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金刚神力开始纵横诸天 第5节

  “不饿,不饿!”小叫花双手,然后从后腰抽出那卷书册递给他,语气有些急切地道,“你有学问,帮我看看!”

  任韶扬接过,借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翻看起来。

  “瘸子,你看看,帮我看看。”小叫花靠近来,声音清脆地好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道,“上面有我的名字吗?有写我父母是谁吗?有没有说我有几个兄弟姊妹?”

  任韶扬仔细地翻看,待到月上枝头,繁星璀璨,这才有些不忍地说道:“这,是本刀谱。”

  “刀谱?”小叫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

  “没我的名字?”她不死心。

  “没有。”他不忍心。

  小叫花一窒,突然大声叫道:“不可能啊!我家的东西,上面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

  她抓着任韶扬的胳膊,重捏之下,指甲近乎刺进肉里去,嘶声叫道:“瘸子,你再看看,再好好看啊!”

  任韶扬被这一声夜鸠似的叫喊吓得一激灵,手臂上更是刺痛,忍不住挥手道:“哎呦!疼!”

  小叫花陡觉一股大力袭来,惊叫一声,顿如腾云驾雾一般,朝着天上直飞三丈。

  任韶扬啊哟叫道:“糟糕。”

  连忙爬了过去,较之小叫花去势还要快几分。

  小叫花还没反应,就觉眼前一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任韶扬将她放到地上,叹了口气:“我现在武功还没法收放自如,你没事吧?”

  小叫花无心听他说话,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看到任韶扬骨子里去,叫道:“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你们都有,就我没有!我为什么生下来就要和猪睡在一块?”

  任韶扬偏了偏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小叫花哭嚎了几声,便好似再没了气力,垂下手来,无声地流泪。

  任韶扬看着她从希望到绝望,再然后暗淡无光的眼睛,于心不忍,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其实,刀谱上是有提到你的名字的。”

  嘎~

  小叫花哭声戛然而止,黝黑的脸上布满眼泪,长长的睫毛上兀自挂着一些零散的泪珠,犹如珠玉般晶莹剔透。

  “什么名字,我叫什么?”

  任韶扬眨眨眼睛,也不看她,道:“红袖,刀谱名叫红袖,就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

  “红袖?我叫红袖么?哈哈哈~”

  小叫花跳起身来,在地上胡乱转圈,兴奋之下,满地打滚,满头满脸都是草屑。

  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啊呀”叫一声,又起身过来,叫道:“我…我…”过度的兴奋导致失语,双手乱搔头顶,一脸焦急。

  任韶扬问道:“想说什么?”

  小叫花嗫喏半天,这才说道:“我姓甚么?”

  任韶扬低头看着手中刀谱好一阵子,抬头又看着她希冀的眼神,脱口说道:“任,你姓任,和我是本家!”

  “任?”小叫花喃喃道,“任红袖?”

  任韶扬道:“是啊,很好听的名字,对吧?”

  “好听,很好听!”

  小叫花忽地笑了,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一般绚烂。

  就在这时,红袖看着任韶扬猛地一纵,冲天丈余,落地时杵着铁钎,稳稳扎进了地里,整个造型看着跟段延庆似的。

  红袖慌忙道:“你,你要去哪里?”

  任韶扬一指小溪,道:“抓鱼啊,你抱来点柴火,咱们烤鱼吃。”

  红袖面色一红,他刚刚明明说过,可自己却忘了,“哦”了一声,连忙朝着林子走去了。

  任韶扬摇了摇头,使了个“扶摇相”,身如浮萍,手中铁钎一起、一落,笃笃笃的几声,越过十丈距离,来到了小溪。

  等红袖抱来一大捆柴火时,任韶扬已经用铁钎穿了四尾大鱼,一脸得色的看着小叫花。

  小叫花也是大为惊喜,任韶扬一铁钎打在鹅卵石上,燃起的火星点燃柴火,便坐在一起烤起鱼来。

  待到鱼香四溢,二人许久不沾油荤,哪里还忍得住,直吃到肚子再也撑不下为止。

  任韶扬半躺在一边,摸着胀鼓鼓的肚子,只觉半生以来,此时最开心。

  红袖也觉舒坦,砸吧嘴回味片刻后,叹了口气,将半尾烤鱼小心翼翼地收好。

  任韶扬看着奇怪,问道:“你不吃了么?”

  “我吃饱了。”红袖眨巴着眼睛,脆生生的说道,“可是断手他还没吃,我得给他留着。”

  火光闪烁,映在她的脸上,显得红袖的面容柔和了很多。

  任韶扬看了看她,温柔的笑了。

  还真是个好孩子啊

  二人吃完,收拾收拾,早早在火堆旁睡了。

  半夜里,任韶扬突然被啜泣声惊醒,睡眼惺忪的道:“你咋还不睡?”

  红袖泪如泉涌,双手胡乱抹着,小声道:“我,我高兴呢。”

  任韶扬含糊地说了声:“那还哭?”

  过了一会,又觉手臂被红袖轻轻扯动,不耐烦道:“又咋啦?”

  红袖小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任韶扬!”

  “任韶扬,任韶扬”红袖低声念了几句后,忍不住笑了,“好名字,真好听。”

  看到他又睡了,于是再度扯了扯他的手臂。

  任韶扬气急,突然坐了起来,口中叫道:“小丫头,我都累死了,你到底想干啥?”

  红袖歪着头想了一阵,道:“咱们,以后要去哪啊?”

  “哎呀~!”任韶扬重重地倒在地上,说道,“回去。”

  “回去?”

  “破屋虽破,仍可重建。”任韶扬淡淡道,“再者,若是不回去,又怎能再碰到那些渣滓呢?”

  “哦。”红袖应了声,又问道,“明早回去?”

  过了半晌,只听任韶扬轻轻叹口气,幽幽地道:“现在去也成,说不定还能烤烤火.”

  

  “爹,爹!”

  定安醒来之时,已是两天后的中午。

  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看到四面焦黑,却又有新的木材加筑的破屋。

  此刻四下无人,只有午后灼热的风,吹得他汗水直流。

  定安左手摸了摸地上,神色一定,旋即拾起那口断刀,踉踉跄跄地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

  只见门前一个披着破布片的年轻人,怀里挟着一个小女孩,杵着铁钎,正在空中飞纵。

  只见他铁钎一点地面,咚的一声轻响,破衣鼓荡、发丝飘扬,形如一只纸鸢,飘飘然掠到了一株大树的枝头。

  那小女孩口中大喊大叫不已。

  定安又看到青年轻轻落下,就好似会飞一般,不由得眼中杀意暴增,通红一片。

  “原来你会飞,你就是飞龙么?”

  低吼一声,左手提刀,踉踉跄跄地朝着他冲了过去。

第5章 事情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定安原名黎定安。

  名侠“江南百斤刀”黎不悔的儿子。

  当年黎不悔和他师弟向且正,一同抵抗马贼首领飞龙,奈何刀法差距悬殊。

  结果就是,黎不悔身死,向且正带着其子定安,自己的义子铁头等东藏西躲,过着隐居生活。

  如此二十多年,若非定安无意之间得知父仇,怒急攻心,逼问向且正的女儿向灵,仇人到底是谁?

  最终只得到两个信息:那人会飞,他身上满是纹身。

  故而当定安醒来,看到空中飞舞的任韶扬,登时眼睛就红了,提刀直接莽了上去。

  任韶扬不知这小子又发了什么疯,眼见断刀已至面门,连忙将红袖推开,竭力后掠,避过来刀。

  可定安赤红双眼,招招针对他咽喉。

  任韶扬只觉冷风扑面,肌肤欲裂,忍不住喝了声:“又发昏了!”话音未落,施展“寿者相”,纵起身来一铁钎扫出。

  定安陡觉疾风乍起,四周狂沙猛吹,登时迷眼难视。

  “当”!

  定安哼了一声,虎口崩裂,断刀打着旋的飞走,整个人向后飞跌出,倒地不起。

  正挣扎着欲要起身,就看任韶扬落地时,先变“神鱼相”着地一滚,再变“雀母相”,才消去一击之力,复又杵着铁钎,脚不沾地的立在那。

  “你奶奶的!”任韶扬大骂,“九死一生的救你狗命,恩将仇报是吧?”

  只见红袖兴冲冲地抱那断刀过来,任韶扬伸手接过,道:“来来来!你想砍死我是不?”说着一把扔到定安面前,“刀给你,咱们再来打过!”

  “仓啷”!

  定安看着地上断刀,又抬头看着任韶扬的上身,目光一缩,最后无力垂首道:“不必了,你不是他,你身上没纹身”

  他费力地爬起身来,拾起刀来,对着任韶扬和红袖鞠躬。

  “实在对不住,是我脑子发昏,实在对不住!”

  定安不断地说着对不住,深深地埋头不起身。

  红袖搔着头道:“断手,你,你不用跟我抱歉啦,我没事的!”说着,转头看向任韶扬,“瘸子,他知道错了,不要恨他好不好?”

  任韶扬皱着眉头,盯视定安他良久,道:“下不为例!”

  说罢,便拄着铁钎,一瘸一拐的转头走了。

  定安闻言一拱手,真诚道:“谢谢,谢谢!”只是看到任韶扬不过两天时间,竟然腿伤痊愈到可以拄拐行走,忍不住面色一变。

  “他,他要去哪里?”

  红袖坐在门口,扯根草含在嘴里,道:“瘸子啊,他要上山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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