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一毫,就是阶次第往上的阶梯,就是劲力,永远不要以为“够了”。
在阶次第往上实修的路上,永远是不够!
永远是须得无上资粮,永远是缺少状态,从无有什么够了,满了,多出来了的情形。
陆峰背后诡僧高手,转动转经轮,大慈悲韵抚慰他的身心,慈悲火落在陆峰之身上,法螺吹了起来,陆峰法螺的声音从山上吹到了山下。
此所谓,“大吹法螺”。
“呜~”
“呜~”
“呜~”
若是实听过法螺的声音,便可知有的法螺声音,声音低沉又稳重,自然带着一种叫人无可生出厌恶的舒缓声音,雄壮声音!所以有的经典之中,将声如法螺,用以形容法音,是说佛的声音啊,就像是海螺的声音一样,遍布到了四周,如同海水之中水的波纹,可以传遍到十方世界之中。
陆峰的法螺亦是如此,带着陆峰传出去的意,从山上传到了山下,传到了日出寺之中。
白玛护法神终究是松了一口气,她言语说道:“是上师的法螺声音。”
罗仁大僧侣无有说话,他只是盘膝坐下,无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半晌,他言语说道:“这寺庙,应是成了,止可惜,就算是这般,此处却还是日出寺。”
说完了之后,他大声的说道:“你们的上师赢了,便都睡了吧,都睡了吧,再无有什么波澜了。”
他言语至此,却无有想到,那些人也无有睡觉的,都止是在念“六字大明咒”,为自己的上师祈福,罗仁大僧侣见状,无有言语。
他便知道自己不应多说了,因为多说也无甚么用。
不须和这些牲口言语。
整个密法域,像是这样的日出寺,就像是撒在了风中的青稞种子,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真正生根发芽了的,便更少了,多的是消失的密法域日出寺,罗仁大僧侣顿觉无趣,离了扎娃的身子,扎娃立刻就倒在了地上,无有通过仪式,扎娃如此亦不得痛快,幸好白玛看到,立刻扶起来了扎娃,叫他无得一头磕在地上。
那法螺的声音还在响,穿过了风,穿过谷,穿过墙壁,亦传递到了“智远上师”的耳朵之中。现在,其余人都抱团在那里,止智远上师独自一“人”坐在了那日出寺最高的祭塔之中,无有灯火,遍体黑暗。智远上师已经圆寂了有诸多时间了,无有任何的诡韵出现,陆峰遇见的诸多根本烦恼,其中诡韵出自于智远上师,白珍珠吃人,出自于噶宁庄园,是陆峰自己都未曾解开的心结。
他无是彻底的相信那些噶宁庄园出来之人,特别是伺候了大夫人许多时间的白珍珠,所以他最后看见的,是白珍珠张开嘴巴吃了才旦伦珠,与其说他害怕白珍珠,毋宁说他害怕噶宁庄园。
但是此刻都无了,它们出来了,它们化作了蛇,它们被陆峰降服,虽还须得时时刻刻勤勤修炼,但是此刻,它们无是陆峰之障碍,陆峰也学得应如何对待自己的根本障碍。
有一便有二,能降服第一次,便可以降伏第二次!
法螺的声音吹到了祭塔之上,陆峰亲手书写的咒文之上,传出来了火光,智远僧,盘膝而坐的智远僧,跟着陆峰不远千里来到了杂湖朗诺山的智远僧,最后亦不过是一把火就烧干净了,无有什么了。
无论他以前有多殊胜,从学经僧到第六阶次第红衣僧,从红衣僧到无尽白塔寺护法上师,戒律上僧的位置,到底付出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做过什么善事,做过什么恶事,是一个好上师,亦或者是一个恶神面孔。
都无有了。
都,
没了,不见了,就那样潦草的结束了。
死去的时候,智远僧是和他的永真上师留在一起,到了最后,火葬的时候,却无是有人在他的身边,照亮了黑暗,照亮了智远的脸,止他一个人,止他面对着永真上师书写的经文,那经文之上,每一道文字,都传出来了火光,这些火光慢慢烙印在了智远僧的身体之上,化作了一道又一道的炙热烙印,传在了他的身上,止一刹那,火光闪烁之间,火焰燃烧!
一刹那,一团火,转瞬而逝的熄灭!
按理来说,在祭塔这样子地方,如此燃烧,是会很快引燃整个碉楼的,但是一来,此地就无什么可燃之物,除了那木头的梁柱,另外一边,此地也的确是燃不起来!
就一刹那。
一缕一缕的青烟之后,智远上师就无了踪迹,仿佛此处从来就无有了这样一个人一般。
跟着陆峰来到了这里的智远僧,随着这一座日出寺的最后建立,无了。
而在山上。
陆峰吹完了法螺之后,便开始下山了,他法器少了二种,二件金刚杵,其中一件已经损毁,须得一段时间温养才可以继续使用,那是嘎巴拉法器延展出来的独股金刚杵。
稍微抬起来,陆峰看到了自己嘎巴拉念珠的一颗眉心骨,上面有了裂痕,至于说智云上师的金刚杵,他留下来的那一根金刚杵,应在此刻融成了金汁,无能再用了。
陆峰缓缓的下山,到了雪白狮子身边,雪白狮子就开始转头朝着山下走,他无有骑着这一只雪白狮子的打算,这一只雪白狮子是财宝天王之坐骑,是领路的,无是可以叫他骑着的。
这一只雪白狮子只是走在他的前面,陆峰潜心询问他应如何供奉财宝天王,无有任何说法,那狮子只是走,陆峰也看向了那吐宝鼠,那吐宝鼠也不搭理陆峰。
行走了半日,那在雪白狮子之上的吐宝鼠,忽而就张大了嘴巴。
陆峰止见到了三道长虹,一道落在了杂湖朗诺山之后,一道看方向,应是落在了无尽白塔寺的方向,还有一道,应是落在了那花龙的地盘上?
吐完了之后,那吐宝鼠嗖然之间,无有了踪迹。
不等陆峰有甚么大反应,那雪白狮子发出了一声震慑的怒吼,开始跑动了起来,陆峰立刻拔腿跟上,那狮子跑的飞快,并且也越跑越快,陆峰见状,不得不勉力追赶。今晚所有人都注定无眠,陆峰跟着白色的狮子跑到了温泉边,便看到了那吐宝鼠的光,应是落在了这里。
在一地之上,闪闪发亮。
发出了五彩的光来!
再度一声咆哮,雪白狮子不动了,陆峰看到地上闪烁着颜色之地,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应做些什么?
二话不说,开始挖取。
无有任何二话,陆峰那是真是撒开膀子就干,陆峰认得这地地方,这应是花龙的地盘,他也无知道花龙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这是他的福德,便是外神,亦不能夺取,那是财宝天王许了他的资粮!
陆峰动作不可谓不快,三下五除二,从那地方之下,陆峰竟然挖出了一本用厚重丝绸包裹住的书,看这架势,应和噶宁家族的“龙经”一样,是罕有之物,拿了此物,雪白狮子再度一声吼叫,转身就跑!
陆峰毫不犹豫的跟着雪白狮子跑,无跑多远,陆峰忽而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瘙痒!
低头看了一眼,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的从身上长了出来,更重要的是,陆峰感觉自己的性魂之上,似乎都多了一层疹子,污秽了他的诸多法性!
见状,陆峰无有任何一点犹豫,口诵密咒!
为“不动明王心咒”,是为:
“南么,
三曼多伐折罗赧,
悍!”
便见的一阵阵红光从他的咒轮上冲刷下来,将他身上这疹子洗刷的粉碎,陆峰头也不回的跑,他知道自己身后应有什么东西在追着自己,并且很有可能是花龙,但是他无有回头,回头也无用,他不可能此刻降服花龙,所以他跟着狮子,他只是跑!只能跑!
雪白色的狮子跑的有多快,他就跑的有多快,前面的剧痛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就跑!止跑!无止境的跑!抱着那丝绸包裹着的书籍,跑!跑!跑!
花龙在他背后,却无知道是被什么束缚住了,竟然无能跑得过陆峰,被陆峰和雪白狮子甩在了身后,到了后头,更是无得出来!陆峰手持天王所给予之秘宝,如扛了智慧山的力士,他身上那散发着金黄色的法韵,自己虽然无能看见,可是在那花龙眼中,却格外的耀眼!
第149章 得道者的书籍
无有追上陆峰,花龙也无能从自己的领地出去,止那一场疫病想要从这山上,顺着这水散播出去,却被“不净金刚”化解了,陆峰便安然无恙,止留下来了那花龙在领地之中,整个杂湖朗诺山和附近的罗仁地区,都听得了花龙的声音。
便真的如那梦境之中,寺庙之中的僧所言语。
雷鸣也似。
深悠悠的,从那山里面滚落出来,震得那积雪都有些颤动,好在杂湖朗诺山还无甚么雪崩之忧,否则的话,便是千万吨那雪压下来,莫要说是陆峰了,恐那日出寺,亦无得幸免。
花龙不追了,那雪白狮子便也就不跑了。
陆峰便也停驻了脚步下来,雪白狮子走的慢了,陆峰跟着雪白狮子的背后,端详着手中之物,此物应是有一些分量在的,至于那宽长的话,应是有人的四扎长,三扎宽,至于说重,应该是铜铁之物。
无是完全的铜铁,但是大部分应该就是铜铁。
稍微在手上颠了颠,便将此物知道了一个大概。
‘吐宝鼠之所托。’
陆峰心中,其实亦是有诸多想法在的,止现在这些想法都乱糟糟的,好在陆峰很快就将这些给掉了个个。
依次第思考出来,第一个想的,无是山的那边是什么,那和他无有关系,他想的是,吐宝鼠给了三道长虹,他得了第一道,剩下两道,可能在何处?
陆峰无有现在去找的想法。
除非是得了其余的机缘,否则的话,距离陆峰最近的,就应是杂湖朗诺山之后大雪山之中的那一处机缘了,不管是远处还是近处,起码现在陆峰无有去翻山的想法,那一处机缘,是真的去不得。
陆峰恐自己去了,无有回来的可能山一样高的影子。
至于说无尽白塔寺方向的那一道机缘,陆峰甚至怀疑,那一道机缘,可能是落在了无尽白塔寺之中,但是陆峰现在也无回去的打算,就算是要回去了,便也是须得去拿了推荐信件和资粮去的时候。
现在去,太早了,无有相应的身份地位,无有相应的佛法修为,是去不得那里的。
陆峰想到了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自己加持密咒。
明理长老告诉过他,像是这样的知识,必定上面是被人设下了恶咒的,无有准备就打开这等物件,必定会受到反噬。
所以,陆峰为自己加持大慈悲韵,为自己加持“不动明王密咒”,随后伸手,解开了这书籍的丝绸。
一层一层的剥下来。
……
扎举本寺,供养“马头明王”的神殿之中,那些黄衣杂役僧供奉了诸般贡品,了让上师不住的念咒,安抚本尊,终是无听到了那马的嘶鸣声音。
此刻,天都几要明亮了,外头传来了法螺的声音,法鼓的声音,还有转经的声音,僧众来往行走的声音,了让上师方才站了起来,将红布蒙在了“马头明王”的佛像之上,看到了周围的经幡都无动,方才松了一口气。
“本尊慈悲!本尊慈悲!”
他叫诸人都撤去了此地的供奉,随后仰头望着被红布蒙住的马头明王,等到他转过了身,才看到了跪在了自己身边的,还未起来的长老扎举本寺亦和无尽白塔寺仿佛,分为主管戒律的戒律大院,还有主管后勤一切的仓禀僧,负责学院的堪布。
大差不差的三部分组成,但是扎举本寺和无尽白塔寺不一般的地方在于,仓禀僧,堪布,还有戒律大院的戒律长老,都可在卸任之后,进入长老团,每一世的主持法王转世之后,便是长老团的那些佛爷和附近的土王,维持整个大草原的秩序。
所以说,扎举本寺的仓禀僧,也即是扎举本寺措钦吉瓦翻译过来便是仓禀长老,无是和无尽白塔寺以前的明初长老一样,无甚么实际的权利,听从于戒律院的长老和学院的堪布,处处受制于人。
恰恰相反,扎举本寺仓禀长老,本身就有中原大皇帝册封的名册,札付,度牒,享有中原王朝的俸禄,他无是完全听从主持法王的命令,他亦也要听中原大皇帝的命令,他本身就是达上师,位列札萨克上师之下,是中原大皇帝敕封之僧,世代传承,拥有自己的封地。
想要除了这位达上师,须得经过诸般程序,上报给中原大皇帝。
仓禀长老如此,学院的堪布和戒律长老,便更是不俗,所以若是说无尽白塔寺的诸般情况,都是河浪绞杀,止站在岸边,便可以看到这一条河流之中,波涛汹涌,极其险恶。
那在这扎举本寺,就是一条宽阔大河,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在无尽白塔寺,尚且是学经僧的陆峰还能看到这寺庙之中的“水流方向”,看到“波光粼粼”,可是在扎举本寺,那便是什么都看不到。
无,无论是什么,都是无。
止看得到“一团和气”,自然,这说的是考取了学位之后,有了地位的僧,看到的是“一团和气”,无是做差役的杂役僧,侍从僧,他们是感觉不到甚么一团和气的,扎举本寺这一条大河,就是如此的平静又可怕,所有一切都藏在了暗流之中。
止一不小心,便会落入暗流,被吞噬的骨殖都无存下一个。
不亲自涉足其中,是无能见得其中的波澜的。
“崇土长老。”
崇土长老睁开了眼睛,他站在了了让上师身边。
崇土长老和了让上师一样,自然亦是戒律僧,他们都是同一位佛爷的僧,也可以称之为司法僧,无是法会期间,这位司法僧官便无有拿着铁棒。崇土长老身形极其高大,比陆峰还要高两个头,偏胖,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墙。
应是有八尺到九尺左右,不是寸头,他无有头发,一根脑袋光溜溜的,宛若是在上面抹了猪油一般的滑腻、滋润,跪在地上,也和常人站着一样高,看到了让想要过来搀扶他,这位司法僧官摆手,亦站了起来,言语说道:“了让,应是如何?明王为何忽而有了此般发怒之状?你得了何种启示?”
了让僧不知道,他极其惭愧的说道:“本尊无有对我有所启示,应是我近些日子修持过失,恼怒了护法,无有得到本尊上师的赐福。
我便立刻沐浴干净,去做三摩地,应去闭关,祛除了这身上叫本尊不喜的气息。
再去供养本尊上师。”
了让僧的本尊上师无是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司法僧官,司法僧官,三年到五年一个轮换,是须得供奉给上师才能得到的地位,止每一年的法会,就须得一年,便可以将那供奉,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至于说这长老,便是六年一个轮换,如今正是眼前这位司法僧官主持的时候,近些年来,也无有可能是主持法王转世之时,庙子正是稳固的光景,所以了让就算是去闭关,也无甚么损失,不然得话,等到了那封锁四周,等待主持法王转世的佛子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闭关,便是将自己的资粮,拱手让人。
无是什么好事情。
至于说马头明王今晚的事情,就算是崇土这位司法僧官,亦无从得知到底如何,应信仰马头明王的部族实在是太多了,无可一个又一个的去找,去寻,若是无有任何的启示,那便也就无有了办法。
那便是菩萨不想说,他们这些僧,能强令驴喝水,能叫死去的鸡鸭在自己的肚子之中活转过来,但是无有一个僧敢于说,他能够叫不愿意开口的菩萨开口说话,拷问、敕令菩萨,起码扎举本寺,是无有人敢于这样说的。
崇土司法僧官说道:“你去了闭关,那最近的那些外来僧的求学法会,冬法会,你都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