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694节

  孙敏揭开过冬的棉布门帘北望,果见一座城池跃上地平线,城楼王旗飘扬,枪明戟亮,数里城池完好无损,根本不像与魁族大军激战过的样子。

  他放下门帘,苟御史也缩回探出车窗北望的脑袋,重新戴好官帽。

  袁少卿问道:“两位大人,有问题吗?”

  二人一起摇头。

  孙尚书说道:“看样子一切正常。”

  苟御史说道:“血屠三千里……危言耸听罢了。”

  袁少卿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兴许那北境人士只是想以此恐吓朝廷,以求陛下多调配粮草兵马。”

  “那在清北河袭击我方座船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过境楚州的?”

  孙尚书感觉腿有点酸,想起身换个姿势,岂料拉得身体虚弱,四肢乏力,这一下愣是没有起来,多亏苟御史在旁边扶了一把,才勉强把腿舒展开,感觉好了些。

  袁少卿伸出右手拇指刮了刮干痒的头皮:“莫非魁族之人非由楚州入境,是由靖国入境,经荆州南下?”

  苟御史点头附和:“有道理。”

  孙尚书说道:“究竟有没有血屠三千里,到楚州城一问镇北王便知。”

  “也对。”

  二人不再说话,静候车队入城。

第863章 屠城(二合一)

  队列前方,南宫倩柔追上楚平生。

  “楚州城近在咫尺,你有何话说?”

  马在走,她右鬓的刘海儿上下起伏,英姿勃勃,又美又飒,那张脸却又臭又冷,板了一路。

  “我为何要有话说?我偏不说。”

  楚平生目不斜视,紧盯城门上方匾额苍劲有力的“楚州”二字。

  “血屠三千里,哪有什么血屠三千里,依我之见,你是被开光和尚耍了。”

  “我又没阻止你去见郑兴怀,你大可以同李妙真一起去,你非但不去,还阴阳怪气了一路。”

  要问楚平生为什么不去见楚州布政使郑兴怀,答案很简单,电视剧里许七安是来查案的,不知道“血屠三千里”究竟意味什么,郑兴怀的话当然要听。

  他不一样,北境发生何事,他心知肚明,见郑兴怀没有意义,以他的实力,到了楚州城面具一摘,直接莽就好。

  “南宫倩柔,你这种性格可是很难嫁出去的。”

  “我嫁不嫁人与你何干?”

  “据我所知南宫家因为得罪云州姬氏,被杀的只剩几个女眷和你这个小辈,你娘一直在打招女婿为南宫家传后的主意,我觉得这事儿难,难于登天。你看得上的,受不了你的臭脾气,不如你的,又难青眼相待。”

  “许七安!”

  南宫倩柔用力一扯,啪,她竟以蛮力将手中马鞭扯断。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你死在魁族人手上才好。”

  “谢谢啊。”

  与其说敷衍,还不如说这句“谢谢”是讽刺。

  楚平生两脚一磕马腹,轻喝一声,青骢马陡然提速,在守城士兵的审视下过门而入。

  “你……哼!”

  南宫倩柔天天被怼,天天气愤,天天反击,再被怼,再生气,这种状态日日循环,看得第一辆马车车厢里的慕南栀都麻了。

  很快,载有钦差的车队进入城中。

  门口的公告板旁有士卒站岗,上面贴着魁族出没信息,几名行脚商正与伍长询问详情。

  清晨下地耕作的农户扛着锄头由外面来,鞋底与锄刃沾了不少泥土,一路走一路掉,刚刚清理过路面的当值役夫破口大骂。

  左手边包子铺的老板娘掐着点儿掀起锅盖,将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端到案上,木棚下的食客一拥而上,有要韭菜鸡蛋馅的,有要纯羊肉馅的,有要北境特有的地皮菜粉丝馅的,老板娘一句素的没有,这屉包子全是肉馅,食客们几人欢喜,几日忧闷。

  车队在水粉铺前稍停复行,不是王妃吩咐随从去买胭脂,是一个穿红袄,脑后垂着一双麻花辫,末端系着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儿过街时绊了一跤,满脸委屈,双眼含泪。

  最喜欢研究酷刑折磨人犯的冷酷金锣非常罕见地表现出温柔一面,把人抱起放到路边,又要卖糖人的瞎眼老头儿给她捏个大红公鸡。

  别的城池是怎样的,楚州城就是怎样的,除来回巡逻的士卒略多,城内形势与大奉府邸诸州首府无甚区别。

  这时随行吏员询问是否摆车镇北王府,孙尚书没有同意,抵达平安客栈门前,让手下人去办入住,三人由车厢下来,眼见斜对面有个卖字画的老者,便走过去打探消息:“老人家好啊。”

  “好,三位大人是要买字画吗?”

  “这个暂时不需要,可否劳驾问几个问题?”

  “大人问吧。”

  “楚州城最近可还太平?”

  “好得很,有镇北王坐镇楚州,北方蛮族老实着呢。”

  三人对望一眼,皱起眉头。

  苟御史见楚平生带着南宫倩柔走来,眼光略带轻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许银锣,楚州城内清平祥和,一目了然,血屠三千里一事实乃无稽之谈。”

  “是么?”

  楚平生也不恼:“苟大人难道不知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不一定为实,强者攻心,心亦可蛊。”

  袁少卿说道:“什么意思?”

  楚平生正待讲话,只听身后马蹄声近,一队全副武装的边军士卒策马过市,往他们落脚之处而来,当先猛将身披战铠,腰悬宝刀,左眼覆黑色皮罩,面相凶横,满身戾气。

  孙尚书说道:“是护国公阙永修。”

  “褚相龙何在?”

  阙永修到场后看都没看楚平生一眼,面对孙尚书亦未下马见礼,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客栈门口被王府家将守卫的马车上。

  孙尚书说道:“莫非阙将军没有接到三黄县令送来的消息?褚相龙保护王妃北上,中途遭遇魁族高手伏击,业已捐生殉国。”

  阙永修独眼微寒,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王妃遇袭一事细节,继续坐马质问。

  “王妃呢?”

  孙尚书持下官礼道:“王妃现在马车车厢中。”

  阙永修乃国公,论阶从一品,孙尚书是正二品,矮了半级。

  “既然抵达楚州,为何不立即遣人送王妃入府,你等是何居心?”

  袁少卿与苟御史相顾默然,心有不忿,她们作为钦差,此次北上是同许七安一起调查血屠三千里案的,并非护送王妃之人,在座船遇袭后能寻回王妃并带人平安入楚,已是难得,阙永修不道谢也就罢了,眼下这副态度,倨傲到令人作呕。

  孙尚书说道:“我等是想先安顿下来再送王妃入府,并拜会王爷,求证血屠三千里一事。”

  “血屠三千里?”

  阙永修对此嗤之以鼻,不屑分解,朝两侧亲随大手一挥:“带王妃回府。”

  两军人翻身下马,手按剑柄快速走向王妃的马车。

  便在这时,楚平生微移身形,拦住二人。

  “慢着。”

  阙永修独眼猛瞪,杀气凛然:“你是何人,竟敢阻路?”

  楚平生只是冷笑。

  南宫倩柔不想与阙永修起冲突,抱拳作答:“许七安,打更人银锣。”

  旁边的马车车厢里,慕南栀应是听到外面起了冲突,掀开窗帘远望。

  “一名银锣,呵,一名银锣都敢阻路,活腻了吗?”

  锵。

  阙永修抽刀在手:“再不让开,我一刀劈了你。”

  南宫倩柔微微蹙眉:“阙将军,许七安乃陛下特使,主办钦差,负责调查血屠三千里一案,还请收回兵刃。”

  “陛下特使?”阙永修并未依言行事,仍旧持刀端坐,居高临下:“你查你的案,我接我的王妃,你且让开,不然镇北王怪罪下来,便是特使,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么?”

  楚平生淡淡一笑,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南宫倩柔只觉热风一涌,啪嗒,两条人腿落地,然后才轮到阙永修胯下战马,自头到尾,被整个刨开,切口呈烧焦色,马尸倒地的同时漫出一股烤肉的味道。

  “啊……”

  大奉护国公手按断腿,发出狼嚎般的痛呼,声音凄厉,惨若杀猪。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南宫倩柔定定看着楚平生手里那把龙纹大刀。

  许七安一刀下去将护国公的腿砍了?

  阙永修可是实打实的四品武夫。

  他一个六品武夫是怎么做到的?

  “宰了他,替护国公报仇。”

  铁杆儿副将怒吼拔刀,跳马力劈,刀刃未至,刀气先行。

  “杀!”

  旁边十几名随从一起效仿,全未将许银锣皇帝特使的身份放在心上。

  刀光一闪。

  唰……

  噗噗噗……

  阙永修带了二十多名随从来接王妃,地上瞬间变为修罗场,无一人完好无损,最惨的副将手脚俱断,分尸六地。

  这好像屠宰,无比残酷的一幕吓懵了孙敏几人,时常狠话参人的苟御史腿一软,坐倒在地,袁少卿也是面无人色。

  南宫倩柔轻轻摇头,这不是许七安,这不是她认识的许七安。

  “许七安,你干什么?!”

  她伸手去掰他的肩膀,却被一股劲气震开,只觉手掌发麻,腕骨刺痛,竟似骨折之象。

  楚平生提刀轻叹:“你们不觉得楚州城的人过于淡定吗?”

  孙敏尚能保持镇静,回头打量长街,见小二门前候客,马夫牵马,农夫与役夫口角,红袄小姑娘猛舔糖公鸡……

  这街上的人,除去车队成员,对于许七安的杀戮完全没有反应。

  “这……他怎会毫无惧色?”

  楚平生说道:“很简单,因为这些人已经死了。”

  “死……死了?”

  袁少卿打量左右,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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