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不同于官职,辞官不做,没有薪俸能拿。
可有爵位,俸禄是能一直吃到死的!
并且不与官职冲突!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梁渠能既领一份从八品的河伯俸禄,又能领一份七品大造爵俸禄!
捧着两个金饭碗,一个月光俸禄就有大几十两!
祁之平贺道:“恭喜梁大人,从今往后,您便是大造爵,我一人一马跑得快,先一步将喜讯告知于您,到下午该会有其他人送来赏赐。”
梁渠走出房门,对着天地恭敬一拜,以表天恩。
上次封赏是皇帝亲自写的诏书,主要嘉奖对象是杨东雄,梁渠上圣旨那是顺带,自然有使者带队,陆陆续续一票人马来宣读圣旨,提前告知,然后迎接,各种仪式一大堆。
这次不同,是吏部起草,皇帝经手确认,打个勾就完事,随后再派人宣告,没有那么严肃正式,只需谢过恩赏,接过爵印即可。
“有劳祁大人奔波,快快进屋歇息。”
“梁大人客气。”
祁之平瞧了一眼院子里盘珠的老和尚,连连拒绝。
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梁渠只当祁之平在客气,三番邀请,都被拒绝。
无奈他只好给些银两作为“跑腿费”,随后哪都没去,专心待在家里等赏赐。
下午,一个六人小车队碾着青石板,吱嘎吱嘎的来到梁宅门前停下。
足足三辆大马车,为首者从车上跳下,确认梁渠身份无误,其余人等纷纷下车,一箱一箱把货物搬到院中。
梁渠打开箱子一一看过。
布匹,玉器,银子,剩下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具,包括不限于茶具,墨宝,餐盘,木盒,屏风,瓷器……
给爵位和给官职截然不同。
得了官,除去额外的赏赐,不会有如此多“杂乱”之物。
但给爵位,相应的“体面”也要给,许多常见用具都得给你配上。
这下梁渠真是鸟枪换炮,他之前买过不少家具,可总归是“便宜货”,现如今整体“高档”了不止一筹。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武道,事业两开花。
梁渠乐呵乐呵的在院子里踱步。
大造爵。
哈哈。
又一个金饭碗。
路过的街坊瞧得不明所以。
阿娣听见动静从隔壁探出头来:“阿水,什么情况,要搬家吗?”
“不搬家。”梁渠挺起胸膛,“阿娣姐,是我办了件好事,得了个大造爵!”
“大造爵?”
在有官身的人眼中,三等爵位上不得太多台面。
可平常人眼中,同品级的爵位比官职要强!
阿娣愣神之际,梁渠在五十匹里头挑了几匹,抱着送往隔壁。
“阿娣姐,拿几匹布回去,给小顺子他们做几件夏衣!”
阿娣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赏赐给你的,我们怎么能用?”
乡人们震撼之余啧啧称奇。
“不得了啊不得了,我一早就看出来,梁爷是有大能耐,大本事的人!那可是爵位啊!”
“梁爷是咱义兴镇响当当的人物啊!你们瞧,梁爷现在在义兴镇,那就是过去平阳镇上的杨爷!”
有人扯着嗓子喊:“今年河神祭,梁爷还当主祭不?大家盼着梁爷给咱们带好运嘞!”
“河神祭能不能办起来都没影呢。”
“怎么能不办?那是大不敬啊!”
梁渠心思一动,大喊:“当!必须要当!承乡亲们抬爱,渠自是愿意的。
我知晓现在义兴镇人多,不是人人都敬畏河神,可咱人不能忘本,大不了,咱们自己人办!
乡亲们也不必担心破费,都放心,祭祀的大头费用都由我一个人来支!”
梁渠身份权势越来越不一般。
他说出来的话,旁人需掂量掂量。
乃至于……
为了讨好他,不想办也得变的想办。
第177章 河神祭,妥
门口热闹不歇,竞相传递好消息。
院里的人穿梭不停。
“箱子都放到东厢房里去,垒好。”
“瓷器分开来,盘和罐拿到那边去,茶具放到二进院北边的书房里。”
“梁大人,这屏风放哪?书房吗?”
屏风?
梁渠上下扫视,定睛在问话人手中巴掌大的座屏,中间插着一块云石。
原来是块砚屏。
专门置于砚台前挡风,好让墨干得慢些。
都是家当啊。
为何总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富贵人家随便一样东西,别说用,见都没见过,拎出去就值个不少钱。
“张大娘,麻烦帮个忙,你带他们去一趟书房。”
三进院不小,没有吩咐不敢随意乱闯。
“阿兴,别铡草了,替我去一趟平阳县,告诉我师父我靠上次念书的法子得了爵位,别说错了,是大造爵!”
梁渠来到马厩,对正在铡草的小马夫喊了一声。
范兴来,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帮着他管理马厩,喂养赤山,也负责打扫院子和跑腿。
父亲范先发是杨府里的马夫,去杨府对他来说是熟门熟路。
“好的,我马上去。”
“等等,这个给你。”梁渠从怀中掏出两小锞,“自己坐板车去,快一些。”
“梁爷,板车用不着那么多。”
范兴来捏着两个小锞,一小锞那是二两银,两个是四两银子。
别说板车只要几个铜板,黄花闺女出嫁坐花轿都没那么贵的。
他怀疑梁渠是不是大手大脚惯,不知道从义兴市坐板车到平阳县里要多少钱。
梁渠挥挥手:“我知道用不着,就是给你的。”
家里一共就三个佣工,怎么说他都是得了爵位,那么小气做什么,一人一份打赏。
范兴来大喜,他一个月工钱也才六钱银子,忙不迭的收入怀中!
“谢谢梁爷!我马上去!”
“让你快没让你急,小心摔着!”
梁渠对着背影喊了一声,再回头看赤山,赤山踩了一下马栏,打上两个响鼻。
它还没吃饭呢。
“急什么,我给你铡行了吧!”
梁渠从地上接过草捆,按照一定长度将草铡断。
有道是“寸草铡三段,没料也上膘”。
赤山的饲料一点不便宜,得吃专门的琅草,混着肉食,大豆,寻常人家根本养不起这个大家伙。
喂完马,院子里家伙事收拾的差不多。
大箱子按照吩咐放在东厢房里,里头能用得着的器具全摆出来。
梁渠给每人发了两个小锞以示感谢。
“梁爷高义!”
“多谢梁爷!梁爷高升!”
“是诸位辛苦!”
梁渠作揖,送众人出门。
晚上吃饭,家中用度器具全部焕然一新,盛菜的碗碟都带了花纹。
修炼完今日金身,梁渠摸着怀里沉甸甸的印章,心头甚喜。
生活越来越好了。
……
第二天上午。
三院西边。
梁渠蹲在地上,手指插入泥土中,泥浆水顺着土颗粒的缝隙流出。
“差不多就是那么大,够了。”
梁渠捻捻手,把泥土抹在地上,随手插上一根树枝,站起身来环顾。
七七八八的树枝围出一个圆形的土地,不是太大,十多米的直径。
经过勘探,他决定在三进院的西边挖出一口池塘。
宅后有池塘,家败人丁空,不太能挖。
西方属金,金能生水,三进院侧边位置是最好的,挖出来不影响风水。
梁渠家原先比较穷,住的地方偏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