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我的财富全靠摸 第58节

耀州窑始于唐代,北宋末为鼎盛期,终于民国,是古代六大名窑之一。

其窑址位于铜川,旧称同官,宋时属耀州,故名:耀州窑。

耀州窑在宋时北方的青瓷窑场中堪称翘楚,于神宗至徽宗年间,曾为朝廷烧制贡瓷,其不凡的制瓷技巧和洒脱活泼的风格对当时各地窑场产生了很大影响,得到广泛推广,由此形成了一个自北而南的范围广阔的耀州窑系,以铜川黄堡镇为中心窑场,沿漆河两岸密集布陈,史称“十里陶坊”。同时还有立地、上店村、陈炉镇、玉华村等窑场,依次排列,绵延百里。

不过,经过金元兵灾及各朝代的动荡变迁,各窑场均已停烧,制瓷技术几近失传,直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多位瓷器专家的帮助下,才恢复了耀州窑的传统技艺,生产出耀州青瓷、黑釉及剔花瓷、白釉及剔花瓷、兰花瓷、铁锈花瓷、花釉等六大系列陶瓷,成为了铜川的支柱产业。

只是,近20年,在现代化工业产品的冲击下,陈炉镇的陶瓷业一度萧条,加之年轻人纷纷出外打工,年纪大的“匠人”相继去世,使得流传了一千多年的传统陶瓷技艺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危险。

不得不说,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但旧时的一些优秀技术却在不断消逝。

这绝对是莫大的讽刺!

至于众人之所以如此惊讶,完全是因为现在一提起耀州窑,基本上所有人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宋代耀州窑青瓷。

无他,这个时间点的耀州窑青瓷价值最高,不比同时期的定窑、钧窑、磁州窑、耀州窑、龙泉窑和景德镇窑出产的瓷器便宜。

呼啦啦!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涌到了置物架前,观赏金铭锦嘴里所说的产于耀州窑的瓜棱花口瓶。

却见瓷瓶高约24厘米,直径最粗的地方大约15厘米,通体呈淡淡的青灰色,瓶作六瓣花口,口部折沿外翻;喇叭形颈,瓜棱形腹,中部起棱线;撇圈足,剔刻折扇纹,造型端庄娟秀,釉面莹润,玻璃感强,无开片……

“看形制,跟湖田窑出土的南宋花口瓜棱瓶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更为纤瘦,没那么圆润,风格更像是唐代作品……”

“可唐代的青瓷釉感没这么强烈, 这个花口瓜棱瓶的玻璃感太强了,光泽亮度远不是唐代能烧制出来的。”

“唐代青瓷的胎质比较粗糙,有颗粒状石英和少量较大气孔,可这个瓜棱花口瓶的胎质很细腻,很紧实,看不到丝毫气孔,可见此器绝对晚于唐代。”

“从釉面来说,确实符合北宋耀州窑青瓷的特点,不论是光泽度、还是玻璃感以及透明度,都很相似。但宋代耀州窑的青瓷作品,是以刻花为主,像这么素的,且无开片的,在北宋时期很少见。”

“不会是五代时期的吧?”

“五代时期的耀州窑青瓷,分黑胎和白胎。白胎青釉瓷不施化妆土,与宋代青瓷已经很相像,且已经烧制出了玻璃质感强、透明度好的釉面。”

“五代白胎的青釉瓷,釉色多呈淡青、淡天青、青白、粉青等色,少数呈湖青和湖绿色,这个釉色有点不像啊……”

“不!你说错了,我倒是感觉很像。别忘记,淡青色的淡字,乃是通假字,本应为鸡蛋的蛋,属于青色系中的一种,也称‘鸭卵青’,‘鸭蛋青’,是一种近似蓝灰色的颜色,类似于鸭蛋壳,不那么蓝,也不那么青,模糊于蓝青之间,不浅不深,不亮眼也不会让人感到灰暗。你不觉得这个瓜棱花口瓶的颜色很像鸭蛋青吗?”

随着一名玩家将淡青色解释开来,众人再看这花口瓜棱瓶的釉色,越发觉得像了。

有人道:“此瓶没有造假火气,且岁月感十足,底足呈黑褐色,是很自然的氧化现象,没有丝毫做旧处理痕迹,不似赝品,我觉得,这款瓜棱花口瓶应该是五代时期的耀州窑青瓷作品!”

“恩,同意,五代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北宋。”

“虽然北宋时期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但五代时期的可能性确实更大,很有可能是五代末北宋初期的作品。”

随着众人议论,此款瓜棱花口瓶的年份、真假渐渐被人确定了下来。

而就这时候,秦立发现陈老观察完了,只是并没有发言,而是一脸笑呵呵的走回了座位处,没有表露出丝毫想要的心理。

秦立心头疑惑,“耀州窑的青瓷,陈老看不上?这就有点过分了吧,哪怕不是北宋期间的,而是五代时期的,也很少见啊!难不成……他的私藏里已经有类似的了?”

他通过对这款瓜棱花口瓶的观察,和众人得出的结论差不多,猜测不是五代的就是北宋的耀州窑青瓷器。

但这只是他凭借自身的专业知识底蕴得出的答案,最终是哪个时代的,他不敢确定。

因此,尚且需要用金手指断定一番。

没办法,眼力再强也有出错的时候,放着能断代的金手指不使,那岂不是傻了?

趁着众人还在议论之际,秦立伸出左手很是随意的在那瓜棱花口瓶上摸了一下,看似在鉴赏,实则注意力放在了脑海中。

此时,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黑白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倍率播放。

如同常见的古代烧瓷场景,这次出现的与往常出现的没什么不同。

只是当镜头中出现烧瓷工人的时候,秦立明显怔了一下,随之心中的惊讶和震惊越来越浓。

却见那些烧瓷工人,与宋代百姓的穿着类似,头戴布璞头,身上均是外套、裤子、鞋子的普通装扮,只是外面多了一个无袖的长褂,且下半身的长裤均用细带束缚住宽大的裤脚。

另外,鞋子也不是普通的麻布鞋,而是绣花鞋形式!

这副装扮,绝非华夏境内的装扮。

秦立下意识想到了华夏北边高丽影视剧中的高丽古代服饰。

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再看看那些烧瓷工人的长相,很明显的单眼皮和小眼睛,很有高丽的气质。

至此,秦立终于确定,这些烧瓷工人是哪的人了。

高丽古代人,时期等同宋代。

“我尼玛!这款瓜棱花口瓶竟然不是五代的,也不是北宋的,而是高丽烧制的青瓷!真是万岁爷的厕所没有咱的粪啊!”

“不过,古代高丽的烧瓷技术这么强了吗?”

秦立心头一片讶然,对于高丽那边的瓷器发展史,他还真没啥了解。

带着浓浓的疑惑,秦立返回了座位,只不过没闲着,而是掏出手机,搜索高丽青瓷。

答案很快便展现在眼前。

只是当秦立看过搜索答案之后,左右眉角忍不住的跳动起来,“尼玛!高丽青瓷竟然价值这么高!有些离谱啊!”

他下意识望向陈老方向。

陈老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摇头,意思是说,不怕。

扑登!扑登!

秦立的心脏顿时不受控的剧烈跳动起来,“我尼玛,老子的运气真是无敌了,今天又特么要捡个大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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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金老板,谢谢啊

高丽青瓷是高丽王朝时期生产的瓷器,深受华夏瓷器影响,更为确切的说法是,一直在复刻华夏瓷器。

唐时抄袭越窑,到了北宋期间又深受定窑、钧窑、磁州窑和耀州窑影响,从粗制滥造逐渐精细化,到了仁宗11年,高丽青瓷已经发展到高嫁阶段。这时的高丽青瓷大多与宋瓷相近似,纹样和造型几乎忠实地沿袭了北宋越州窑、龙泉窑、定窑等窑口特点。

到了12世纪初,又“学习了”龙泉窑、汝窑的一些烧制技术,使得高丽青瓷发展到了巅峰时期。

此时高丽烧制出来的青瓷已经完全可以与宋代名窑制品相媲美,甚至一度返销华夏境内,成为当时的奢侈品。

高丽青瓷高雅、美丽、清新,呈青翠的绿青色,又名翡翠色瓷器,在宋时称高丽秘色,是为了烧制出天青色瓷器,阴差阳错下制作出的一种新颜色。

高丽秘色是一种灰度较高的天青色变种。相对天青釉,高丽秘色缺乏通透感,但其更高的灰度产生了一种高级灰的美感,缥缈如烟,清冷若雨。

南宋太平老人,在《袖中锦》中将其称为“天下第一色”,与洛阳花、建州茶、蜀锦、定磁、浙漆、吴纸、晋铜、西马、东绢、契丹鞍、夏国剑并列,并称“他处虽效之,终不及。”足见评价之高。

可见,高丽秘色虽然影响不及汝窑天青釉深远,但也是可以媲美天青釉宋瓷的存在。

可想而知,此款瓜棱花口瓶的价值!

绝对贵重!

甚至超过耀州窑青瓷的价值!

“如果不知道这高丽秘色,我还真的会以为这款瓜棱花口瓶的颜色是淡青色,但此时看来,这哪是淡青啊,灰色如此明显,分明超过了淡青的程度!”

“再看釉质,似透非透,似玉如冰,有冰之清爽之感,又有玉之纯洁之质,与越窑的秘色青瓷相若,如果这不是高丽秘色,还有什么样的釉色能称得上高丽秘色?”

“老天爷垂青,让我再次遇到了宝贝,我又岂能放过?”

“这可是金铭锦的物件啊,我不弄他谁弄他?”

“他今天可是主动送上门来让我打脸啊,如果不满足他的心愿,我还是人吗……”

心里想到这,秦立不由朝不远处的金铭锦望去。

金铭锦感受到他的目光,偏头回望,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讥讽之色。

他刚才看到了秦立品鉴瓜棱花口瓶时眼神里露出的迷茫,更看到了秦立回到座位后,用手机搜索的情景。

在他眼里,秦立这分明就是没有断出真假,没有断了代的行为。

他嘲讽道:“怎么?判断不出来?这时候用手机搜索有用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也仅仅是光,它快不了,不起半点作用。这就是你跟真正鉴宝师的差距,专业底蕴还差的远呢!”

“对对对,你说的对!”

秦立脸上笑眯眯,心里妈妈批,心说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金铭锦没料到他竟然没跟自己开杠,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三孙子今天咋改性了?是因为没断出真假,没了跟自己开杠的底气?

但不管什么原因,金铭锦心里都感觉很畅快,上次交流会所遭到的憋屈,如今总算舒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的水平差,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你这下三滥倒有些可取之处。”

金铭锦一副教育口吻道:“不过,古玩一行水深得很,不是你这种人能趟的动的。回头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跑腿去吧,这一行根本就不适合你!要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免得日后好不容易靠运气赚的那点钱,又白白搭进去……”

不等他说完,秦立又是一阵急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妈的,这孙子今天有问题啊,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不应该跟疯狗似的疯狂咬我吗?就算他今天没底气跟我杠,但也不至于这么委曲求全啊?”

金铭锦心头闪过疑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感觉有点不对劲。

只是此时已经来不及细想,那些玩家和藏家零零散散的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唐布衣顺坡骑驴,大步走到台前,笑道:“既然大家都鉴赏完了,心里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不管是五代青瓷也好,还是北宋青瓷也好,总归有了心里价位。接下来,我们准备竞拍。”

话音刚落,便有礼仪小姐上前,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竞拍牌。

伴随着响落台,唐布衣道:“竞拍开始!”

一玩家举牌:“两百万。”

另一玩家紧随其后,举牌道:“两百五十万!”

但随之价格便被一藏家抬到了三百万。

这个价格已经达到了一九年燕京博耀拍卖行拍出的五代至北宋期间,耀州窑生产的一款青釉剔刻花卉莲瓣口葫芦执壶的价格。

考虑到这三年的财币通胀,秦立心里估计,这些人应该能出到三百二十万到三百五十万之间。

没办法,虽然耀州窑青瓷很知名,距离重器仅一线之隔,绝对属于一等一的好物件,但它到底只是民窑,不是官窑,更不是御窑,也不是汝窑青瓷那种天下少有的名物,也就是这价了。

当然,这种价值是以它是五代至北宋期间,耀州窑生产的青瓷来计算的。

可惜,它并不是!

“三百一十万!”

“我出三百二十万!”

“我也凑凑热闹,三百三十万,再多我就不要了。”

“三百四十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如果超过了这个价,那说明我与此款青瓷无缘……”

果不其然,当这款青瓷瓜棱花口瓶的价格超过三百万后,众人的抬价就越来越少了。

显然,这些人对此款青瓷的价值跟秦立预估的差不多。

秦立等了三秒,眼见无人再举牌,台上的唐布衣甚至在喊,‘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了’,这才缓缓举起竞价牌,懒懒的喊了一句:“上次我把金老板得罪的不清,这次怎么着也得给他个面子,我就再加十万吧。”

众人听到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打算将二人的恩怨在这里彻底做个了结,纷纷笑道:“秦善财今天是改性了啊,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没有人再出价。

而金铭锦听了秦立的话,心头不由疑惑,“难道这个三孙子真打算了结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只是……才特么加十万,瞧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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