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三套造型，女主造型更多，但他只准备设计两套。
一套是她出场的造型，以青春清纯的形象俘获男主，也要给未来屏幕面前的男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这一套妆造，是一头秀发加上传统的蓝白色校服。
另一套，是两人最终在一起，男主恍惚，梦回上一世雨夜分手的场景。
四十分钟后，张婧怡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黄色印花睡衣出来，看到了李石已经画好的第一套造型，再次惊讶地道：“这是张凤？”
张凤五官端正，如果纯素颜，算是个普通秀气的女孩，可这张画上的张凤，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五官精致，气质清纯可人，放在随便哪所中学，都担得起“校花”这个词了。
李石没抬头，一边继续画第二套造型，一边解释：“我画的是效果图，你可以当做是化了妆，使用了摄影技术之后的样子。”
张婧怡闻言又仔细看了看，忍不住道：“学长，张凤毕竟不再是中学生了，她本人的气质和这画上的清纯可人离的有点远，这可不好拍啊，化妆方面且不说，王治的摄影技术能行吗？”
她进入副导演的身份后，就特意了解过团队几个主要成员的业务水平，负责摄影的是王治，，在她看来，实在平平无奇。
李石自然知道王治这个兼职摄影师的水平。
他暂时放下笔，抬头朝她笑了笑：“没事，到时候这样的重要镜头，我都亲自掌镜。”
张婧怡：？？
她眨了眨眼，心中疑惑，你亲自掌镜，这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张婧怡终于明白，原来李石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
这天早上，天朗气清，振华中学的操场上，一个小型摄制组正在忙碌着。
李石是没管其他的，集中注意力跟出演周妍的张凤讲戏，同时拿着手持摄像机，不断观察环境里的光线变化，构图找角度，准备随时抓住机会开拍：
“这是周妍你的出场，很简单，你抱着刚刚领的书本坐在那就好，这场戏你是在等人，没有台词，只要注意表情。”
“现在这个时候，别想其他的，抛开所有的杂念，你就是这个时候的周妍，一个单纯享受早上美好时光的高一学生。”
……
“下巴微微抬一点，眼神也往上一点点，好，就这样，想象自己在沐浴朝阳。”
“眼睛不要一直闭上，睁开，对对王治，风扇的风再小一点！”
“周妍，你的眼神和嘴角要稍微带一点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过了，不要那么明显，你只是在单纯享受美好的早晨，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对，就现在这样，保持住这个状态。”
不到十五分钟，李石就放下摄像机：“好了，大家休息几分钟。”
他和张婧怡来到设备前看回放。
当张婧怡看到李石手持摄像机拍的镜头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石手持拍摄的这段周妍出场的镜头，画面稳的惊人不说，关键是镜头里，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孩，明眸皓齿，清纯青春，如此的好看，就连她一个女生看着都觉得实在可人。
更关键的是，视频里的周妍，和那天晚上他画的造型图，简直一般无二！
良久，张婧怡忍不住转头对旁边李石轻声道：“学长，你也太神奇了。”
两人这会是紧挨着的，她呼出的气息都扑在李石的侧脸上。
而接下来几天，随着拍摄的进度往前推，李石越来越觉得自己请张婧怡来当演技副导演的事，做的太对了。
他自己虽然也能调教演员，就算没有张婧怡，最终肯定也可以把这部片子完成，但他调教演员的能力是粗狂的，直接的，远不如张婧怡这么细节与专业。
尤其她调动情绪的能力很强，总能帮助演员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替代的情绪去演戏。
李石觉得，这简直是她的绝招。
当然，张副导演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滑铁卢。
比如男主前世回家碰到前妻与情人在卧室苟且的戏，她就没法指导王瑶的舅妈怎么演，尤其男主通过门缝，目睹前妻穿着旗袍，扭着肥臀走向情人的镜头，李石的要求，是要演出那股子sao劲，以及勾人的浪荡感。
虽然除了李石和演对手戏的彭畅，其余男性都退场了，可王瑶的舅妈还是怎么演都不对，张婧怡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指导好。
最后李石看时间拖得太久了，只能自己上。
他拿出专业的态度，单独拉着王瑶那个身材熟透了的舅妈到一边，说了好七八分钟的戏。
回来后，面红耳赤的王瑶舅妈神奇般两条就拍过了，尤其过的那一条，表现的非常好，现场演对手戏的彭畅看的喘气都粗了。
这场戏又亲自掌镜的李石倒是很淡定，呼吸匀称以他如今的境界，气息只会在该粗的时候才粗。
这场戏拍完，当天晚上回到天骄华府，张婧怡问李石白天到底是怎么跟王瑶舅妈说戏的。
李石笑而不语。
时间一天天过去，因为需要什么镜头都早已在李石的脑海里，加上演男主的彭畅越来越进入角色的状态，越往后拍，进度反而推进的越快。
到了七月十五号上午，在邵市街头，彭畅走进一家米粉店，嗦了碗粉，然后拿着包，一脸慨然的走进汽车站，又再次踏上离开家乡的旅程。
阳光洒在这座老旧的车站上，仿佛岁月还停留在过去。
如此，最后一页剧本也拍完了。
李石赶着要去沪城，拍完后的当天中午，就带队返回省城潭州。
路上，还是小助理张慧静开车，和半个月前来的时候一样，他跟张婧怡坐在后面。
张婧怡悠闲翻着李石当做报酬送给她的分镜头剧本，有些感慨地道：“这段时间比我改行当演员还更像做梦，没想到我居然又扎扎实实当了一次副导演。”
李石正在买下午去沪城的高铁票，闻言抬头看向她：“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了。”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再说我自己也有很大的收获。”
张婧怡摆摆手，看着有股子江湖侠女的豪气。
这半个月来，他们一起工作，朝夕相处，甚至同住一屋檐下，交情迅速上升，算得上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而且张婧怡也丝毫不掩饰她对李石的欣赏之情。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当李石买好晚上去沪城的票，退出12306时，张婧怡又指着分镜头剧本封面上几个字道：“学长，咱们这部片子最后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
“还没。”
说到片名，李石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之前写剧本的时候，他暂时取了个名字叫《书法之重生少年时》，然后被剧组的人一直吐槽，说这个名字，看着就像扑街的样子，跟他建议最好改一改。
李石对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满意，但是具体改成什么，却始终想不出比较好的。
“到时候再说吧。”
张婧怡是中午的飞机去去京城，两个小时后到了潭州，李石让张慧静先直接去黄花机场，然后再回工作室。
先到的王治和赵玲芳在等他们。
简单开了个会，李石交待了下一步工作安排：“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先放两天假，恢复一下元气，两天之后再开始后期制作，王治，后期你要挑起担子。”
王治立马道：“明白。”
李石又看向编剧赵玲芳：“玲芳，你对剧本最熟悉，到时候帮王治打好辅助。”
赵玲芳也点点头。
开完会，就地下班。
张慧静开车把李石送到凤凰湾：“老板，傍晚需要我再来一趟吗？”
李石摇摇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了，这段时间你忙上忙下，是最辛苦的，回去好好休息，我自己叫个专车去高铁站就行，对了，放完假上来，盯着王治他们把视频的第一稿尽早剪出来。”
上楼，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先开窗通风，然后去浴室冲了个澡。
十分钟后，李石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随意看了看，过了会，想起片名的事，又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名为“我们剧组大家庭”的微信群。
这次所有的主创人员都在群里，除了工作室的人和张婧怡，还有王瑶、彭畅、张凤。
他先连发了五个一千块的红包，又单独打字说了句：“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勤工作，另外关于片名的事，都帮忙想想，如果最终采纳了，会有单独的大红包！（挑眉）”
信息发出去，他自己也抢了下红包，顺带点开领取记录，看看谁的运气最好。
“咦，张婧怡怎么也抢了？”
他突然发现按道理应该在飞机上的张婧怡居然也在抢红包，正要单独发信息问问情况，不想她的信息倒是先发过来了：
“学长，那天你到底和王瑶她舅妈说了什么呢？”
李石眨了眨眼，秒懂。
第335章 半月暴赚四百三十二万！
自从那天，那场戏之后，她就问过好几次。
不过以前都是面对面问，而且还有小助理张慧静在一旁，李石实在没好意思跟她明说什么。
他打字，先问了句：“不是，你还没上飞机？”
“（衰）航班晚点了，两个小时……学长，不要转移话题哦。”
张婧怡可能是一个人在经常太过无聊的，看到李石信息后不但回复的快，而且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李石想了想，打字：“那场戏，她演的角色是一个压抑偷qing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贪欢，在男主这得不到满足，饥渴，会见强壮年轻的情人，而且场所还是在家里，那种既害怕被发现，但又沉迷于刺激中的状态……我就是帮她剖析了人物心理，另外稍微指导了她一下身体动作和脸部表情、眼神细节之类的。”
他尽量说的不那么赤果果。
张婧怡却回复道：
“原来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呀，具体呢？”
“学长，可以跟我具体说说你是怎么指导她动作的吗？她演的时候，走的那几步，那股子劲啊，太sao了，而且不是那种风尘女子的sao，而是给人一种良家女发sao的感觉，这反而好像更撩人……其实我晚上关了门自己在房里模仿过，可怎么也走不出她那种感觉，感觉这是我的短板。”
李石看到她这两条信息，不由扶额，你没事瞎模仿这些干嘛。
王瑶她舅妈是过来人，以自己看，她实战经验肯定很丰富，所以能快速理解自己描述的女性状态当然，也是依靠自己对她体态观察后的精准点拨，两者共同作用，才有了那一番呈现。
李石委婉道：“有些状态，只有经历过，或者有类似经历的人才能体会，为了让她找到感觉，我当时给她补了一个涉及男女之事那方面的细节设定。”
黄花机场vip休息室。
张婧怡特意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呆着，之前原本等着无聊，在看演技方面的书，后来抢了红包，和学长聊天，才感觉有点意思。
只是……
“补了一个涉及男女那方面的细节设定？”
她虽然在现实里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没有过那种经验，但现在这个年代，谁都不是那种纯洁无知的人，尤其改行当了演员后，为了学习，她可没少观摩文艺片、剧情片，这些类型的电影，最喜欢拍那种桥段了。
而且，小电影她也看过几部。
顿时明白李石大概的意思，难得有些脸红。
她本能意识到，不该再往下追问了，但她好奇心太重了，犹豫了会，找了个“折中”的借口：“哦，是这样啊，我这边终于快登机了，学长，下次见面我再跟你请教，到时候你再详细跟我说说，那次没指导好王瑶她舅妈的事可是在我的‘错题本’里，我以后总要补这一课的。”
李石起身，准备去练会字就出发，走到书法门口看到她这条信息后，摇头失笑。
错题本？
学妹还真是挺有趣的，这是把自己当做补课老师了？
可这样的课要怎么补？难不成还我亲自出马，让她亲身体验不成？
李石只当她随口说说，没在意，回道：“那啥，下次见面再说吧。”
这话就像网络梗“下次一定”，算是个敷衍的话吧。
他以为聊天到此结束了，走进书房，开始研墨，准备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