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一放出来韩国人坐不住了。”陈鹏似乎很高兴，“韩国人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搞了一个高规格的外交团队，急忙过来公关。”
“韩国人这次姿态放的很低，说了不少好话，也承诺了一些条件。”
“你是没看见领导那个表情，差点当场乐出来。”
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看来韩国人是真急了啊。”
“可不是嘛。”陈鹏说起来就兴致勃勃，“我跟韩国人打过交道，你是没见过之前那帮人嘴脸，现在知道服软了。”
“上边已经答应韩国人，不会给欧美网游倾向性政策。”
“你白忙一场，有点可惜了。”
秦少言连忙说道，“不可惜不可惜，只要能对国内游戏行业发展有益，我个人无所谓。”
“我是怕你和欧美厂商那边不好交代。”陈鹏沉吟着说道，“你毕竟和他们许诺过。”
“这个没事，我在那边还有些面子。”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去和他们说，我之前和他们说是尽量争取，没说一定要办成。”
“麻烦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秦少言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至于欧美厂商那边，他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想。
毕竟自己给人画饼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要自己兑现吗？
不会吧，不会吧？
这边秦少言刚和洪飞交代完一些事情，许久不见的熊潇歌杀上了门。
“秦总。”熊潇歌面无表情的坐到了秦少言对面，“这你两月休息的好吗？”
“休息？”秦少言呵呵一笑。
他最近为了《反恐：现代战争》的demo，一个月都没睡过囫囵觉。
随后又马不停蹄的去美国参展，和那些厂商交涉，他压根就没休息过。
他睡过最踏实的觉还是在回国的飞机上。
熊潇歌突然闯进来，劈头就是这么一句，给秦少言气乐了。
“熊总，你看我这个年纪像是能睡得着觉的吗？”秦少言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我这两月废寝忘食，拼死拼活加班加点的干活，都是为了谁？”
熊潇歌回答道：“反正不是为了校园网。”
“……”秦少言有些无语瞪了对方一眼，“熊总，你要是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我马上叫红杉的郑总过来，然后商量一下给IDG退股的事。”
熊潇歌气乐了，一拍桌子，“秦少言，你有意思吗？”
“每回都是这套词，你真当我不敢退吗？”
“好啊。”秦少言点点头，“那今天就退吧。”
“退可以，但是有句话我要先说清楚。”熊潇歌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给你投了一个亿，转头你就给我摆烂。”
“校园网你都甩手不管了，天天研究你那破游戏，有你这样的创业者吗？你这完全是对投资人的不负责任！”
“今天你把IDG的股退了，我看明天哪个风投还敢投资你这个不务正业的CEO。”
秦少言非常平静说，“我明天去硅谷能拉来十家风投，他们肯定会抢着投。”
“……”熊潇歌愣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我要查账，我怀疑校园网违规使用资金。”
“你不用查，不就是一个亿吗？”秦少言依旧很淡定，“我一分不少的都退给你。”
这下真给熊潇歌整不会了，有些纳闷，“你哪来的钱？”
“我那破游戏给我赚了两千万美元，你不知道吗？”秦少言淡淡的说道，“一个亿也没多少钱，你要美元还是RMB？”
熊潇歌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秦总啊，我干风投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创业者。”
“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你很有天赋。”
“你现在是在浪费你的天赋啊。”熊潇歌的语气很有些痛心疾首，“本来我是很看好校园网发展前景的，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怀疑校园网会不会成功，我为校园网的未来担忧。”
“校园网的未来没什么问题。”秦少言淡定的回答道，“熊总你这是杞人忧天啊，校园网现在发展的很好。”
“哪里好了？”熊潇歌不悦的说道，“从我们投资人的角度来看，你的竞争对手在大肆扩张，而你们校园网却在止步不前，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让我们股东放心。”
“我刚看过校园网的后台数据，注册用户一直在增长。”秦少言反问道，“而且校园网已经开始向东北市场扩散，这些还不够安慰你们投资人吗？”
旁边的洪飞有点懵，怎么刚才还在吵着要退钱，现在又变成从投资人角度来看了。
“现在市场上做校园领域社交的至少有七八家。”熊潇歌不满的说道，“这么多人有的纯属炮灰，有的干脆就是捣乱的，年底之前你赶紧让他们都出局。”
“熊总，你这就有点……太霸道了。”秦少言叹了口气，“都是同行，何必下这么狠的手呢。”
“商场如战场！”熊潇歌冷哼一声，“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了。”
“南方那个大众网已经吞了两家了，现在已经把手伸到鄂省了，你还在这无动于衷。”
第157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咦？”秦少言似乎有些惊讶，“大众网跑到鄂省去了啊？”
熊潇歌对秦少言的反应很满意，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大众网的杨柏涛很有野心，你打起精神来。”
“这才俩个月的功夫，杨柏涛就来了这一手，直接挥师北上。”
“大众网可不是同窗网，这是个劲敌。”
秦少言点点头，“他竟然去鄂省了，我还以为他会从苏省直接北上，绕过鲁省到津港。”
熊潇歌感慨道：“杨柏涛毕竟是海归出身，这一手真出人意料，不好对付啊。”
“呵呵。”秦少言嗤笑一声，“他怂了。”
“嗯？”熊潇歌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恼火，“你这什么态度，认真点行不行。”
“我很认真的啊。”秦少言非常诚恳的说道，“他不来京津，不是怂是什么？”
“你哪看出他怂了？”熊潇歌有些不满的反问道。
“看地图。”秦少言伸手拽出一张全国地图，比划起来，“我占了整个山河四省，加上京津和东北，苏省我占了一半，秦省也快被我覆盖了。”
“大众网这个时候明智选择要么南下粤省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再沿着苏省北上，跟我正面硬碰硬。”
“要么去川渝地区，然后迂回到华北，从山河四省开始蚕食。”
“他两都不选，跑鄂省去干什么？粤省他拿下了？”
熊潇歌沉吟了两秒，“那倒没有，粤省有个莘莘网，实力也很强，大众网还没有完全占领市场。”
“那他去鄂省有什么意义？”秦少言反问道，“大众网去川渝地区我都能理解，川渝地区高校的数量和水平并不弱于其他的教育大省，整个西南地区有10所211高校。”
“拿下川渝，直接北上就是秦省，省会长安可是西北地区高校最密集的地方，重点大学及普通高校47个。”
“大众网去鄂省说白了就是避实就虚，避开我们占有率高的华北地区，通过占据鄂省市场切断我们往西南的发展，觊觎西北，同时还可以主动山河四省渗透。”
“想法很美好啊。”秦少言冷笑一声，“归根到底，怂就是怂，他要是真厉害就应该直接来京津，我跟他好好聊聊。”
熊潇歌咂摸了一下，觉得秦少言说的竟然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即使秦少言说的有道理，还是要敲打一下的。
他板着脸说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大众网今年年底就要开启B轮融资了，而且胃口不小。”
“杨柏涛是想靠占据更多市场来换取更高估值，拿到更多的钱和你拼。”
“咦？”这回秦少言是真的惊讶了，“B轮融资？”
“那四千五百万美元这么快就花完了？花钱够快的啊？”
熊潇歌点了点头，“他们扩张速度快，各项支出自然也大了许多。”
秦少言忽然插话道：“这个不对啊，熊总。”
“哪不对？”熊潇歌愣了一下。
“你看我们校园网发展到这个规模，总共才花了多少钱，从你们那拿的三亿还有一大半呢。”
“怎么换成大众网就花钱如流水了呢？”秦少言满脸兴奋的说道，“这个花钱速度肯定不对，熊总你不是也投了大众网吗？查查他们的账，一定有猫腻。”
“……”熊潇歌十分无语的看着秦少言。
这货行事风格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熊总，我要是你，必须要查查账，肯定有问题的。”秦少言怂恿道。
“行了。”熊潇歌不耐烦的打断了秦少言的话，“这事不用操心，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这眼看就六月份了，你给我好好把校园网搞起来。”
“年底之前，我要看见校园网数据全面超越大众网。”熊潇歌板着脸严肃说道，“不然我真查账了。”
秦少言点点头，沉吟了两秒，忽然问道：“熊总，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啊。”
“讲。”
“你们IDG不光投了我们校园网，还投了大众网。”秦少言好奇的看着熊潇歌，“为什么熊总你格外关注我们，恨不得我们赶紧把大众网打趴下。”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投资人也会偏心吗？”
熊潇歌冷哼一声，都是肉个屁啊。
手心手背还不一样呢。
为什么这么关心校园网，还不是因为在这边投的多吗。
大众网那边总共投了五百万美元，占的股份就更少了。
起初是高瓴资本拉着IDG入场，大众网是对标国外的脸书网站，声称要做本土化的脸书。
熊潇歌觉得这个新型的网站类型蛮有意思的，就投了点钱进去，IDG并不是领投的，他是想再观察一下。
之后红杉的郑南拉着熊潇歌来投校园网，他见过秦少言一面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不该投给大众网啊，这个校园网比它更有潜力。
杨柏涛是国内名校毕业，常春藤留学回来的海归精英，举手投足都很有范。
但是和秦少言一对比，就感觉差了那么点意思。
尤其是面对投资人的时候，杨柏涛也是能说会道，但是他说的东西都太泛泛了，总说市场前景如何如何，未来如何如何。
而秦少言就不一样了，张嘴就是方法论、组合拳，跟你讲顶层设计和底层逻辑，那说的全是你没听过的词，就特别的专业、高大上。
这画饼和画饼还不一样，一下就能看出水平高低来。
秦少言和熊潇歌聊的最多是商业模式，什么电子商务，什么大学生驿站，还有各种延伸出去的消费模式，听起来就像能赚钱的样。
反观杨柏涛和他聊的是什么，一个劲聊未来，谈到商业模式就避重就轻。
光有未来不能变现有个屁用啊。
人家秦少言最不济还能做游戏呢，带着校园网搞网络游戏也能成功。
这大众网充其量是手背的肉，而校园网则是心头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