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皖听到这话倒是很理直气壮：“学院跟师承又没有关系，我也欢迎你到我们学校来找学生呀。
你要是过来的话我保证鼓掌欢迎让你随便挑随便选，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小气巴拉的有门户之见。”
“呸！”
马昭序看着金皖气得牙痒痒，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铁疙瘩这么不要脸了？
但是此时，马昭序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跟这个铁疙瘩争什么，选择权在人家孩子手里面。
马昭序瞬间变脸成慈爱模样：“孩子，你在学校学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不知道我，拜我为师我保证你三年之内冲击全国冠军。”
金皖看着突然变脸的老马暗骂一声狡猾，国字脸上也挤出一抹微笑。
“孩子，还是选我比较好！我跟他的徒弟谁更强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两边同样热切的目光，易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己也没干什么脚踩两条船的事情，怎么就修罗场了？
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第80章 拼好徒
金皖：“孩子，你不用担心他，有我在，你进职业之后什么事情我都能给你解决。”
马昭序听到这话直接把扇子一展：“呵，你们经纬那边的有实力选手跟我们这边数量上差距还是不少吧？现在现役的十个九段三个在我们这里。
再怎么看也是我们云弈更有实力，更能培养人才出来，更不要说易征本来就是云弈的人。”
金皖听到这话同样很理直气壮的说了一句：“那又怎么样，棋圣的头衔中国第一人的头衔就在我们经纬，你人再多有用吗？”
数量有什么用，质量才是第一位的！
马昭序听到这话也是被噎了一下，第一人这个分量确实比所有人都重，只要第一是对面的人，哪怕第二到第十都是你的人，你也会感觉被对方压一头。
这就是第一人的独一无二性。
而金皖此时还继续加码了起来：“而且我手上可是有一个围棋乙级联赛队伍的！我就是老板！我可以让易征直接进队，马上就有打世界联赛的机会。老马，你可没有这样的资本。”
说到这里，金皖自己的腰杆子都感觉硬了起来，不好意思呀，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谁让老马你虽然赢了那么多奖金学不懂理财呢。
马昭序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像这家伙的条件确实比自己好……
但是马昭序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角度：“那也是我的思维跟他最搭配，就易征那个开局点三三，你能受得住？”
就铁疙瘩那个纯本格派的下法，他绝对转不过来弯接受这种下法。
听到这话，金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是说不出来自己能接受这种下法：“你能接受的了？”
马昭序听到这话直接一摊手：“我能啊，我刚刚研究了研究，发现开局点三三按照之前的想法空点给对手外势不划算，但是现在取消扳粘之后，外面没有眼，某种程度上确实已经不算厚了，易征这套理论是逻辑通顺的。”
“你放屁！”
金皖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这种解释根本就是照箭画靶子！你下了这么多年你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行吗？
你居然为了要收人家为徒就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乱说，你这根本就不配当人家老师！”
在金皖看来，易征虽然天赋很好，但是那条路就是走歪了，应该要修整过来才对。
但是现在老马居然为了抢徒弟睁着眼睛说瞎话，把歪路硬生生说成正路，你这不是害人吗！
就凭这一点，金皖感觉自己死都不能让马昭序把人给抢走。
马昭序：“那是你自己这个老古董思想动不了脑子，新时代了，围棋实战为先。
易征这么长时间以来点三三获得的优势可不少，我把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棋谱都已经看完了，如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骗招，根本就不可能一直能走到现在。”
所以骗招，能骗一次两次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能从普通业余骗到职业。
这也是马昭序会初步认可点三三的原因之一。
“那是因为易征的实力比别人强，而不是这个招法正确。”
“是你对这个招法本身有偏见！你不能因为原来的理论错误就一直认为这就是错误的！”
看着已经上升到理念之争，甚至已经吵出火气的两个人，站在旁边的云凌雷忍不住上前劝解了一句：“两位老师，周围都是人，不要在这边吵起来了，实在是有失风度。”
“谁跟这个老东西吵！”x2
“哼！”x2
看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话，柯老在旁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有默契啊。”
“你别笑了，我现在是被架起来了，我该怎么办？两个我是一个都得罪不起。这简直跟修罗场一样！你不是说你恋爱经验丰富吗，赶紧支招呀！”
易征看着现在这个场景也是很无奈，虽然理论上来说是人人羡慕的场景，但是一般人也无福消受。
柯老听到这话直接摆了摆手：“这还不简单，没看过那些恋爱文跟电视剧吗？恋爱文里面主角都是怎么处理修罗场来着的？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再争论谁是孩子的父亲了！”
易征听到这话简直无fuck可说，柯老到底是看了什么样奇奇怪怪的肥皂剧啊？
我要是说这种话，怕不是当场会被两个人打死。
“易征，你不用担心什么乙级联赛的事情，我虽然没有队伍，但我卖我的老脸也能给你找队伍进去。”
马昭序此时也是下了狠心了，安排一个新初段进入乙级队伍就算是他也是要动用一些平常拉不下脸用的关系的。
但是现在不动用，面子就已经下不来台了，自己绝对不能输给铁疙瘩这个玩意！
“两位老师，你们现在这样的话让孩子怎么做选择？他怎么做都是错的，选了谁都会得罪另一个人，你们好意思把一个孩子这样架起来吗？”
云凌雷明显也看出来这两个人现在就是面子之争了，但不管今天是谁面子下不来台，易征这孩子都不好过。
他实在看不下去两个老头这样搞个小孩了。
云凌雷也在想怎么样能处理能让这两位大爷都能顺着台阶走下来。
听到这话，金皖和马昭序也是咳嗽了两声，感觉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小孩也不太好，万一别的人家说我两个都不要，那就更下不来台了。
“易征，你有什么想法。”
云凌雷觉得还是先征求一下易征自己本人的意见，万一他早就已经决定好师傅了呢。
易征听到这话咳嗽了一下：“金老培养弟子的眼光独到，江墨白前辈在世界杯上的‘千古名局’至今仍是棋坛传奇。不管是谁能得到您的培养，所学一定是事半功倍。
马老当年以棋风凌厉著称，身患重病仍卫冕棋圣的毅力令人震撼。我渴望学习您逆境中的实战应变，将‘强烈的努力’精神融入棋道。
两位前辈的成就如日月同辉，弟子资质尚浅，不敢妄选其一。若能兼容并蓄既学得一方堂堂正正的棋道，又习得另一方锋芒毕露的杀招，方不负围棋千年传承之道。
我愿以三年为期，以创新棋风为目标，恳请两位老师指点阶段性方向。
若三年后未达预期，甘愿主动退出一方师门，绝不让老师声誉受损；若侥幸有所成，恳请两位共同赐予‘双师弟子’名号，为棋坛留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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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丈夫当如是
“……”
云凌雷听到这话直接沉默了，怎么说呢，这话听着虽然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感觉好耳熟呀，自己好像在什么其他的场合说过？
云凌雷本来是认为易征这种刚刚十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社会经验，面对这种场合八成下不来台，自己必须要解围一下。
不然到时候两个老头闹得不愉快，最后还殃及池鱼这个小孩子。
但是刚才这话，太茶了！
不是多年的渣男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这也不可能能有这么高的端水水平！
云凌雷诧异的看着易征，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水平，以后得有多少小姑娘又要遭毒手了，简直不敢想象呀！
某种程度上，云凌雷感觉自己白上来了，就算自己不来，自己这个“小师弟”怕是也能把这两个老头一碗水端平。
而听到易征的“茶言茶语”，两个老头还是挺受用的。
现实当中所有人都知道忠言逆耳，天天在你面前说好话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但是真有一个朋友天天在你面前夸你，天天把你捧着，你真的会不喜欢他吗？
他是不是忠臣！朕难道还会不知道吗！忠臣奸臣朕自己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易征那天赋虽然很高，但绝对也不至于到了两个国手撕破脸都要抢的地步，更多的是两个人的面子之争。
但现在既然有一个台阶可以下来了，两边自然也不会介意。
而且易征说了三年之期，如果到时候易征大爆发有个好成绩，两师一徒也是一段佳话。
要是成绩不好的话，到时候不管怎么说谁都可以顺着台阶往下走了。
“恩，难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便先依你说的做，毕竟不能为难你这个孩子呀。”
马昭序首先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答应，并且还拍了拍易征的肩膀以作鼓励：“既然你今天拜我为师，我从来也不喜欢什么繁文缛节搞什么仪式，这是我身上的一块玉佩，就当是给你的拜师礼了。”
易征瞬间正起身子双手捧过马昭序递给自己的玉佩并且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谢老师，弟子必然勤学苦练，努力不堕老师的威名。”
金皖看着那边师慈徒孝的样子赶紧也走上去：“咳，我身上现在没带什么东西，等到时候我再补给你。
队伍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直接进我的俱乐部，到时候我让人跟你联系。
但是进了队伍之后，能不能上场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所以一刻都不能放松，最主要的还是要走对路子呀。”
“谨遵老师教诲。”
易征同样也是一拜。
看着同时搭上围棋界两大山头的易征，周围不少人顿时都投射过来无比羡慕的目光。
能被金皖或者马昭序两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看中对刚进入职业世界的选手来说都是天大的福分。
被两个人同时看上，而且还能花言巧语的骗两个人同时收徒，这是什么天命之子啊。
周围不少人甚至都开始酸了起来，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关系户特意演这出戏打响名声的吧。
这种闲言碎语易征丝毫不在意，站在巅峰注定就要遭受无尽的造谣与辱骂。
现在易征真正要注意的是自己实力的提升，自身价值的提升。
因为已经有了两位头衔者作为老师，易征可以吃到其他新初段想都想不到的资源，就比如直接可以打世界联赛，甚至在合同的自由度上都很高，不像有的队伍一签就要签卖身契。
不然易征现在到处找人就算说破头皮，除非请柯老上身，否则也不可能有世界联赛的队伍要他，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在其他各个方面易征也能得到一些额外的照顾，至少不会被坑。
不然有时候签一些普通队伍，有时候别人在合同上卡你恶心你一手就能耽误你很长时间。
无论在哪个世界，你认为本来应该拿到的东西被别人拿走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有背景的好处就是，你一定可以保护自己的权益。
但是接下来能不能吃到更多的资源，还是要看易征自身的本事了。
说的难听一点，不管是金皖还是马昭序都不止一个徒弟，但是真正有成绩的不也就那两个，其他徒弟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甚至他们自己本身都不在意。
只有展现出你的天赋跟进步速度加上价值，人家才会在你身上不断投入，才会愈发将你当成宝捧起来。
不然的话，到以后你最多拿着人家的虎皮狐假虎威一下，唬一唬外行人，其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师徒之间本质上也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你不能给人家反馈为什么人家要一直往你身上投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