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新厌旧更不会厚此薄彼。
闻言，小钢炮直呼内行，立刻有样学样把许卿与蒋雯郦这两位‘学伴’名字也调好，大小位置仅次于两位主演，至于戏份同样多的俞飞虹、陈伟则直接放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这一点，小钢炮相当有悟性。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最上方‘吴孝祖’三个字，旁边还列出了‘华语电影国际旗手、两金戛纳获得者、港岛第一导演……’等名头。
短短几日，《女排》在北平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女排精神的一次全新解读！”《光芒日报》。
“《女排》电影火爆京城，年轻人争相观影！”《北平晚报》。
“著名港岛导演吴孝祖用手中的镜头，追溯女排五冠王的辉煌。”《大众电视》。
“阳光总在风雨后，亚运来临之际，国际导演携手明星奉献《女排》为伟大祖国祝贺！”《京城日报》。
在亚运临近，《女排》这样一部体育题材的电影所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受到了无数人的欢呼。
吴孝祖这个名字第一次走进了千家万户。
一大早，就聚集许多学生和年轻人来西单的红楼电影院买票，‘女排’这个话题本身就很有噱头。
同时，恒石音乐也趁机帮忙在电视台和电台进行打歌，《铿锵玫瑰》、《阳光总在风雨后》、《我相信》以及《明天会更好》四首歌轮番轰炸。
任何拿出一首质量都足够上乘，传播上更是具有天然的‘正能量’优势。
西单一条街，从街头放到街尾。
“来两张最近场的《女排》！”
“劳烦来张影票。”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女排》带给影院的巨大的人流量，这让许多工作人员有一种繁花似锦的错觉。
前世，到了1994年的时候，中国电影市场才开始进行商业化改革，但反响不大……基本属于原地打转。
对于院线来说，还要等到借着WTO的时局才会真正开始院系化改革。当时全国加起来一共才1800多块银幕，后世我们已经超过70000块了。（如果不是2020年影响，我们的目标是8万块）。
“来张《女排》。”
姜汶手插在牛仔裤里，压着低音炮嗓子甩出印着藏族女子和回族男子的头像的褐色5元钞票。
“只有下午1点的了，您要吗？”正在帮忙出票的售票员朝着姜汶说。
“嚯，这片儿够火的？”姜汶愣了一下。
“哥们儿，这片儿紧俏的很，昨天就有不少人过来买票。这部戏可是国际大导演的电影，里面还有港岛那边的大明星出演呢！整部电影看过的都说好……你要想买现在的票恐怕不好买。
正好我这有两张票，20块钱一张，你要么？”旁边趁机挤过来一个‘黄牛’，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
“你丫够黑的”姜汶来了劲，压着嗓子，点着一支烟叼在嘴上，瓮声翁气的道：“人家卖5块，你这转手一倒卖就赚15？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奸商……”
“我这赚的就是辛苦钱，您也别在这捡便宜话，爱买不买…我这票可不愁卖。”黄牛斜着眼挑了下剃着个大秃瓢脸上透着凶悍劲儿的姜汶，转身离开。
这年头说姜汶有名他也有名，说没名也没名。
《芙蓉镇》、《红高粱》、《春桃》都让他成为全中国电影圈人尽皆知的角儿，圈内人尽所周知。
但，普通老百姓还是不关心。
他真的被全国人民认识，还要等个两三年，拍摄完那部《北平人在纽约》之后，那时候才真正做得全国上下妇孺皆知。
再加上最近在筹备田庄庄的《李莲英》，丫剃了光头减了肥，多少有点脱相，没了《红高粱》时候的霸气侧漏……黄牛也就没认出来。
“嘿让你走了吗？”姜汶一把抓住黄牛的胳膊，“今儿我还就要买你票了。”伸手去抢对方手里的票。
“哎哎哎哎哎……”黄牛急眼了，“你丫在这耍浑是吧？我喊人了！！”
“耍的就是你这投机倒把分子。”姜汶扭着对方的胳膊，“信不信送你去炮局？”
“大哥大哥轻点轻点……有话好说……我也是混口饭吃……”黄牛一看也明白是遇到硬茬了，脸色一变，疼的连忙求饶，“大哥票你拿走……我白送……”
“爷们还缺你这三瓜两枣？”顺手把自己的5块钱塞给对方，“钱拿好。”
一用力把对方推了个踉跄。
“行，你等着。”黄牛一脱离，立马方了句狠话，看到不少人朝着这边望，撑起身子，转身就跑。
姜汶叼着烟一笑，抖了抖影票朝着检票口走去。
……
西单黄金地段一处商铺前，正有装修队在叮叮当当的装修，尘土弥漫，电锯氩弧，工人进进出出。
“吴总、蒋总，您二位往这边看”
李诚儒夹着包，包口露出半盒华子，手上拎着大哥大，“这边是鞋厅，500，现在全国最大的百货大楼的鞋厅才150，我现在这个是大陆之最。”
“还不错。”蒋志强微微点头，“这在港岛也算不小了。”
“去年有人给我算命，说我命里遇到属龙、属蛇，姓吴姓许的人会大富大贵……呃1964、1965年生人的属性。我刚刚打听了一下，吴先生正好是1964年生人，属龙。这真的是上天安排啊……”
“姓许属蛇？”蒋二好奇的嘀咕，“这家伙，许仙出身吧……一看名字这身体就不正经，易腰肌劳损。”
“我现在就指望着吴总的IT公司多多支持。IT投入几千万赞助亚运会，我十分想要拿到内地的代理权。”
李诚儒意气风发的仰着下巴，大背头光泽牛添，“我打算在《北平晚报》上开高薪海选招聘服务员，全部都要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身高低于165都不好意思来。
一水的空姐标准，安排上性感制服，包臀裙小丝袜高跟鞋，一张嘴就让人血糖高八度。客人进来甭管买不买全都四十五度鞠躬，‘欢迎光临。’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倍儿有面子。
里边放上一台咖啡机，就用巴黎的……咖啡豆用最贵的，矿泉水免费，您进来就让您享受到上帝般的待遇。您说这样一件衣服要卖多钱？”
“怎么的也要四五百吧？”冯晓刚咬着后槽牙，腆着脸。
“那是基本款，七八百块钱起，你还别嫌贵，犹豫一会就断货。”李诚儒满脸自信，然后朝着旁边吴孝祖露出一笑，“当然，还要指望着吴总能够帮一把，如果能够允许我拿到代理，到时候我相信IT一定彻底打开北平市场！”
“你这公司名字叫什么？”蒋志强问。
“特别特！特别的商品、特别的质量、特别的服务，带给您特别的满意！”
“内地代理不大可能，公司已经在羊城注册内地的公司了，不过京城的经销权你直接去谈就行。”吴孝祖当然不会把IT内地代理交给他。
公司已经在研究各个旗舰店的地段了，京城初步定在王府井、魔都定在了南京东路、金陵定在了新街口附近，其他几个也都会陆续展开。
如今内地真的是卖方市场，不管开什么店，基本上都能赚钱。
服装业这个时候的利润平均都能保持在500％以上，特别特甚至最高能达到700％。
但是京城确实需要一个合作伙伴来快速打开市场。
李诚儒很合适这个角色。
对方如今在京城地界也算是有钱有关系的主之一，IT想要进军本地市场，需要这样的人物来帮忙。具体怎么划分股份有专门的人来洽谈。
吴孝祖并没有参与这种实际操作。
他毕竟不是‘让机枪阵地往前挪30米’的微操大师。这么大的集团，如果不放权，非要亲自上场指挥，只能被人家秀一头皮……
服装业方面，时尚和运动是公司的两条腿。专业的事情当然交给专业人士来做。
不过，这年头，服装业最大的敌人不是友商，而是特么的盗版。闽商和温州那边的商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秀操作了。
所幸，不管是IT还是李咛，这两个品牌的知名度还没有达到‘鳄鱼’、‘花花公子’这些大牌子的知名度。这也是吴孝祖要在内地寻找合作伙伴的原因。
地头蛇对付这种情况会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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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第一千零五十巴掌 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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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听着李诚儒吹完牛逼，吴孝祖打了个哈欠，正好看到不远处人山人海的地方。
“那边是电影院吧？”
“红楼电影院，北平老牌的电影院。这附近能够与他相比的也就是长安街上的首都电影院，前门大栅栏的大观楼电影院两家了，您那部《女排》在京城可是火爆一时，恰逢亚运，许多人都是招朋唤友的来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要不，咱们也过去转转？”蒋志强跃跃欲试，“我还没有去过大陆的娱乐场所呢。”
“你管这个叫娱乐场所？”李诚儒这个专业的荒野大表哥在旁边说：“实际上这附近的长城饭店里边有一间叫天上人间的地方。平常来京城的港商都喜欢在那里玩。”
“什么地方？”
李诚儒嘿嘿一笑，双手一秒11掌‘啪啪啪’鼓掌。
他这熟稔的动作配合猥琐的表情，整个一套‘接化发’打在了蒋志强的身上。
“那有什么意思，哪有看电影有意思。”蒋志强露出鄙夷眼神，“吴导的新电影上映，那在港岛的时候也常常是一票难求啊。有钱就要看吴导电影……谁去歌厅啊。”
说着，凑到李诚儒身边，双手快速拍打，“这能？这边距离苏联近，有没有西伯利亚大洋马？”
你很不对劲啊。
“逗你呢，你有我也不能去呀。最近亚运挺严的……”蒋二小拳拳锤了一下李诚儒，瞥了眼旁边的吴孝祖，低声对李诚儒道：“回头我们单独沟通。”
“电影院去看看吧。”吴孝祖看了看人流量很大的电影院，也来了兴致。
不关心票房，不代表不关心《女排》的表现。这毕竟是继《客栈》之后，他再一次拿出作品与全国人民见面。尤其是电影题材和创作上颇有争议，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不电影在观众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评价。
这也会成为他以后调整在大陆拍片的风格。
吴孝祖、蒋志强、李诚儒和冯小岗一行人朝着影院走去。相隔几十米，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与检票员争吵，男人叉着腰，挺有气魄，声音像装了低音炮。
“同志，你这个票是假票，真进不了！”
“我花了五块钱买的电影票你告诉我这是假票，你觉得这合理？”
“你花100它也是假票，进不去就是进不去。你这票上你看看，这与我们电影院的电影票差距很大，根本就不是我们卖的……诺，看到旁边张贴的提醒了？警惕上当受骗……”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的说。
姜汶斜叼着烟，插着兜，脸上透着一股子的混不吝的劲儿。
“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我虽然是从黄牛手里买的票，但是我也是在你电影院这里买到的对吧？那你们电影院是不是该负责任？我买票的时候，你们售票员也是看在眼里……”
“甭管你说什么，黄牛不归我们电影院管啊。”
“那归谁管？”
“我哪知道他归谁管啊？”工作人员哭笑不得的摊手，“不行你打着左拐，西单派出所在那……”
“等一下，他们几个怎么能进去？”姜汶一把拉住不耐烦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几个蹭进去的人，瞪着眼睛。
“人家有票。”
“他们这票也不是《女排》吧？日期还是前天的……一张票进去六七个人？这不太合规矩吧？”姜汶瓮声说。
“你丫算干嘛地啊？告诉你，别在这捣乱啊”
工作人员气急败坏，理都不再理姜汶，招呼着几个没买票的‘朋友’进入电影院。
实际上这种事在如今的电影院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或者说起来，这都还算好的……因为《女排》上边重视，再加上最近除了《本命年》还在延映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新片子。不然，偷票房、篡改票房都是常有的事情。
这年头，为啥说拍电影难呢？难就难在，谁特么都想趴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吃。对于现如今的票房，吴孝祖也没有太多的期待。分薄下来本就没有多少，纯当时赔本赚吆喝了。
当然，在影响力和ZZ上的情况绝对是大赚。
吴孝祖朝着蒋二少递了个眼神，后者瞬间领会，一开口就老港普，“我和你讲，你们寄个可系逃票滴行为，这系违规违法，损害了我们港商的利益……”
原本气焰嚣张的工作人员一听到这满嘴的港普味道，其中‘港商’两个字尤其刺耳，吓得他脸色一白。
这年头和外商有争执，可不是他一个小工作人员能够担当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