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陈鑫就看到了自房间中走出的三人。
“嗯?”
陈鑫一怔,脸色古怪。
这不是那个被黄婴抢走尸体的家伙么?
看样子,似乎又搞到了尸体,从那个阴气程度来看,虽然不如黄婴那具,但也达到血灾级的程度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尸体。”
陈鑫心中好奇,也有一些想法。
若是能再找到一些尸体来,配合阴阳钉镯和胞衣囊,倒是还能造出一些子母煞尸来。
之后倒是可以问问总局那边,这个家伙背后是一个什么情况。
陈鑫这么想的时候,那边林三忽然将棺材从身后拆下,嘭的一声立在地上,背靠着棺材左右环顾着。
“莫跑,有没有感受到其他的不对?”
莫跑皱眉打量一番。
“没有,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那你注意下,我去将那个家伙揪出来。”
林三点头,面色凝重的戒备着周围。
说不定,这里不止一个神使的人!
那边莫跑说完之后,就朝着河边走了过去。
临近河边的时候,一尊怒目金刚已经从他身后浮现,将他包裹在内。
血阳降魔杵向上扔起,被怒目金刚抓住。
紧接着,两柄血阳降魔杵上就散发出了让柏鸿涛和林三极其不适的光芒。
“去!”
一声怒喝,一根血阳降魔杵在大白天拉出了一道红色的残影。
霎时间,草木居临河的那一面墙上轰然垮塌,紧接着是里面的地面。
可破开地面之后,血阳降魔杵竟然没能突破那地面下层层藤蔓和淤泥,只前进了一半就被卡住了。
林木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当即就操控那些藤蔓和淤泥将血阳降魔杵给包裹住。
可淤泥才刚刚包裹一半,另一根血阳降魔杵就已经袭来,砸在了前一根血阳降魔杵尾部。
当的一声!
一圈炙热的光芒自两根血阳降魔杵交接的地方炸开,挤压着周围的淤泥和藤蔓,使其让出了空间。
而被第二根击中的血阳降魔杵则在这个时候,射入了更深处的藤蔓淤泥之中,消失不见。
足足五秒的沉寂之后,草木居就被其下涌出的大量藤蔓给戳成了漏斗,最终没了支撑,化作一片废墟。
灰尘散去,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犹如章鱼一般的东西。
其触手由成百上千根木藤组成,而其脑袋,则是由淤泥与藤蔓团成。
在脑袋之上,则是一个人。
一个被血阳降魔杵穿胸而过的人。
林木看着下方莫跑和尚三人,问出了一句话。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柏鸿涛冷笑。
“你真以为你们的人打开阴冥裂缝之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
林木点头。
“看来应该直接让你们抓住他的,可惜了我的草木居。”
说着,林木右手抓住了胸口的血阳降魔杵。
嗤嗤声传来。
只拔出一点他就放弃了。
“你们民调局的装备可真够多的,比起我们神使来,你们民调局对神的迎合程度,也不遑多让……呵呵。”
柏鸿涛听着林木的话,脸色一沉。
“莫跑法师,不用等了,死的活的都行。”
林木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早就想见识一下镇龙寺的……”
林木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莫跑和尚从怀中再次拿出了一根只有二十公分的降魔杵。
这根很小,但却让林木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没有任何犹豫,林木操控身下淤泥章鱼扬起了漫天淤泥,藤蔓也在前方组成了一道厚厚的墙体。
可他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不妙。
当即,他操控一根藤蔓将自己甩向了高空。
而就在他刚飞起不到两米,他身下的淤泥章鱼就炸成了漫天灰蒙蒙的雾气。
爆炸的冲击波让林木身体噼里啪啦响起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后背更是血肉模糊。
可也因此,他上升的速度快了数倍,眨眼就冲上了数百米的高空。
在身体即将下落的时候,林木后背长出了数十根细小藤蔓,转眼就编织成了两扇没有羽毛的翅膀。
一片片翠绿的叶子自藤蔓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覆盖了藤蔓。
呼!
翅膀扇动,四肢不自然垂下的林木在空中悬停住了。
转身,看着下方那数个小点,再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那根血阳降魔杵,林木笑了。
“就当是你们的送行礼物了。”
林木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将声音传了下去,也不管那几人脸色如何,转身就朝着远处飞去。
他得快点离开这里,找到其他神使。
空中,可不是他的领域,等民调局的人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刚飞出不过百米,林木忽然看到了一群乌鸦。
林木本不想理会,可谁知那群乌鸦飞到他头顶之后,竟然化作了两道身影。
不等他反应,数十条绳索就被那两道身影甩了过来。
奋力躲过一半之后,他还是被十几条绳子给砸中了。
转眼间,他的双翼,包括他的四肢,全部被绳子缠住。
心中一惊,他想挣脱。
却发现自己体内那两头被血阳降魔杵压制的鬼祟,此时根本挣脱不开那些绳索,甚至,更萎靡了一些。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头发被烈风吹的向上飘起。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
林木双目无神且悲哀。
嘭!
第一个被摔死的神使成员,于木碑市枫叶街诞生。
……
第358章 十八层酷刑地狱起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樱再一次经历了被烫死的过程,重新凝聚了魂体之后,却并未看到那根让他畏惧到极点的铜柱。
在这之前,白樱一直以为当一件事被经历的次数变得足够多之后,就会麻木,比如他在瑰呶传媒里一次次出售‘材料’。
可这次,他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这样的。
在被铜柱烧毁的这么多次中,他每次都能体会魂体被一点点灼烧殆尽的痛苦。
也许,当初死后变成普通鬼祟,可能就不会感知到现在的痛苦了。
抬头,白樱看着周围的黑暗,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就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跪拜,并且不住的喊着“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话。
以往没有任何回应的黑暗空间有了变化,白樱看到了一个自黑暗中朝自己扔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布缝制而成的小狗,并不精致,但白樱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被布狗砸中,消失在幽冥中。
原地,只剩下白樱的本体在黑暗的空间中,一动不动。
白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不是漆黑一片了,但他却并未放心,也许这又是一个谁也看不到他的地方。
打量着周围,白樱看到了那棵巨大的榕树,也看到了站在榕树下,带着筛子面具的那道身影。
就在白樱想着不管对不对,先跪总没错的时候。
忽然,他怔住了。
低头,他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一只狗,布做的小狗!
可以动,但那没有关节的小短腿却无法屈膝。
白樱懵了,难不成他这是又进入了鬼打墙,又被幻术笼罩了?
“白樱。”
忽的,一道声音传来,让正在发呆的白樱身体一颤。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出现在他耳边的声音,他有些惶恐,想要表达自己的臣服,但身体却不支持。
最后他只能低下自己的头,不敢看对方。
“在!我在!”
白樱扯着嗓子急忙回复道,生怕自己回复晚了惹对方生气了。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等又是谁?”
白樱一怔,缓缓抬头看向那道带着面具的身影,紧接着他又扫过了头顶树冠之间的秋千,那里有一个正在荡秋千的老头。
视线再次转移,白樱看到了那个在屋檐上梳理自己毛发的乌鸦。
除了这只乌鸦外,他看不出任何让他感到熟悉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