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他……
心中不安的黄锦一踩油门,把车开得更快。
到了约定好的喝酒的地方,他忽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两人自己去喝酒,他下次再请两人吃一顿饭。
看见黄锦脸色不对,两人没有纠缠他,直接下了车。
黄锦把车开到了他妻子芬妮的公司门口。
接到了他的妻子芬妮后,黄锦一言不发地发动了汽车。
芬妮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担忧地问道:“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好像很慌张的样子?案子办得不顺利?昨晚你还说你们要去喝庆功酒。”
黄锦说道:“那张符有反应了。”
芬妮脸色一变,向前看了一眼:“我们现在去找那位法师?”
黄锦点了点头:“法师那天告诉我说,只要符咒有反应,就代表有人要害我,现在只能去找法师,让法师救我。”
一年前,从南洋回到港岛后,他的生活就恢复了正常。
他本以为自己可能再也不会遇到什么离奇的事情,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他在追踪一个嫌犯时,忽然感觉头痛欲裂,差点让嫌犯逃走。
那痛感来的快去得也快。
等他被同事送到医院时,痛感已经消失了。
在医院没检查出什么问题,黄锦很快就回归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但是没过几天,他的头痛病又犯了一次,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从那次之后,在他身上便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他偶尔会产生幻觉,看见一些不存在的人。
原本不喜欢血腥味的他也逐渐喜欢上带着血渍的牛排。
在一个深夜,他的妻子芬妮发现他在冰箱边啃咬生肉,吃得一嘴的鲜血。
满脸迷糊的黄锦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被芬妮的叫声惊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黄锦有些怀疑自己是得了什么怪病,但更多的是怀疑有人要害自己。
刚从南洋回来的那段时间,他连续好几晚都梦到了和降头术有关的恶心场面,被吓得难以入眠。
这时突然在自己身上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当然更加怀疑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
于是黄锦去找了一位神婆,希望那位神婆能够帮他。
那神婆对他施展了一些手段,最后精疲力尽地告诉他,自己对他身上的问题无能为力。
黄锦失望地回了家。
听到他的描述,他的一位朋友介绍了一个法力高深的法师给他认识。
那位法师的手段确实高明,做过一次法后就解决了黄锦身上的问题,令他不再半夜醒来去吃生肉。
这没有彻底解决黄锦身上的问题。
那位法师告诉他说,只是用法力暂时压制住了他的问题,想要彻底解决这问题还需要想办法。
这两天黄锦偶尔也会感觉到一些异样,不过没有这次见到的那么可怕。
车子停在了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下。
黄锦与他的妻子两人下了车,急匆匆地上了楼。
来到最内侧的一个屋子外,他敲响了破旧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缠着红色头巾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脸色惨白一片,眼圈却有些泛红,看着有点怪异。
“法师,你给我的那张符纸有反应了!”一见到这男人,黄锦的心中便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那位法师打量了一眼黄锦,侧开身体,让黄锦和芬妮进屋。
“你们先进来再说,在符纸有反应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黄锦与芬妮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没有电灯,只点着一排蜡烛,显得有些阴暗。
黄锦敏锐地嗅到了屋子内有一股刺鼻的异味,有点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所散发出的味道。
他上次来就闻到了这种味道。
这位法师告诉他说,他制造一些药物时需要用到某些动物的肉,久而久之这屋子就产生了一种怪味。
看到这位法师把牛肉锤成肉丸加入到了药材里面,黄锦心中的疑虑便被打消了不少。
在蜡烛前盘膝坐下,那位法师伸出手:“把符纸拿出来给我看看。”
黄锦把那张有一角化成了灰烬的怪符拿了出来。
那位法师把符纸打开,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符文,凝重道:“你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这个东西很厉害,连我的符一时都没有防住。”
站在黄锦旁边的芬妮连忙问道:“法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位法师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对黄锦说道:“你身上的问题有降头术的影子,我和你说过,这可能和你在一年前去南洋的事情有关。”
“你要是能够找到当时一起去的那位朋友,就能从他身上看出,他到底有没有产生问题,这样一来,我也好有针对性地施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没找到他,我也没有办法彻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
“这两天我想了想,除非你找到他,否则强行施法的话,对你的危险太大了。”
身体出现问题后,黄锦自己也怀疑可能和一年前的事情有关。
他就只在一年前接触过那种诡异的事情,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怪异发生。
在这位法师询问他的相关经历时,他就把自己在南洋的经历大致和对方说了一遍。
听完后,这位法师要求他去找与他一起杀死马古素的李侦,说找到了李侦,他就有办法彻底解决他身上的问题。
黄锦立即想方设法地去找李侦。
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找到李侦的踪迹。
自从在医院突然失踪后,李侦一直没出现过。
一年过去,黄锦也没等到李侦的电话,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他甚至一度担心李侦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已经在绝症的折磨下去世了。
在南洋时,李侦的病就已经很严重,要是没有找到救治办法去世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回归港岛后,黄锦为李侦联络过一些高人。
可惜,他再也没有见到李侦。
黄锦闷声道:“我也不知道我那位朋友在哪,连他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确定。”
法师说道:“尽快找到他,这里是港岛,你的身份为你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只要他在港岛出现过,你肯定能找到他。”
“只要确认了他的身份,让我去见他,就算他变成了骸骨,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黄锦现在不愿多说这个话题,皱眉问道:“这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位那位法师解释道:“你身上的问题没有解决的话,就会持续不断地为你招惹那些脏东西,就算没有人害你,你也会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
黄锦沉声道:“所以这次不是有人刻意害我?”
“无法判断。”那位法师摇头道,“我只能判断出有个鬼物想要靠近你,结果被我的符纸击退。”
“好在这鬼物不强,否则你这次不一定能活着前来见我,你还是需要尽快找到那人。”
“这次我会给你施法,再为你提供庇护,以后要是遇到更强的鬼物,我就不一定能帮你了。”
“多谢法师。”黄锦在那位法师身前的蒲团上跪下。
那位法师拿起一把稻草,在旁边的罐子内沾了一些不明液体,一边念咒,一边把液体洒在了黄锦的四周。
不知道为何,在这种液体洒下后,黄锦顿感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挂在屋子四周的风铃响了起来。
那位法师脸色一沉,念诵咒语的声音变得更为急促。
他把沾了液体的稻草向黄锦身后一抖。
那些飞出的液体落在地上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
那位法师凝望着那人形,皱眉不语。
黄锦与芬妮也看到了那个人形,心中都是一跳。
“法师,这是怎么回事?”芬妮问道。
“那东西追上来了。”那位法师冷冷说道,“区区一个鬼物,竟然那么大胆,直接找到我的面前。”
他站起身,从另一个罐子内摸出一些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粉末,把那粉末向外一洒,落地的粉末就燃起了火焰,发出更加刺鼻的味道。
黄锦与芬妮两人被刺激得连连咳嗽,向后退到了房子的角落里面。
那位法师站起身,赤足走进了烟雾中,把手中抓着的稻草用力地向四周打去。
每打一下,都会传出鞭打声,仿佛鞭打的是某种实物。
即使经历过南洋的诡异事情,黄锦看着眼前的诡异的一一幕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
更为恐惧的芬妮抓住了黄锦的手,把脑袋埋进了黄锦的怀里。
等到房子内的烟雾散去之后,额头冒汗的法师才停下了自己有些怪异的施法过程。
“法师,怎么样了?”黄锦出声问道。
“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已经被我……”
手上的稻草忽然炸碎,那位法师猛然向后飞出,撞到了身后的茶几上。
黄锦心中一惊,连忙去扶起了那位法师。
那位法师却一把推开黄锦,咬牙切齿道:“黄锦,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看到那位法师狰狞的表情,黄锦怔了怔。
见过那么多次面,这是他首次看到这位法师露出这种可怕的模样。
手脚并用地来到自己的法坛前,神色难看至极的法师一把扯下法坛上盖着的黄布,从里面拿出一个罐子。
粗暴地打开罐子,他捞出里面的肠子一样的东西不管不顾地塞进了嘴里。
看见这令人作呕的一幕,黄锦双眼一缩,迅速向后退去,与那位法师拉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芬妮惊呼一声,躲到了黄锦的身后。
那位法师愤恨地看向黄锦,一边向自己的嘴里狂塞内脏,一念含糊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等死吧。”
看见这些,黄锦哪里还不知道这位法师有问题?
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摸个空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在执行任务,他没有带枪出来。
就在这时,从房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