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天启年间，国库每年收旧饷、新饷总数也不过三四百万两之数。
换句话说。
这间石屋里的白银数量，相当于当时国库大半年的收入。
不过新的问题也随之来了。
白银不像黄金，在现在市场上还是绝对的硬通货。
而如果作为收藏品出售，也并不可行。
就比如刚才程泽手里的那枚银元宝，市场价是三四万。
但物以稀为贵。
如果这两百万两的完美品相银锭流入收藏市场，将会引起市场价的骤跌。
第96章 程泽：你们笑，我也笑，谁是小丑谁知道
不少古钱币尽管年代久远。
但是架不住铸造量大，出土量多，价格根本上不去。
就像五铢钱，出土量那都是成吨计，现在的市场价格几张红票子能买一大把。
可以想见一旦这四十大箱流入市场，对现有价格的冲击会有多大。
早就蹲在直播间，求着程泽合作的佳士得张鹏，都表示为难。
“程先生，我建议这些银锭缓慢流入市场，才能确保收益。”
张鹏表示自己也很为难啊。
哪怕就是融了做成白银首饰，现在也根本没人买。
这个缓慢入市，恐怕要以几十年计。
这是网友们都没预想过的情况。
“什么意思？这两百万两白银突然间不值钱了？”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老程估计都懵了，不过这不能怪市场，要怪就得怪老程太猛了，一下子挖到这么多，古钱币市场直呼吃不消。”
“真正吃不消的是那些手里持有这种银锭的藏家，我好不容易入手几块，值个十来万，你直接给我弄了几十大箱？收藏资产贬值，有！”
程泽笑道：“不用慌。这些银锭我没打算流入古钱币市场。”
“科学院金属研究所正在研究多种新型银基材料，整个产业园区需要大量高纯度白银。”
“他们的负责人刚刚已经和我取得了联系，这些白银将以市场价出售给他们。”
网友们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太6了，我的哥。”
“老程：我上头有人。”
“同款银锭的藏家们放下心来：雷欧，给程公子看茶！”
“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
第二间石屋和第一间石屋一样，早就被大家猜到了。
银子都出现了，金子还会远吗？
果然。
同样是桐油浸润过的木箱。
数量比第一间少了一半。
里面黄金的种类倒是多了不少。
金元宝、金叶子、甚至还有不少金首饰。
程泽只是粗略挑了几件最值钱的介绍了一下，就走出石屋，向第三间走去。
“我将手机放在床头支架上，好像头顶有什么金黄色的光闪了一下，老程就盖上了。”
“你确定头顶的光是金黄色的，而不是绿色的吗？”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老程飘了，我们也飘了，不就是黄金吗？再贵也看得太多了，下一个！”
程泽站在第三间石屋前，手起铲落，门上的铜锁应声而落。
平头哥很狗腿地抢在程泽前面，用头将门顶开。
结果屋里扑面而来的霉味儿。
“哕”
平头哥直接被薰了出来。
这里存放的，是后勤辎重。
明盔、青甲、副札甲、棉甲、铁脸以及各种辅助甲。
毡帽、棉袄、地毯；
掌号喇叭、军旗等等。
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两辆辎重车上。
铁的部分已经锈迹斑斑，棉纺纤维成分更是腐烂成黑灰渣滓，发出浓重的发霉气息。
一连开了三间石屋，里面都是同样的配置。
这些东西对程泽来说分文不值，但是对当时此处地下堡垒的主人来说，却是重要的必备品。
带领一支自己的队伍，武器、军资、辎重，是头等的大事。
站在第六间石屋的门前，程泽笑道：“里面肯定是粮草，进去看看吧。”
果然，里面也是同样的辎重车，上面堆满了粮食。
程泽刚打算关上门，网友们却对明朝的军队口粮产生了兴趣。
粗略看了一圈，的确不少东西都挺让人意外。
硬盐块、粗布醋干、干豆豉、棋炒。
尤其是棋炒，片状的面食，可以直接食用，如果时间和条件允许，也可以煮成汤面，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方便面。
这样的军用粮食又占了两个石屋。
“老程啊，眼看着就剩下三间石屋了。”
“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值钱了呢？想想也是，反派地下堡垒，除了武器也就是军粮了，没毛病。”
“屋外广场上那些武器、和金银，怎么也有一个亿了吧？”
“说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有些狗尾续貂，老程其实应该从放着军粮的石屋开始，这样一路高走，气氛就有了。”
“行了，这不还有三间吗？老程加油开盲盒！”
等程泽打开下一间石屋的门，大家都蒙了一下。
不仅连辎重车都没了，粮食也没了。
准确的说，是人吃的粮食没了。
这里堆放的全都是成捆的草料！
稻草、麦草和燕麦。
不用问，这些是给战马准备的。
“尼玛，彻底拉跨。”
“老程啊，后不后悔刚刚满是金子的石屋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
“老程：脑壳疼！”
“我看这个地下堡垒寻宝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后面两个石屋就不用看了，估计还是战马的草料。”
“也有可能是盆盆罐罐，锅碗瓢盆啥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坏了。”
程泽也从善如流地跟着网友们笑了起来。
系统报价十几个亿，现在才哪儿到哪儿？
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在后边呢！
旋风铲再次祭出，倒数第二间石屋的铜锁应声掉落。
石门推开。
直播间里的笑声和调侃顿时戛然而止。
“咦？”
“怎么陈设突然变了？”
“说好的盆盆罐罐，锅碗瓢盆呢？”
但见屋子里并排摆放着两个红木多宝阁。
线条明快简洁、造型典雅清新。
典型的明代家具风格特点。
格内做错落参差、横竖不等的一个个通透的空间，专门用来陈设古玩器物。
这两个多宝阁上每一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东西。
“卧槽，呼吸骤停。”
“大意了，老程是懂情绪拉扯的。”
“欲扬先抑，特么我已经看到瓷器了！”
“老程：你们笑，我也笑，谁是小丑谁知道。”
“......”
程泽伸手拿起一只瓷器花瓶。
心中雀跃不已。
已经在往瓦瓴山一路狂奔的陶瓷器类专家季老，眼睛瞪大，呼吸急促，“小程，那些菊花纹和葫芦叶放大了看看。”
随着镜头的放大，花瓶的细节尽收眼底。
色泽偏灰，留白较多。
线条豪放粗疏，花纹的描绘也极为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