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住手 第15节

  随后她转身看向叶寒霜,笑语盈盈的晃了晃手里的钗子,“送给你。”

  “是给我的?”叶寒霜愣在原地。

  谢清梧眨眨眼睛,“对啊,我看你都没什么头饰,太单调了,就算是长得再漂亮也要学会打扮自己嘛。”

  她向来恩怨分明,主要是感谢今天掉下秋千时叶寒霜接住了她,顺带拉拢关系,收了礼总不好再打她吧?

  既然受制于人,那就尽量跟身边人处好关系,至少能让自己好过点。

  包括给狸将军编吊绳也是同理。

  “我不要。”叶寒霜冷着脸说道。

  谢清梧扭头看向裴少卿。

  裴少卿此刻自然不介意顺着她的意思劝说,“嫂子送你的你就拿着。”

  “快点,我给你戴上。”谢清梧回头语笑嫣然的看着叶寒霜催促了句。

  叶寒霜抿了抿红唇,最终缓缓蹲在了谢清梧身前任其帮忙佩戴,哪怕是蹲下后,她看起来也就比谢清梧矮那么七八寸左右,体型大出快一半。

  四周人潮汹涌,一个身材高挑婀娜的美女为一个蹲着的小巨人美女佩戴发钗,一缕夜风拂过,同时卷起两人的青丝,这一幕看着还挺美好的。

  “好啦!”谢清梧语调轻快。

  叶寒霜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和拘谨的看向裴少卿,不敢直视其眼睛。

  “好看。”裴少卿笑着夸奖道。

  叶寒霜脸颊微微泛红,看了谢清梧一眼,惜字如金的吐词:“谢谢。”

  谢清梧笑了笑没说什么,突然向一个摊位跑去,“哇快点,那有比画画的,我们也去画!看谁画的好。”

  “你画得真难看。”半响,裴少卿实话实说,他还以为这位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来也不是如此。

  谢清梧有些恼羞成怒,扭头瞪着他怼了一句,“哼,我有逼你看吗?”

  “这个我是真想看。”

  …………………………

  “咚咚咚。”公孙逸抬手敲门。

  卧室里的赵芷兰喊道:“进。”

  “兰儿。”公孙逸推门而入。

  赵芷兰立刻起身,“师父。”

  “坐。”公孙逸关上门后对她抬了抬手,自己也走了过去坐下,“看你房间灯亮着,就知道还没有歇息。”

  “师父您是有什么事吗?”赵芷兰给他倒了一杯茶,坐下乖巧的问道。

  公孙逸没有去碰茶杯,而是沉吟着问道:“你对裴公子是怎么看的?”

  “就是个恶棍!淫贼!狗官!”赵芷兰咬牙切齿的骂道,紧接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师父您问这个干什么?”

  公孙逸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裴公子似有意于你。”

  “不可能!师父!我跟他之间绝对不可能!我心里永远只有大师兄一个人!”赵芷兰听完后反应很激烈。

  “我知道,你先听我说。”公孙逸揉了揉眉心,满脸痛苦的说道:“你和夜白都是我抚养长大的,我自然也想成全你们,可现实往往都是那么不如人意,本来你若有意,这对铁剑门倒是件好事,论起来,公子出身公侯之家,反倒是兰儿你高攀了他呢。”

  “师父!”赵芷兰满脸不敢置信。

  “听我说完。”公孙逸抬手打断赵芷兰的话,吐出口气,“不过既然你如此反感他,那为师自然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你也别留下了,免得给他可蹭之鸡,我去找他,哪怕是为师跪下求他,回山之时也要将你带走。”

  话音落下他起身就往外走。

  “师父……等等!”赵芷兰喊道。

  这次为了救她和师兄,师父已经带着整个铁剑门都受制于那恶人,一想到师父还要再为了她毫无尊严的跪在那恶人面前哀求,她就心如刀割。

  这次入狱,让她成长了许多。

  公孙逸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我愿意,但是先不要让师兄知道呜呜呜呜。”赵芷兰说完就扑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公孙逸有些内疚,但很快又眼神坚定起来,铁剑门里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为了宗门的振兴而牺牲!嘴里继续说道:“不行,兰儿,我不允许你这么委屈自己,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赵芷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公孙逸的胳膊,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挤出个让人心碎的笑容,“弟子从小在师父师娘和铁剑门诸位师兄的呵护下长大,你们都在为宗门付出,我也想为宗门、为您和师娘做点事,况且您说的对,弟子跟了裴公子是高攀。”

  大师兄,为了宗门,对不起了。

  “兰儿!”公孙逸老泪纵横的握住弟子的手,“都是师父无能,没用。”

  “不!师父,你在我眼里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赵芷兰抱住他。

  公孙逸轻轻摸着她的头,眼神平静的说道:“唉,苦了你这孩子,今晚的事就不要让你师娘知道了,铁剑门里能少个为此人痛苦也是好事。”

  “我知道的师父。”挂着泪痕的赵芷兰展颜一笑很懂事的说道:“就像您从来只将委屈和痛苦留给自己,我会让师娘觉得是我主动倾心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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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深藏不露的王县令,寻求合作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三天,这几日靖安卫把通州搅得鸡飞狗跳,好些疑似与玄教逆贼有关的人被抓进大牢。

  孙有良和宋有才倒是趁此机会搜寻到了些玄黄教蛊惑人心的传单等物交给裴少卿,但都是从那些被玄黄教忽悠的信徒家搜出来的,没抓到一个真正的玄教逆贼,导致裴少卿想借玄黄教构陷郑百户一事迟迟无法展开。

  晚上,位于县衙最后方的知县内宅里王县令正在书房加班处理公文。

  忽然桌上的烛火飘动了一下。

  王县令抬头看去,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巾蒙面的男子,他又扭过头看了眼,只见窗户已然敞开着。

  “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王县令不慌不忙的放下公文。

  “有人要你的命。”公孙逸答道。

  “哦?”王县令眉头一挑,不慌不忙的说道:“是谁?既然今夜我注定要死,仁兄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公孙逸转告裴少卿的话,“裴公子让我告诉你很遗憾县令大人喝不到他侦破莫府血案的庆功酒了,但他会铲除通州的玄教逆贼替你报仇的。”

  “裴少卿?”王县令皱眉,脸色阴晴不定,试探性问道:“我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缘何杀我?你莫不是冒名行凶,想要陷害裴公子?”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好了,该上路了。”公孙逸不欲再过多废话。

  见对方不像是吓唬自己,王县令便心知肚明,肯定是自己和郑百户合谋暗算裴少卿的事泄露了,至于泄露的源头则多半是已经死去的许志勇。

  这位裴公子倒是好心机,完全不像情报上说的那般百无一用和冲动。

  明明都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杀他却还能冷静的故作不知,以麻痹和稳住郑百户跟自己,更利用此事栽赃许志勇是许元庆,立下了铲除匪首之功。

  公孙逸步步紧逼,王县令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准备坦然受死。

  而公孙逸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自然难免生出轻视,直接提着剑大步流星走至案前,抬手便刺。

  下一刻异变突生,王县令手泛青光一掌拍开刺来的剑锋,同时身如离弦之箭跃桌而出,另一只手化做掌刀带着暗青色的光芒直劈公孙逸面门。

  公孙逸大惊失色,剑尖撑在地上一点,身子轻如鸿雁般借力迅速向后倒飞而出避开了这堪比偷袭的一击。

  他落地后死死盯着王县令一字一句的说道:“玄黄教的玄玉手,真是万万没想到王县令竟是玄教逆贼。”

  玄玉手是玄黄教的高阶武学。

  只有教中中高层才有资格练。

  “我也不想暴露,奈何总不能引颈受戮吧。”王县令很无奈,负手而立说道:“我实力虽不如你,可也能撑到前衙的人赶来,裴公子是让阁下来暗杀的,但任务已经失败了,除非阁下欲将整个衙门都屠杀干净,不过那样的话裴公子也不见得兜得住。”

  公孙逸冷哼一声夺窗而出,脚尖点地飞上屋顶,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唉!”

  王县令满脸惆怅的叹了口气。

  威远侯是大周顶梁柱之一,手上没少沾玄教的血,本想让他痛失一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顺便还能攀上宫中宛贵妃这条线,可没想到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反而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短期内还无妨,毕竟裴少卿也拿不出证明他是玄教中人的物证,可此人必然会将今夜之事上报给威远侯。

  威远侯要收拾他可不需要证据。

  所以他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是想不出,就只能弃官而逃。

  ……………………………

  但王县令着实是多虑了,裴少卿身为一个冒牌货,在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招惹侯府注意的。

  所以他从公孙逸口中得知此事后虽然震惊,但根本没想过上报京城。

  “真是没想到通州父母官竟然是玄教逆贼。”裴少卿由衷地感慨道。

  而这逆贼还深得当地百姓拥护。

  公孙逸附和了一句,“玄教刺杀前县令恐怕就是为给此人腾位置。”

  “是吗?是不是太糙了?有的是办法将前县令调走或贬官,何至于如此粗暴?”裴少卿对此持怀疑态度。

  “公子非江湖中人自然不懂江湖中人的想法。”公孙逸摇摇头,耐心的解释道:“对江湖人而言杀就是最简单高效的手段,何况玄教还是图谋造反的江湖门派,手段更酷烈,从创立以来就屡屡行刺杀、暗杀之事。”

  “政治暗杀是成不了事的,这点从玄教造了上千年的反都没成功就知道了,注定是一群土鸡瓦狗。”裴少卿不屑一顾,接着又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那王县令来通州有何图谋?”

  “属下不知!”公孙逸摇摇头。

  裴少卿沉思不语,半响过后缓缓说道:“公孙掌门你再去趟县衙,替我邀王县令至城中黄记当铺一会。”

  虽然黄记当铺还在,但里面的山贼内应早被他派叶寒霜暗中灭了口。

  公孙逸不明白裴少卿想干什么。

  王县令也不明白。

  但他斟酌片刻后还是决定赴约。

  不过赴约前先派人到聚缘客栈传了个信,命人在黄记当铺周围潜伏。

  防止裴少卿是想把他骗出去杀。

  王县令抵达时见黄记当铺门紧紧关着,便施展轻功翻墙而入,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坐在石桌旁的裴少卿。

  叶寒霜和依旧蒙着面的公孙逸分别持剑一左一右远远的站在他身后。

  “不知是该叫你王县令,还是王舵主呢?”裴少卿似笑非笑的问道。

  公孙逸称玄玉手只有玄教中高层才有资格练,按理说通州这种小地方玄教不可能派太多高手来,所以王县令极可能就是通州玄教分舵的舵主。

  “公子的地盘,公子随意即可。”

  “那就王舵主吧。”裴少卿手中折扇一抖展开,摇摇头说道:“王舵主藏得还真是深,让人难以置信啊!”

  “彼此彼此。”王县令温文尔雅的一笑说道:“公子也藏得不浅,那些说裴公子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吃喝嫖赌的家伙可真是瞎了眼,把我圣教都给误导了,否则我也不至于暴露。”

  “这我得替他们辩解一下,我喜欢吃喝嫖赌不假。”裴少卿哈哈一笑从石凳上起身,合拢折扇盯着王县令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见你。”

  “请公子解惑。”王县令拱手。

  裴少卿吐出两个字,“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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