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开始叹气,“我能收回我昨晚的话吗?”
“哪句?”沈浪问道,“你昨晚说的话实在有点多。”
“就是做你保镖那句。”
“你说呢?”沈浪笑着看这西门吹雪。
“你准备去那里待几天?”
“也就两三天,之后我还有其他的事。”
西门吹雪突然就松了口气:“就两三天啊,小事。”
“那就是周掌门欠了你很多银子。”
“不是。”
“峨眉派的剑术也很厉害,你为什么不想着去找周掌门切磋呢?”
“峨眉派的剑术在江湖确实能排得上号,但始终是适合女子修炼,在剑术上,超过她们,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我更好奇的是你手里的这柄剑。”
沈浪看了看腰袢的沧浪剑:稍安勿躁,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坐上马车,西门吹雪一副高冷状,完全不想搭理周君仪与纪敏君,双手抱在胸口,神色淡淡,与昨晚的话痨形成鲜明的对比。
要不是沈浪深知西门吹雪是什么德行,绝对会被西门吹雪的模样给骗到。
所以,江湖上流传着西门吹雪性格孤僻的流言,也许只是西门吹雪故意给自己树立的人设。
深究原因,大概就是西门吹雪不想与无谓的人发生过多的交往,以免不能极致于剑。
不过,西门吹雪倒是不排斥与姑娘们发生过多的交往。
这一点,连沈浪都没料到。
马车很稳,张康被送到当地的丐帮分舵,因为有了西门吹雪,这个免费的劳动力。
西门吹雪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明明是第一次驾驶马车,却能让马车正常行驶。
骏马倒是有苦说不出。
正常马夫鞭策它们用皮鞭,第一次遇见用内力鞭策它们的。
但凡想稍微跑歪一点,就有一股内力把它们往中间地方推。
花满楼笑了:“西门吹雪驾车倒是有一手,就是不知道他的内力可经用。”
“西门吹雪不是说了嘛,他现在是四品先天境,内力浑厚,浑身剑气,等闲宵小都不敢直视。”
西门吹雪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过来。
“沈浪,你不要胡说,我说话没这么不要脸。”
“还有,你以后讲我的坏话,麻烦声音小一点,我又不是聋子。”
“但是,你可以假装听不见啊。”
沈浪的话一出,外面响起了皮鞭的声音。
骏马浑身舒坦了。
这才是原来的味道。
马车行驶在小镇上,显得格外显眼。
在不起眼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伸头看去。
“怎么赶车的换了一个人,这马车没错,但是马夫换了。”
“你看他身后的那柄剑,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不就是一柄形式古怪的的乌鞘长剑嘛,有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双双禁声。
待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后,这才双双吐出一口浊气。
两人觉得自己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其中一人吞了口口水:“那人是不是……”
另外一人点头:“白色衣裳,乌鞘长剑,剑目眉心,应该就是……”
“杀人不眨眼的西门吹雪了!”
“他为什么会在沈浪的马车上,而且看样子,与沈浪关系还不错。”
“一个杀神也会有朋友?”
“幸亏我们没跟着,要不然,咱们两现在已经……”
两人眼里流露出惧怕的神情。
“走走走,回去向帮主禀告。”
“这可不能怪我们,能活着回去已经是万幸了。”
两人赶忙退了回去,又从另外一条小路朝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西门吹雪再次挥舞鞭子。
不过只是轻轻落下而已,骏马跑得更起劲了。
就是这个味道,再来!
“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了?”
花满楼笑了:“你才发现吗?我以为你昨晚就发现了。”
西门吹雪决定挽回点面子。
“昨晚我并不确定,不过现在确定了,一共有两拨人,有一波人已经回去了,还有一波人远远坠着,要不要我去做点什么?”
沈浪摇头:“人多的那波人是我安排的,不用搭理。”
周君仪不解道:“那既然我们有人,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们不出现?”
“他们只是盯着我们的行踪,并不是我们的保镖。况且,以他们的武功,送给那个小矮子,也是白给。”
周君仪没有见识到五毒童子的厉害。
“黑衣人里没有小矮子啊。”
花满楼笑了:“以后也不会有小矮子了。”
周君仪咂舌,谈笑间,这人就没了?
“谁杀的?”
西门吹雪好奇道。
“是沈兄。”
西门吹雪沉默半天。
“花满楼,你也是个赤诚君子,为什么要为了沈浪撒谎?”
花满楼:……
“赶你的车,作为保镖,就要有保镖的觉悟,赶个车怎么还这么多问题呢?”沈浪不满西门吹雪质疑自己的剑意。
“真的是沈兄,你没看到那一剑,让月光都失色。”
花满楼又想起了那天的惊心动魄。
看上去也就短短几分钟,实际上像过了一年。
“一剑?”
西门吹雪突然撩开帘子就走进马车。
“你会使剑?”
沈浪惊悚地看着西门吹雪:“你进来了,马车谁在赶着?”
“前面是一条笔直的小路,不会有事的,你……”
第229章 喜欢吃花生米的路小佳
就在说话间,马车开始左右晃动,动静还挺大。
有点像是有人在马车里搞人。
西门吹雪皱眉:“不过就是一会儿功夫不在,马就能跑歪?”
马车晃动的更利害了,西门吹雪只好赶忙又钻了出去,开始拉住缰绳,尽力稳住骏马,只是赶车实在不是西门吹雪的长处,就在西门吹雪想拔剑把骏马劈成两半的时候,花满楼出来了,接过了西门吹雪手里的缰绳。
没一会儿功夫,骏马就按照花满楼的节奏开始缓慢跑了起来,马车也变得平稳了。
西门吹雪松了口气,手也从剑鞘处慢慢放了下来。
“马与人一样,你要顺着它的同时,与它沟通,让它可以按照你的方式。”
听着花满楼的话,再看着花满楼赶车熟练的模样。
西门吹雪忍不住问:“你善赶车?”
花满楼笑了:“我也是被沈兄赶鸭子上架,也是第一次赶车。”
西门吹雪有些小小的不高兴。
为什么花满楼看不见,赶车还比他熟练?
不过,很快,西门吹雪就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了。
他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
一个奇怪的年轻人。
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不停扔出花生米,再不停用嘴接住,用力咀嚼。
仿佛世界上没有别的事比吃花生米还要重要。
西门吹雪瞳孔一缩,高手!
“吁!”
花满楼把马车停止,看向前方的年轻人。
虽然年轻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了他的想法。
此山是他开,此树是他种。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西门吹雪看向年轻人的剑,与沈浪的剑一样,无鞘之剑。
不过,沈浪的剑是摆设,而这把剑,是杀人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