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掉，祖龙。”江源在心里说道。
后土彻底懂了。
“难怪你一直修炼魔祖罗的功法。”后土轻笑道，“你根本就没相信过玉帝的话。”
“你又错了。”江源再次摇头，“玉帝说，在这方天地里，也可以成道，我是相信的。
但基于这方天地成道，所强多半也强不过这方天地。”
后土没再多问，已经彻底明白江源的心态了。
没有刻意追求能否成道，所追求的，唯有自身的强大。
只要自身能够变强，是否成道，对于江源来说，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这种心态，从一开始，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既为天地，有地亦有天。”后土轻声提醒一句。
“天、地…”江源心中一动，抬头望向天空，这一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小瞧祖龙了。
真正的天地，远不止有浩瀚大地，还有无尽深空。
“祖龙既然是学你父神……”江源低声道，“你觉得，会把最强的部分，留在哪里？”
“最强的部分？”后土沉吟道，“你说的是三清，还是我巫族？”
“都可以。”江源不挑食。
“如果我是祖龙，那龙心所在，必是天地中央。”后土道，“至于元神，当漫游虚空。”
“天地中央，玉帝所在？”江源沉吟。
“应该会跟玉帝隔开。”后土分析道，“祖龙对玉帝防范极深，绝不可能留给玉帝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你可以去天地中央那边找找看，会跟玉帝隔开，但应该也不会相隔太远。”
“好。”
当下，江源庞大无边的黑龙形态身躯，闪进虚无当中，极速奔赴向这方天地的中央。
沿途，停留数次，吞噬天地生机。
再次来到玉帝所处的巨山附近，江源化为人形，盘坐于虚空，神念蔓延，通天彻地。
数月过后。
“你们巫族，是不是没有元神？”江源忽然在心里问道。
“是。”后土回应，随后好奇问道，“怎么？你有发现了？”
“祖龙学的很彻底，在这天地中央，也有一类龙型生灵，肉身相对来说，十分强大，但并未孕育元神。”江源沉吟道，“跟你们巫族不同的是，这一族龙型生灵，好像也都没什么灵智。
我观察它们数月，发现它们除了同类不食之外，其它方面跟荒域里的龙没什么区别。”
后土猜测道：“大概是祖龙刻意为之。”
“不错，确实是刻意为之。”江源道，“从外面的天地演变，学到了很多教训。
在防止成道者的出现，也在防止这诸多龙族有霸主出现。”
“格局太小了。”后土讥讽道。
“我如果吞了这里的龙族生灵，你应该不会联想到什么吧？”江源忽然问道。
后土沉默片刻，“和我无关。”
“确实和你无关。”江源道，“我猜测你父神演化天地之时，一切所为，皆是随心而至。
十二祖巫和三清，从根脚上来说，并无高下之分。”
“可没有元神，便无法证道。”后土幽幽道。
江源说道：“证道的路，不止一条。你们十二祖巫和三清，各有所长，只因那位合道之后，所传成道之法，偏向于三清，才使得你们命运不同。
你们的父神，对你们应该是公平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后土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安慰。”江源道，“我是在理清自己的头绪，只有将所有事都理清之后，我们才有可能接近真相。”
“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后土声音缥缈，“在冰冷的真相面前，无能为力或许更加绝望。”
“所以，我选择以力证道。”江源起身，瞬间化作黑鳞巨龙，俯冲向‘巫龙’所处区域。
巫龙当中，有三十六位至强者。
尽皆沦为江源腹中食。
一片充斥着浓郁黑雾的黑莲空间显现，并急速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吞噬着一切。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
这方天地的大地上，大片区域都变得荒芜贫瘠，生机断绝。
庞大无边的黑莲空间，深入深空，吞噬着深空里的一切。
一颗颗星辰消失；一片片星系，化为虚无。
对于普通的人族来说，一万年似乎很久；但对于真正的修士来说，一万年可能并不算长。
不断吞噬天地、越来越强大的江源，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又三千年过后。
已经斩掉善尸和恶尸的王母，站在云端，遥望无尽虚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第288章 错觉，肯定是错觉~
“混蛋，我还没成道呢，你再吞下去，这方天地都要没了。”王母传音，表达不满。
江源瞬间回到王母身前。
原本面含不满的王母，在看到江源的这一刻，立即屏住呼吸，心里泛起几分忐忑。
实在是，此刻的江源，或是刚收功，身上还残留着恐怖的威势。
这让王母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江源伸手，轻轻揽住王母的腰肢，问道：“你还需要多久？”
王母神色缓和，脸颊先是泛起红润，随后又透露出无奈，“不是多久的事，是我缺少一件跟我本源契合的至宝灵器。”
“跟你本源契合…”江源看着王母，问道，“比如？”
“没有比如。”王母一脸无奈道，“斩善尸、恶尸，我已经用掉了蟠桃灵根和重新炼化过的混沌金钗。
斩自我尸，需要用到更强的至宝灵器才行，并且还需要跟我的本源契合。”
江源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瞧着王母，直接问道：“你是想要我的定海神珠？”
王母摇了摇头，“我试过，跟我不契合。”
“我身上可有你看中的至宝？”江源又问道。
王母摇了摇头。
“关于你需要的这件至宝灵器，你有什么寻找方向吗？”江源沉吟问道。
“即便有，也不在这方天地啊。”王母叹气。
江源顿了顿，再次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王母眸光微动，沉默许久，低声道：“我已经修炼至此，当然不想功德成道；可我也不知还能用什么斩去自我尸。”
“说说看，斩去自我尸的具体方法。”江源道，“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好。”王母略作沉吟，开始讲述。
自我尸，指的并非尸体，而是心中最深的执念。
斩自我尸，即是斩断执念，破除虚妄，之后被斩断的执念和至宝灵器相融，显化自我尸。
斩三尸过后，想要成道，还需要重新将善尸、恶尸、自我尸融合归一。
“按照你这样说，其实关键不在于至宝灵器，而是你能否斩掉执念。”江源沉吟分析。
“那你错了。”王母轻轻摇头，“斩断执念，这是最基本的事，对我来说，其实难度不大；而至宝灵器，关系到斩尸之后的强弱。
如果至宝不够强，是没办法成道的。”
“说的是对的。”后土的声音在江源脑海里响起，“在这方天地成道，本就是属于另类成道，要是熔炼自我尸的灵器不够强，多半无法成道。”
江源想了想，脑海浮现一个黑色小罐，暗暗摇了摇头，看向王母，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王母发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来做你的至宝灵器。”江源微笑道，“我的身躯之强，绝对可以比拟一些强大的至宝灵器。
关键，我还可以持续变强，永无止境。”
听懂之后，王母脸上挂满了黑线，咬牙道：“你觉得很有趣？”
江源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王母的两侧脸颊，柔声道：“听着像是天方夜谭，但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直接排除这种可能性。”
王母蹙眉，闷声道：“你怎么可能做我的灵器？”
“只是吸收你的执念，我还是能够做到的。”江源看着王母，“只要你完全的信任我。”
“我想不懂。”王母摇头。
“那就试一次。”江源沉吟，说道，“你试着把我当成灵器，先看看我和你，有没有你说的那种契合度。”
王母眉头蹙的很紧，还是觉得这太荒唐了。
想都没法想的荒唐。
可在这方天地里，自己也确实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至宝灵器。
“就只试一次。”王母犹豫着说道，知道如果成功了的话，那自己以后估计都要跟这男人绑定了。
“好。”江源嘴角含笑，在心里问后土，“你觉得能成功吗？”
“你的想法，从来没有哪个生灵想过。”后土吐槽道，“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咱们赌一把。”江源在心里道，“如果最终成功了，以后我复生你之后，你也要继续留在我身边。”
“如果失败了呢？”后土问道。
“我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江源在心里说道。
后土诧异，“你这么有信心？”
“你就说，赌不赌吧？”江源嘴角微勾。
“赌吧。”后土并不是多在意。
确定和后土的赌约后。
江源携着王母，来到深空深处。
轻轻一个响指，一座和瑶池圣境一模一样的仙境显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