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题材?”
一听沈良的毕业作品有了思路,程好眼前一亮,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有没有女性戏,我来演!”
沈良不着痕迹地视线下移,今天的程好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双腿显得修长而有力。
包裹在牛仔裤里的腿部线条让沈良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在《邪不压正》片场。
许青趴下的戏份其实拍了两场。
两场戏,一场拍腚,一场拍腿部特写。
虽说那会儿许青已经快50了,但老宾利也是宾利。
一个字形容。
润!
很快。
沈良收回思绪,摇了摇头。
“没有。”
程好的身材其实很适合出演《刷车》里的瑜伽教练,但短片里有一段尺度比较大的戏份。
沈良一个老实人,先把女友的大长腿抹油,再一寸一寸的拍给别人看,他受不了。
即便要拍,也只能私下拍,私下欣赏。
什么?
你说私下拍片不是老实人行为?
娱乐圈的老实人≠常规意义上的老实人。
从不劈腿,从不拯救失足妇女,从不一夜情,从不潜规则,全靠技术吃饭,从业二十余年,一共只谈了二十个女友。
踏马的。
这不是老实人,什么是老实人?
他沈良,就是娱乐圈里的白莲花!
第2章 啃老好,啃老好啊
“你还没说是什么题材呢。”
走出人艺小剧场,在等出租车的间隙,程好还在追问沈良的毕业作品。
“唔。”
沈良牵着她的手,故作神秘。
“先保密。”
重生归来,不知道是受激素水平控制,还是别的什么影响,沈良的心态正在迅速趋同。
就跟吃了回春丹一样,年轻了不少。
“好吖,你连我都不告诉。”
眼见程好嘟嘴撒娇,抬手欲拧,沈良哈哈一笑,反扣住她的手掌。
“我说,我说,就是一部短片,一个洗车工的故事,带点悬疑,带点犯罪,还带一点点惊悚。”
“细说。”
一听这么多元素,程好心里的好奇被勾了起来。
这时,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停了下来。
“去哪?”
出租车司机吼了一嗓子。
“师傅,去中戏,麻烦您叻。”
艺考一年,大学四年,沈良的燕京话,那叫一个地道。
随后,他拉着程好上了汽车后座。
虽然他心痒难耐,很想把导演台本尽快弄出来,但也不急这么一会,当下,他要先送程好回学校参加毕业大戏的排练。
最近这段时间,程好很忙。
一边是人艺话剧《第一次亲密接触》,一边是毕业大戏《皆大欢喜》,莎士比亚的四大喜剧。
两头都要顾。
“你看我干什么,继续说啊。”
车子启动后,眼见沈良又憋着不说,程好把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说不说?”
“说,说。”
接着,沈良简略地将剧情说了一遍。
小A是一个洗车行小老板,也是一个刷车工人,他喜欢车,甚至比很多车主更爱护车。
他喜欢看着一辆辆车子从自己手上再次变得光鲜亮丽。
褪去污渍的过程,能让他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他工作认真,从不偷懒,久而久之,在他这里洗车的客户越来越多。
他是几条街上最‘牛逼’的刷车工。
随着客户越来越多,小A招了一名叫大壮的员工。
乍一看,好像是一个勤劳致富的故事。
实则不然。
不起眼的刷车工,私下却有着窥私癖,他会将车主遗留的一些东西收藏起来,用来满足他的窥私欲。
另外,他还暗恋一位喜欢穿着黄裙子的女顾客,对方是一位瑜伽教师。
刷车工是一个不擅交际的人,那位女顾客跟大壮的关系更好。
后来,他借着大壮太胖需要减肥为由,一起跟大壮报名女顾客的瑜伽班。
这一天,刷车工正在精心准备人生中第一次‘约会’,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他的刷车行。
‘不速之客’是一位杀手。
刷车工的伙伴大壮,莫名被杀。
面对‘歹徒’的威胁,刷车工一边洗车,一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杀死。
期间,刷车工也幻想着各种逃脱办法,尘封的回忆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慢放。
在清洗车尾的时候,刷车工发现后备箱里露出一块布料。
往外一拉。
很像女顾客常穿的那条裙子。
恍然间,刷车工似乎听到了姑娘在后备箱里哭泣的声音,还听到了女孩遇难时的呼救声。
这一刻,绝望、害怕、惊恐、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男主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影片最后,刷车工走出洗车房的那一刻,外面的光线非常亮。
他走向了光明。
迎接他的除了光明,还有警察,围观的人群中,他仿佛再次看到那位喜欢穿着黄裙子的瑜伽教练。
洗车房外,警察用枪指着他。
洗车房内,歹徒也用枪指着他。
歹徒也在同一时刻被狙击手瞄准。
然后。
黑屏。
枪响。
“以上是明面的那条线。”
开放式的结局,很常见,程好更关心沈良最后那句话。
既然又明线,必然有暗线!
“那暗线呢?”
“暗线啊。”
沈良微笑道:“那个刷车工其实是一个‘清洁工’,专门给客户消除犯罪证据的‘清洁工’。
他做事仔细认真,是业内最牛逼的‘清洁工’。
他的客户,既有黑社会、偷情者、小三、杀手这样的三教九流,也有正常的客人。”
“不过,他的部分工作涉嫌犯罪,长期的精神高压,让他生出了窥私癖。”
“除了窥私癖,他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暗线里,‘杀手’是他的分裂人格,大壮是他杀的,他的暗恋对象,那位瑜伽教师也是他杀的。”
“这些都会隐藏在镜头语言里。”
嘶。
听着沈良的话,程好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前排的司机师傅却倒吸一口凉气。
司机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经常去的那家洗车店,老板洗车也洗得特别认真。
结合那个小年轻讲的故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骤然升起,直冲天灵盖。
“师父,麻烦您就停在胡同口就行了,不用开进去。”
车子快开到交道口南大街/东棉花胡同交叉口时,程好喊了一声。
她们学校坐落在南锣鼓巷的东棉花胡同,这边是古文化街,街道宽只有七米,单行单停,开车进去不太方便。
“好勒。”
司机师傅一脚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同时,他也将脑海里那荒唐的念头抛开。
“我先走了,晚上过去找你。”
程好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