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彻底石化。
那50%阳气加成导致的，让他根本无法完成……正常的排放动作。
他试着调整姿势，微弓起身子，然而无济于事。
他甚至将手撑在墙上，整个人斜撑着站在厕所中但依旧无济于事。
沈元甚至还试了坐在马桶上尿，但完全不行。
“操啊！”
沈元对着空气无声地咆哮，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急的还是憋的，亦或是那该死的阳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动。
“这他妈……这算什么啊？！尿个尿都不行了？！”
沈元瞪着那个存在感极强的部位，又是羞恼又是狼狈又是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腹的胀感越来越强烈，那炽盛的阳气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冷空气刺激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而体内的燥热却烧得他心慌意乱。
难道要等到这“火气”自己消下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膀胱大哥恐怕第一个不答应啊！
沈元抓了抓后脑勺乱糟糟的头发，最终，带着一种被生活逼到角落的无奈和认命感……
沈元掏出了手机，然后……
总而言之感谢互联网，感谢东北的黑土地。
哗啦啦……
一阵极其响亮的水流冲击声终于响起，持续了远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沈元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闭着眼，一脸如释重负却又无比复杂的表情。
混杂着生理上的畅快和精神上的极大无奈，还带着点“这辈子都没这么屈辱过”的羞耻。
少年最后认命似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和额头，发出了一声充满了疲惫和抓狂的呻吟。
“淦！”
新的一天，就在“阳气过旺”的烦恼中，在卫生间的尴尬窘迫中拉开了序幕。
……
阴天彻底过去后，一个大晴天，阳光勉强穿透实验楼的窗户，教室里呵气成霜。
“成绩啊……成绩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沈元靠在桌上，仰面向天花板，唉声叹气。
听到沈元的叹气，黎知转头看向沈元。
沈元靠在桌上，仰面向天花板，唉声叹气。
阳光透过冰冷的实验楼玻璃窗，懒洋洋地铺在他因挫败而皱起的眉宇间。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是黎知合上了笔帽。
沈元侧过眼，看见美少女正侧坐着，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看他。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专注地看着他，带着点看透他心思的了然。
“喂。”
黎知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在沈元满脑子的“成绩成绩”中格外清晰。
他下意识地直起一点身子，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焦躁：“嗯？”
黎知粉嫩的唇瓣微微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
她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然后才用一种介于安慰和调侃之间的语调开口。
“放平心态，急也没用。”
这开头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沈元紧蹙的眉头刚想稍稍舒展一点
紧接着，黎知带着点微微上扬尾音和理所当然语气的补充句就轻飘飘地砸了下来：
“说不定……你连660都考不到呢？”
沈元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那刚准备吐出去的气硬生生憋在胸腔里，差点噎得他翻白眼。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脸上那股焦躁瞬间被巨大的荒谬感和哭笑不得取代。
他扭过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黎知那张毫无波澜的小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哈？！”
沈元喉间终于挤出一个难以置信的音节，他猛地从趴着的姿势直挺挺坐起来，声音因为过于震惊和荒诞而拔高。
“你听听！你听听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你这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给我的心口补刀啊喂？！”
沈元几乎是痛心疾首地控诉，声音里充满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女朋友”的悲愤。
黎知看着他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犬一样的反应，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得逞般的狡黠亮光。
随即，她又恢复成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甚至还微微歪了下头，眼神无辜又认真，仿佛在说：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不是很合理的推测吗？
“略略略……”
美少女别过脸，目光重新投向摊开的书本，仿佛刚才那句“安慰”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沈元对于成绩的焦虑是一个普遍性的现象。
除了沈元之外，其实整个15班，甚至说整个暨阳高中的高三学生中，起码有过半人数是存在着焦虑的。
甚至连黎宝都有点焦虑了
毕竟这一次的全市联考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
时间在对成绩的等待中像被摁下了慢放键，裹挟着寒假到来的喧嚣与高三特有的紧绷，步履蹒跚地向前挪动。
高一和高二在期末结束后便放假了，放假的当天，高三就从实验楼搬回了教室。
看着久违的空调，阿杰简直想要跪下来亲吻手上的遥控器，然后将中央空调调整为制热28摄氏度，风速自动，上下左右摆风，辅热。
那是他心中神圣的代码，代表着与严寒彻底划清界限。
然而，对于沈元来说，这温暖的福音却成了甜蜜的烦恼。
这意味着他失去了光明正大让黎知贴贴取暖的最佳借口！
“阳气过旺”带来的热度虽然足以让他在寒冬里像个移动小火炉，但此刻却显得有点多余。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坐在一旁，连挨近她的手臂都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不过很快，沈元就释怀了。
因为黎知把羽绒服脱了。
厚实的衣物滑落肩头，露出里面贴身的羊绒毛衣。
暖风拂过少女骤然舒展的肩颈，流畅的腰线在柔软布料下无声收束，勾勒出骄傲的起伏。
沈元喉结一滚，原本因不能贴贴而生出的那点郁闷，瞬间被眼前这更具冲击力的画面蒸发殆尽。
他忽然觉得空调温度……其实挺刚好的。
不过这样的状态下，还是也先不要贴贴了。
沈元经过这两天的早晨后已经深刻的知道自己的阳气有多旺盛了。
课间十分钟是短暂的放风。
不过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沈元依旧会选择坐在座位上利用专注能力来让自己进入学习模式。
省的一天到晚的思考那什么成绩出来了没有。
当然在黎知想要出去透口新鲜气的时候，沈元也会跟在美少女身后，一起来到教室外冰凉的走廊上透口气。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拉出两人紧挨着的斜长影子。
看着对面高一高二教学楼中空空如也的画面，沈元心中对于自己已经是高三了的感慨又会不自觉的多了几分。
沈元偶尔也会低声跟黎知絮叨点无厘头的发现，比如阿杰早上偷偷在保温杯里泡枸杞了，又比如大表姐最近竟然想谈恋爱了。
有时何之玉也会拉着卓佩佩凑过来，捧着手机兴奋地展示她根据那天“官宣比心照”构思的新小说片段细节，惹得黎知脸颊绯红地去捂她的嘴。
何之玉在写《监守自盗》的事情反正已经被黎知戳穿了，所以何之玉现在也就大大方方的在沈元和黎知的面前讨论甜文内容了。
被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讨论自己的爱情故事，黎知总有种莫名尴尬的感觉。
“早知道当初就不戳穿之玉了啊！”
晚自习下课后的路，则是专属于两人的宁静时分。
沈元的手臂依旧牢牢地圈着黎知，这次不再仅仅是因为“阳气”过剩想要暖人，更是想把全世界隔在臂弯之外。
黎知乖巧地窝在这个恒温避风港里。
两人很多时候只是牵着手安静地走，共同消耗着一天学习过后的疲惫以及对不知何时才会揭晓的期末联考成绩的那份心照不宣的期待。
偶尔对视一眼，路灯的光在彼此眼中碎成细小的星辰。
似乎是认定了沈元不能亲自己，黎知的手段也越来越大胆了。
美少女已经从亲脸进化到了会咬沈元的耳朵了。
这就导致一个十分尴尬的现象。
阳气太旺的沈元在这段时间里起夜了两次。
有点频繁了。
虽然尴尬的事情在沈元独自在家的时候时有发生，但沈元所期待的事情也在一步步的朝着沈元靠近。
那份等成绩的煎熬感，虽然被日常细碎的温暖暂时稀释了一些，但并未消失。
只是在教室温暖的空气和两人紧握的手心中沉淀发酵，等待着最终引爆的那一刻。
五天的时间，就在刷不完的习题以及此起彼伏的翻书声一分一秒地流淌而过。
当考试结束后的第六天到来时，老周照常的在午休快要结束的时候来到了教室中。
“好了，都停一下啊！”
听到老周声音的时刻，沈元下意识的抬起了脑袋。
老周下一句话，就直接将全班人的情绪都勾动了起来。
“期末联考的成绩出来了。”
“成绩单就在这里，我待会儿贴在后面你们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