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继续吧。”
他对许知非说。
接下来的流程顺利进行，合影、致辞、放鞭炮。
当第一响鞭炮炸开时，蔡卓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张扬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住了飞溅的纸屑。
开机仪式结束后，媒体专访环节设在旁边的茶室内。
蔡卓言坐在许知非和张扬中间，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蔡小姐，第一次和许导合作，有什么感受？”
“很荣幸，”
蔡卓言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许导是我非常敬佩的导演，希望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有传闻说，这个角色原本定的是沈雨彤，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显然来者不善。
蔡卓言刚想开口，张扬忽然接过话筒。
“选角是导演和剧组综合考量的结果々」 ，”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相信许导的专业眼光，也相信蔡卓言能诠释好苏晚这个角色。”
记者们还想追问，陈子涵适时地站起来。
“谢谢各位媒体朋友的提问，今天的专访就到这里，接下来剧组将进入正式拍摄阶段，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浮城咏叹调》。”
走出茶室，蔡卓言才松了口气。
“张总，刚才谢谢你。”
“举手之劳。”
张扬看着她。
“记住，以后遇到这种问题，不用急着回答，我会处理。”
蔡卓言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嗯。”
“走吧，带你去看看你的保姆车。”
张扬转身走向停车场。
蔡卓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怕了。
《浮城咏叹调》的主场景设在影视园的“都市街区”，一栋栋仿建的写字楼和公寓楼错落有致。
蔡卓言的保姆车停在片场角落，车身上贴着“苏晚蔡卓言”的字样。
“你的化妆箱和剧本都放进去了，”
陈子涵打开车门，“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他说。”
“谢谢子涵姐。”
蔡卓言钻进车里，只见后座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化妆间，镜子、座椅、化妆品一应俱全。
“｀ ～张总特意让人改造的，”
陈子涵笑着说，“说你在剧组时间长，得舒服点。”
蔡卓言指尖拂过柔软的座椅，心里暖暖的。
“张总他……”
她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好了，快换衣服吧，”
陈子涵看了眼手表，“第一场戏是你的办公室戏，十点开机。”
“好。”
蔡卓言点点(李赵好)头，开始换戏服。
苏晚的服装以职业装为主，今天这场戏，她要穿一身烟灰色西装套裙。
当她化好妆走出保姆车时，张扬正和许知非站在监视器前讨论分镜。
“……这个镜头要突出苏晚的疲惫感，用侧光，阴影打在半边脸上……”
许知非比划着。
张扬抬眼看到蔡卓言，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声。
“服装没问题，”.
117：低胸戏服走光？西装裹住带走
他对服装师说，“就是鞋子，换成低跟的，蔡卓言穿着舒服点。”
服装师连忙应下。
许知非拍了拍张扬的肩膀.
“张总，你比我这个导演还操心。”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
“各部门注意！”
场记板敲响。
“《浮城咏叹调》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蔡卓言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
镜头前，她是刚熬了通宵的制片人苏晚，眼底带着血丝，脚步有些虚浮。
她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扔在桌上，然后瘫坐在椅子里，揉着太阳穴。
“咔！”
许知非喊停。
“阿573Sa，刚才的状态不错，”
他通过对讲机说，“但揉太阳穴的动作太快了，要慢一点，带着那种极致的疲惫感。”
“好，我知道了，许导。”
蔡卓言点点头，重新调整状态。
“action！”
第二次拍摄，她放慢了动作，眼神里的疲惫感也更足了。
“咔！”
许知非满意地点头。
“这条过了！”
蔡卓言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张扬站在监视器后，看着屏幕里她的表演，嘴角也微微上扬。
“不错，第一条就过了。”
许知非对他说。
“她很努力。”
张扬简单地评价。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进入了紧张的拍摄状态。
蔡卓言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化妆，晚上常常拍到深夜。
张扬没有每天都来片场，但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看看。
有时是带些她喜欢吃的零食，有时是送来最新的剧本修改稿。
这天下午，剧组拍一场苏晚和律师（另一位女主角）的对手戏。
这场戏需要两人在咖啡馆里激烈争吵，情绪张力很大。
蔡卓言和那位资深女演员对了几遍戏，始终找不到感觉。
“停！”
许知非揉着眉心，“情绪不对，阿Sa，你要演出苏晚那种被误解后的委屈和愤怒(aedi)，而不是单纯的生气。”
蔡卓言点点头，有些沮丧。
“对不起，许导，我再试试。”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苏晚的处境：项目被剽窃，好友背叛，连最信任的律师也不理解她。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眶已经红了。
“action！”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蔡卓言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个方案是我熬了多少个通宵做出来的！”
“证据呢？”
资深女演员冷冷地看着她，“空口无凭，你让我怎么帮你？”
“证据……”
蔡卓言的肩膀垮了下来，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去哪里找证据……”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却倔强地没有去擦。
“咔！”
许知非猛地站起来，“好！这条太好了！”
他走到蔡卓言面前，激动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委屈、不甘、还有一丝绝望，全都有了！”
蔡卓言还沉浸在情绪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张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
“演得很好。”
他的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