼命挣扎。

许易微微一笑,扯住他小指一节,一道气流顺着指间穴窍涌入,顿时,楚二公子周身筋络暴凸,血液逆流,七窍皆溢出血来。

短短数息,楚二公子痛得昏厥过去数次。

二十余息后,许易得到了他想要的,随即出手将绯袍中年和银发老者收拾得昏死过去。

他一手托着楚二公子,大步前行,白集子也看懵了,脑子觉得不够用了,只能随后跟行。

一路上,许易穿廊越院,行走自如,遇到随员,见了楚二公子皆远远行礼,也不敢问话。

终于,绕过一片竹林,许易将一脸死气的楚二公子丢给了白集子,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劳烦白兄和楚兄在亭子里稍待片刻。”

说着,阔步朝正前方的红楼行去。

许易推开房门时,楚秋山刚把一壶珍藏的清霜雪泡开,正持壶为对面的阴鸷青年分茶。

吱呀一声门响,惊得他手上一抖,一缕茶水倒偏了,溢在了桌面上。

“说了,不让打扰,作死啊!”

还没看清来人,楚秋山便喝叱开来,声音雄浑,一股上位者的气度油然而生。

待看清许易,楚秋山惊得站起身来,阴鸷青年斜睨着许易,也看出些不对来。

许易笑道,“楚兄勿忧,薛某来此,除了令侄,无人知晓。”

第十三章 步步高升宣冷艳

“又是那个孽畜!”

楚秋山怒喝道,“你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许易掏出那张楚二公子落下的供状,“楚兄还是仔细看看再说,这上面的东西,流传开了,对楚兄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吧。”

楚秋山冷笑道,“报个字号吧,敲竹杠敲到楚某人名下了,想必也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许易哈哈一笑,指着胸前的白色徽章道,“不过是一丹道爱好者,无名之辈,刚才不过和楚兄开个玩笑。”

说着,那张楚二公子的供状,在他掌中瞬间化作碎片,翩翩散落。

楚秋山眼神微敛,“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不必故弄玄虚。”

他是见过大场面和大人物的,许易的镇定不是装的,他很清楚,他摸不清许易的来路,而来人又如此镇定,取了所谓的把柄,转眼又毁去了,一番操作,他越发云山雾罩了。

许易道,“在下的来意,楚先生很清楚,和这位来自古地的阴山公子如出一辙。”

霍地,楚秋山和阴鸷青年同时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几乎同声喝问。

他二人私会,是极为隐秘的,可以说除了他二人,无人知晓,且二人秘会的目的,也根本不可能对外人道。

许易贸然而来,不仅知道了阴山公子的身份,还知道了二人秘会的目的,这就太诡异了。

许易摆摆手,“二位不必多疑,某说了,某此来,亦是为求楚兄代为举荐一事。”

他先戳破银发老者假楚教长身份,继而又在偌大个楚府中,精准地找到了楚秋山和阴山公子秘会的房间,并戳破阴山公子身份和二人秘会的目的,无非是仗着两点,一者是卓绝的感知能力,二者是截音术。

此二秘术,旁人不知,自会觉得许易神秘莫测。

这也正是许易想要达到的效果,他要谈的事儿颇难,夷陵老魔的身份又不能用,若是一个随便甲乙丙丁的身份,怕也上不得谈判桌。

“装神弄鬼,还是本公子来撕下你的面皮吧!”

阴鸷公子冷喝一声,掌中一道灵力激发,那道灵力才出,整个室内的画面便开始扭曲。

便在这时,一人冲了进来,高声禀报,“宣,宣执委来了,快,快”

阴鸷公子赶忙收了手段,楚秋山脸上炭黑一片,暗骂,“今天定是撞了太岁星,好好的一桩事,怎的如此波折不断。”

冲进来的紫袍中年话音未落,两人身影现在房间内。

头前那人,是个女修,一张脸甫一映入人眼帘,便自动在心头浮起两个字“冷艳”,身形窈窕,曲线玲珑,虽着一身浅色道袍,亦掩不住曼妙身姿蕴藏的惊心动魄,素白的领口处绣着几朵素白的梨花,越发衬得衣冠胜雪,气质如仙。

女修身旁立着个气质静的青年,手持一柄折扇,衣衫干净素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淡淡的书卷气。

见得来人,楚秋山脸上的惊容一闪即逝,冲女修抱拳道,“不知宣执委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冷艳女修摆摆手,“楚教长不必客气,宣某不请自来,作了恶客,楚教长不怪我就好了,不知这两位都是什么人,还请楚教长引荐一二。”

冷艳女修指了指许易和阴山公子道,视线在许易脸上停了停,便挪了开去。

楚秋山道,“没什么好说的,宣执委到底有事无事,若是无事,楚某还有公务,便不奉陪了。”

说着,忽地一挥掌,一道灵光巨掌,瞬间将冲进来报信的紫袍中年击成一团血雾。

他心中恨极了这没用的下人,若是这人稍稍机灵些,按兵不动,即便是姓宣的来了,又岂能找到他的,那时,他便大有余地周旋。

偏偏这蠢货前来报信,这哪里是报信,分明是作了带路党。

此番正好借着没用的蠢货,来向这步步紧逼的宣执委表明他的态度。

“好威风,好煞气,当着执委的面杀人,不知教长大人是要杀鸡骇猴,还是代表中央学院向金丹总会宣示威权?”

冷艳女修未动,他身旁的静青年轻轻摇着折扇,含笑说道。

楚秋山眉心一跳,面皮发紧,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宣执委造访,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无事,还请离开本座府邸。”

许易笑道,“说的正是,我等聚合,又无作奸犯科之举,这位什么执委大人贸然前来,已是无礼,既知自己是恶客,又何必登门,既登门,又何必眷念不去。”

“无知孺子!”

静青年冷哼道,“好叫尔辈知晓,宣执委乃是金丹总会十二位执委之一,地位仅次于金丹会的五大创会长老,和三十六名议事长老,无知之人,还敢妄言呼。”

许易盯着宣执委,暗暗惊讶。

话至此处,宣执委的身份已明,正是许易的师尊大人宣萱,别号宣冷艳。

他想过会遇见宣冷艳,在中央城中碰面,却怎么也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碰面。

一年不见,宣冷艳地位蹿得极快,修为也大有进益,如今已是风劫强者,冷艳不改,威势日增。

“什么,你便是夷陵老魔的师尊!”

阴鸷青年惊声呼道,看向宣冷艳的眼目顿时淫光一敛,忌惮陡增。

静青年面上闪过一抹不快之色,冷喝道,“浑说什么,那人昔年不过进学宣执委门下,如今罪恶昭彰,宣执委早已和他一刀两断,容不得旁人非议。”

阴鸷青年冷声道,“只是不知这等话语,阁下有没有胆量当着夷陵老魔的面说上一遍!”

“你!”

静青年怒极。

宣冷艳摆摆手,指着阴鸷青年道,“旁事且不论,楚教长可否道明此君的身份,但愿不会是那位阴山公子厉刑天。”

楚秋山深吸一口气,“宣执委到底要干什么,还请直言。”

语气依旧铿锵,却已底气尽失。

事实上,他又怎会不知宣冷艳此来是做什么。

他早已收到消息,因为近年来,他举荐的执教,罕有过选者,早就有消息外传,说他楚某人贩卖参选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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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誓证清白

本来,楚秋山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有举荐名额的长老、执委和教长们,有谁不曾拿举荐名额作人情,他楚某人出售归属自己的权力,又能怎样?

是以,任凭外面风浪如何高涨,他自我行我素,浑然不放在心上,今番,临近又有空缺,他便又动了心思,这位阴山公子出得价钱极大,他已经把其名姓报了上去,今番招来,乃是因为中央学院一件突发的事。

一位欧姓执教,在课堂上授课,反被一名学员问倒了,声名扫地不说,院方还启动了调查程序,一查之下,这名欧姓执教的白质徽章乃是买来的,也就是说他获得白质徽章的一系列定,都是花钱请的枪手所作。

如此惊天丑闻,以至于金丹总会都惊动了。

调查结果显示,这位欧姓执教正是买通了一名执委,获得的推荐名额,并在那位执委的帮助下,顺利地通过了考核。

相比那位倒霉执委,他楚秋山在贩卖推荐名额的风潮里,污名更大。

他很清楚,有了这个引子,上面不可能不继续抓这条线,所以,他才紧急召来了阴山公子,想要嘱咐阴山公子,怎样将事情做得隐蔽一些,如果可能,他甚至想把收的好处还给阴山公子,让他放弃这次的执教考核。

哪里知道,他这边刚起了个头,不仅多了许易这么个意外情况,连带着宣执委也杀上门来。

姓宣的正是此次主抓此案的总头头,让她盯上了,局势可想而知。

此刻,姓宣的直接要他楚秋山道明阴鸷青年身份,还说什么但愿不是那位阴山公子厉刑天,摆明了已经盯上了厉刑天。

真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直言?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楚教长根本听不懂我的话。”

宣冷艳目光凌厉地盯着楚教长,指着阴山公子道,“这位就是阴山公子,楚教长您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楚教长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到此来做个测试,看看这位阴山公子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顺便帮助你楚教长破除一下外界不堪的传闻,免得世人不明,妄传你楚教长假公济私,举荐者多滥竽充数之徒。”

“你,你”

楚教长浑身直颤,不知是气得,还是吓的。

阴山公子冷着一张脸,盯着宣冷艳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执委,那是金丹会的事儿,金丹会再大,也须管不到我古地。若非你和夷陵老魔的渊源,厉某断断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你要考教我?嘿嘿,恕难奉陪。”

宣冷艳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定陶春,听见了吧,如实记录,稍后作成案,我转呈长老会。”

“且慢!”

楚教长终于慌了,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执委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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